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二人已經明白了府台想要怎樣做:


    把鄭太醫的弟弟和知道這件事情的幾個人全部滅活口。


    這樣的話就可以把那些賄賂完全安全的收下來。


    然後把海圖之事全部推到鄭太醫身上,一舉兩得:又辦了案,又收了錢。


    即使張凡和年熙靜再有想象力,也不可能想象到世界上竟然存在這樣的陰謀詭計。


    眼前這個府台,絕對是個至上無敵的人渣。


    也真是讓人奇怪了,這樣的超級人渣是怎樣煉成的?


    不過不管怎樣,張凡和年熙靜心裏都鬆了一口氣:兩人總算脫離了危險。


    “那麽,府台大人,我能替您做些什麽呢?”張凡問道。


    “我這裏有一份證詞,請張神醫過目之後簽字畫押。”


    說著,拿出來一張紙,在張凡麵前鋪開。


    張凡仔細地看了一遍。


    雖然都是用繁體字寫的,但是他還能夠認得出來,證詞的大意就是,鄭太醫私藏海圖,要向張凡兜售,被張凡拒絕,鄭太醫一怒之下,誣告徐老和張凡,雲雲。


    張凡看了之後,把筆向旁邊一甩,笑道:


    “府台大人,鄭太醫雖然誣陷我,極其可恨,但是狗咬人一口,人不能咬狗一口,這種誣陷之事我不想去幹。”


    府台用奇怪的眼光看著張凡。


    那意思是說,世界上還有你這種傻瓜嗎?


    “張先生,海圖之事,想必已經傳到京城,無論如何要有一個人去頂缸。徐老致仕之前是國家重臣,朝廷也不希望許老的名聲受損,所以這個私藏海圖的罪行,必須要有一個人去頂缸。當事人隻有你和鄭太醫兩人,不是你就是他,做什麽樣的選擇,難道還要我再說嗎?”


    張凡微微的笑了,大義凜然地道:


    “人在幹,天在看,我不想做違背神明天理之事。”


    張凡心裏已經看得清清楚楚,府台已經把鄭太醫的弟弟一行人都殺掉了,對於府台來說已經沒有什麽後路,隻有把鄭太醫誣陷到底,而張凡自己已經完全安全了,所以才能夠有膽氣,一口拒絕府台的要求。


    果然,府台想了一會兒,隻好道:


    “既然張先生如此正人君子,本府佩服。張先生不簽字也就罷了,但是對今天晚上發生的事要三緘其口,否則的話,不但我麻煩了,張先生也更加麻煩。”


    “府台大人請放心,我隻不過是不想做陰損之事,但也不想破壞別人的好事,我置身度外而己。”


    “好,張先生快人快語。”府台笑著,又道,“關於令妹進宮之事,我已經派人給皇上送折子了,不日京城便會有消息傳來,請張先生和令妹好好在此遊玩兩日,我自會派下人小心伺候。另外,我新買了幾個歌女,張先生客居於此,想必寂寞,我選一個有十分姿色的歌女,送與張先生,請張先生勿要推辭。”


    張凡覺得很好玩兒,扭頭看了一眼年熙靜。


    年熙靜冷笑著頻頻點頭,“美色來之不拒,曆來是你的一貫作風,寂然府台大人有此美意,可不要拒絕呀。”


    張凡笑道,“既然表妹這樣說,我也隻好笑納了。”


    府台一聽,急忙拍了拍手,“來人!”


    門開之後,一個妙人緩步走了進來。


    隻見此女年紀約有十七八歲,風姿綽約,閉月羞花,沉魚落雁,給府台大人道了一個萬福。


    府台嗬嗬的笑著,“我已經把你送給這位張大人,你須要盡心侍候,日間沏茶倒水小心侍候,夜裏床第之間亦要張大人滿意。”


    歌女微微的抬起頭來,杏目流盼,同樣給張凡也道了一個萬福,鶯聲燕語:


    “張大人吉祥!婢女陋質不堪,能有幸侍候張大人,乃是萬幸。”


    張凡揮了揮手,“府台大人美意,我不敢拒絕,收下你並非是為了我,而是要你伺候我表妹,與她同吃同睡,你可明白?”


    “明白。”


    年熙靜一聽,方才明白張凡的意思,不由得誇讚的看了張凡一眼,“表哥守身如玉,不近女色,真真的是太監了不成?”


    府台大人一聽,哈哈的笑了起來。


    張凡在年熙靜姐麵前被虐,已經是常事兒,所以並不在意,心想太監不太監不是在嘴上,而是在床上,任你說兩句,難不成我就殘廢了?


    第二天早晨,吃了早飯之後,張凡和年熙靜在歌女的陪伴下,在府台後花園裏到處遊逛。


    走到一處假山前,張凡發現假山下麵有一個鐵門,鐵門上上了一把巨大的銅鎖,粗粗的鐵門栓,令人不禁聯想到裏邊一定藏著什麽見不得人的東西。


    張凡停下腳步,看著歌女,“這裏是什麽所在?”


    歌女把柳腰一擺,儀態萬方,美目流盼,上前道:


    “我剛剛到府台大人家裏不到一個月,對此也不是十分清楚,隻是聽下人們偷偷的講過,每次府台大人辦一個大案,都會在夜間把一些東西存放在這裏,具體是什麽東西不得而知。有人說是金銀財寶,但隻不過是猜測而已,府台大人有令,誰都不許談論這個。”


    “前天有個做飯的夥夫,悄悄的跟別人說,徐府上送來的幾大箱金錠,用了兩個人,才抬到了這裏,少說也有幾萬兩。這件事情不知怎麽傳到府台大人耳朵裏,府台大人很生氣,馬上叫人把那個夥夫抓起來,大頭朝下扔進了一個廢井裏。”


    “泡了一天才叫人打撈上來,給那個夥夫家裏送了一個信,說夥夫調戲府裏的婢女,被發現之後,畏罪跳井自殺,把一口好井給弄汙了,再也不能使用,逼著夥夫家裏賣了僅有的一畝地,籌到10兩銀子賠償,才了事。”


    “草!”


    張凡禁不住罵出聲來。


    歌女奇怪的問道,“草?張先生的意思是——”


    張凡這才意識到歌女聽不懂什麽叫“草”,隻好苦笑的說道,“我們外國話你聽不懂。”


    歌女又看了年熙靜一眼。


    年熙靜隻好解釋道:“草的意思有兩種解釋,一種就是花草的意思,一種就是同房的意思,你明白了吧?”


    歌女一聽,心中一喜:難不成張大人看中我了?


    便十分感興趣地偷偷打量張凡,此人帥氣英俊,談吐不凡。


    暗道:像我這種卑微的身份,將來人老色衰,不能再唱歌跳舞,下場很悲劇,如果府台大人高興,可以留在府裏做粗活,也有的被賣到妓院,也有的被許配給府裏的粗蠢男夫,生下的孩子繼續給府裏作奴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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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像張先生這樣的男子,別說能嫁給他,就是能伺候他一夜,這輩子也心滿意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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