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李蘭欣一臉憧憬養老金到手的樣子,張芸生真想把她哄出去。不過眼下他連下地走路都費勁,哪敢開罪這個肯來照顧自己的小財迷呢。


    “特事處說我法力盡失,那這家醫院裏的醫生是怎麽說的?”張芸生掙紮了一下,不過還是沒能坐起來。


    李蘭欣扶著張芸生倚著牆坐好,然後笑道:“不要怕,醫院裏的醫生之前給你檢查過很多次了,都說你沒事。這裏的醫生畢竟隻能看點普通人的頭痛腦熱,哪知道咱們修行者的毛病在哪裏?”


    “沒事就好,不過我怎麽感覺自己渾身乏力。”張芸生苦笑道,“虧著還能坐起來,要不然我真以為自己後半輩子都得躺床上過日子呢。”


    “想的美。光躺床上不幹活,哪有那好事。你就是餓的時間太長了,任誰躺這一個月不吃飯,他也得四肢無力爬不起來。”李蘭欣從床頭櫃裏取出一個保溫桶,“喝吧,這是我去老黃飯店裏弄來得雞湯。真正的放養走地雞,我自己都隻舍得喝了一碗。”


    “什麽?我躺這一個月了?”


    “對啊,你以為呢?”


    張芸生原來覺得自己不過是睡了一覺,哪裏想得到原來時間已經過去那麽久了。他喝了一勺雞湯,然後問道:“你怎麽知道我今天醒,不會每一天都弄一碗雞湯放這吧?”


    “要不是你上次幫了大忙,老黃能舍得讓咱們免費喝雞湯吃雞肉?”李蘭欣撇撇嘴,“其實我知道你今天會醒,所以才提前讓多多去老黃那預定的雞湯。”


    張芸生喝了幾口雞湯之後,覺得自己身上有了一些力氣。看來之前的乏力,八成還真是因為餓的。他有了力氣,也就不讓李蘭欣伺候。自己抱著保溫桶喝了幾口雞湯,然後從裏麵撈出一個雞腿啃著。這時候他注意到李蘭欣似乎有些不高興:“咋了?看你的小嘴撅的都能夠拴頭小毛驢了,不會還有啥壞事沒來得及告訴我吧?”


    李蘭欣把保溫桶從張芸生的手裏奪走,然後抱怨道:“你也節製點。這麽長時間不吃東西。一下子吃這麽多,也不怕撐死。”


    “咱們是修道之人,這身體強度哪是普通人能比的。”張芸生滿不在乎的啃著手裏的雞腿,同時繼續問道。“你可別轉移話題。我看的出來你可不是為了這桶雞湯才不高興的。”


    “你這笨蛋,怎麽一點也不擔心啊。”李蘭欣罵了張芸生,可是自己卻哭了起來,“你知道嗎?當時處長說完你今天會醒的時候,接著就說了你會法力全失。現在他的第一個預料應驗了。第二個恐怕也不會離譜到哪去。到時候你沒了法力,就成了一個普通人了。普通人的日子,你能受得了嗎?我知道你的痛苦一定是憋在心裏,你別這樣。你想哭就哭吧,我不跟別人說。”


    “原來你是擔心這個啊。”張芸生摸了摸小丫頭的腦袋,“做一個普通人有什麽不好?我之前一直都是在做普通人,叱吒江湖不過才幾個月而已。我從小就為了陰陽眼這天賦異稟而煩惱不已,這會沒了法力。說不定連陰陽眼都會跟著一塊失效,這豈不是圓了我這麽多年的一個最大心願。”


    “你討厭死了。人家都哭了,你還這麽沒心沒肺。”李蘭欣把保溫桶的蓋子從櫃子上撿起來。接著扣到桶上就往外走。臨出門時還不忘威脅道:“你就在醫院待著,吃病號飯吧。我不理你這壞蛋了。”


    李蘭欣拉開門就跑出去了,差點撞到往裏走的張玉紅。看著李蘭欣哭紅了的雙眼,張玉紅很是納悶。不過沒等她問,李蘭欣已經跑遠了。


    “你是怎麽得罪那丫頭了?”張玉紅問道,“小丫頭這一陣子天天給你陪床,這麽多天也沒喊過累。怎麽你一醒,就把人家給氣哭了。你還能再不靠譜一點嗎?”


    張芸生滿臉無辜的表情:“小孩子,自己耍小性子。我有什麽辦法?”


    正當兩人說著話的時候,醫院裏負責治療張芸生的專職醫生進來了。他們亂哄哄的一群人。直接把張玉紅都給擠出去了。等這些人忙完以後,病房的門再次被推開了。不過來的人不是張玉紅,而是安排張芸生住到這裏的關俊文。


    “張老弟啊,怎麽樣。好點了嗎?”


