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芸生設想的不錯,不過老鼠也不傻。它們相互之間眼神交流了一下,突然之間舍棄張芸生不顧,繼續朝著上麵的大排風扇較勁去了。畢竟排風扇轉得再快,對老鼠來說也就是肉體上的傷害。可是玉柱發出的紅光可就不一樣了,它對老鼠可是從心靈上進行了壓製。


    盡管張芸生不是研究動物學的,對於老鼠這種比較低等的小東西到底有沒有情感說不出自己的看法。不過他還是能感覺到周圍的老鼠都有一種心悸的感覺,這種感覺可能不是從一隻老鼠身上就能看出來的。不過要是一個人的周圍圍上來一群老鼠,差不多能有上千隻那麽一大群。如果他還是感覺不到它們的情緒,那隻能說這人的神經實在是太大條了。


    看著周圍的鼠群再次朝著上麵的下水道入口進發,張芸生心頭的石頭算是落了地。畢竟隻要這幫家夥走了,他也就安全了。


    李蘭欣剛才躲在張芸生懷裏,這會既然那些老鼠都跑了,她也就放心的探出頭來。可是她一抬頭就嚇的啊呀一聲:“啊呀,你怎麽渾身都是血啊?”


    “這還用問,我浴血奮戰了半天,怎麽可能沒有血呢?”張芸生還要吹噓一下自己的戰績,這時候上麵又落下來成片的血肉。不用說,自然是那些衝上去的老鼠又被排風扇給鉸成碎屑了。


    李蘭欣原本就是在張芸生的懷裏,她想要看張芸生,必須抬起頭來才行。這一下子可就倒了大黴,因為那些墜落的血肉有不少都滴進了她的嘴裏。


    “呸、呸、呸,”李蘭欣使勁的朝外麵吐了幾口唾沫,然後就真的嘔吐了起來。張芸生雖然見過幾次血腥,但是像今天這樣被老鼠血肉澆透的時候還是沒怎麽見識過的。這會李蘭欣一吐,他也就忍不住了。


    他這一吐原本也沒啥,畢竟他也不是什麽硬漢,而是一個江湖菜鳥。可是現在它們兩人能在下水道壁上堅持住,靠的就是這根玉柱。剛才張芸生被老鼠撕咬的時候,他的手裏都沒鬆過勁。但是這會一吐,他手裏的玉柱就憑空消失了。


    “你不能吐,會讓氣海生起波瀾的。”


    李蘭欣喊出這麽一句話,可是終歸還是晚了。因為在他喊出這句話的時候,已經被張芸生捎帶著一塊掉下去了。


    好在雖然沒了玉柱,可是多了很多肉墊。現在大部分的老鼠都去攻擊上麵的排風扇了,不過還是有些跑得慢的或者來得晚的正在下麵一點一點的往上爬。借著這些倒黴蛋的阻力,張芸生跟李蘭欣才沒有跌死。它們兩個一摔到地底,就連忙爬起來閃到一邊。然後就看見鼠潮像真正的潮汐一樣,一波又一波的朝著上麵湧了過去。


    “我說,咱們是不是趁著這個機會往回走,找個下水井口逃出去。要不然咱們就在這等著,反正這些老鼠這麽多,早晚能把那個排風扇卡住。到時候咱們在往上衝,也不算晚,正好坐收漁人之利。”


    李蘭欣設想的很好,不過張芸生回應她的隻是一個腦崩。張芸生曲起中指在李蘭欣的額頭上輕輕地談了一下,然後笑道:“你以為這些老鼠能把排風扇卡住,咱們就能跟著沾光嗎?你想過沒有如果排風扇被卡住,那得有多少老鼠的屍體。如果它們把風扇卡住,咱們怎麽過去?如果咱們把它們的屍體挪開,排風扇不是又轉起來了嗎?而且從那些被排風扇鉸碎的血肉來看,它的功率似乎很大。這些老鼠想把它卡住用卡住用的時間可是得很長的,在這段時間裏麵,這些沒來得及上去的老鼠可是不知道得把咱們吃掉多少次呢。


    現在整個鼠群都很亢奮,全都在朝著下水道的入口使勁,因此一時半會懶得搭理身邊那兩個血肉模糊的人。當然也可能他們兩人身上的鼠血鼠肉太多了,多到那些老鼠已經分不出來這兩人是人還是老鼠了。如果是一隻被鉸碎的小老鼠,它的那些同類或許會吃了它。可是兩個這麽大號的老鼠,誰敢起頭攻擊他們呢?


