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萬吧。”張凡伸出一個巴掌。


    “嗬嗬,小凡兄弟不是跟我開玩笑吧?五萬元就想買絕品?”


    “十萬?”張凡心急,馬上翻了一番。


    “哈哈哈哈……”韓三大笑起來,捧著肚皮,笑得不可開交,“兄弟,難道你家弟妹劉涵花的命就值十萬?”


    張凡暗暗張了一下小妙手,真想雙指取了韓三兩隻招子!


    衝動是魔鬼……張凡暗暗勸誡自己,堆上一臉的笑容,討好地道:“三哥,那你說多少呢?總不至於讓我把房子和車賣了來買這根草吧?”


    “那倒不至於。我韓三並不是趁火打劫之輩,實在是珍品難得呀……這樣吧,看在咱們鄉裏鄉親的份上,也看在這次洪水中你幫了我家的份上,我賠錢賣給你,你給五百萬吧?”


    韓三很大度地伸出五根手指,麵露微笑,似乎做出很大犧牲似地。


    “不能降降價再優惠一些?”張凡內心殺機陣陣。


    “兄弟,別人買,給我一千萬我都不賣!”韓三拍了拍胸膛,“五百萬,一分錢不能再少!”


    張凡咽了下口水,順便把一腔的怒火咽下肚子,舒了口氣,拍了拍韓三,道:“成交!”


    “兄弟痛快人。你等著,我去屋裏取。”


    韓三說著,強力憋著嘴使自己不馬上笑出聲來,轉身回到屋裏。


    大約過了幾分鍾,捧著一張舊報紙走出來,打開報紙,亮給張凡看。


    果然是一隻菊科植物。


    張凡以前在藥典上看過這種菊花的圖片,就是這個樣子。


    “張兄弟,轉賬吧!”韓三把菊花株重新包上,背在身後,笑道,“一手錢一手貨,我不想賒賬。”


    “三哥想哪去了,來來來,把賬號給我。”


    張凡按照韓三發過來的賬號,劃過去五百萬元。


    韓三似乎沒有料到自己突然就富成了這樣子,看著手機上的一大串數字,有些蒙登,左看右看,最後才出了一口氣,把手裏的報紙包交給了張凡。


    張凡小心地拿在手裏,告辭一聲,走出了韓家院門。


    “張兄弟常來坐坐呀!”


    韓三熱情地送別。


    張凡沒有回應,快步走進夜色裏。


    看著張凡漸漸遠去的背影,韓三轉身把院門關上,冷冷地道:“小樣兒!死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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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凡一路小跑,回到家裏。


    韓嬌睡不著,正坐在客廳裏焦急地等待張凡,見他回來,忙迎上來問:“怎麽樣?他給了?”


    “你老公相當黑!訛了我五百萬!”張凡冷笑道。


    “五百……萬?”韓嬌驚得差點把門牙掉下來!


    “五百萬就五百萬吧,救人要緊。”


    張凡說著,匆匆走進廚房,把美鳳毛菊放在砂鍋裏,打開電爐開煮。


    “韓三也太黑了……對不起呀,小凡……”韓嬌滿懷歉意地看著他。


    張凡故作無所謂的樣子,笑道:“不關你事。再說,我也不在乎這五百萬!隻要能救涵花,他開出一千萬兩千萬我也能接受。”


    韓嬌聽了,眼裏紅紅的,低頭半天,幽幽地道:“你為了媳婦,花這麽多錢都不眨一下眼,涵花真幸福!”


    張凡見她淚水漣漣,忙伸手在她臉上揩了揩,安慰道:“你也挺幸福的嘛。韓三對你不錯,家裏經濟條件也挺好,能嫁這樣的人家,也可以滿意了。”


    “滿意?你知道個球!”韓嬌嗔了一聲。


    “怎麽——”


    “韓三表麵上沒什麽大毛病,背地裏什麽壞事都幹!”


    “真的?不可能吧。”


    “別人不知道,難道我還不知道?他那些巴巴事,都喪盡天良了,比狼還狠毒,每天晚上他趴在我身上,我特別厭惡,就好像一條狼趴在我身上要把我吃掉似的,又怕又擔憂……”


    張凡一皺眉:“他都幹什麽事?”


