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慕玨醒來的時候，楚祁已經去上班了。輕輕的歎了口氣。
昨晚聽著他那樣堅決地拒絕，哪怕是有著心理準備。可是心裏還是有著不情願。沒辦法啊，該做的自己都已經盡力了。自己也就隻能做到這裏了。
起床，換好了衣服，慕玨從二樓走了下來，走到一多半的時候，就可以看到桌子上，擺好了的早餐。
慕玨捧著肚子，眼看著就要走下了樓梯，忽然腳下一滑，整個人從樓梯上蹲坐了下來。緊跟著，肚子就傳來了真真的疼痛，慕玨害怕極了。
“來人，來人。”尖聲的叫喊著，傭人看到她坐在地上麵色蒼白。
“二少奶奶，你怎麽樣啊？怎麽了，快來人啊，來人啊。老爺子，不好啦，二少奶奶摔倒了。”
聽到叫喊聲，趕來的老爺子焦急的跑到了慕玨麵前。
“丫頭，你怎麽樣？別嚇唬我啊，你別嚇我。”
“爸，孩子，醫院，快！”腹部的疼腹痛讓慕玨流出了眼淚，說話也是單音節了，實在是沒有力氣了。
楚家頓時亂了起來。
“小陳，快送醫院！”幾個人七手八腳的將慕玨抬上了車子，老爺子立即給楚祁打了電話。
剛到了單位的楚祁，收到了這個消息，幾乎是把魂都給嚇了出來。
好端端的怎麽就會滑到了呢？楚軍派來的那個人不是已經被自己揪出來了嗎？怎麽還會有這樣的事情出現？難道說還有另外的人要害慕玨和孩子？
帶著種種疑問，楚祁顧不上那麽多，一路將油門踩到了底趕往了醫院。慕玨已經被推進了手術室。
而這一間手術室，也正是寧凝之前來過的那一間。欠繳寧凝剛出院，慕玨就做了替補。
走廊裏，老爺子慕玨媽媽和華鬆都在，每個人的臉上都是焦急的神色。
尤其是慕玨媽媽，恨不能進到手術室裏，替代慕玨遭受著痛苦。
“已經簽字了，醫生說情況有點不是很樂觀，畢竟不是一個孩子，讓我們做好心理準備。”老爺子，盡量平靜的敘述著，就是見多識廣的他，也是不能十分的淡定，不能處之坦然。
楚祁閉上了眼睛，靠在牆上。很久才睜開眼睛。
“她不會有事的，我不會讓她出事的。”
手術進行到了一半，慕玨忽然是大出血，而由於血型特殊，血庫存血很少隻有20。
“哪位是病人家屬？”
“我，我是她媽媽。”
“病人現在大出血，rhab型血，血庫隻有20，近親輸血增加溶血幾率，但是如果現在不給病人輸血的話很是很危險的。現在要做的就是爭取去別的醫院調血，如果您同意給女兒獻血請在這裏簽字。”
需要輸血？慕玨媽媽的大腦翁的一下，就像是有個炸彈炸開一般。
“醫生，我……”
“親家母，你不要害怕，少量的輸血不會有問題的。主要是爭取時間。”
老爺子以為慕玨媽媽拿著筆一支不簽是害怕。可是楚祁是明白的，在這種時候，要是不趕緊找到孫家人過來，自己的妻子很有可能就下不來手術台了。
“對不起大夫，請您稍微等一下。”慕玨媽媽看向楚祁，這句稍等是什麽意思，她心裏是很明白的。
是的，事到如今還能指望什麽呢？宅是要救命要緊啊。
…………
“楚總居然有空給我打電話過來，真是很稀奇的哦。”李新接起電話，開口就是嘲諷。楚祁到是也沒有多想，現在對自己來說，沒有什麽回避棋子的生命更主要的了。
“請你馬上把孫夫人和孫燕接到醫院來，慕玨現在要緊急輸血，你不是想要知道你妹妹在哪裏嗎？現在，馬上帶著孫夫人和孫燕過來！”
這話讓李新愣了一下。
“楚祁，你是什麽意思？”
“李新，這回事我求你了。”想了幾秒鍾，開口說道。
“我知道了。”
“怎麽了？”
寧凝剛給孩子喂完奶，看著李新的臉色不好，不由得問道。