    雖然暫時安全,可是長此以往就不好說了。張芸生考慮了一下,然後指著他們最初看到的那個出口說道:“上麵那個口子不好爬,而且還有一個排風扇。這個口子可就容易多了,就算最後成功不了,起碼也能給他們惹出一些麻煩來。”


    李蘭欣順著張芸生的手指一看,他指得就是之前那個讓他們毫無辦法的出口啊。她忍不住問道:“這條路不是行不通嗎?現在那些老鼠鬧出的動靜太大了,廚房的人肯定早被驚動了。如果這是一家一般的私人會所,肯定不會當回事。但是這家老京俱樂部可是合一堂開的,如果連這點警覺性都沒有,恐怕他們絕對幹不到現在這個規模。”


    “我知道廚房肯定會被驚動,而且這邊看門的人也肯定會得到消息。不過這又有什麽好怕的呢?反正衝鋒陷陣的又不是咱們,你還有什麽好怕的?”


    張芸生邊說邊往前走,一路上的老鼠都遠遠地從他身邊躲開。也不知道是因為他身體裏麵藏著玉柱,還是說因為他身體外麵的血腥味太重。


    到了那個小門外邊,張芸生先小心的往外一瞅,發現沒什麽問題。似乎那些守門的人,根本就沒想到那些攻擊廚房的人會順帶偷襲它們。當然這也要歸功於這些老鼠平時壓根就不會往這邊走,畢竟它們要的是吃食,可不是白白出來散步的。


    張芸生覺著外麵的人不會注意到自己,然後就站在那扇小門後麵,猛地踹了一腳。不得不說這門很結實,挨了一腳之後既沒散架也沒變形。不過固定著門框的水泥似乎不太給力。隨著張芸生的這一腳踹出去,小門連帶著門框整個飛出去了。


    雖然不知道外麵具體是個什麽情況,可是張芸生沒想到他們竟然直接拿槍對著小門掃射一通。幸虧張芸生怕擋著老鼠的路,踹了門以後就直接閃到一邊去了,這才沒當場變成馬蜂窩。


    本來老鼠都是奔著廚房的下水道去的,但是外麵的人拿槍掃射之後,很多老鼠就轉移路線奔著小門去了。也不好說是它們被槍聲吸引,還是被那些子彈打碎的老鼠血肉所散發出的血腥味所誘惑。總之鼠群炸營了,不顧一切的朝著外麵衝了過去。


    “媽呀,老鼠成災了。”外麵的人胡亂叫喊著,然後就聽見微衝滴滴答答的掃射生響起。如果要是論威力,微衝比排風扇強了不隻是一星半點,它們壓根就不是一個數量級的。但是單就對付鼠群而言,微衝可就遜色了許多。


    在廚房下麵的下水道,那個排風扇占據著地利,當真是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之勇。這些人拿著的衝鋒槍,一發子彈能把一隻老鼠完全打碎,可是效果也就是打死一隻老鼠而已。一隻衝鋒槍裏也就一個彈匣,一個彈匣裏也就三十發子彈。外麵有多少人不好說,聽著槍聲不過就是四隻衝鋒槍。四隻衝鋒槍不換彈匣的話也就一百二十發子彈,頂多也就打死一百二十隻老鼠罷了。


    對於鼠群來說,死掉一百二十隻,跟不死有區別嗎?


    實際上有區別,而且區別很大。因為死得這些老鼠不算多,嚇不住鼠群。可是死得這些老鼠又不是白死,因為他們把鼠群的凶性完全激發了。


    這些老鼠不瘋的時候,已經讓人難以對付了。一旦凶性徹底激發,那是幾個拿槍的人就能唬住的。張芸生背靠著牆壁,暗自數著外麵的槍聲。可是沒等他數完一個彈匣,外麵的槍聲就沉寂了。這幫老鼠非但沒給人換彈匣的機會,甚至根本就沒給人把槍身上自帶的彈匣裏的子彈清光的機會。


    張芸生聽到外麵的槍聲停下來了,就探出頭去看了一眼。隻見地上躺著四個人,每個人身上都覆蓋著一層老鼠。他們當中隻有一個人還能呻吟幾聲,其他人早就沒有任何生息了。


    盡管張芸生也曆經生死很多次了,可是看到這些被老鼠吞噬的人類,他心裏還是像打翻的五味瓶一樣,很是糾結。不過再糾結,他也沒想過去就那個還沒死的人,畢竟他自己還沒活夠呢。


