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張凡剛剛要給鞏夢書打電話,研究研究這件事情,沒想到鞏夢書倒是主動打電話過來了:


    “小凡哪,你今天有時間沒有?”


    “對於鞏叔來說,我永遠都是有時間。”張凡笑道。


    “那你趕緊到我家來一趟,我有要事。”


    “什麽事兒?”


    “我剛剛買了一幅明代的畫,當時有點衝動,沒有過多思考,就買下來了,現在不知是真是假,還是你來給看一看,我才放心。”


    鑒定古畫,這是張凡的專業。


    也是張凡最喜歡做的。


    “鞏叔,你等著,我馬上就到。”


    張凡說著,放下手機,一邊伸手幫鄭芷英係上文胸扣子,一邊道:“英姐,你到山莊遊泳館去遊泳吧,我出去一下,下午或者晚上就回來。”


    鄭芷英確實有點兒不高興,雙手托住張凡的手,“好不容易能在一起住幾天,你又要到處亂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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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凡低頭看著她。


    昨天晚上受到洗禮的美人,確實不一樣,眼角眉梢都是含情脈脈,就是全身都有著一種說不出來的韻味,讓人愛不釋手。


    張凡幫她正了正文胸,一顆顆把扣子係好,想了一想,“要麽我帶你一起去?”


    “古玩的事,我一點兒都不感興趣。再說我跟在你身邊,你向鞏老師怎麽介紹我?難道說是……”


    “我就說咱倆是朋友,我以前給你家小孩治過病,然後你就實話實說,把你調動工作的事兒講出來。”


    “行?”


    “行。鞏老師在京城人脈極廣,尤其是在知識界,在大學界,消息非常靈通,你這件事,早晚也需要鞏老師幫忙。你現在去認識他一下有什麽不好?”


    鄭芷英一聽,微微的一笑,像一個新婚少婦看自己心愛的小丈夫一樣,一眼一眼地瞟著張凡,“你說話,聽著總是有道理,那我就跟你去吧。”


    兩人急忙下樓,坐上車,直奔鞏夢書家裏。


    一見麵,經過張凡介紹,鞏夢書和鄭芷英兩人竟然非常談得來。


    張凡的女朋友,不是經商的,就是村花、小家碧玉俏寡婦,像鄭芷英這樣在大學裏教書的知性女子,倒是不多見。


    鄭芷英在社交場合上說話得體,人又美麗得不成樣子,優美且不浪蕩,特有貴族風,給鞏夢書極好的印象,兩個人說來說去,談了許多大學裏的事情,反而把張凡晾在一邊插不上話。


    雖然兩個人談話很投機,但是鄭芷英心中明白,那種調動工作的事情,絕對不該在兩個人第一次見麵的時候就談起來,應該由張凡慢慢的向鞏夢書透露,自己眼下和鞏夢書的交流,隻不過是讓鞏夢書有一個信心:在京城的大學謀一個職位,她是勝任的。


    兩個人談了好大一會兒,鞏夢書才注意到張凡被晾在一邊,便歉意的笑了一笑,拉著張凡的手,三個人走進了書房。


    “小凡,我昨天晚上琢磨了半夜,今天早晨又繼續琢磨,從各個角度分析,都不能十分確認,還是你來拍板吧。”


    鞏夢書一邊說,一邊展開了畫軸。


    張凡一看,不禁有些驚奇。


    驚奇的並不是這畫畫的有多好,而是因為它竟然是嚴嵩的作品。


    嚴嵩的字,在有明一代,應該是名滿天下的,這個在學術界早已經有定論。


    可是嚴嵩的畫,曆史上卻是極少有記載。


    眼前這幅,落款竟然是嚴嵩,這不得不讓人感到有幾分意外。


    張凡暗暗的打開神識瞳,從上到下,仔仔細細的觀察了一遍。


    隻見畫麵上古魂氣非常濃重,絕對不是清朝的東西。


    這就應該能夠證明是嚴嵩的作品了。


    因為在那個年代,如果有人做假模仿別人的作品的話,肯定要模仿名家。


    嚴嵩的畫,即使在那個嚴嵩權傾天下的時代,也因為那時沒有多少人趨炎附勢,所以,也並不值錢啊,怎麽會有人模仿?


