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怎麽了,難道之前的一切都是在演戲嗎?我有些迷茫了,因為我已經看不懂眼前的一切了。


    男人婆在倒酒,可是右手倒酒的同時,她的左手卻在做著小動作。現在她用右手拿著酒瓶,然後左手端著酒杯。不過在端起酒杯的刹那間,她的手裏卻多了一粒白色的小藥片。


    我跟男人婆住在一個宿舍,是上下鋪。在宿舍之外,我們差不多也是形影不離。她熟悉我的一舉一動,同樣她的任何秘密也瞞不住我。


    雖然男人婆性子灑脫,看上去像是一個沒心沒肺的人。實際上我知道,那不過是一個假象而已。實際上男人婆心思很細膩,是個特別敏感的人。這種人多才多藝,可是同樣也有不好的地方,那就是她很容易受外界的刺激。


    當然男人婆絕沒有因為外界刺激太大,所以就變成了神經病。隻是她有些失眠,貌似很嚴重。每次睡覺之前,男人婆都會偷偷地吃上一顆安眠藥。這種事她一般都會背著宿舍裏麵的其他人,因為這又不是什麽好事。萬一讓哪個大嘴巴看見了,再給宣揚出去,那可是很丟人的。


    不過雖然男人婆背著別人,卻不會背著我。因為我們是最好的朋友,她就連買藥都會帶著我,又何必在吃藥的時候背著我呢。我熟悉這種藥片,所以這會我一樣就看出男人婆手裏拿著的正是安眠藥的藥片。


    我看見男人婆拿出藥片以後,在握住杯子的刹那,把安眠藥放了進去。之後她在杯子裏麵倒上酒,在端給別人。她的整個動作一氣嗬成,就像是早就不知道演練的了多少遍似的。我看到這個情景,真是有些懷疑這還是大大咧咧毫無心機的男人婆嗎?


    或許是我的目光引起了男人婆的警覺,或許是她的第六感提醒了她。總之她回過頭來,對著我意味深長的笑了一下。我知道她笑容裏麵的含義,分明是讓我不要聲張。


    我又不傻,自然不會聲張。畢竟用酒灌醉是醉,用安眠藥藥倒是倒,其實在本質上並沒有多大的區別。不過我對於男人婆卻起了疑心,因為真的她不會做出這種事情。更何況她拿到手裏的是安眠藥片,放進酒杯之中的卻是藥米分。這就代表在放進酒杯的一刹那,安眠藥片就被男人婆給捏碎了。而且不止是捏成了幾瓣,而是直接捏成了米分末。


    盡管男人婆長得人高馬大,可是我可不信她的手勁大到能夠將藥片瞬間捏成米分末的地步。如果說她能做到,那麽她就不是她了。或者說得直白一點,男人婆肯定已經被鬼給附身了。


    當然這隻是我的猜測,可是哪怕這個猜測成立的可能性隻有萬分之一,也足以讓人膽戰心驚了。因為屋裏麵已經有了兩個被鬼附身的嫌疑人了,安靈是我發現的,而她又質控林樂容可能是鬼。至於男人婆被我發現的詭異之處,似乎根本就無法用常理解釋。


    如果她們都是鬼,那麽唯一沒有嫌疑的段薇薇是不是值得信任呢。我不過就跟她見過幾次而已,根本就不熟悉。誰知道真正的段薇薇是不是像眼前的她這麽腹黑呢?萬一她也是鬼,所以才會轉變了性子呢?


    而且就算段薇薇不是鬼,可是她的心機這麽深,會不會在關鍵時刻拋棄我,然後獨自逃生呢?


    我的心亂了,因為我根本不知道自己到底該怎麽做。就在這個時候,房門打開了。


    “美女們,你們吃得怎麽樣了?今天小店搞活動,招牌菜兔子頭買一送一,你們要不要一人來上一個呢?”


    聽到老板的話,我突然靈機一動,於是主動招呼起來:“老板,你這店裏的好事,是不是都讓我們給趕上了。你這又送酒又送兔子頭的,我們快要讓你嚇得不敢吃了。你快說實話,是不是看上我們在座的其中一位美眉了。你說出來,我來幫你介紹一下。”


    聽到我的打趣,老板隻是嘿嘿傻樂。當然他也不是真傻,否則也不能開起來這麽大的一家飯店。他知道我的意思,其實是想看看他推薦的買一送一的兔子頭,於是拿起菜單朝我走了過來。


    我心裏有了一個主意,需要靠近這個老板。他這會自己走過來,可不是我想要的結果。於是不等老板走過來,我自己先朝他那走,然後從他手裏拽過來菜單,自己看了起來。


    “你看這個兔子頭,肥而不膩,可是我們的招牌菜。”


    老板邊說話邊要給我指一下菜單圖冊裏麵兔子頭那一頁的位置,不過我的心思不在吃上,所以壓根就沒打算看那兔子頭到底是啥樣。我隻是敷衍道:“嗯,看著確實有些誘人。不過你這隻是說得好聽,做起來可就不咋樣了。你看桌上那東西,能吃嗎?”


