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餘堡想到了可能是那種黃皮子,而且個頭肯定不小。他們左轉,進入了正房旁邊直通的耳室,耳室的門形如月牙,所以稱作月亮門,可以直通後院和側院,也可以到達耳室。


    進入耳室之中,裏邊的空間要比正房小,屬於主人家正室睡得房間。自古男左女右,左耳室睡得是正室,右耳室睡得是偏房。不過這裏肯定完全相反過來,以女為主,所以很可能右邊住的才是正室。


    不過,項燕作為女王的男人,他不可能再有別的女人,所以也就不存在什麽正室和偏室。耳室之中,這是一個典型古代女人的閨房,可以看到一些女人的衣衫和褻衣裝在一個紅木立櫃中,櫃門早已經掉了下來,還有一些衣服也掉在地上。


    高瘦子饒有興趣看著那些衣服,嘿嘿地怪笑著說:“想不到還能看到這些東西,你說這些衣服不好好待在櫃子裏,偏偏要出櫃。”


    餘堡幹咳了幾聲,總覺得個子哪裏說的不對勁。不過,他很快就被梳妝台吸引了目光,尤其是最為醒目的菱花銅鏡,這種古鏡一直是他做生意不敢碰的東西,在古代銅鏡一般除了梳妝打扮,就是捉妖辟邪,現存最早的銅鏡出土於殷墟的婦好墓,想必一個協夫出征的女子英雄心底也是極愛美的。


    而且還有一個傳說,在古代時候,人們就開始用銅鏡作為男女愛情的表記、信物,取“心心相映”之寓意。生前互相贈送朝夕相伴,死後隨之埋入墓中,以示生死不渝的愛情。


    高瘦子碰了碰餘堡的手臂說:“哎老哥,你說這是不是古回國女王的閨房啊?”


    餘堡看了看四周,隨後搖了搖頭說:“肯定不是,女王怎麽說都要住在最為核心的地方,這裏很可能是項燕和女王所生的女兒住的閨房。”


    高瘦子摸了一件衣服,不過旋即就化成了齏粉,他嘖嘖著嘴直叫可惜。不過餘堡並沒有理會他,就看梳妝台上的東西,有一種做賊的感覺,而且還是古時候那種采花大盜類型的賊。


    梳妝台上,有團起的青絲,是用來紮頭發用的;梳篦,也就是現代梳子的原型;粉撲麵和黛黑畫眉筆也可以看得到;穿心合手帕,在害羞和笑時候遮麵和擦汗用……


    還有很多他叫不出名字的東西,總之絲毫不遜色現在演員的化妝台,不愧是大家閨秀,光是這些日常用品,足以是古代普通勞動人民一年收入的總和,看來有句話說的很好,“人無貴賤之分,但有貧富之別”,不過這可能是個公主,或許這裏不被毀滅,以後還有可能成為王位繼承。


    高瘦子則是對著那張玲瓏幔帳床非常中意,特別是床上那雙合歡被十分的感興趣,餘堡知道這家夥的腦子裏邊又不知道在想些什麽齷齪的念頭。很快的,餘堡就想到了剛才那兩種奇怪的聲音,就四下打量著看,這裏地方不小,都在礦燈之內,所以並沒有發現什麽奇怪的東西。


    見餘堡在四周打量,高瘦子也慌忙端起了槍,朝著衣櫃和床下這種能藏東西的地方看了看,然後對著他聳了聳肩,顯然也沒有什麽發現。


    “仔細找一找,也許還在外麵。”餘堡指了指房間另外兩扇門,那是被朱漆刷過的門,雖然掉漆比較嚴重,連裏邊的小葉紫檀木都看的到,但經曆了千年依舊完好,讓人忍不住想要過去推一推。


    見裏麵同樣也沒有危險,他們都鬆了口氣。高瘦子走到了梳妝台前,先是擺弄了幾下上麵的東西,然後拿起一支胞漿和陳色非常不錯的銀裹玉的簪子,在他的頭上比劃了一下,轉頭笑嗬嗬地問餘堡:“哥,你說俺美不美嗎?”他是捏著嗓子說的,所以聲音怪模怪樣,十分的搞笑。


    在這種壞境中,他還能表現出如此的一麵,餘堡竟然忍不住“噗嗤”笑了出來,緊張感頓時煙消雲散,頻頻點頭說:“恩,想不到高公公還有如此嫵媚的一麵,讓小生也是醉了。”


    “討厭。”高瘦子對著餘堡拋了一個惡心的媚眼,忽然他意識到餘堡說的話不對,隨後臉色一變,轉頭地罵道:“你丫才是公公,俺是純爺們的。”


    餘堡苦笑著搖了搖頭,說:“行了,這裏也沒什麽,我到後院去看看吧,一般後院都有後門,從這個皇宮來看,也許這後麵就能直接能進入皇宮深院。”


    高瘦子不理他,用衣袖狠狠地擦了擦那麵銅鏡,然後對著鏡子照了照,還真的把那隻簪子插到了他的頭發中,他的頭發本來也不長,幾次都掉了下來,他居然不氣餒,反而去抓那團青絲。


    抓起一看,還試了試硬度,餘堡看得出這青絲裏邊應該是灌有銀線。不少細粉掉了下來,被高瘦子掠出了一條線,然後他就把簪子往頭上一放,再用那線從頭頂係到了下巴,打了一個漂亮的蝴蝶結,滿意地對著鏡子左瞧瞧右看看,最後用他那排骨瘦的手拍了拍臉頰,有一種說不出的滑稽。


    餘堡也饒有興趣地看著他打扮自己,幾次都忍不住地笑出聲來,簪子的掛墜順著他的眉心垂到了鼻梁上,uu看書w.uknhu.cm 高瘦子輕輕搖著腦袋,那掛墜跟著微微左右搖擺,他翹起蘭花指問餘堡:“小哥,你說實話,俺這樣是不是很漂亮?”


    餘堡對著他豎起了大拇指,其實他心裏知道,高瘦子之所以會這樣搞怪,隻是希望他從那種悲傷中走出來,顯然他的目的達到了,餘堡的心情真的變得比剛才好了太多,整個人也就輕鬆了不少,心想:師兄,雖然我從心底一直沒有把你真正當過師兄,但你死了我還是會莫名的傷心。還有蒼狼,你走的說不上是轟轟烈烈,但對我的內心打擊很大,估計這些下鬥人中,隻有我們兩個才會那麽傻,傻到在別人眼裏跟白癡一樣。


    重重地歎了口氣,餘堡對高瘦子說:“死瘦子,老子已經知道你的真正身份了,怪不得你不要正兒八經找個女朋友,原來還有這種愛好,老子也是佩服的五體投地。”


    餘堡原本以為高瘦子肯定是會轉過頭罵他,可是接下來讓他沒有想到的是,高瘦子居然輕輕坐在了梳妝台前的原木凳子上,更讓他感到詫異的是,那凳子居然沒有想象中碎成粉,反而撐住了他的身體。


    這時候,高瘦子此刻完全就像是一個姑娘,開始將那些粉撲在他的臉上,餘堡頓時心裏一震,急忙叫道:“瘦子,行了,那些東西說不定有毒,你玩過頭了。”


    可高瘦子還是沒有理會他的話,仿佛真的在精心打扮自己,餘堡剛想讓他住手,就在這個時候那種腳步聲響了起來,接著就是劇烈的喘息聲,而這些聲音卻都是在餘堡的背後,餘堡幾乎都能感覺到有一股股的熱氣吹在他的後腦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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