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啊,你跟我說說嘛?”李蘭欣拽著張芸生的胳膊不肯讓他走,還在那搖啊搖的。估計平時她也是跟街坊裏那些老大爺老大娘撒嬌撒慣了,這會才發揮出三成功力,張芸生就受不了她了。


    “你怎麽說也是個修道之人,就不能穩重點?”


    對於張芸生的指責,李蘭欣很不以為然:“本人就是青春無敵,大叔你能奈我何?”


    張芸生一攤手:“我是沒辦法了,幸虧老祖宗留下一個救命絕招。那就是三十六計,走為上策。”


    趁著李蘭欣琢磨自己話裏的意思,張芸生猛地掙開她的手,然後拔腿就跑。


    “你有本事跑回去自己開門,不用等我的鑰匙。”李蘭欣朝越跑越遠的張芸生喊道,“我慢慢散步回去,你就在外麵挨凍吧。”


    “現在還是夏天,你嚇不住我。”


    聽到張芸生的話,李蘭欣氣得跺了好幾下腳,可是張芸生已經跑遠了。


    李蘭欣真的慢慢悠悠的走了回去,本想嘲笑一下坐在店門外麵台階上凍得縮手縮腳的張芸生。可是當她回到寶來齋的時候發現裏麵的燈竟然亮著,推開門就看見張芸生正在怡然自得的喝著茶呢。


    “你怎麽進來的?”李蘭欣把手往腰上一插,連門都顧不得關就數落道,“你什麽時候偷偷配的鑰匙,你還有啥事瞞著我?”


    “關門。”


    雖然張芸生隻說了兩個字,不過李蘭欣還是下意識的回身把門關好。沒等她再次發問,張芸生先開口說道:“嶽東明送我來得時候在我臨下車之前給了我一把鑰匙,我看你總是搶著開門就沒拿出來用過。”


    “你有鑰匙不早說,虧我還去街上給你配了一把。”李蘭欣把小嘴一嘟,“我不管,配鑰匙的錢你得還我,要不然我跟你沒完。還有你剛才幹嘛要跑?你是不是不願意跟我一塊走?”


    “小丫頭還挺敏感啊。”張芸生嗬嗬一笑,然後抿了口茶,“剛才是在警局門口人多眼雜,我不得不慎重一點。畢竟咱們這次的對手可不一般,厲害的狠。”


    “那這會沒外人,你總能說了吧?”


    張芸生點點頭:“不知道你聽說過趕屍匠沒有?”


    李蘭欣給了張芸生一個白眼:“你當我三歲小孩呢?說重點。”


    現在的女孩子怎麽都這麽不淑女,賀玉顏這樣就罷了,畢竟她外號可是玉麵羅刹。但是李蘭欣可還是個半大孩子呢,張芸生感到世風日下無奈的搖了搖頭。


    李蘭欣以為張芸生真得為案子發愁呢,搬了一個凳子坐在他旁邊小聲問道:“這案子到底有多稀奇,連你都難住了。連叔叔臨走前可是說過來接替他的一定是處裏最看重的新人,你不會真的像表麵看到的那樣是個菜鳥吧?”


    張芸生把茶杯一放,摸摸自己的後腦勺:“別開玩笑了,我怎麽會是菜鳥。好吧,咱們言歸正傳。這麽跟你說吧,你既然聽說過趕屍匠,估計對冰魂術也略有耳聞吧。具體情況我也就不細說了,免得傷害你幼小的心靈。總之那兩人是醫院裏被冰魂術給瞬間殺死的,這下你該知道這件事情的嚴重性了吧?”


    “冰魂術?這老掉牙的東西還有人會用?而且這術法對於死人效果最好,活人如果受了傷神魂不穩恐怕也會中招。可是咱們可是有術法護身的修行者,用得著怕那人嗎?”


    “孩子終究是孩子,看問題未免還是有些片麵。”張芸生給自己的杯子續上水,“就因為這術法是失傳已久的老古董才可怕。你想想一個會用失傳已經七十年術法的人,那人得多少歲了?那功力得有多深厚?那人得會多少失傳的其他術法?想想真是讓人不寒而栗啊!”