    “啥?”


    我突然冒出來的這句沒頭沒腦的話,讓老板有些摸不著頭腦。他往桌邊看了過去,完全沒有注意到其實我這會悄悄地挪到了他的身後。


    我其實不想這麽做,因為這樣實在是太缺德了。可是我不想死,更不想這麽稀裏糊塗的死。人不為己,天誅地滅。我在自己心裏發了狠,然後走到老板身後的時候,猛地用力將他一腳踹了出去。


    “啊。”這個老板長得矮墩墩的,跟我差不了多少。不過他雖然個子不高,可是肚子卻不小。借助身體噸位的又是,雖然他朝著前麵摔倒,可是並沒有如同我料想的一樣將整張桌子撞倒。


    出師不利,我的心裏有些懊惱,不過現在任何情緒都不能阻擋我逃出這間屋子的決心。


    在將老板踹倒的同時,我已經衝到房門那裏,然後拉開房門就朝外衝。可惜老板出出進進的時候,房門好好的。這會我想逃出去,門框上卻像加了一層棉花糖一樣。雖然軟軟的傷不了人,可是它牢牢地粘著你,讓你根本就沒有辦法逃脫。


    我使勁掙紮,可是身上的束縛卻越來越緊,讓我漸漸地感到有些絕望。我回過頭,想看一下身後是不是已經亂成了一鍋粥。


    出乎我的意料之外,身後很安靜。所有的人都站在遠處,似乎根本就沒有挪動腳步的打算。她們就這麽靜靜地看著我,就像在看一個白癡。


    不僅僅段薇薇、安靈、林樂容這種剛剛結識的朋友這樣看著我,就連我最好的朋友也這樣看著我。她們所有人的眼睛都瞪得溜圓,然後嘴角向上翹起到一種完全不合乎常理的角度。


    她們臉上的表情,像是在笑,可是絕不是善意的笑。甚至這都算不上是譏笑、嘲笑,而像是幾個食客麵對美食的時候發出的會心的笑。


    她們的笑,讓我感到害怕,於是不由自主的躲避她們的目光。就在我轉移視線的時候,我看到了那個被我推進屋子的老板。他的臉上沒有害怕的神情,也沒有憤恨的神情,有的也是那種會心的笑。


    當我看到那個笑容的時候,心裏就已經明白了。原來屋子裏麵不止是有一個鬼,而是全都是鬼。我感覺自己的身子在發冷,就像從心底失血,而且失血過多那種冷。


    我看見她們朝我走來,不慌不忙的走來,就像是輕鬆的赴宴一樣。我知道她們走來的時刻,就是我被吃掉的時刻。我想逃,可是我逃不掉。因為門框上那種無形的阻礙束縛著我,讓我根本就沒法逃。


    “嘿嘿。”身後傳來笑聲,像是她們很多人,又像是來自一個人。此時我不敢回頭,隻想掙脫束縛。我努力掙紮,直到有一雙手搭在我的肩膀上;“不要掙紮了,加入我們吧。”


    盡管背對著她,可是我聽得出這是男人婆的聲音。可是聲音是她的,說話的卻未必是她。uu看書 wwuukansh 我知道說話的是鬼,她想讓我主動放棄掙紮。我點了點頭,就像筋疲力盡一樣長歎了一口氣。身後的手退了回去,似乎打算等我自己站起來。不過我沒有站起來,反而一鼓作氣爬了出去。


    我從那個該死的房間出來了,雖然狼狽不堪,卻還是走了出來。我不敢招呼飯店裏麵其餘的人,誰知道他們會不會也是鬼。我隻想自己靜靜地走出去,可是沒走出兩步,卻摔倒在地上。


    後來我醒了,醒來的時候已經躺在了醫院。我不知道在我走了以後,房間裏麵發生了什麽事情,隻知道她們全都死了。


    我向所有認識的人,打聽她們是怎麽死的,可是每個人都給不出我想要的答案。那些人都說那是一個意外,好像那天真發生了意外一樣。隻有我知道那不是一個意外,而是一件無法解釋的事情。


    最終我找到了知情人,不是別人,而是林樂容的男朋友。林樂容說了謊,她說自己跟那個跳樓死掉的女孩不熟,其實那個女孩是她男朋友的親妹妹。


    我從那個男人口中聽到了一個真相,一個讓人難以相信的真相。(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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