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不狠,不能立。盡管跟這個保安素不相識,搞不清楚他到底是菲菲姐的幫凶,還是一個純粹以保安為職業的普通人。我隻知道,不弄死他,我也別想活。


    我沒有跟這個保安說話,隻是目不轉睛的看著他的身後,好像他的身後來了一個了不得的大人物似的。然後我一刀捅進他的後心,在一腳把他踹了進去。


    這一串動作一氣嗬成,我從來沒有想過我的身手能夠這麽利索。而且這還不是普普通通的打架,而是赤裸裸的殺人。


    一條生命,就這麽結束了。我沒有再去看他,而是將自己帶來的大桶擰開蓋子,向著裏麵傾倒起來。說來也巧,這家酒吧,或許是為了營造氣氛,或許是為了節省成本,竟然是建在一個地下的防空洞中。這是我往下一倒,裏麵的汽油就嘩啦啦的向下淌個不停。


    剛才保安臨死的時候,叫了一聲。或許是有人聽到了他的叫聲,從酒吧裏麵探出頭來張望。不過看到地上躺著一個死人,下麵那些看客竟然沒有一個有勇氣出來斥責殺人這種最大的犯罪。他們隻是在那裏指指點點,還有不少人拿起手機偷偷拍照。


    我沒有理會這些閑人,我等的隻是菲菲姐而已。她沒有讓我等太久,很快就從酒吧門口現出身影。當她看到我的時候,臉上浮現出很吃驚的表情。之後她抽了抽鼻子,似乎是在極力嗅聞空氣中的味道。


    看到菲菲姐做出這個動作,我心裏就已經確信她不是人了。因為此時空氣中彌漫的汽油味道已經很濃了,如果她是想聞汽油味道,大可不必如此費勁。其實她所關注的,是空氣中那些微不可查的黑狗血的味道。


    “汽油,他想燒死所有人。”菲菲姐指著我大聲喊道,“他想燒死我們,快殺了他。”


    不知道是菲菲姐的聲音裏麵蘊含著什麽魔力,還是說地上流淌的汽油嚇壞了這些看客。這會他們突然不害怕了,各個爭先恐後的朝著上麵狂奔,就連那些穿著恨天高的時髦女郎都毫無例外的加入進來了。


    從酒吧入口到放空洞的入口,相隔了不過隻有七八米。這麽短的距離,如果是在平地上,他們肯定眨眼之間就能跑上來。底下是防空洞,他們不是跑上來而是爬上來。雖然用的時間也不多,可是在他們爬上來以前,也足夠我做一件事了。


    我雖然很好吃喝,可是平時煙癮並不算大。在經曆了昨天和今天的事情以後,我已經很長時間沒有抽過煙了。可是在來到酒吧門口以前,我卻點了一支煙。


    這支煙我沒有抽,而是把它別在身後的腰帶上。沒有人的吸食,香煙燃燒的並不快,可是它還是滿滿的烤焦了我的衣服,甚至讓我的皮膚也感到灼熱異常。不過我現在不在乎這點小傷,因為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在下麵那些瘋狂的看客衝上來以前,我從身後取出那支香煙,然後將它彈了下去。香煙落在了肥頭大耳的胖子臉上,可是他的眼睛卻連眨也沒眨,還是接著往前衝。現在這些人真的稱得上悍不畏死,不過我並不覺著他們像是勇敢的戰士,隻是覺著他們很像沒有任何感覺,隻知道吃人的喪屍。


    香煙彈到胖子臉上以後,接著就反彈到了地上。在它落地的一刹那,整個通道之中就燃起了漫天大火,火苗甚至能夠撂到通道的天花板上。


    所有通道中的人,無論是往上奔跑的還是駐足原地的,全都深陷火焰的包圍。他們在火裏翻來覆去的掙紮,可是火就是火,被它纏上了,任誰也無法逃脫。


    或許是由於慣性,或許是因為他體格是在是太過龐大,或許是因為他衝在了最前麵。那個胖子竟然沒有被火困住,而是衝到了我的麵前。他張開完了雙臂,或許是打算跟我同歸於盡。


    我是有備而來,怎麽可能被這樣一個小角色給難住。在來的時候,我特意穿了一雙最厚實的勞保鞋。這種鞋的鞋麵是黑色的厚皮,鞋底是橡膠,鞋頭鑲嵌著鋼板。我不在鋼廠上班,買來這種結實過頭的勞保鞋就是為了在足球場上陰人用,沒想到今天竟然派上了用場。