“慕玨住院了。”
“怎麽回事？她不是下個月的預產期嗎？難道是出了什麽問題？”
看著寧凝緊張的樣子，李新的心情更是煩躁。
“我也不知道，楚祁沒有說原因，打電話來是讓我把舅媽和孫燕送到醫院去，說什麽慕玨要輸血。”
輸血，聽到這兩個字寧凝的臉色變得毫無血色。
“慕玨是rhab型的血，要是大出血的話，會死人的！”
“你說什麽？她是rhab型的血？”腦子裏想起了楚祁說的話，想知道你麽沒的下落麽？
還有之前的，我不能幫你，對不起。原來是這樣的，原來是這樣的啊！
“該死，慕玨就是我的妹妹。”
李新低聲地叫了一聲，轉身跑出了門。
寧凝穿著睡衣，隨便套上一件外套跟著他的身後跑了出去，也顧不上自己還是在月子裏。
現在，自己最好的朋友生死未卜，自己哪裏還有心情在家裏呆著？
…………
十分鍾之後，孫家的人都感到了醫院。孫燕和孫夫人換上了無菌服，跟著醫生進了手術室。
走廊上，所有的人都是提心吊膽的站在那裏。慕玨媽媽眼睛哭得紅腫，她是做夢都沒有想到自己會是在這樣的情況下，事情就這樣地暴露出來。
她是真的沒有想到，也許這就是老天爺給自己的報應吧。
“楚祁，你是不是欠我一個解釋？”李新看著表情頹廢的這個男人，啞著聲音問道。
“對不起。”很久，楚祁輕輕的說道。
李新梗著脖子，狠狠地瞪著楚祁，要不是現在慕玨還在搶救，他是真的想給他幾拳，才能解氣。
“你以為你的一句，對不起就可以抹殺所有的事情嗎？你是在就知道了，是不是？可是你什麽也沒有說，為什麽？慕玨就是我的妹妹，這件事你是早已經知道了！
你為什麽什麽也沒有說？你是早就知道這些的！難道你看著我們這樣難受，你的心裏就那麽的心安理得嗎？楚祁，你為什麽這麽自私。”
他的聲音並不大，可是每一句話，都好像是一把刀子，狠狠地插在楚祁的心上。寧凝實在是不忍心看到昔日的好友變成這個樣子，替楚祁說道。
“李新，你冷靜一點，慕玨現在還不知道是怎麽回事，要是告訴慕玨事情的真相，就是她的那個錢的樣子她能接受得了嗎？當初我的事情都讓她住進了醫院。你以為楚祁有這樣的膽子，再一次讓她住進醫院嗎？”
楚祁一直沒有說話，緊緊的抿著嘴唇，就像是隨便李新怎麽罵都可以。可是他越是不說話，李新的內心就是越是火氣大。
“他是刻意隱瞞慕玨，可是有必要隱瞞我們嗎？難道我們就是不會考慮到慕玨的感受嗎？我們家當初以為妹妹夭折了，承受了多大的痛苦你知道嗎？你知道我舅舅那麽堅強的一個人，就是因為這件事情自責了多少年嗎？
你是不知道的，你什麽也不知道。就隻是知道自己要做一個好爸爸，好老公。你那裏會在意別人的痛苦！楚祁，我和你認識這麽多年，真的沒有想到，在你的心裏麵我是這樣的不值得信任啊。”
“李新……”
“現在我們全家，都在等著你的交代。楚祁，說真的，我們一直就是想找到妹妹，而現在顯然，事情已經不能就這樣的過去了！”
李新，說話的語氣恨極，今天要是別的什麽人這樣對自己，他可能不是這樣的，可是對楚祁她不能，他是自己一起長大的最好的兄弟。他以為最不可能發生在兩人之間的事，現在發生了。
原來二十幾年的兄弟之情，竟然連著一點點的信任都沒有。想著就是多麽的可悲。
事情發生得很是突然，吃驚的不僅僅是孫強還有老爺子。他是怎麽也沒有想到事情會是這樣的變化。
半個小時後，孫夫人和孫燕從手術室走了出來。孫燕身上還穿著無菌服，哭的是一塌糊塗，眼睛已經是紅腫了起來。
看著坐在長椅子上的慕玨媽媽，她再也控製不住心中的怒火。
