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事實上,因為沒有看到鑽石雪他們分開了,這兩年,每到雪花飄飄的時候,她就會忍不住想,如果當初她和上官看到了鑽石雪,那麽後來的結果,會不會不一樣……


    終於她還是感冒了,白天淋了雨,晚上又吹了冷風,淩晨就開始發起高燒,以至於沈清歌原定與合作方見麵的時間隻好推遲到第二天。


    從醫院回來時,已經是中午時分,司徒雅掛了一上午的水,整個人都要虛脫了,沈清歌一邊責怪她不會照顧自己一邊又關切的詢問:“想吃什麽,我讓餐廳的人做好了給你送到房間去?”


    她搖頭:“除了想睡覺我什麽也不想。”


    “早上就沒吃東西了,中午再不吃一點,你想死在這裏嗎?”


    “可是真的沒胃口。”


    沈清歌眉一蹩:“等我一下。”


    他轉身疾步朝餐廳的方向走去,片刻後,拿著一塊做工很精美的蛋糕過來了:“這是我在醫院時打電話讓他們特意替你這個病人準備的,飯可以不吃,把這個吃了吧。”


    司徒雅接過蛋糕,還沒有吃到嘴裏,就聞到了淡淡的玫瑰花香,她笑笑:“這果然是替病人準備的,沒食欲都想啃一口。”


    兩人並肩乘電梯上樓,到了房間,司徒雅的蛋糕也吃完了,她躺到床上,沈清歌替她掩了掩被子,得意的問:“現在是不是覺得沒那麽虛弱了?”


    “恩。”


    司徒雅點點頭:“你給我吃的什麽?”


    “催 情蛋糕。”


    “啊!!”她驚詫的坐起身,驚出一身冷汗。


    “嗬嗬,逗你玩的,笨蛋,別看是一小塊蛋糕,裏麵可是放了三十幾種營養素哦。”


    沈清歌見她一臉驚慌,沒好氣的笑著解釋。


    “嚇死我了。”


    司徒雅拍拍胸脯,嗔他一眼:“真討厭,出去吧,我要睡覺了。”


    “好,我就在隔壁房間,有事打我電話。”


    待聽到關門聲,司徒雅無奈的歎了口氣,沈清歌確實是個不可多得的好男人,可惜她……


    一覺睡了四個小時,醒來時,已經是暮色時分,掛了水又休息了一下午,精神已然好了許多,她起身下床,倒了杯白開水正喝了一半時,房門被敲響,沈清歌進來了。


    “怎麽樣?感覺好些了嗎?”


    “恩好多了。”


    “那出去吃飯應該沒問題吧?”


    “去哪?”


    “愛雅集團的總裁聽說我們已經到了b市,特地在金星大酒店包了個房間,要盡地主之誼替我們接風洗塵。”


    “你去吧,我不太想去。”


    “你不去的話我也就不去了,怎麽能丟下個病人不管自己跑出去吃喝玩樂呢。”


    司徒雅聽他這樣說,隻好妥協答應:“那好吧,我們一起去。”


    她是個很盡職的特助,深知公司與公司之間的合作有多重要,假如因為她不想去導致沈清歌也不去的話,那愛雅集團的總裁豈不是很不高興,這樣對沈清歌的事業是有弊無利的。


    “我先換身衣服,你在樓下等我。”


    “好。”


    司徒雅換了一身優雅得體的服裝,又畫了個精致的淡妝,這才緩步出了房間,到了樓下與沈清歌會合,一同去了金星大酒店。


    到了酒店的包廂,裏麵已經坐了不少人,司徒雅跟在沈清歌身後,隻見沈清歌與一個跟他身高差不多的男人握手,熱情的說:“馳總,幸會。”


    心咯噔一聲,在聽到馳總這個稱呼後,司徒雅向前一步,終於看清了被沈清歌擋住了臉龐的男人。


    那一瞬間,四目相對,猶如天崩地裂,兩人心中皆是震驚,卻誰也沒有開口說話。


    “馳總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我的特助呂青沫小姐。”


    “青沫,這是愛雅集團的總裁上官馳。”


    司徒雅死死的盯著上官馳,心在這一刻痛的不能呼吸,她木然的伸出手:“上官先生,你好。”


    她假裝不認識他,沒想到上官馳竟然也假裝不認識她:“你好。”


    互相握手後,沈清歌突然攬住司徒雅的肩膀,半開玩笑說:“這位很有可能會成為我未來的夫人哦。”


    上官馳目光閃過一絲黯然,卻隻是稍縱即逝,“恭喜。”說這句話時,他臉上幾乎沒有任何表情。


    “我去下洗手間。”