    聽到關俊文的問候。張芸生睜開正在假寐的雙眼,然後笑道:“關局長來了。沾您的光,要不然我也住不上這麽好的醫院。我這還沒好,要不然非得請你好好喝一杯。”


    “有老弟這句話,那我可就等著這頓酒了。”關俊文哈哈大笑兩聲,“這一次的案子。我本以為就是麻煩點,沒想到最後竟然會鬧得如此之大。”


    “我這才剛醒,還分不清東南西北呢。不知道這裏麵到底發生什麽事了?”


    聽著張芸生在這裝失憶,關俊文也不點破。隻是說起了那天的情景。


    當時我到了那一看,老弟你暈倒在地。本來我正打算送你去醫院,可是那個一直跟著李蘭欣後麵跑的年輕人,突然掏出一個證件。我一瞅就發現不得了,竟然是二級警督。如果隻是這個,我也不怕。可是他後來又拿出來一個警察部的批文,說是讓他全權接管此地。


    官大一級壓死人,我也就隻好把地方讓出去了。後來你們幾個受傷的人全讓他給拉走了,現場來了一幫人。看那穿著不像法醫,倒像是一群黑社會一樣。各個都人模狗樣的穿著黑西裝,手裏也沒拿鑒定工具,卻拿些羅盤之類的小玩意。


    我從警的年歲也不少了,到了這個級別,多多少少也知道一些上麵的事。我知道警察部上邊也有些專門負責那些事情的特別部門,可是見他們辦案卻是頭一次。


    雖然我們警察負責的是外圍,可是就那麽個屁大點地方,有啥事能躲得過我的眼睛。


    關俊文說到這,停下來點了一支煙抽了起來。


    我當差這麽多年,辦過無數案子,可是那天見得死人比我之前見過的加起來還要多上許多倍。這幾天我一直沒睡好覺,一閉眼就見到無數的死人在我麵前飄啊飄的。


    這幫人就跟我欠了他們似的,怎麽哄也哄不走。你說我招誰惹誰了,不就是站外邊負責拉個警戒繩嘛。怎麽還惹上了這麻煩?


    張芸生起初以為關俊文是來錄口供的,可是聽到這,他才明白過來。這老哥不是為了公事而來,八成是想讓自己幫他驅驅邪罷了。


    要是平常,這不過是小事一樁。可是現在張芸生身上的靈力消失的無影無蹤,根本就沒有畫符念咒的法力。就算想幫忙,多半也是力不從心了。


    “警察裏麵不都是有專門管心理輔導的內勤嘛,要不然你去找他們看看得了。還有那個張玉紅,剛才她還吹自己是正經醫科大學畢業的呢,要不然就讓她幫你看看好了。”


    “哎吆。我說老弟,你就別抻著了。”關俊文一拍大腿,“你是什麽人,我雖然說不敢確定,但也能猜個八九不離十。欣兒那丫頭,都能跟二級警督搭上話。你得是啥級別,那還用我明說嗎?”


    “老哥真會開玩笑,要是我真有那本事,還能來這住院?”張芸生推脫道,“其實解鈴還須係鈴人。既然是那幫人辦事沒頭沒尾的。害了老哥受驚,你該去找他們啊。”


    關俊文搖搖頭:“那幫人把所有的屍體挖出來帶走,過了一陣又把樹都刨了。我以為這案子得拖一陣,就回家洗了個澡。結果回來一看,那地方直接給全部打上水泥硬化起來,一點小公園的痕跡也沒了。那幫辦事的孫子效率也太高了,而且連個交接手續都沒有。這會那幫人都跑了,我上哪找去?”


    “我之後向上麵的頭一請示,結果被罵了一個狗血淋頭。警告我再敢提這事,就把我踢下麵去幹派出所長去。”關俊文歎了口氣,“上麵的路子行不通,我就去找欣兒。可是她說那人是主動來找她的,她也不認識那個人。不過她接著打了包票,說隻要你一醒,準能想到辦法。”


    張芸生在心裏埋怨李蘭欣淨給自己添麻煩,看書.ukans.cm可是他又不能明著告訴關俊文這事的是非曲直。特別是這會自己還在警察部的部屬醫院住著,要是不伸手拉關俊文一把,萬一讓人從醫院裏哄出去咋辦?


    “好吧。既然老哥看得上我這兩把刷子,我也不怕獻醜。”張芸生指了指自己的手腕,“你看我這手上還掛著吊瓶呢。驅邪成功與否,首先要看的就是做法者的精氣神。你看要不這樣,你再忍忍,等我出了院就去幫你做法。”


    “哈哈。有老弟這句話就行。”關俊文眉開眼笑,似乎他身上的邪物已經被驅除幹淨了,“老弟,不瞞你說。剛才我來的時候已經問過醫生了,他說你隻要恢複了力氣,現在就可以出院了。”


    “什麽?”張芸生楞了,“我不是才剛醒嗎?你瞅我這吊瓶,才剛打沒多會呢。”


    “就是些葡萄糖水,這都打了一個月了。再打下去,打出糖尿病怎麽辦?”關俊文拉開門朝著外麵喊道,“小紅,跟醫生說,我老弟要辦出院手續了。”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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