    李蘭欣點點頭:“你說得也不是沒有道理,看來這事還真的有些棘手。不行,我得給處裏說一聲。”


    張芸生擺擺手示意李蘭欣坐下:“急啥,都這個點了,再說我已經跟嶽東明說過這事,拜托他轉告賀玉顏了。”


    “這點小事還不至於勞煩顏姐,再說嶽哥哥也未必能找得到他。”


    “嶽哥哥。”張芸生學著李蘭欣的嗓音喊了一聲,“要不要叫的這麽肉麻?”


    李蘭欣給張芸生扮了一個鬼臉:“要你管。這是個看臉的世界懂不懂,要是你長得那麽帥,我也叫你張哥哥。”


    張芸生擦擦額頭的冷汗:“算了,你還是叫我張叔吧。”


    “就你還張叔,你比我大不了幾歲呢。”李蘭欣站起身往自己的臥室走,臨進門之前問道,“你今晚怎麽一直在喝茶?平時不記得你有茶癮啊。”


    “上午在老黃的飯店裏吃鹹水鴨吃多了,口裏到現在還覺得鹹呢。不喝口茶解解渴,睡不著覺。”


    聽著張芸生的解釋,李蘭欣笑道:“大饞貓,叫你吃那麽多。可別怪我不跟你說,咱們店裏的茶可是上好的普洱。別的好處不敢說,提神醒腦可是一頂一的棒。”


    李蘭欣說完話,哈哈大笑兩聲就關上房門偷著樂去了。張芸生端起茶壺把裏麵的濃茶一飲而盡,然後雙手合十,之後用戴著定靈扳指的右手捏了一個劍訣指向地麵。


    隨著張芸生額頭上的冷汗滲出,從他的指尖逐漸溢出一股白氣。這股白氣起初隻是淡淡的像一股輕煙,隨著時間的流逝,這股白氣越來越濃,直到變成一股細流滴到地上。


    這股細流滴在地上,立刻汽化消失。隨著滴到地麵越來越多,慢慢的有些液體沒有汽化而是以液體的形態存在。


    當張芸生體內的真氣快要耗盡的時候,右手指尖終於不再有液體溢出。


    張芸生低頭一看,右手下方已經結成了一個冰疙瘩。看著這個像水晶一樣的冰球,張芸生心想虧著自己喝得茶水足夠多。否則如果最後溢出的還不是水,而是那股冷液的話,恐怕自己也會跟山子,海哥一樣,躺到解剖台上讓那個戴口罩的女法醫開膛破肚吧。


    看著這個冰球體積不大,張芸生也懶得清理它。就讓它在這自生自滅好了,反正天亮的時候,它也早就蒸發幹淨了。uu看書.uukanshu.m張芸生休息了好一會才扶著桌子掙紮著站起來朝自己房間走去,這會他虛弱的哪怕一個孩子都能輕易的殺了他。


    進了屋躺在床上,張芸生百思不得其解,自己到底什麽時候著的道,又是誰下的手。


    張芸生雖然沒練過冰魂術,可是他聽老頭子說過像這類術法是需要操作者在中招的人身邊才能起作用。雖然這個距離不是說要麵對麵那麽近,但是起碼會在張芸生的炁場的感知範圍之內。


    老黃,黃嬸,關俊文,張玉紅,張芸生把這四個近距離接觸過的人在腦海裏過了一遍,可是張芸生想不到能讓他們出手又不會引起自己發覺的時刻。最關鍵的是這四個人看哪個都不像修練出氣海的得道之人,估計連成為修行者的資質都沒有。


    可是除了這些人,還會有誰呢?猛然間一個人影出現在他的腦海裏,那就是做著鬼臉的李蘭欣。


    剛才張芸生沒有把自己中招的事情告訴李蘭欣,不是怕她搞鬼而是擔心她害怕而已。可是這會一想,近期自己接觸過的人裏會術法的就隻有這個小女孩了。而且張芸生感覺不到她的炁場,如果不是說她身上戴著隱藏炁場的寶物。那可能性就隻有一個,難道這愛扮鬼臉的小丫頭的炁場遠超自己,以至於自己覺察不到?


    可是李蘭欣沒有理由會害自己,但是如果排除了她,那個暗中朝自己下手的人又會是誰呢?


    張芸生輾轉反側,思考著這個讓人頭疼的謎團。當他無數次在床上翻身的時候,一個聲音在他耳邊響起:“你到底睡不睡。不睡就給我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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