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小蕾的動作很粗暴,使的勁又特別的大。因此年畫被撕開了不是一點半點,而是整個掉了下來。她摸了摸自己手上拽著的年畫一角,然後下了結論:“果然有問題。這張年畫看起來像是普通的材質,可是真的用手一摸,就會發現它根本不是紙的,而是布做的。”


    “要是紙做的話,像你剛才那麽粗暴的撕法,頂多撕掉一個邊角,怎麽可能整個拽下來?”張芸生走上前,然後看了一下年畫後麵的真容,“這些人可是真有心,竟然在年畫後麵還要再做上一次偽裝。”


    秦小蕾退後幾步,然後站在跟張芸生並排的位置看了又看,終於點了點頭:“嗯,不錯,弄得真不錯。我現在都有些後悔把他們全殺了,要是留下來,也是幾個人才。”


    “這些人可是吃人不吐骨頭的家夥,養虎為患的話,你將來可是會後悔的。”


    “哼,我現在就後悔當時沒一塊殺了你。你既然看出來了,為什麽還不動手?”


    張芸生沒想到秦小蕾竟然拿自己跟那些人做對比,於是有些生氣的說道:“你不也看出來了,怎麽也不動手呢?”


    “廢話,我可是女生,怎麽能幹這種粗活?你還知不知道怎麽做一個紳士了?”


    張芸生不是一個以紳士自居的暖男,可是也犯不著讓秦小蕾這丫頭親自動手。他走上前去,然後用手在雪白的牆壁上摸了摸:“嗯,他們倒是挺用心。每一次進出之後,都會記得用嵌縫劑把門的邊沿跟牆壁之間的縫隙重新填死。這樣即使別人發現了年畫的古怪,也看不出來小門的位置。隻是可惜他們能把小門粉刷成跟牆壁一樣的顏色,卻沒那本事把填縫劑的顏色調的跟牆壁上粉刷的膩子粉的顏色弄成完全一樣。智者千慮必有一失,更何況他們本來也不是什麽聰明人。”


    “人家再笨,也比你強。他們抹這點嵌縫劑,用不了幾分鍾。你都繞著這點地方晃悠這麽半天了,能不能快點動手啊?”


    “門的邊沿通過眼色的對比,就能很容易的看出來。剛才我也用手摸過了,確認了這些邊沿真的是才抹上沒多久。現在要想開門,隻需要用把小刀就能很輕鬆的把它撬開。之所以我沒有動手那麽做,是因為我有些擔心門後麵會不會有什麽機關啊。”


    秦小蕾原本都準備親自動手把小門給弄下來了,可是這會張芸生說後麵可能有機關,她原本伸出半截的手又縮了回來。她用左手環抱自己的身體,把左手塞進右胳膊的咯吱窩裏麵夾著。然後用右手摸著自己的嘴唇,歪著頭看著張芸生。


    張芸生一看她這表情,就知道這種危險的活,她是決計不會參與的。他無奈的搖了搖頭,然後跟秦小蕾說道:“你要是怕了,就躲到屋子外麵去。”


    “我怕?你可真會開玩笑,我怎麽可能會怕。你也不想想我可是有靈力在身的人,尋常的機關怎麽可能奈何得了我。隻不過我想看看你能不能行,你要是不行說不定就死在這,倒是省了我的事了。你也知道,我可是一個不喜歡累贅的人。要是你死了,我就把你跟他們一塊燒了。反正一次死那麽多人,你也不會覺著寂寞。如果你受了傷,我就發發慈悲弄死你。我不是壞人,不會把你活活地扔進焚屍爐的。我都幫你規劃好後事了,你現在可以安心地動手了吧?”


    “你可真會聊天。”張芸生不知道秦小蕾說得是真是假,他隻是在找著趁手的工具,“哎,你能不能借我把刀?”


    “刀還用借?你隨便上廚房拿一把就是了,還用得著借?哦,我知道了,你不會是想讓我當個跑腿的吧。”


    張芸生倒是真想讓秦小蕾當個跑腿的人,可是不用問他也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他搖了搖頭,然後才說道:“廚房的刀都太大了,幹不了這種精細活。我看見你昨天把那些人的武器都歸攏的差不多了,除了把手槍之類的火器收走了以外,貌似你還拿走了一把不錯的刀。”


    “你那會不是暈了嗎,怎麽記得這麽清楚。說,你那會是不是裝暈?”


    “我裝暈的話,你能看不出來?”


