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凡皺眉,把眼光在他身上掃了又掃。


    神識瞳已然發現,衣服之下腰裏暗藏兩把白刃,寒光閃閃,無比鋒利。


    看來,是武林中人嘍?


    隻不過,有一點不太明白,聽他噪音,明顯是外地人,而且是剛來這裏不久的。


    從他身上帶著的那種看不見的“風塵”,可以斷定他來到這裏不到一天。


    可是,他身揣這兩把刀,乘坐列車時,他是如何躲過安檢的?


    要麽,就是開車?


    張凡警惕地看著他,並且保持一定距離,以防對方突然出手。


    “小友煉的是哪個門派的內功?”


    道長直截了當,指出張凡在煉內功,那口氣相當肯定,好像已經對張凡了解很多。


    “道長何出此言?怎麽看出我在煉內功?我剛才不過是跟幾個小流氓交交手,用了點蠻勁笨力,哪裏談得上內功?我倒是看道長仙風道骨,應該是世外高人吧?”


    張凡比較反感別人這麽自信地猜度自己,因此說話之間,不免帶著一些刺兒。


    道長並不顯得有什麽尷尬,臉上反而因為張凡的一句假奉承變得自信滿滿,“嗬嗬,小友,我可是等你一個小時了,果然是不世之出的內功高手,起碼修為已經達到十階以上了吧!”


    “你是——”張凡再次後退了半步,眼前這人能看出自己修為階層為十階以上,絕對是可小覷兒!


    這人要幹什麽?


    是武林中哪個門派的?


    武林中你殺我打,各門派仇敵似地,真得小心從事!


    “貧道乃是風清觀的歐道人。”


    道長恬淡靜靜地說道,同時一手背在身後,一手捋了捋尖尖的胡須,像極了電影中的老道長的神範兒!


    本以為道出自己的大號之後,對方會崇拜得眼裏放光。


    然而張凡表情極為淡薄,沒有一點反應,明擺著對這個名號既沒聽過更不崇拜。


    “歐……道長?”張凡疑色重重地道。


    “嗯,看來,也是緣分。今晨,我來這家酒店獨自小飲,聽到這裏鬧騰,便出來看個究竟,正見那個猛少在糾纏小友的女友,我發現你女友麵帶春風、胸含仙氣、腰有神韻,定然是身邊有內功男子在,因此,便想結識小友,問了問你女友,她並不說什麽,於是我就等你來。”


    “你甫一出現,我就看出你氣色非凡,周身氣場滿蘊,絕對是內功高手,況且親眼看見你不畏強暴,鎮壓凶頑,伸張正義,貧道十分佩服,十分佩服……”


    歐道人口裏說著,眼光讚賞地看著張凡,表情仿佛老師欣賞自己的得意門生一樣,很有一種居高臨下的優越感。


    草!泥馬觀察我女友這麽細致?胸和腰都被你研究出了門道!張凡心生反感,不客氣地拱手道,“道長,謬誇了,我有急事要辦,再見了!”


    歐道人麵色微微有變,心中不滿不悅。


    眼前這小子怎麽回事?難道要錯過結識我歐道人的大好機會?


    要知道,我歐道人可是名聲在外,在武林界也算一方宗主了,隻要我願意,各大名門望族,不無渴望拜我為師,可眼前這個黃口小兒,竟然不理我的碴兒!


    按歐道人的脾氣,此時應該拂袖而去,讓這個年輕人後悔去吧。


    然而,畢竟放不下。


    眼前這年輕人的神功早己經折服了道人,不結識結識,不弄個究竟,心有不甘。也許,這個年輕人身上就有他苦苦追求半輩子的武林之道!


    有道者,自然心氣高於天,這小子看來是沒把我當回事。


    我必須拿出一些本事,讓他見識見識。


    歐道人微微一笑,小胡子動了一動,“小友,你的內功雖然強大,但在製式上存在很大瑕疵!”


    “咦?”張凡本來已經走下兩級台階,聽道人這麽一說,便停下腳步,回過身來。


    藝無止境,雖然對於玄清秘術有相當的自信,但現在隻是修煉到半途而己,問題固然多多,這個老家夥莫非真看出什麽問題來了?


    不妨聽聽他怎麽說,也許受益非淺!


    “瑕疵?”張凡謙虛地點點頭,“問題肯定有,在下想聽聽道長怎麽看?”


    “那貧道就現一小醜。貧道三歲出家,得師父真傳,五十年來,修煉淬體暖功,不曾有一日中斷,頗有小成。目下為道觀集資,給天下人看風水,勘墓穴,給富家望族問吉凶、尋財源,更兼指點修煉者提升內氣,化元化丹,收費在五萬元以下的休要開口,小友若是願意拜我為師,我可以點破你修煉盲點,使你旬日間,便有進階。”


    歐道人口若懸河,臉上露出平易近人的微笑。


    “三人行,必有我師,道長所言不虛。”張凡還以微笑,道,“道長先說一下,我的修煉盲點在何處?否則的話,怎麽證明道長真有化元化丹的真功夫?不是嗎?”


