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皓軒盯著老和尚看的同時,老和尚也盯著魂皓軒看了一會兒,接著他們便四目相對在了一起。


    魂皓軒或許是覺得尷尬,率先收回了目光。


    “施主,這香灰就是香灰,死物而已,你取回去了也無用處,既然是無用之物,而且這寺廟之中又多不勝數,老衲我又怎麽會阻攔呢?”老和尚打量了魂皓軒一番後,收回了目光微笑著對三清說道。


    “大師這話可不像是出家之人該說的啊!”三清聽了老和尚這番話後,覺得話中有話,便玩味的回了一句。


    “哦,那不知出家人什麽當說什麽不當說呢?還望施主賜教。”老和尚依舊麵帶微笑,但卻給了三清一種笑裏藏刀的感覺。


    “哎,我那兒敢啊,我什麽都不懂,口出狂言,得罪大師了,還望大師見諒,見諒。”正所謂言多必失,三清怕再說下去會糾纏不清,連忙認錯道。


    “哈哈,老衲跟小施主開玩笑呢,老衲在這廟裏快憋壞了,好不容易遇到施主這樣有趣又有慧根的人,才想著多說幾句,施主見諒才對。”不料,那老和尚聽了三清的話後,竟然哈哈大笑著說出了這麽一番話來,真是讓三清跌破了眼境。


    三清眼角餘光看到大殿裏的香客和比丘尼都望向了自己,一時間無比尷尬,臉頰微微有些發熱。


    “大師還真是分趣幽默哈哈……”三清靈光一閃,想到此時化解尷尬的最好辦法就是和那大和尚一起笑。


    “走了,別跟這老和尚囉嗦了!”魂皓軒聽得有些不耐煩了,沉聲說了這麽一句就拉著三清要走。


    “施主且留步,既然要這香灰那何不隨老衲移步至我禪房中,老衲替施主對那香灰誦經除塵,也讓那香灰生出點兒靈氣來。”老和尚見魂皓軒拉著三清要走,便也伸出了一隻手來拉住了三清的另一隻手。一時間,三清被強拉著,一前一後,雙肩一陣刺痛。


    “好好,那就有勞大師了!”最後三清實在受不了了,連連稱好,老和尚才放開了了手,三清猛的撞在了魂皓軒懷裏。


    魂皓軒這邊,看老和尚的眼神多了幾分淩厲和驚奇,從剛才那番較勁下,他可以清楚的感覺到,這老和尚是個大家,而且絲毫不亞於杭州西湖畔的陸庭軒。這讓他想起了一個人來,天龍八部裏的掃地僧,難不成其間還真有如此大隱隱於市的其人?他有些期待,便不再反駁什麽,靜靜的等著老和尚帶路。


    老和尚始終麵帶微笑,又恢複了雙手合十的狀態,他邁著碎步走出了大雄寶殿,三清和魂皓軒跟上,然後又路過了他們之前到過的那間又倒坐觀音像的佛堂,老和尚突然停了下來,轉身像佛堂裏掃了一眼。


    “原來兩位施主是未必此而來的呀!”老和尚看了一會兒,突然點了點頭說了這麽一句。


    “啊?大師說什麽,我聽不太懂。”三清看著老和尚側臉,隻覺得他越發的琢磨不透,心裏擔心他看到了佛堂裏的胡晟奶奶,於是連忙又裝起了傻。


    “施主也不必隱瞞了,既然是一片好心,那老衲自然應該成全的,隻要她是一心向佛,那老衲我就權當沒看到了!”老和尚微微一笑,輕聲說道。


    “那我就謝過大師了!”三清見老和尚像是已經看破了一切,便也不再避諱了。


    “不過,施主這扮豬吃老虎的戲碼演得倒是不錯,老衲差點兒就信了。”老和尚轉過來麵對著三清,而後繼續說道:“既然如此,那這香灰想必施主也是不需要了吧。”


    “這個,還是要的!”三清嘴角清揚著說道。


    “好!”老和尚輕聲回答道,然後直接走進了佛堂中,抱起佛像下的香爐後又走了回來。


    “施主,我看你口袋裏那些香灰應該是漏得差不多了吧?來,這個帶走!”老和尚伸手將香爐遞給了三清。


    “這個,我帶著這個估計走不出雞鳴寺了吧?”三清尷尬的說道。


    “放心吧,老衲自當送兩位施主到門外。”


    “那就再次勞煩大師了!”三清說著向老和尚做了個合十禮然後接過了香爐。


    老和尚帶著三清和魂皓軒離開了觀音堂,一路慢悠悠的走到了廟門口,一路上路過了許多尼姑,但是他們都好像沒見到這三人似的直接擦身而過。這讓三清和魂皓軒很是驚訝,而那老和尚卻始終麵帶微笑。


    到了廟門外,老和尚停下了腳步,輕聲說了句:“老衲就送兩位施主到這兒了,接下來就自行下山去吧!”


    “嗯,大師留步!”三清走出廟門客套道,那老和尚便直接轉身走回了廟裏。


    “這老禿驢有點兒道行!”老和尚剛走,魂皓軒便冷冷的在三清耳邊說了這麽一句。


    “我當然知道,兩天胳膊差點兒沒被你們倆給卸下來了!”三清沒好氣的說道。


    魂皓軒瞥了三清一眼,不再說話,兩人便踏上了下山的路。行至山腳處,他們遇到了一個氣勢洶洶的年輕人,走起路來橫衝直撞,直接就從兩人的中間穿了過去。然後頭也不回的繼續往山上而去了。


    “好重的殺氣呀!”三清和魂皓軒幾乎是同時說出了這句話。


    “看著像是來找麻煩的,要不要回去看看?”魂皓軒問道。


    “算了,我們沒時間摻和了!”三清否決了魂皓軒的提議。兩人繼續下山。


    雞鳴寺中,老和尚走到半路又反身回到了廟門外,此時三清和魂皓軒已經不見了蹤影,老和尚舉目遠眺,像是在等什麽人。


    過了半個小時左右,一個人影急匆匆的朝雞鳴寺走來,正是那在山腳處衝撞了三清和魂皓軒的無禮青年。


    “大師,陸先生叫我來聽候您的差遣!”那年輕人走近後,和老和尚保持了一段距離,高聲說道。


    “嗯,你叫什麽名字?”老和尚打量了一番後問道。


    “任煌!任性的任,火皇的煌!”年輕人高聲回答道。


    “任煌,可惜呀有帝王相卻無帝王之氣,這輩子都成不了人中隻皇!”不知何故,老和尚竟歎息了起來。


    人煌聽得雲裏霧裏,卻沒來由的說了一句:“我不想做什麽人中之皇,隻想做一輩子陸先生的座下走狗!”


    “年輕人,要學會收斂殺氣,別讓陸庭軒成了屠狗之人!”老和尚陰沉著臉說道。


    任煌沒聽懂,但還是點了點頭。


    (ps:收拾行囊回家搬磚,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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