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清和周青稞在陸家後院小洋樓取得了“陰”字牌後,迅速回到了城郊根據地,胡晟家中。時間才過正午,其餘人馬還沒有回來,就連胡晟和木易也不知去了哪裏,屋子裏就隻剩三清和周青稞兩人在客廳裏,各靠著一張椅子,周青稞本來想再問些什麽,但見三清閉著眼睛像是睡過去了,便沒有開口,而是也選擇了閉目養神。


    事實上三清並沒有睡過去,而是在嚐試著與住在他身體裏的了塵道士進行溝通。但是這一次他失敗了。於是他才真的睡了過去。


    三清再睜開眼時,已經是夕陽西下時,客廳裏,胡晟和木易正大眼瞪小眼不知在吵些什麽,之後便陸續有人回到了這個簡陋的根據地。先是安子和二爺,而後是任煌和巴子,最後才是魂皓軒和伊劍曦這對冤家。


    天色漸暗時,所有人都聚齊了,狹小的客廳裏被擠得滿滿當當的。做為這次行動的總負責人,周青稞出麵召開了一次形式上的會議。


    “東西都取到了?”周青稞走到客廳中間,沉聲問道。


    沒有人回答,但都點了頭。


    “把你們取到的石牌都拿出來!”周青稞接著說道。


    周青稞話音剛落,三清便將自己和他一起取到的“陰”字牌取出來放在了客廳中央的桌子上。接著,安子也將自己取到的火字牌放在桌子上,伊劍曦代表自己的隊伍上交了那快經曆萬難才得到的“澤”字牌。等到所有人都交出了“鑰匙”後,任煌才小心翼翼的從巴子的包裏拿出出了那塊“山”字,戀戀不舍的放在了桌子上。


    “我這兒還有兩塊!”等到眾人的石牌都上交了之後,三清突然開口說到,然後便直接起身離開客廳回了自己的房間,半晌之後返回客廳,將他最早得到的那塊“風”字牌和前一天才得到的“水”字牌也放在了桌子上。


    周青稞走到桌子前,掃視了一眼,桌上整齊的拍接著“山”“水”“風”“火”“澤”“陰”六塊石牌。


    他沉思了一下,然後順道:“這些石牌先由你來保管著!”這句話他是對三清說的。


    三清挑了挑眉,沒說什麽,走上前將六塊石牌收了起來,放回了房間裏。等他再回到客廳時,巴子提議大家分享一下各自今天的經曆。然後不管別人同不同意,就開始繪聲繪色的講述起了自己今天的經曆,還順帶著誇了任煌一番,說他如何如何機智過人,若不是他就無法找到“山”字牌了,這一番馬屁拍得任煌有些飄飄然,臉上掛滿了得意之色。


    巴子之後,二爺也講述了他們一行人在那廢舊工廠裏的經曆,這過程中,安子的腦海裏突然有浮現出了那一幕大火吞噬無數人肉體的場景,耳邊響起了痛苦的哀嚎,他感到渾身不適。輪到魂皓軒和伊劍曦時,魂皓軒說了句“無趣”然後便直接離開了客廳,伊劍曦卻不知為何紅了臉!然後也謊稱“沒什麽好說的!”避開了這個話題。一旁的三清卻看出了一些門道,臉上露出了壞笑,心裏偷偷說了一句:“有內容!”


    最後,輪到周青稞和三清講述時,三清隨便編了個驚心動魄的故事糊弄了過去,但卻令在場眾人聽的心神向往,尤其是做為徒弟的木易和已經對三清無比崇拜的胡晟,更是跟著三清編造的故事一起跌宕起伏了起來,仿佛自己也身在其中一般。唯有真正明白其中真相的周青稞心裏默默罵了一句:“這小子胡說八道的能力還真是語無倫次!”不過回想起今天與三清一起經曆之事,還真不比三清編的故事差,於是不禁長歎了口氣,這又給三清的故事加了分。


    見大家都聽得認真,三清便也說的賣力了,一個故事編了將近半個小時,直到實在編不下去了才刹住了車。最後,他又提醒眾人千萬不要晚上去找剩餘的石牌,夜長夢多容易出事,為了避免節外生枝,還是等第二天天明了再在行動。眾人都點頭表示同意,然後就散場各回大本營去了。


    回程的路上,除了巴子和任煌這對,一個拍對了馬屁心裏美滋滋的覺得前途又光明了一些,一個被拍了馬屁,心中依舊得意未減的“同道中人”外,其餘幾人皆顯得心事重重。


    伊劍曦心裏惦念著在那沼澤下與魂皓軒經曆之事,以及魂皓軒的一些言語,周青稞則思考著兩個他怎麽也想不通的問題,那聲音的主人是誰,那畫中的狐狸是怎麽動起來的?另一輛車上的人煌坐在副駕駛座上,閉目養神,努力的不讓自己再去想起那些場景,開車的二爺則滿腦子都是擺在桌子上的石牌,他知道,離自己住進玄武湖畔那座城堡的日子又近了一些!


    紫金山,陸家別院,從棲霞山歸來的陸庭軒獨自一人來到後院,走進了那間黑暗的小洋樓。他有一個習慣,每天必須在黑暗的環境裏誦讀佛經,今天也不例外。他剛走進客廳,就感覺有些許不對。


    “你們有話對我說嗎?”他閉上眼睛,在黑暗中開口。


    下一秒,四幅畫中的小白狐都站了起來,在黑暗中睜開了眼睛,客廳裏閃過四道綠光,其中一隻小白狐,緩緩走出了畫麵,輕輕落在了地麵,陸庭軒蹲下去,小白狐正好走到他身旁,並在他耳邊低語了一番。


    “哦!還真是越來越有趣了?好了,不怪你們,讓他們拿走了也好的!”聽了小白狐的低語後,陸庭軒重新站起身,冷笑著說到。


    小白狐重新走回了畫中,陸庭軒繞過茶桌,盤膝坐在一張暗紅色的蒲團上,開始默念起他念了整整十年的心經,不過今天他的心境有些雜亂,心經裏透著一股殺氣。手中紫檀佛珠,顆顆碎裂。


    新月初生,福建山區一縣城,兩道身影緩緩進城,準確來說是一個古代書生裝束的年輕人帶著一條老黃狗緩緩進城,這一人一狗悠哉悠哉,皆沒有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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