    司徒雅再也控製不住了,再也控製不住內心的難受,一口氣跑到洗手間,失聲痛哭了起來,她沒想到會和上官馳這樣不期而遇,更沒有想到這樣遇見後,兩人竟像是陌生人一樣。


    哭了很久,她洗了個把涼水臉,從包裏拿出化妝盒,補了補妝容,深吸一口氣,返回了包廂。


    心還是很痛,所幸隔著一層肚皮,沒有人會發現。


    上官馳和沈清歌聊得很好,司徒雅坐在沈清歌旁邊,茫然的直視前方,悲哀的發現,上官馳的目光一刻也不曾在她的身上停留。


    如果不是她變了模樣就是他失了憶,或者兩個曾經愛的死去活來的人,怎麽可以像陌生人甚至比陌生人更陌生的麵對麵坐著。


    服務員把菜全部端了上來,沈清歌輪番與人喝酒,其中一名男人起身說:“呂小姐一直沉默不語,是不是覺得我們冷落你了,來,我敬呂小姐一杯。”


    司徒雅還沒反應過來,沈清歌已經站了起來:“我來替她喝吧。”


    說著,便脖子一仰,把一杯烈酒喝進了肚子裏。


    “哎喲,沈總也太憐香惜玉了,我可都沒答應你代喝,你怎麽就把酒給喝了,不行,不行,你喝了不算。”


    沈清歌咧嘴一笑:“我家特助昨晚才發了高燒,今早又掛了一上午的水,拜托各位就饒了她吧。”


    “哦,難怪呂小姐臉色看起來不是很好,不好意思,那就不勉強了。”


    舉著杯子敬酒的男人坐了下去,另一名男人打趣問:“沈總和呂小姐有結婚的打算了嗎?”


    沈清歌睨了眼身旁的司徒雅,笑著回答:“可能我還需要加把勁,自古美人可不是那麽容易抱回家的。”


    哈哈哈,包廂內發出哄堂大笑聲,司徒雅抬眸撇了眼上官馳,他在喝酒,他沒有笑,幸好他沒有笑,否則她一定會站起來衝動的質問,以你的立場,也和他們一樣覺得可笑嗎?


    晚餐就在這樣看似輕鬆其實並不輕鬆的氣氛下結束了,出了酒店,司徒雅心情很鬱悶的坐進了車裏,並沒有與上官馳等人告別。


    “怎麽了,又不舒服了嗎?”


    沈清歌與他們寒暄完之後,來到車子裏,關切的詢問司徒雅。


    “恩,有點。”


    車子發動引擎,司徒雅從反光鏡裏,看到了上官馳追隨車子停留的目光,卻是很短暫,幾乎隻是幾秒鍾的時間,他便轉過了身,留給了司徒雅一個堅硬冰冷的背影。


    “你是不是認識愛雅集團的總裁?”


    沈清歌突然問。


    “不認識,我怎麽會認識他。”


    司徒雅有些心虛的回答。


    “那你該不是對他一見鍾情了吧?”


    “胡說什麽。”


    “我發現你的眼睛一直盯著他看,就像我一直盯著你看那樣的看,你坦白承認,是不是被他冷酷的外表迷住了?”


    她眼一翻:“身邊有個這麽養眼的帥哥都迷不倒我,一座冰山怎麽可能就把我給迷住了?我可沒那麽重口味!”


    沈清歌這才鬆了口氣:“沒迷住就好,我對你窮追猛打了兩年你都不動心,要是對別的男人看兩眼就動心的話,那我羞愧的可以去撞牆了。”


    司徒雅苦澀的笑笑:“放心吧,不會有那樣的事。”


    她佯裝隨意的問:“你跟上官馳很熟嗎?”


    “不是很熟,但也不是很陌生,前年在一場大型商業酒會上相識,我們挺聊得來。”


    “他這個人怎麽樣?如果跟他合作的話可靠嗎?”


    “拒說是名花花公子,周旋在不同的女人身邊,而且冷酷無情,不過對事業很認真負責,不像感情那般糜 爛不堪。”


    司徒雅的心微微刺痛了一下:“他看起來應該三十好幾了,沒有結過婚嗎?”


    “還說對人家沒意思,問這麽仔細幹什麽?”


    “不是,我就是好奇,如果有老婆的話,應該會管著他吧。”


    “前年在酒會上相識時,問過他的婚姻狀況,聽說已經結婚了。”


    心再次被刺痛,那些舊的傷口無論經過多長時間的愈合,在麵對一些無法承受的結果時,還是會脆弱的不堪一擊。


    盡管早就料到唐萱和上官馳會結婚,可也隻是猜測,如今親耳聽到,她才意識到,原來對於這樣的結果,她還是很在意的。


    見她不說話,沈清歌馬上把話題轉移到了自己身上:“這年頭像我這樣潔身自好願意接受被老婆管製的男人有幾個?你可要抓住機會了,千萬別讓我被別的女人搶了去。”


    司徒雅嘴角綻出了一抹淒楚的笑,對於他間接的求愛,依舊未作出回應。


    霓虹燈閃耀的酒吧內,上官馳獨自喝著苦澀的洋酒,他現在又一項驕傲的技能,就是無論喝多少都不會醉。


    剛剛結束的一場飯局他已經喝了不少,這會又喝了一瓶,他也沒覺得自己喝得有點多,喝酒對他來說就像喝白開水一樣平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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