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張凡萬萬沒有料到,短短的一個談話,竟然涉及到了人生大事上來。


    沉重了,沉重了!


    “算了算了,不談這個話題。”張凡直起身子,輕輕把她扶得坐直了。


    阿蘭理了理頭發,扯了一下胸前的衣襟,想把被汗水粘在胸前上的衣襟扯平,不料,這一扯一壓,表現得更加突出,這樣一來,張凡就瞥見了兩個明顯的輪廓。


    真是絕純絕美的少女處子,隻有阿蘭,才會有這樣淨如蓮花的的美麗。


    她抬眼瞟他一下,發現他的眼光正落在自己的胸前,便驕傲地把身子直起來向前一挺,隨即,意識到自己有些過於表現了,擔心他瞧不起她,便仍然恢複了原來的姿態,使得身體的表現力顯得“謙虛”一些,微紅著臉,小聲問:“你見過的女人裏,我是最醜的吧?”


    “沒人能跟你比美。”


    他肯定地說著,同時發現自己完全沉浸於對於美的欣賞當中,思想裏竟然沒有半點雜念,他站了起來,“你請阿姨下來吧,我要告辭了。”


    阿蘭沒有動,她還在癡癡地回想著他最後那句話。


    他揪了揪她順在背後的辮子,“我要走了。”


    她如夢初醒,一下子跳起來,著急了:“可是阿姨說了,要給你包餃子吃呢!”


    “不吃了,下回吧。”


    “下回是哪回?是明年?還是後年?”她撅起小嘴嗔道。


    “下周,周末,我一定來。”


    張凡打算下周末來,一是讓他和媽媽在這一周裏,都能安靜一下最初的激動心情,二是他想來繼續問一下阿蘭,那個表姐夫是誰?


    雖然他感覺自己有狗咬耗子之嫌,但有時,耗子太惡,是需要去咬一咬的。這個姐夫的作為,令張凡心裏像是真的吃了隻耗子,惡心得很,所以今天晚上根本沒有吃餃子的食欲。


    阿蘭一臉不高興,“就是不吃餃子,喝杯茶還不好嗎?幹嗎這麽急著走?”


    這時,陳琛從樓上走下來了。


    剛才她一直偷偷站在樓梯上傾聽偷看,見兩人緊緊坐在一起小聲說話,阿蘭還把頭靠在張凡肩上,而張凡的那隻手也不老實地環著她的腰……陳琛感覺這事有門,現在看見張凡要走,她便急忙下樓來。


    “小凡,別走了,今晚就在這住吧!明天早晨我給你熬八寶粥喝。”


    陳琛的挽留,令張凡不得不有所考慮,他當然理解一個媽媽對兒子的感情,讓兒子在身邊,對媽媽來說是一種難得的幸福。


    張凡不忍心離去,隻好點頭同意。


    見張凡不走了,阿蘭臉上立刻樂開了花,站起來抓住張凡的手,“小凡哥,我陪你去林子裏看兔子!”


    “看兔子?”


    原來,陳琛的家在京城郊區,這是一個偏僻的地方,四周有矮矮的山,山上森林密布,雖然沒有虎豹熊這類大野獸,但小動物還是不少的,阿蘭有時和陳琛去山上散步,路上經常會看到小兔子在樹下吃草。


    現在時間還沒有到七點,太陽老高呢,出去走走也無妨,反正在家裏坐著也不知道跟媽媽聊什麽話題,張凡還是喜歡和可愛的阿蘭在一起玩玩的。


    陳琛對此是樂見其成,便笑道:“你倆去林子那邊玩玩,但不要太晚,我在家裏給你們熬蓮子湯,等你們回來喝。”


    兩人收拾一下,便嘻嘻哈哈地出門了。


    傍晚的郊外,很少看見人,兩人順著彎曲的小路,向小山上爬去。


    “小凡哥哥,你說,我們能不能遇見兔子?”走在前麵的阿蘭笑眯眯地回頭問張凡。


    “那得看運氣,我家鄉山裏也有野兔子,但很少能看見,它們怕獵槍,老遠聽見人聲就跑掉了。”


    張凡雖然這樣說著,心裏卻是很希望能看見兔子,也許,京城一帶環保搞得好一些,人們對動物保護意識強,槍支管理也嚴,或許野兔子不怕人吧。


    兩人繼續向山坡上爬去,兩邊都是越來越密的樹木,阿蘭問:“我們不會遇見狼吧?”


    “有兔子的地方,就有狼出沒,這兩者是食物鏈上相鄰的兩個物種。”


    阿蘭斜了他一眼,“還挺有學問呢!不過,在你身邊,有狼我也不怕。”


    “嗬嗬,對付幾條狼,我還是有點把握的。”張凡肯定地點點頭。


    張凡一邊走一邊在路邊采幾棵草藥,並且仔細地給阿蘭講解這些草藥的藥效,阿蘭瞪大眼睛聽著,不斷地讚道:“我發現你挺有學問的。可惜,我沒機會讀書……你不會嫌我笨吧?”


    “你一點都不笨。”


    “你這話對,其實,我在小學和初中都是班上前三名,初中畢業時,考上了縣裏的高中,但是家裏沒錢,就出來當保姆了。”阿蘭說著,眼裏透出遺憾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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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凡看著她,心裏有些難過,想想自己的父母,家裏窮成那樣子,也要堅持讓他到城裏念衛校……大家都不容易。


    “阿蘭,你想不想重新上學?”張凡突然問。


    “想有什麽用啊?”她苦笑一下,搖搖頭,“再說,我現在挺好的,也不想把這份保姆工作丟了。”


    “想的話,為什麽不去學電大?你可以邊幹保姆邊學習嘛,阿姨家的家務並不多,你有好多空閑時間學習。”張凡鼓勵道。


    阿蘭使勁搖了搖頭:“我剛才就是說著玩玩的,你別當真。”


    “不,我看得出來,你很想上學。我可以替你出學費嘛。”


    阿蘭又是搖了搖頭,“你又不是我男朋友,憑什麽讓你替我出學費?”


    兩人繼續向上爬,前方路邊,遇到了一個不到一米的石坎兒,小路從石坎兒旁邊繞了過去,但是張凡沒有走彎路,而是輕鬆跳了上去,回身伸出手,“來,我拽你上來。”


    阿蘭一樂,把手伸過來,張凡緊緊握住她的手,輕輕一提,她就上來了。


    不過,張凡提的力量有點大,阿蘭自己也助跳了一下,上到坎兒上之後,她一下子撞在他身上。


    “阿蘭,你身上到處都安了彈簧吧?”張凡被她驚人的彈性碰了一下,說道。


    阿蘭低下頭,把手從他的手裏抽出來,臉上紅紅的,羞羞地笑,“我又不是機器人,安什麽彈簧!”


    不知什麽時候,天邊刮來幾片烏雲,黑壓壓地蓋在了天空上。剛才的黃昏美景,一下子變得灰蒙蒙的,一陣涼風吹過,淋淋瀝瀝地下起雨來。


    這雨來得太突然了,一下子就把兩人身上的衣服給淋濕了。


    張凡四下觀察了一下,發現不遠處有個山崖,山崖下可以避雨,便拉著阿蘭的手,兩人跑到了山崖下。


    出乎意料的是,山崖下麵有個山洞,兩人便鑽進洞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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