“你這個騙子，小偷，你憑什麽把我的姐姐從我媽媽身邊偷走？你憑什麽？你這個騙子！你會有報應的。”
“小燕，你冷靜一下。”
孫強，不想將事情弄大，弄得大家都是很難看。事情已經發生了，謾罵暴力是不能解決問題的。
慕玨媽媽，低著頭，一言不發。沒錯，孫燕說的沒錯，自己就是小偷，罪人。不管做什麽，都是彌補不了自己心中的罪惡。
“爸，麵對一個還我們家這麽多年的罪人，我要怎麽冷靜？我姐姐現在還躺在那裏，生死未卜，要我怎麽能冷靜下來？我冷靜不了，冷靜不下來。
這麽多年了，每當看到媽媽偷偷的抹眼淚，我就在想，要是姐姐還活著多好啊。而我們痛苦的時候，這個女人卻在享受著偷來的天倫之樂！
難道就應為她對姐姐有養育之恩，我們就要感激他嗎？我們為什麽要感謝一個這樣的人？憑什麽？”
“小燕，別說了，不要再說了……”這一回事孫夫人勸著孫燕。
剛才在來的路上，李新將自己的分析大概的說了一遍，所有人才明白基本的情況。這一切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為什麽慕玨會和孫家人這麽相像，如果不是孫夫人聽到了那樣的談話，有誰會想到這個女孩子就是當年自己夭折的孩子呢？如果是他們的孩子是丟了或者是被拐賣了都可能會聯想到。可是當年他們的女兒是一具冰冷的屍體被送到了他們的眼前。
這樣一來也就斷了所有人的念想，隻能是不斷的回憶……
“為什麽，我隻是想知道，為什麽？為什麽要這樣對待我？我認識你嗎？還是我的罪過你？你為什麽要偷走我們的孩子？”孫夫人的問題，讓慕玨媽媽，招架不住，淚水就如斷了線的珠子一般。
“對不起，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求您原諒我，對不起，都是我的錯。”
黃慧看著眼前的女人，和自己的年齡差不多，看上去也不像是善惡不分的人，她還記得這個女人去醫院看過寧凝。還很是和善的和自己打過招呼，這讓她怎麽能想象的出來，就是這個女人霸占了自己的女兒二十幾年
讓自己錯過了孩子的成長，就連……
就連孩子的婚禮都沒有參加。
“原諒？你怎麽能奢求我的原諒？你知道你這樣做有多麽的殘忍嗎？你是剝奪了我做母親的權利和幸福。我是不會原諒你的，我絕對不會原諒你，我的女兒現在還在手術台上為了活命在掙紮著。我還沒有聽到她叫我一聲媽媽！你太過分了，真的是太過分了！”
寧凝看著這一幕，也早就是淚流滿麵。她是萬萬沒有想到，即便是這樣的時候孫夫人還能白癡著這樣的教養，就是在最為憤怒的時候也沒有謾罵。要是慕玨一直是在這樣的家庭長大，哪裏會遭遇到這樣的事情呢？
從小隨著離異的母親嫁入華家，有個那樣混蛋的親爸。如果是好好的在孫家生活最少是有著一個健全的家……
可是，人生就是沒有如果……
華鬆看著妻子這樣的難過，忍不住為妻子說話。
“她是做了錯事，可是這麽多年，她對慕玨比對自己的親生女兒還要好，她把自己能給的一切都給了慕玨，也許她不是一個好女人，可是她是一個好媽媽。”
“老華……”
聽著華鬆為自己說話，慕玨媽媽更是泣不成聲。
可惜，這樣的話在孫家人聽來隻不過就是狡辯。
“不必說這麽多，我們孫家的孩子，必須要認祖歸宗！”
後來趕到醫院的孫敏，聽到了剛才的話，很是不消的冷哼一聲說出了孫家長女的想法。
“媽。”
“阿姨”每次看到孫敏的這樣的氣場，寧凝的心裏都是很發怵。哪怕是自己已經和李新領了證。可她還是不敢叫那一聲媽。孫敏看了她一眼，看到寧凝連睡衣都沒有換，不由得蹙了下眉頭。
