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原本並不知道,可是當我捅了那一刀之後我就知道了。”


    聽到張芸生不打自招,王姨的火騰地一下子就上來了:“我說呢,滿屋子的人都穿著警服,一看就不是幹這壞事的人。你這小子,長得人模狗樣的,可是一屋子就你一個沒穿警服的。我就知道準是你幹得壞事,敢當著這麽多警察的麵搞破壞,你小子膽子真不小啊。”


    張芸生摸摸自己的頭皮,他有些疑惑,難道自己長得像壞人?


    “王姨,這小夥子不是壞人,是我請來破案的專家。”


    “專家?”王姨對關俊文的話很是懷疑,“這小子毛都沒長齊,能是個啥專家?”


    “我算不得專家,不過也不是壞人。”張芸生笑道,“不能因為我沒穿警服就說我是壞人,你看咱們屋裏現在有兩個人沒穿警服,難道都是壞人?”


    王姨朝屋裏一瞅,沒發現第二個不穿警服的人。不過她很快就轉過彎來,因為張芸生說得另外一個人就是她自己。


    看到王姨又要破口大罵,張芸生伸手做了一個阻止的手勢。然後指著樓板上那個小洞說道:“你現在罵我,待會可得謝謝我。你知道嗎?你家的客廳地板下麵藏著一具屍體,你們天天在一具屍體上麵來來回回地走來走去,就沒覺得有些心驚肉跳?”


    “你小子別嚇我,我可是大風大浪裏走過來的,根本不信神神鬼鬼的那一套。”


    張芸生搖搖頭:“忠言逆耳啊。你竟然不相信,那我就再猜一件事,你看我猜的對不對。我想在這家人的原房主出國以後,他們家的小兒子賣房以前,你們家曾經全家出去過很長時間。你說是不是?”


    “是。”王姨答得很幹脆,不過她的眼神裏明顯帶有一絲疑惑,“我以前在小區裏麵也沒見過你啊,怎麽你知道我家這麽多事。”


    “我知道的不是你家的事,隻是對這個案子的一些推理罷了。”張芸生朝著沙發一指。示意王姨過來坐下,然後他繼續講述道,“我不說那個你說得很乖的小山子,是不是凶手。你隻是聽一下我說的有沒有道理。”


    “剛才我刺出那一刀後,我自己都沒想到那一刀能將整個樓板捅穿。除了因為這裏的樓板太薄以外,很重要的一個原因就是,這一刀捅的範圍裏麵很可能就不是原來的樓板。而且我在把匕首交給法醫以前看了一眼,發現上麵有石膏米分末。因此猜測那個凶手一定是懂雕塑的人。”


    聽到張芸生的話,其他警察都過去看了一下匕首,果然在上麵發現一些可疑的米分末。等大家消化了一下自己的推理之後,張芸生繼續分析道:“如果隻是這樣,我還是無法完全肯定咱們頭頂現在正有一具屍體在上麵躺著。畢竟想在樓板上弄出這麽一個能藏人的地方,不但難度很高,而且需要大量的時間。但是你剛才說了,你們全家曾經有過一段時間根本就不在家裏,我想這就給了凶手藏屍的時間。”


    不知識張芸生真的推理的很有道理,還是說純粹是他講故事的語氣太過陰森。原本坐在那個刀眼下麵不遠處的沙發上的王姨。突然起身藏到關俊文的後麵。非但如此,她還抓著關俊文的胳膊問道:“小關,這事有譜沒譜啊?”


    現在這案子有譜沒譜,都是張芸生自說自話,關俊文哪知道到底是不是真的。就在他考慮如何跟王姨交代的時候,一直埋頭工作的張玉紅突然大聲喊道:“有譜,有譜,真有譜。”


    “小紅,你好好說話,到底是什麽有譜啊?”關俊文麵上已經有了喜色。“是不是那匕首上差到什麽線索了?”


    張玉紅走過來跟關俊文說道:“報告局長。因為這裏設備簡陋,所以還無法對匕首的所有成分都做出檢驗。但是我們把匕首上的白色米分末刮了下來,發現裏麵不止有芸生說得石膏米分,更有骨米分。”


    “骨米分?”關俊文一愣。隨即想到,“骨米分?是不是人的骨米分?”


    張玉紅點了點頭,關俊文立刻興奮的跳了起來。他跑到張芸生的座位前麵,狠狠地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老弟,真有你的。我早就說了,這案子沒你不行吧?你看你這才來這麽一會。就把這案子給破了。”


    關俊文很是興奮,這會紅光滿麵的他來了自信,那種久違的官威又回來了。他指著那個刀眼說道:“你們幾個全都給我上去。不,馬上去通知消防。他們有專業的設備,讓他們把這樓板好好地清理一下,我倒要看看上麵到底是個什麽東西。”


    王姨畢竟以前也是體製內的人,見識比一般人要多一些。到了這個份上要是還沒看明白這件事,那她也就白為人民服務這麽多年了。


    “小關啊,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啊?”


