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夫人,張先生,老衲有失遠迎,恕罪恕罪!”方丈對張凡和姬靜媽媽施了一個合十禮。


    寒喧之後,張凡把這兩天發生的事情講了,然後道:“方丈,我和伯母此次前來,是向方丈討還那塊龜骨。”


    張凡知道,現在事情緊張,若是不把龜骨及時取到手,不但有可能落入鳥族之手,連雲靈寺甚至也可能遭鳥族的毒手。所以,雙方剛剛落座,張凡便開門見山,直奔主題。


    “鳥族大限將至,這塊龜骨必將引起腥風血雨,老衲早料到會有今天,這也是當初老衲要替姬先生保存此物的初衷。隻是未料及鳥族竟然那麽快地對姬先生動手。”方丈慨歎地道,“既然姬夫人前來討還,老衲自當奉還!”


    “多謝方丈!”張凡和姬靜媽媽一起施禮謝道。


    方丈隨即返身回到內室,好大一會功夫,重新走出來,手中托著一隻銅鏽斑斑的盒子,打開後,取出一塊黑綠色的龜骨。


    “這就是鳥族尋找千年卻從未找到的超越魔訣。老衲現把它歸還夫人。”


    姬靜媽媽接過來,遞給張凡。


    巴掌大小,深綠如墨玉,表麵上一層黑色的龜斑鏽,隱約地可以讀到上麵的甲骨文,但張凡一個也不認得。


    打開神識瞳細細觀看,果然是古魂氣十分充足,看來是真品無誤。


    張凡把它收起來,雙方重新落座攀談。


    張凡問道:“方丈,有一件事請教。姬先生和鳥族的恩仇,到底是由何引起的?姬先生從您這裏得知此物是超越魔訣,他能去告訴鳥族?不可能的。那麽鳥族何以得知姬先生據有了魔訣從而追殺他?這點很令人奇怪。”


    方丈長眉一鎖,歎了口氣道:“此事……”


    說著,用眼光瞟了姬夫人一下。


    姬夫人道:“方丈,張先生提的問題,也是我多年心中的一個結。還請賜教。”


    方丈又是歎了口氣:“所謂緣緣於心,情緣於色,又色緣緣於業。姬先生生前被一樁孽業所困,至死不得解脫啊!”


    “請方丈明示!”張凡和姬夫人同聲道。


    “姬先生生前與我是摯友,無話不談。他母親本是鳥族中人,因向往外麵的生活,故在一個風雨之夜逃離大漠,途中饑寒交迫,到達一個縣城之時,被一對姬姓夫婦收養,後來與這家的兒子結婚,生下了姬先生。姬先生長大後,父母都已經逝去,母親臨死前,流著淚對他講了鳥族大限之期,囑咐他有機會的時候,一定要回鳥族舊居找到超越魔訣,以求大限來臨之時可以自保。”


    “所以,當縣裏安排考查鳥族舊居時,姬先生便主動報名參加此項工作,並且獨自去鳥族舊居考察。由於他有金屬探測儀,在巢洞深處一塊板石之下,探到了裝有龜骨的銅盒子。”


    “起先,這件事僅有姬先生自己知曉,本可平安無事。後來,他為了進一步調查鳥族的曆史,弄清魔訣的怎麽使用,便以考察為借口來到鳥族。”


    “不料,考察過種中,結識了鳥族一位美女,兩人產生戀情,那女孩為他懷孕。姬先生得知她懷孕,想到鳥族的大限之事,又因為鳥族內生活非常嚴苛非人,所以,便要協助女孩離開鳥族,這樣的話,當大限來臨之際,他可以用超越魔訣替她母子逃生。”


    “不料,女孩在逃亡時被鳥族抓到。在鳥族的族規裏,出逃是要被處死的。女孩被嚴刑拷打,族裏以給她墮胎相威脅,逼她說出誰是她肚子裏孩子的父親。女孩為了保護孩子,無奈隻好供出了姬先生。族裏便去姬先生的發掘現場,從現場情況看,他們懷疑姬先生掘走了寶藏,便逼問女孩。女孩無奈之中,隻好說出了超越魔訣的事。”


    “不過,得到姬先生被害的消息後,女孩為此愧疚不己,生下女兒後,把嬰兒托付給族內一個女子照管,便自刎而死。”


    方丈講到此處,連念幾聲“阿彌”,表情相當沉痛。


    姬夫人臉色微變,嘴角抽搐。


    張凡看得出來,她在極力控製自己的情緒。


    她當然是受到極大刺激:一直恩愛的丈夫,竟然在外麵與別的女人有了孩子。


    “夫人,”張凡輕聲勸慰道,“姬先生已經不在了,一些事都是過眼煙雲,夫人不要過於放在心上。”


    夫人當著方丈的麵,本來不好十分激動,再加上張凡的勸慰,總算控製住眼淚沒有流下來,用顫抖的聲音道:“過去的事,就不想它了。”


    “阿彌,夫人能放下舍得,實乃大悟之人,幸甚。”方丈雙掌合十道。


    “方丈,那個遺留在鳥族內的女兒,您知道一些什麽嗎?”張凡問道。


    方丈搖了搖頭:“不知道。不過,以鳥族的組織嚴密,那女兒應該不會離開鳥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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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噢?


    姬靜的妹妹仍然在鳥族內?


    張凡一怔,不過沒說什麽。


    又聊了一會,姬夫人和張凡便起座告辭。


    出來的時候,姬夫人小聲對張凡道:“關於我丈夫的那段事,就不要跟姬靜說了,免得她情緒波動。”


    “我也是這麽想的。”張凡點頭道。


    “不過,關於那個女兒,張先生如有可能,幫助打聽打聽,能救她出來,拜托張先生救一救,畢竟,她是靜兒的同父異母妹妹。”夫人道。


    張凡讚賞地道:“夫人大善之人,張某佩服,此事我將盡力去辦。”


    回到京城,幾人徑直來到苗木基地。


    此前,為防意外,張凡已經安排特戰隊員把小土子帶到這裏關押。


    張凡問道:“小土子,我準備放你回去。”


    “聽從張爺安排。”小土子心裏明白,以他的作惡多端,送到警察局就是吃槍子的貨。


    “我問你,既然你不知道二族長在哪裏,你怎麽回去見他?”


    小土子忙道:“這個容易。二族長會給我打電話,約我到一個地方,然後二族長派人確認我沒有帶來盯梢尾巴,就可以叫我回族內了。”


    張凡把龜骨亮給小土子,然後又用小土子的手機拍了幾張龜骨背麵無字的照片,道:“回去,告訴二族長,就說超越魔訣在我張凡手上。隻有鳥族全族向警察局自首,才有活路,否則的話,即使不被消滅,也會在大限來臨之時族滅!”


    小土子連忙道:“我明白,我明白。”


    張凡給了他些錢,送他到路上,打了一輛出租車離開了。


    姬靜見送走了小土子,便邀請張凡和臘月去吃飯:“張神醫,臘月,你們兩位為了我媽媽弄得一夜沒睡,辛苦了。我請你們二位吃頓海鮮吧?”


    臘月皺皺眉:“姬經理,你單請張神醫好了,我一個小警察,就不必請了。”


    說罷,轉身便走。


    張凡上前一把將她拽住,道:“太沒禮貌了!姬姐好心請客,你一點麵子不給!你要是總來這個作風,在警察局裏也吃不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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