    這個胖子現在渾身都是火,可是再大的火想把這雙鞋燒著也需要時間。我一直等到他快爬上最後一級台階的時候才出手,然後一腳就把他踹了下去。


    如果在平日裏,這種級別的胖子,三個我也未必能揍得過他。可是這會我已經占了先機,想要收拾他,隻不過需要抬抬腿罷了。


    在收拾完這個胖子以後,其餘的人差不多也燒得差不多了。就連幾個最耐燒的還能繼續站著的人,也被這個胖子給撞倒了。不過他們隻是受了城門失火的池魚,本就不放在我的心上。我現在隻關心一件事,那就是菲菲姐會不會一塊被燒死。


    我等了又等,卻始終未見到她的身影。


    “你該走了,留在這裏會被警察給發現的。”


    我聽到了小恭的聲音,卻沒有看到他的身影。我有些意興闌珊:“這一回我錯的比你還要厲害。你不過是坑了我一個人,我卻害死了那麽多無辜的人。我也該死,如果逃走,豈不是更該死了?”


    “人生不就是這麽回事嘛。你坑我來,我坑他,到頭來全都是坑。我坑了你一次,按理來說該還你一次。你走吧,就當沒有來過這裏。待會消防車和警車來到以後,我會弄出點動靜來。到時候他們發現是鬧鬼的靈異事件,肯定會把它壓下來,你會沒事的。”


    “小恭,謝謝你。”


    “滾你媽蛋,矯情。”


    “我就這樣走了,一直也沒有回頭。”大成深吸了一口氣,“從此以後,小恭再也沒有出現過,我也從來沒有跟人說起過那兩天發生的事情。你們可以當它是一個故事,也可以拿它當一個笑話。不過除了這片山林,你們可就不要再向別人提起這件事了。畢竟小恭說不定還活著,他要是想幫我隱瞞這事,我可不知道他會怎麽對打泄密的人。”


    大成的故事講完了,大家陷入了沉默之中。不知道是因為替故事之中白白死在菲尚酒吧的人不值,還是害怕大成在故事末尾留下的隱隱約約的威脅,大家一時之間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了。


    “哈哈哈”於倩麗大笑了起來,“哦,我知道了。怪不得你現在不喜歡別人動你的東西,連將衣服借給赤身露體的張芸生都不願意。原來你不是潔癖,而是怕再次中招啊。不是我說你,你是不是也太膽小了。這世上哪來那麽多奇奇怪怪的事,你整天擔心個什麽勁。再說就算那天你不喝那杯酒,他們兩個照樣能有別的辦法給你下毒。這種事你碰上了就是你倒黴,再怎麽懊惱也是沒有用處的。以後看開點,別再這麽膽小了。有什麽事來找我,我來幫你平事。”


    本來大成講完故事以後,大家都對他有些忌憚。畢竟能夠一次性殺掉那麽多人,這得有多黑的心腸啊。可是在於倩麗的解讀之下,他竟然變成了一個整天畏手畏腳的膽小鬼。這裏麵的反差太大,讓眾人忍不住哄笑起來。


    “不錯啊,大成的故事比剛才巧蘭講的還要恐怖。其中令這個故事恐怖程度加深的因素,不是其中出現了鬼而是因為他始終不肯承認這個故事是虛構的。這一點值得後麵的人學習啊,因為有個故事想嚇人隻是一時,一個凶殘的惡徒卻是每時每刻都在嚇人。這樣到了最後,差不多大家對前麵講故事的人的恐懼程度會越來越深。我覺得遊戲規則需要改一改,最後講故事的人,應該得到免去懲罰的豁免權。uu看書 .ukanshu ”


    張芸生的提議,一下子讓在場的眾人議論紛紛。大家也覺得大成的做法有些取巧,可是對於這個提議卻達不成一個統一的意見。在種種喧鬧之中,又是於倩麗站起來呼籲道:“你們這些人啊,就不能安安靜靜的好好坐下來聽一個故事嘛。特別是你,書呆子,誰讓你老是提這麽多意見的。”


    聽到於倩麗的指責,張芸生覺得很無辜:“我就是實話實說啊,最後一個將故事的人,十有八九會被大家認為是最不恐怖的。”


    “我就不信這個邪。”李蘭欣扭過頭去不搭理張芸生,就像一對正在鬧別扭的小情侶一樣。她轉而對其他的人說道,“如果說最後一個人講故事可以得到免受懲罰的豁免權,那其餘的人呢?如果倒數第二個人也要這種豁免權,那麽咱們這個遊戲還怎麽玩下去。所以在這我提議,自願擔當最後一個講故事的人,而且不承認任何豁免權。”


    聽到於倩麗的提議,張芸生知道她肯定又有什麽歪主意了。如果不拆穿她,在場的人肯定要上當。可是剛才的故事,讓張芸生覺得在場的人都不簡單。他這會倒是想看看,在遊戲進行到尾聲的時候,到底會發生什麽事情。(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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