沈安諾:“……”


    她有說要接過來養嗎?都送人了,她已經沒想要回來了。頂多,以後有機會去白城的時候,順便去看幾眼。


    也不知道,濤濤到底有沒已經把自己給忘記了?


    她想了想,唇角勾起了一抹玩味的淺笑,“你真的不介意嗎?”


    “介意什麽?”


    “濤濤啊。”


    “我為什麽要介意?”


    “因為這條狗是陸霆韜送給我的,名字也是他取的。”


    靳韶琛一噎,臉色瞬間變了數遍,“這條狗都送人了,再要回來也不好,你說是吧?”


    “剛才你不是說我喜歡就接過來繼續養嗎?”


    “是我考慮得不夠周到,萬一你同事跟那條狗培養建立了深厚的感情,我們也不能強行奪人所愛,這跟惡霸有什麽區別。你要是喜歡狗的話,那我明天就給你買一條回來。”


    沈安諾嘴角猛的抽動了起來,黑白顛倒的話,全被他一個人說光了,她還能說啥?


    “不用了,我不打算養了。”


    對於養了幾年的狗,送人,她是有些不舍,畢竟那是有過幾年感情的。


    如今,她上班忙碌,下班有時間又要陪念白,根本沒了多餘的時間,養條狗反而成了累贅,加重的是別墅裏下人的負擔。


    “為什麽?”


    “哪來這麽多為什麽,反正我不想養了,你要是買回來,那我就給他取名琛琛。”


    這威脅力度,絕對杠杠的。


    靳韶琛這下明智地不繼續在這個話題上糾纏,他可不想別墅裏的所有下人天天追著那條狗“琛琛”叫個不停。


    靳韶琛接下來又纏著她問了陸霆韜的事情,多希望她是受製或者有求陸霆韜才答應這男人在一起的。


    結果,答案還是令他頗為失望,居然是你情我願的交往。


    看來,他真不該多問的,她告訴他她跟陸霆韜之間沒有發生過關係就該知足了。


    太貪心的人,果然是沒有好下場。


    臨睡前,沈安諾忍不住問靳韶琛,“如果我這病治不好,你會怎麽辦?”


    如果她的身體一直排斥他,柏拉圖式的戀愛,哪怕他再喜歡她,也會堅持不下去吧。


    一個男人喜歡你的時候,就會包容你的一切,一旦他收回對你的喜歡,那你所有的缺點,都成了他厭倦你的理由。


    這也是她一直沒有敞開心扉喜歡上一個人的最大緣由,其實,說到底,是她害怕受到傷害,所以給自己裹上了一層又一層的保護。


    保護早已成繭,想要破繭而出還真有些吃力。


    靳韶琛閉眼,又睜開,沈安諾看不見,“我會一直陪著你,治好了陪著你,治不好也陪著你。”


    這或許是糖衣炮彈,可此時的沈安諾並沒有深想,心中的某處坍塌了一角,像是陳年的心池被潑然攪動了一番,漣漪不斷。


    “別多想,會治好的。”


    他伸手將她的臉往懷中又按了按,貼得更緊,她甚至能夠清晰地聽到他如雷的心跳,一下又一下,速度有些快。


    “會治好的。”


    他又呢喃了一句,不知道是想要說服她,還是想要說服他自己。


    沈安諾也覺得自己問的這問題有些傻,是不該問的,他又不是醫生,治不治得好又不是他說了算,聽天由命吧。


    ……


    以為自己再也睡不著的沈安諾重新睡了過去,倒是先前就沒有睡著的靳韶琛失眠了。


    他的腦海裏想著的是沈安諾的病情,是不是五年前的自己造成的。


    因為陸霆韜沒跟她上過床,就表明這幾年裏她的身體並沒有跟男人深入交流過,所以在自己強行闖入她身體之時,導致她舊病複發。


    這個禍根,是否早在五年前就埋下了。


    之前沈安諾誤導了自己,以至於他沒有從來沒有往這個方麵聯想過。


    夜色越深,主臥室裏越是靜得可怕,黑暗仿若一張大網,從四麵八方撒向了他,將他整個人網住,這張大網繼而越收越緊,將他捆綁得結結實實,手腳動彈不得。


    他的神誌,在黑暗中卻愈發的清醒。


    倘若真是如此,那他一定不能讓她知道,甚至不能察覺到五年前那個侵犯她的,讓她飽受抑鬱病情痛苦的男人,就是他靳韶琛。


    一定不能讓她知道。


    她若是知道了,肯定不會寬恕自己犯下的罪行。


    真是天意弄人,連他自己也不曾料到有朝一日他會喜歡上沈安諾,若是他有預知能力,必定不會犯下無法彌補的錯誤。


    沈安諾無意識的嚶嚀,靳韶琛背脊一涼。


    原來是他抱得太緊,讓她難受了。


    於是,他稍微鬆了幾分力道,她擰起來的眉頭,又緩緩舒展開了。


    *


    這個周末,靳韶琛並沒有改變主意,而是按既定的計劃去公司加班了。


    沈安諾則是帶著念白去玩了整整兩天,周六去了植物園跟動物園,周日去了海洋世界。


    其實,念白去了很多次了,但媽媽興高采烈地問他意見的時候,他還是麵帶歡喜地點頭了。


    以前,都是別人帶他去的,這一回,則是跟媽媽去的,體驗一定不一樣。


    的確,念白玩得很開心,回來筋疲力盡,早早睡下了。


    日子,不知不覺間就到了周一。


    沈安諾跟靳韶琛的同個航班的飛機,隻不過靳韶琛坐的是頭等艙,而沈安諾坐的則是經濟艙。


    剛在座位上落座後,就有個人過來。


    “這位小姐,你能不能跟我換個位置?”


    西裝筆挺、事業有成的精英男,沈安諾本來以為這男的上來是跟自己搭訕的,沒想到卻是看上了身邊的莫言。


    不過,莫設計師素日裏雖不愛打扮,但品味還是不錯的,這位精英男跟莫設計師外表登對,倒是不錯的組合。


    “好啊。”


    沈安諾爽快地答應了下來。


    接過男人的機票,不看不要緊,一看嚇一跳,沒想到居然是頭等艙的。


    “先生,你這票是……”


    沈安諾沒說完,就被男人迫不及待地打斷了,“這位小姐,你沒看錯,我就是拿這票跟你換,這是我的誠意,你就別再推拒了。還有我已經坐下來了,你就是再跟我換,我也不會再換了。”


    沈安諾跟莫言擠眉弄眼,示意她好好享受這一段yàn遇,莫言無語,這小沈走得倒是痛快,也不問下自己的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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