慕玨醒來的時候，楚祁已經去上班了。輕輕的歎了口氣。
昨晚聽著他那樣堅決地拒絕，哪怕是有著心理準備。可是心裏還是有著不情願。沒辦法啊，該做的自己都已經盡力了。自己也就隻能做到這裏了。
起床，換好了衣服，慕玨從二樓走了下來，走到一多半的時候，就可以看到桌子上，擺好了的早餐。
慕玨捧著肚子，眼看著就要走下了樓梯，忽然腳下一滑，整個人從樓梯上蹲坐了下來。緊跟著，肚子就傳來了真真的疼痛，慕玨害怕極了。
“來人，來人。”尖聲的叫喊著，傭人看到她坐在地上麵色蒼白。
“二少奶奶，你怎麽樣啊？怎麽了，快來人啊，來人啊。老爺子，不好啦，二少奶奶摔倒了。”
聽到叫喊聲，趕來的老爺子焦急的跑到了慕玨麵前。
“丫頭，你怎麽樣？別嚇唬我啊，你別嚇我。”
“爸，孩子，醫院，快！”腹部的疼腹痛讓慕玨流出了眼淚，說話也是單音節了，實在是沒有力氣了。
楚家頓時亂了起來。
“小陳，快送醫院！”幾個人七手八腳的將慕玨抬上了車子，老爺子立即給楚祁打了電話。
剛到了單位的楚祁，收到了這個消息，幾乎是把魂都給嚇了出來。
好端端的怎麽就會滑到了呢？楚軍派來的那個人不是已經被自己揪出來了嗎？怎麽還會有這樣的事情出現？難道說還有另外的人要害慕玨和孩子？
帶著種種疑問，楚祁顧不上那麽多，一路將油門踩到了底趕往了醫院。慕玨已經被推進了手術室。
而這一間手術室，也正是寧凝之前來過的那一間。欠繳寧凝剛出院，慕玨就做了替補。
走廊裏，老爺子慕玨媽媽和華鬆都在，每個人的臉上都是焦急的神色。
尤其是慕玨媽媽，恨不能進到手術室裏，替代慕玨遭受著痛苦。
“已經簽字了，醫生說情況有點不是很樂觀，畢竟不是一個孩子，讓我們做好心理準備。”老爺子，盡量平靜的敘述著，就是見多識廣的他，也是不能十分的淡定，不能處之坦然。
楚祁閉上了眼睛，靠在牆上。很久才睜開眼睛。
“她不會有事的，我不會讓她出事的。”
手術進行到了一半，慕玨忽然是大出血，而由於血型特殊，血庫存血很少隻有20。
“哪位是病人家屬？”
“我，我是她媽媽。”
“病人現在大出血，rhab型血，血庫隻有20，近親輸血增加溶血幾率，但是如果現在不給病人輸血的話很是很危險的。現在要做的就是爭取去別的醫院調血，如果您同意給女兒獻血請在這裏簽字。”
需要輸血？慕玨媽媽的大腦翁的一下，就像是有個炸彈炸開一般。
“醫生，我……”
“親家母，你不要害怕，少量的輸血不會有問題的。主要是爭取時間。”
老爺子以為慕玨媽媽拿著筆一支不簽是害怕。可是楚祁是明白的，在這種時候，要是不趕緊找到孫家人過來，自己的妻子很有可能就下不來手術台了。
“對不起大夫，請您稍微等一下。”慕玨媽媽看向楚祁，這句稍等是什麽意思，她心裏是很明白的。
是的，事到如今還能指望什麽呢？宅是要救命要緊啊。
…………
“楚總居然有空給我打電話過來，真是很稀奇的哦。”李新接起電話，開口就是嘲諷。楚祁到是也沒有多想，現在對自己來說，沒有什麽回避棋子的生命更主要的了。
“請你馬上把孫夫人和孫燕接到醫院來，慕玨現在要緊急輸血，你不是想要知道你妹妹在哪裏嗎？現在，馬上帶著孫夫人和孫燕過來！”
這話讓李新愣了一下。
“楚祁，你是什麽意思？”
“李新，這回事我求你了。”想了幾秒鍾，開口說道。
“我知道了。”
“怎麽了？”
寧凝剛給孩子喂完奶，看著李新的臉色不好，不由得問道。
“慕玨住院了。”
“怎麽回事？她不是下個月的預產期嗎？難道是出了什麽問題？”
看著寧凝緊張的樣子，李新的心情更是煩躁。