    她向廚房外看了一眼,壓低聲音道:“他和鎮上那個成天福,往邊疆那邊販賣兒童。聽說搞成了二十幾筆買賣!”


    “啊?”


    “他們怎麽搞到兒童?”張凡一驚。


    這一段,全省範圍內經常發生丟失兒童的案件,無一破獲,莫非是成天福和韓三搞的?


    “他們兩人並不親手去搞,而是雇了幾個老女人,在火車上,長途汽車上,公園裏,假裝熱情,幫人抱孩子,趁機把孩子偷走,具體手法嘛,就是媒體上經常報道的那些手法。那些老女人偷來孩子後,韓三和成天福給她們五千到一萬不等的錢。女孩五千,男孩一萬。然後,邊疆那邊就會過來人把孩子用箱式卡車運走。每個孩子韓三和成天福能得七、八萬……”


    “這……這是掉腦袋的勾當呀!”張凡驚道。


    韓嬌道:“我早就勸他刹手,他不但不聽,還打我,直到我懷了孩子之後,他才打我打得少了。”


    張凡無語。


    真是意想不到,在張家埠村這個靜靜的角落裏,竟然隱藏著一個黑惡犯罪團夥的首犯!


    若不是今天事發偶然,這些人還將要繼續把罪惡進行到底呢!


    小子,成天福,韓三……不搞掉你們,我張凡簡直屁都不是了!


    他暗暗思索著。不知不覺間,半個小時過去了。


    藥己熬成。


    張凡把藥湯倒出來半杯子,用涼水鎮了一會,端著來到涵花臥室。


    “你抬起她的頭!”張凡道。


    韓嬌雖然產後未完全恢複,但也是非常賣力地抱起了涵花的上身,張凡撬開她的嘴,把半杯藥湯慢慢灌了進去。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了。


    涵花卻是一點反應也沒有。


    又把了把脈:心率仍然不齊,仍然是昏睡不醒!


    韓嬌和張凡麵麵相覷。


    “再等等!”張凡雖然嘴裏這麽說著,但心裏也沒了底:難道,這美鳳毛菊沒用處?


    時間真難熬,又過了兩個小時,韓嬌困得倚在張凡懷裏睡了,張凡卻是全無睡意,眼睜睜地看著涵花,心裏不斷地企盼:快醒呀,快醒……


    一直等到天亮,雞叫三遍,涵花仍然沒有醒來。


    張凡已經確認:這個藥湯沒有起到作用。


    到底是怎麽回事?


    難道是《玄道醫譜》搞錯了?


    不會吧!


    張仲景醫聖治醫嚴謹,以醫聖的地位,怎麽可能把方子搞錯?


    那麽,就是……張凡想到這裏,臉上一紅,有幾分狂怒了:難道是韓三給他擺了一道兒?


    假的?


    去,假的美鳳毛菊騙去張凡五百萬!


    怎麽辦?


    去找韓三?


    他不會承認的。


    好小子,你等著瞧。張凡恨恨地暗道,把手機上的美鳳毛菊照片發給了師父,隨即附上一段留言:


    “師父,您幫我看看,這個是不是美鳳毛菊?涵花中毒一眠草,這個可解不?”


    師父每天晨起煉功,這個點正在散步,所以馬上給張凡回了話:


    “小凡,這個是真的,不過,美鳳毛菊分公菊和母菊,你這個是母菊,對女人沒有藥用效果。隻有公菊,才能解涵花的一眠草毒素。”


    啊?


    張凡恍然大悟!


    原來,韓三給他的是母菊!


    這小子用心狠毒呀!


    張凡輕輕站起來,握著拳頭,走出家門,向韓三家走來。


    韓三已經起床了,正在院子裏收拾破爛,韓三的爸媽這兩個老賊,也在從井裏往外撈髒泥水。這兩個老家夥大概還不知道他們的兒子剛剛騙了張凡五百萬吧。


    張凡也沒敲門,徑直推開大門走了進去。


    “咦,小凡哪!怎麽樣?涵花醒過來了?”韓三放下手裏的鍬,熱情地道,夜裏到手的五百萬,令他精神大振。


    張凡沒說話,走到韓三麵前,忽然抬起手,抓起他的下巴,朝天上托起來。


    韓三像隻小雞一樣,被張凡擺弄著腦袋,嘴裏發出呀呀的叫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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