    “嗯嗯嗯,看來,小友對貧道還是有所懷疑,”歐道人遺憾地歎了幾聲,隨即道,“既然如此,我就點撥你一下,讓你知道貧道所言並非自大。”


    “請講!我洗耳恭聽。”張凡道。


    “你適才對猛少出手之際,雖則出手便奏奇效,但在規則方麵,卻是大有缺陷,犯了武林內家功的三處大忌!”歐道人慣常的辦法就是先出言嚇唬對方,把對方嚇得半昏迷之際,才好進一步。


    “嗯?三處大忌?”張凡內心冷笑,玄清秘術乃天下最完美的修煉之術,我嚴格遵循術中規矩來修煉,連師父也從未發現什麽不妥,而且效果明顯,怎麽就犯了大忌?而且是三處?看來這老道在扯淡了!


    不過,張凡表麵卻是假裝吃驚,好像遇到了真人!


    “首先,你出手很快,但是在出手之前,漏掉了一個‘起式’。武林資深大佬都講究‘起式’、‘中式’和‘收式’,這就好比正餐之前要筷箸杯盤齊備,然後可以進食。”


    “第二,你出手擊打對方身體之時,又漏掉了一個‘離方’。真正的內家功法,講究以氣打人,隔空碎石。像你這樣重錘實打,又跟村夫鬥毆有什麽區別?恐怕不入內家之流的!”


    “還有一點,你收手之際,竟然沒有斂氣凝息,把散出去的內氣收回丹田。這更是內家之第一大忌。若長期以往,散氣不得內收,必然氣脈受損,就是你現在十階的功力,不到半年,就會降到一階,或者根本就不在階級之列了!”


    “這三點,在貧道看來,可以說是痛心疾道。貧道素來愛才,想在天下尋一個可塑之材,把自己的全部秘術授於關門弟子,因見你有此天賦,不忍你誤入岐途傷身滅體,因此才鬥膽直言。”


    這一番話下來,若是一般人定力不足的,恐怕已經被折服了。


    張凡卻是差一點笑出聲來。


    歐道人並沒有看出張凡表情的微弱變化,還以為張凡不說話,是內心受到了太大的震動太多的感動呢,他嘴角動了動,“小友,你天資萬裏挑一,是成大器的料子,以前,肯定也是受過師父指點的,但是,你這三大忌處,卻是你師父的敗筆啊!他把一塊好料給糟蹋了!”


    歐道人說到此,表情那是樣當的痛心疾道。


    “唉,不過,話又說回來,我也難以怪罪你師父!試想想,你這麽高的天賦,一般的中下功力的師父是教不到你什麽的,你需要的是高師高人。今天我們二人相遇,就是緣份,也是你天光大開之吉日,隻要你跟從在我門下,我一定把我的衣缽全部授予給你——”


    歐道人越說越激動,唾沫子飛出嘴邊,看樣子恨不得張凡馬上拜在他腳下才過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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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他突然發現張凡眉頭緊皺,雙目緊緊地盯著自己,從張凡的瞳仁裏,露出給人精神壓迫的精光來。


    這……這小子聽不進忠言?


    歐道人緊皺雙眉,不由自主地後退了半步,尷尬地笑了一笑,問道:“小友,難道我講得還不夠清楚?”


    “歐道長,聽君一番話,勝過十多年書,我領教了。不過,我今天確實脫不開身,隻能告辭了。”


    張凡無奈地笑了一笑。


    能說什麽呢?


    天下的騙子太多了,眼前這位隻不過是個小騙子,與那些集資百億的大鱷相比,這個歐道人隻不過是令人笑笑的小角色了,我張凡能說什麽呢?


    歐道人所說的三忌,其實屁忌也不是!


    別說張凡是古元門正宗嫡傳弟子,修煉已經大有所成,就是一般的內修者,也都聽得出來,歐道人的三忌是一派胡言:


    “起式”,對於運氣笨慢的內修者來說,那是必要的,否則怎麽把內氣聚於拳尖?而張凡早己過了那個初級階段,張凡現在是意到氣到,根本不用什麽“起式”,那有多耽誤時間,當你蹲個虛步從丹田運氣之時,人家早一拳把你打趴下了!還容你“起”個屁“式”!


    “離方”,更是牛頭不對馬嘴!“離之方之,神至而氣至,是為虛打……”也就是說,兩人切磋技藝之時,以“離方”為限,為的是不傷及對方,歐道人連這個都不懂!也真是服了他了。


    “收式”跟“起式”一個道理,雖然對於初階者有用,於張凡卻是脫褲子放屁一般多費二遍事!意到氣到,意收氣收,收放自如,難道非要弄個什麽“式”才能把氣收回來?


    這道人,看來對內家功是一知半解而己。


    當今天下,這樣的人並不少見。


    張凡也是見慣不怪了,然而並不想讓對方太過沒麵子,不直接挑明對方的失誤和無知,隻是客氣地說自己有事要走。


    歐道人十分困惑,眼前這年輕人太特別了,我平時結識多少豪門望族,他們對我是相當信任和崇拜啊。


    我看這年輕人天賦極佳,而且財力雄厚,想收他為徒,他竟然這等冷漠態度來對待我?


    以我這麽大的名號和聲望,他竟然視若平常,這也太沒有誠意了!


    做人,能這樣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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