    “哼,我當然能夠看出來。你倒是會挑,竟然看中了這把刀。”秦小蕾從自己的後腰上拔出了插在腰帶上的那把小彎刀,然後扔給了張芸生,“這把刀可不是凡品,我看著刀身上的花紋,像是經過密宗高人加持過的法刀。如果這把刀是真的,拿刀市麵上可是能夠賣一個大價錢。就算它是假的,憑借著這麽好看的花紋,估計也能賣出個不錯的價錢。這把刀我隻是借給你,你可不能把它給私吞了。”


    張芸生把刀拿在手裏掂量了一下:“嗯,看這重量像是一把真品。這些人幹這種生意,可是缺了大德了,當然得想辦法弄點保命的東西。我又不幹傷天害理的事情,用不上。”


    “哎,你幾個意思啊,是不是諷刺我?”秦小蕾不依不饒的要跟張芸生好好理論一下,不過張芸生這會都已經拿刀幹活了,她也隻好一個人站那裏生悶氣了。


    剛才張芸生連看帶摸,已經把這個門的走向全都給弄清楚了。不過如果這個門不止是門,還有機關在後麵等著的話,那可就危險了。他怕碰上這種事情,於是不敢大意。


    張芸生先走到飯桌那裏,然後把桌子上的飯菜全部倒掉,之後把空桌子抱了過來。他照著牆壁比劃了一下,然後動手把桌子的四條腿全都用腳踹斷了。昨晚這些準備工作以後,他拿起桌子剩下來的桌麵,然後準備開始動手。


    有了這張桌子的保護,張芸生不用怕牆壁後麵會突然射出來塗著毒藥之類的弓箭或者飛鏢。就算這些東西的穿透力強,能夠射穿桌子。就憑著桌麵對它們造成的延遲,張芸生完全有機會逃離。畢竟他這會沒了靈力,身體的敏捷程度倒是沒受到多大的影響。


    不過桌麵的防護能對付的隻是些冷兵器,如果射來的不是弓箭飛鏢,那可就是另外一回事了。按照張芸生的想象,譚老大他們可以在門後按上一把槍。一旦有人動門,槍就可以從後麵射出來子彈。隻是一把槍的話,未必能打死張芸生。可是如果門後用線連著的不是槍,而是一個手雷呢?


    無論是張芸生手裏的這塊桌麵,或者是牆上的那塊門板,想必都不可能完全擋得住一顆手雷的衝擊力。想到了這一點,張芸生拿著刀的手再次停了下來。


    “喂,你怎麽又停下來了?”


    “如果牆後麵的東西,是個手雷甚至是威力更大的炸藥包,你說咱們是不是死得太冤了?”


    “你還真瞧得起他們。”秦小蕾不屑的瞥了一眼外麵的那些屍體,“這夥人就是一幫小打小鬧的蟊賊,能夠想得出這種年畫後麵再把門藏起來的招數就夠難為他們了。你還想著他們能夠有那智商設計那麽精密的陷阱,那也就太搞笑了。他們又不是特工,哪來那麽好的技術。你要知道這種事可不是那麽好玩的,一旦玩不好可是會讓整個屋子的人全都送命的。”


    秦小蕾的脾氣很壞,可是有的時候腦子還算好事。看書 wwuukan 她的分析還算合理,讓張芸生的心安定了不少。他站在門的最外沿的側麵,然後用手裏的小彎刀的刀尖對準了那些用填縫劑填上的縫隙:“喂,我要動手了。你最好不要站在正麵,萬一真的有機關,你可是首當其衝啊。”


    “這一點,不用你說,我也知道。不過你隻知其一不知其二,我站著的這個位置可是有講究的。一旦裏麵有機關,我可以立刻從門口逃出去。畢竟子彈之類的東西,我還是有信心扛得住的。如果是炸彈,倒是也不一定能炸死我。可是如果整個屋子都塌了,那會弄得我一身灰的。不過要是我直接跑到外間去,就不會弄髒衣服了。”


    “你要是有這個擔心,還不如現在就躲到外麵去呢。”


    “這你就不懂了吧。”秦小蕾笑道,“我在這反正有把握保證安全,所以沒必要躲出去。可是如果我現在就去外麵,那可就沒辦法看著你了。”


    張芸生可不相信秦小蕾能有那好心看護他的安全,於是他也懶得在勸秦小蕾躲開了。他自己小心翼翼的用刀尖把縫隙當中的嵌縫劑一點一點的撬下來,然後用刀尖朝著剛剛露出來的門縫伸了進去。


    其實如果張芸生有耐心,他完全可以將所有的嵌縫劑一次性的全都弄走。不過他有耐心,卻沒有時間。於是當門縫露出來以後,他決定還是直截了當的動手好了。


    張芸生將手上的力氣加大,然後刀尖就把門板撬了起來。他準備一點一點的用力,好讓門一點一點的露出後麵的真容。可是他沒有想到,還沒等他用上太大的力氣,門板就整個掉了下來。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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