“我也不知道，楚祁沒有說原因，打電話來是讓我把舅媽和孫燕送到醫院去，說什麽慕玨要輸血。”
輸血，聽到這兩個字寧凝的臉色變得毫無血色。
“慕玨是rhab型的血，要是大出血的話，會死人的！”
“你說什麽？她是rhab型的血？”腦子裏想起了楚祁說的話，想知道你麽沒的下落麽？
還有之前的，我不能幫你，對不起。原來是這樣的，原來是這樣的啊！
“該死，慕玨就是我的妹妹。”
李新低聲地叫了一聲，轉身跑出了門。
寧凝穿著睡衣，隨便套上一件外套跟著他的身後跑了出去，也顧不上自己還是在月子裏。
現在，自己最好的朋友生死未卜，自己哪裏還有心情在家裏呆著？
…………
十分鍾之後，孫家的人都感到了醫院。孫燕和孫夫人換上了無菌服，跟著醫生進了手術室。
走廊上，所有的人都是提心吊膽的站在那裏。慕玨媽媽眼睛哭得紅腫，她是做夢都沒有想到自己會是在這樣的情況下，事情就這樣地暴露出來。
她是真的沒有想到，也許這就是老天爺給自己的報應吧。
“楚祁，你是不是欠我一個解釋？”李新看著表情頹廢的這個男人，啞著聲音問道。
“對不起。”很久，楚祁輕輕的說道。
李新梗著脖子，狠狠地瞪著楚祁，要不是現在慕玨還在搶救，他是真的想給他幾拳，才能解氣。
“你以為你的一句，對不起就可以抹殺所有的事情嗎？你是在就知道了，是不是？可是你什麽也沒有說，為什麽？慕玨就是我的妹妹，這件事你是早已經知道了！
你為什麽什麽也沒有說？你是早就知道這些的！難道你看著我們這樣難受，你的心裏就那麽的心安理得嗎？楚祁，你為什麽這麽自私。”
他的聲音並不大，可是每一句話，都好像是一把刀子，狠狠地插在楚祁的心上。寧凝實在是不忍心看到昔日的好友變成這個樣子，替楚祁說道。
“李新，你冷靜一點，慕玨現在還不知道是怎麽回事，要是告訴慕玨事情的真相，就是她的那個錢的樣子她能接受得了嗎？當初我的事情都讓她住進了醫院。你以為楚祁有這樣的膽子，再一次讓她住進醫院嗎？”
楚祁一直沒有說話，緊緊的抿著嘴唇，就像是隨便李新怎麽罵都可以。可是他越是不說話，李新的內心就是越是火氣大。
“他是刻意隱瞞慕玨，可是有必要隱瞞我們嗎？難道我們就是不會考慮到慕玨的感受嗎？我們家當初以為妹妹夭折了，承受了多大的痛苦你知道嗎？你知道我舅舅那麽堅強的一個人，就是因為這件事情自責了多少年嗎？
你是不知道的，你什麽也不知道。就隻是知道自己要做一個好爸爸，好老公。你那裏會在意別人的痛苦！楚祁，我和你認識這麽多年，真的沒有想到，在你的心裏麵我是這樣的不值得信任啊。”
“李新……”
“現在我們全家，都在等著你的交代。楚祁，說真的，我們一直就是想找到妹妹，而現在顯然，事情已經不能就這樣的過去了！”
李新，說話的語氣恨極，今天要是別的什麽人這樣對自己，他可能不是這樣的，可是對楚祁她不能，他是自己一起長大的最好的兄弟。他以為最不可能發生在兩人之間的事，現在發生了。
原來二十幾年的兄弟之情，竟然連著一點點的信任都沒有。想著就是多麽的可悲。
事情發生得很是突然，吃驚的不僅僅是孫強還有老爺子。他是怎麽也沒有想到事情會是這樣的變化。
半個小時後，孫夫人和孫燕從手術室走了出來。孫燕身上還穿著無菌服，哭的是一塌糊塗，眼睛已經是紅腫了起來。
看著坐在長椅子上的慕玨媽媽，她再也控製不住心中的怒火。
“你這個騙子，小偷，你憑什麽把我的姐姐從我媽媽身邊偷走？你憑什麽？你這個騙子！你會有報應的。”
“小燕，你冷靜一下。”