    關俊文看了一眼樓上的鄰居王姨,然後擺出一副公事公辦的嘴臉:“現在案子正在偵查階段,我不方便說。畢竟我們公務人員,說話是要負責任的。”


    王姨見慣了大場麵,哪還不懂關俊文的心思。她也不去跟關俊文掰扯,直接跑到還坐在沙發上逗小黑玩的張芸生那裏問道:“小夥子,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啊?你跟我好好說,你看我都這麽大人了,可受不了驚嚇。”


    “你都說了自己受不了驚嚇,我還哪敢多說。”張芸生也懶得搭理這胡攪蠻纏的老太太,他指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然後笑道,“我也就是個平頭老百姓,哪敢議論這種大事。不過如果你想知道這事也不難,隻要在這坐著,保管再過十分鍾就能看到結果了。”


    這個小區畢竟是在京城的中心,各種單位都離得很近。才五六分鍾的工夫,就從房間外麵進來一群穿著紅黃色製服的消防戰士。在吳德林的指引下,戰士們架好梯子,然後攀爬到屋頂。


    之後在氣割機和大錘的操作下,很快樓板就出現縫隙。接著在小錘的敲打下,原來大吊扇掛著的位置,突然整個掉了下來。


    站在樓板下麵的消防戰士猝不及防,差點被樓板給砸到。幸好張芸生眼明手快,從沙發上跳起,越過茶幾,把這名戰士給拖了一下,才讓他免了掛彩的結局。


    除了這點小插曲之外,屋內的人的注意力全被這塊掉落的樓板給吸引了。因為掉落的是樓板,樓板之上卻是一個石膏的雕像。


    由於掉落在地的衝擊力,雕像被震出許多裂紋。但是最顯眼的不是這些裂紋,而是雕像胸口上的那個圓洞。


    這個圓洞肯定是張芸生剛才用匕首捅出來的。既然那把匕首上測出的的成分裏有骨米分,這雕像自然不會隻是雕像那麽簡單。


    張芸生用手捂住老太太的眼睛,然後朝著地上的雕像一努嘴。關俊文明白他的意思,然後發出了命令:“砸。”


    隨著這一聲令下,四五柄小錘砸在雕像上麵。然後就聽到張玉紅喊道:“好了,屍體都漏出來了。再砸可就把這具屍體破壞掉,那會影響屍檢的。


    這會發現了屍體,關俊文臉上的笑意是無論如何也遮擋不住了。他知道不僅屋裏鬧鬼的事能解決,他的局長的位子也能保住了。


    禹洪本來是為了嘲諷關俊文而來,可是這會看到真的發現屍體,他心裏像是吃了一口****一樣惡心。不過出於麵子上的考慮,他還是朝著張芸生拱拱手:“到底是年輕人,有辦法。像我跟老關這種老頭子,怕是要退居二線嘍。”


    張芸生不願得罪禹洪這種人,因此也朝著他擺擺手,謙虛的說道:“瞎貓碰上了死耗子,我不過是瞎蒙而已。這案子能有突破自然還是關局長跟禹局長親臨現場指導有方,要不然這具屍體怎麽可能重見天日。”


    禹洪被張芸生吹捧的實在是不好意思,正想在想點詞來推脫一下,忽然聽到一陣尖叫。


    原來張芸生一直捂著老太太眼睛的手,因為他朝禹洪拱手而抬起。這下子王姨眼前沒了遮擋,u看書 ww.om 她出於好奇往那邊的屍體瞅了一眼,接著就被嚇暈過去了。


    幸好這會人多,總有幾個會急救的人。特別是張玉紅她可是法醫,是正經醫科大學畢業的,自然有點功底。她過來試了一下王姨的脈搏,然後扒開她的眼皮看了一下。之後張玉紅使勁掐了一會王姨的人中,然後就看見她慢悠悠的醒了過來。


    “鬼啊,有鬼。”王姨抬頭尋找張芸生,然後朝他喊道,“大師,有鬼。那具屍體是鬼,我看到他朝我笑呢。”


    張芸生抬頭望天:“我就是個穿著普通衣服混在警察之中的閑人,可不是什麽大師啊。”


    “大師,都怪我眼拙。不過我知錯了,求求大師救我一命吧。”


    張芸生感到有些好笑,他問王姨:“你怎麽知道我是大師呢?”


    王姨指著張芸生的頭頂:“我被這男鬼嚇暈之前,我看到你頭上有光環,就是菩薩頭頂那種光環。”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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