    再說從畫上的落款題字上可以看得出來,筆力蒼勁而不失圓滑,勾心鬥角又頗有條理,字裏行間透出來的那種傳神,並不是模仿者卑瑣心態之下能夠模仿出來的。


    “鞏叔,真的恭喜你了,我可以確信這是一件真品。”張凡認真的說道。


    鞏夢書長長的舒了一口氣,臉上的笑容非常燦爛:“這樣我就放心了。”


    張凡問道:“鞏叔,你是從哪裏淘來的?”


    鞏夢書一邊把畫卷起來,一邊神秘眨了眨眼,“其實這件事有些來曆,也有些蹊蹺,是一所大學的學生處長,他也是一個骨灰級古玩迷,以前跟我多有交往,不過他從來沒有說過他有這麽一幅畫。昨天他突然打電話來,約我出去吃飯。他說自己的資金都用在購買古玩兒上了,手頭根本沒有多少現金。昨天他被人約出去喝茶,問了他很多問題。他知道事情不妙,畢竟自己收過一些學生家長的東西,現在對他來說,要想軟著陸的話,隻有主動的上交受賄款項。”


    張凡已經聽明白了:“那麽說,這幅畫,鞏叔你並沒有花太多錢?”


    鞏夢書含笑點了點頭:“其實你了解我,我並不是想趁火打劫,但是他急著要用錢又不敢公開拍賣,所以隻能悄悄的處理給我,他也沒有多要,我也沒有跟他討價還價,就200萬成交了,現在看來既然是真品,我還是賺了許多。”


    張凡想了一想,“既然他隻叫價二百萬,我可以肯定,他其實心中對這幅畫的真假並沒有把握。如果真有把握的話,你給他2000萬,他都未必出手!雖然嚴嵩的畫,在畫史上並沒有什麽重要的地位,但是物以稀為貴,嚴嵩的畫,現在在市麵而上,幾乎就是絕品,拍出多高的價位都是合情合理的,鞏叔,你說對嗎?”


    “對對,小凡,你這麽一說,我才能體驗到古玩的快樂,不然的話,都成鬱悶了。”


    鞏夢書已經非常開心了,便要請張凡和鄭芷英出去吃飯。


    張凡正想借著吃飯的機會,把鄭芷英的事情講出來呢。


    三個人便出門來到不遠處的一個飯店。


    要了一個雅間,叫了一桌子菜,還上了兩瓶陳年老酒,三個人邊喝邊聊。


    依然是見麵時的情形在繼續,鄭芷英跟鞏夢書聊得非常投機,談了很多大學裏的江湖。


    不過兩個人因為是初次見麵,聊得再熱乎,也還是有分寸,所以並不碰什麽學術腐敗之類敏感話題。


    張凡在旁邊認真的聽著,最後看到時機已經成熟,便輕輕地插了一句:“鞏叔,一般性的二本大學,要是進個教師,困難不?”


    鞏夢書是何等機靈的人,張凡此話一出口,他已經意識到肯定是鄭芷英要調動工作。


    便看了鄭芷英一眼,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有需要就不難,不需要就非常難。”


    在張凡聽起來,這話沒說一樣:“鞏叔,你的意思就是說,第一就是大學裏是不是需要這麽一個專業人才,第二就是這個人本身實力了。”


    鞏夢叔點點頭,“就是這個意思,這種事情非常複雜,關鍵是看你辦事的力度和辦事的方向。”


    “力度和方向?怎麽講?”


    “所謂辦事的力度,那就不用我說了,你是知道的,也就是你是不是能找對人。再就是辦事的方向,一般都是指的潛規則之類的,個別情況之下,是指的這個要引進的人,是不是人才。”


    江風感覺到鞏夢書所說的這些話有點兒熟悉,跟鄭芷英的想法差不多。


    不過,張凡聽起來好像雲裏霧裏。


    看到江風眼神兒疑惑,鞏夢書變扭頭看了看鄭芷英。


    話已經說到了這個份上,鄭芷英便實話實說:


    “鞏老師,我們江清大學那邊,在學術環境上,畢竟有限,我一直想著能往京城調動調動,今天來,其實就是想跟鞏老師探討它的可行性。”


    “要說談到具體的操作可行性,那位學生處長應該是這方麵的專家,我說的那些都是紙上談兵,還是把他請來問一問吧。”


    鞏夢書說著,給學生處長打了一個電話。


    不長時間,學生處長便風風火火的推門進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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