孫強，不想將事情弄大，弄得大家都是很難看。事情已經發生了，謾罵暴力是不能解決問題的。
慕玨媽媽，低著頭，一言不發。沒錯，孫燕說的沒錯，自己就是小偷，罪人。不管做什麽，都是彌補不了自己心中的罪惡。
“爸，麵對一個還我們家這麽多年的罪人，我要怎麽冷靜？我姐姐現在還躺在那裏，生死未卜，要我怎麽能冷靜下來？我冷靜不了，冷靜不下來。
這麽多年了，每當看到媽媽偷偷的抹眼淚，我就在想，要是姐姐還活著多好啊。而我們痛苦的時候，這個女人卻在享受著偷來的天倫之樂！
難道就應為她對姐姐有養育之恩，我們就要感激他嗎？我們為什麽要感謝一個這樣的人？憑什麽？”
“小燕，別說了，不要再說了……”這一回事孫夫人勸著孫燕。
剛才在來的路上，李新將自己的分析大概的說了一遍，所有人才明白基本的情況。這一切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為什麽慕玨會和孫家人這麽相像，如果不是孫夫人聽到了那樣的談話，有誰會想到這個女孩子就是當年自己夭折的孩子呢？如果是他們的孩子是丟了或者是被拐賣了都可能會聯想到。可是當年他們的女兒是一具冰冷的屍體被送到了他們的眼前。
這樣一來也就斷了所有人的念想，隻能是不斷的回憶……
“為什麽，我隻是想知道，為什麽？為什麽要這樣對待我？我認識你嗎？還是我的罪過你？你為什麽要偷走我們的孩子？”孫夫人的問題，讓慕玨媽媽，招架不住，淚水就如斷了線的珠子一般。
“對不起，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求您原諒我，對不起，都是我的錯。”
黃慧看著眼前的女人，和自己的年齡差不多，看上去也不像是善惡不分的人，她還記得這個女人去醫院看過寧凝。還很是和善的和自己打過招呼，這讓她怎麽能想象的出來，就是這個女人霸占了自己的女兒二十幾年
讓自己錯過了孩子的成長，就連……
就連孩子的婚禮都沒有參加。
“原諒？你怎麽能奢求我的原諒？你知道你這樣做有多麽的殘忍嗎？你是剝奪了我做母親的權利和幸福。我是不會原諒你的，我絕對不會原諒你，我的女兒現在還在手術台上為了活命在掙紮著。我還沒有聽到她叫我一聲媽媽！你太過分了，真的是太過分了！”
寧凝看著這一幕，也早就是淚流滿麵。她是萬萬沒有想到，即便是這樣的時候孫夫人還能白癡著這樣的教養，就是在最為憤怒的時候也沒有謾罵。要是慕玨一直是在這樣的家庭長大，哪裏會遭遇到這樣的事情呢？
從小隨著離異的母親嫁入華家，有個那樣混蛋的親爸。如果是好好的在孫家生活最少是有著一個健全的家……
可是，人生就是沒有如果……
華鬆看著妻子這樣的難過，忍不住為妻子說話。
“她是做了錯事，可是這麽多年，她對慕玨比對自己的親生女兒還要好，她把自己能給的一切都給了慕玨，也許她不是一個好女人，可是她是一個好媽媽。”
“老華……”
聽著華鬆為自己說話，慕玨媽媽更是泣不成聲。
可惜，這樣的話在孫家人聽來隻不過就是狡辯。
“不必說這麽多，我們孫家的孩子，必須要認祖歸宗！”
後來趕到醫院的孫敏，聽到了剛才的話，很是不消的冷哼一聲說出了孫家長女的想法。
“媽。”
“阿姨”每次看到孫敏的這樣的氣場，寧凝的心裏都是很發怵。哪怕是自己已經和李新領了證。可她還是不敢叫那一聲媽。孫敏看了她一眼，看到寧凝連睡衣都沒有換，不由得蹙了下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