    相對於張芸生的謹慎來說,李蘭欣可就大膽的多。她把擋在門口的張芸生往邊上一推,然後自己就衝了出去。


    李蘭欣衝了出去,不過她想的可不是救人。隻聽一聲槍響,最後那個掙紮的人也停止了喊叫。


    “你這動作也太麻利了,就不能讓他多活一陣嗎?”張芸生跟在李蘭欣後麵走出小門,然後他朝著四周張望了一下,“這個老京俱樂部真是有些奇葩。所有人都集中在這裏,難道後麵就沒人管了嗎?”


    聽到張芸生的結論,李蘭欣哼了一聲:“我這是用盡霹靂手段,方顯菩薩心腸好不好。如果是你在這被老鼠咬,你願不願意讓人打上一槍呢?”


    張芸生沒有麵臨過那種絕境,自然也體會不到那種心情。他可沒工夫思索這種哲學問題,畢竟他還有多事情要忙呢。


    “走,也該到咱們大顯身手的時候了。”


    張芸生邊說邊往那個卷簾門走,在他看來這是一個運送物資的後門。隻要解決掉這些守衛,那就相當於一片無人守衛的空地了。


    相對於張芸生這兩手空空就要往裏衝的灑脫,李蘭欣可謹慎多了。她伸手拽了一下張芸生,然後自己抬手就打掉了牆角的那盞不停旋轉著的攝像頭。


    “你沒打過仗,還沒玩過遊戲啊?就算沒玩過遊戲,總歸也得看過幾部電影吧。”李蘭欣像教育小孩子一樣,一本正經的說道:“咱們在明處,它們在暗處。雖然人家沒露麵,可是又攝像頭在這,能把咱們看的清清楚楚。如果咱們這樣大搖大擺的走過去,人家從卷簾門後麵收拾咱們,那不跟玩似的?”


    張芸生看著被打爆的攝像頭,再看看貌似很安全的卷簾門,覺著李蘭欣的說法似乎還是有些道理的。不過這會已經走到這一步了,再不下手似乎也說不過去了。


    “如果咱們不進攻,那來這還有什麽意義?”


    聽到張芸生的抱怨,李蘭欣沒有反駁。她彎下腰,從一句被老鼠啃出來的骨頭架子上撿起一個備用彈匣。這個彈匣原本可能是揣在他衣服上的口袋裏的,這會已經掉進了他的胸腔裏麵。李蘭欣撿起彈匣,然後甩了甩上麵的血肉殘渣。之後她推掉微衝上原有的彈匣,然後換上這個新的。


    “咱們是要衝,不過得有先鋒才行。”李蘭欣說完之後,就扣動了扳機。隻聽一陣滴滴答答的聲響,微衝的槍口突出一條火舌。雖然看起來這條火舌很短,但是距離李蘭欣百米之遙的卷簾門卻在這一瞬間被打得千瘡百孔。uu看書 ww.uuanshu


    如果卷簾門後藏著人,這會早就變成馬蜂窩了。再打完這一彈匣的子彈以後,卷簾門自身也是破爛不堪。張芸生走過去,沒有把卷簾門推上去,而是直接用手撕開的。


    這倒不是張芸生神勇異常,而是微衝子彈的威力太大了。卷簾門是毀了,不過出乎李蘭欣意料的是,卷簾門後麵竟然沒人。


    “怪了,人都去哪了?”李蘭欣覺得自己有些沒麵子,畢竟那麽多子彈打出去,要是一個人也沒打中,任誰都會覺得有些難為情,“這事不科學,實在是太匪夷所思了。你說會不會是那些老鼠已經從廚房攻進去了,合一堂的人都忙著滅鼠去了?”


    張芸生對此也是一頭霧水,實在是難以弄清狀況。畢竟就算外麵幾個人驟然受襲死的太快,根本就來不及通知別人。這攝像頭可是好好的呢,難道警衛室的人都出小差了?


    算了,搞不懂就不要管他。反正來了就是要搞破壞的,管它有啥問題。張芸生朝著前麵做出一個衝鋒的手勢,然後就領著李蘭欣朝前走去。(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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