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id="search"><script>search();</script>楊芸和師姐紅緞星夜兼程趕回了鬆山總院,直來到主殿仁德殿去找總院主白心上師。


    白心上師是水派當代宗主,也是天下聞名的有德大賢,門徒弟子遍布天下,倍受天下讀書人尊崇,但這位白心上師卻並非梁斌斑白皓首窮經的老人,而是一個看上去隻有二十來歲的年輕女子。


    她穿著一身白色麻布袍子,袍子很舊但是漿洗的十分幹淨,頭發盤在腦後,用一根木簪子隨意插著,荊釵布裙不像水派賢者,反倒像個鄉野村婦,唯有一雙眼睛深邃有神,充滿看透世間事般的睿智。


    楊芸二人來到總院之時,白心上師正和幾位同門賢者探討涼國分院被屠滅一事。


    楊芸和紅緞進入鬆山總院主殿仁德殿,恭恭敬敬站在自己師父的身後,默默聽著門主和幾位師叔祖商量對策。


    白心上師修為精深駐顏有術,因此看上去和聽說上去都和少女並無二致,長相清純聲音甜美,但知道一些底細的人才知道白心上師實則在天下正道輩分相當高,她和月嵐宮祈月童子是同輩人,現今的大派門主大多都是她徒弟一輩。


    她盤腿席地坐在仁德殿,清聲說道,“柳知返這人我是沒見過的,但是月嵐宮的祈月卻是和他有些來往,我上一次去月嵐宮和祈月下棋的時候,聽她提起過那個年輕人,她對這個柳知返印象還不錯,她說柳知返這個人,雖然心性陰沉狠厲了些,但有恩必償,有仇必報,從不出無名之師,絕不會無緣無故下狠手,是個恩怨分明的人。”


    “我們水派和柳知返往日無怨近日無仇,正道對他和羅刹峰做過的那些事,我們水派也從未參與過,甚至沒派過一個弟子摻和,他為何要殺我們的人?我看殺了涼國分院的人,怕是另有其人,未必真是柳知返。”


    一位穿著長袍大袖頭戴冠的白發老者說道,“師姐,此事卻不可如此看待,柳知返其人如何,我等並不知曉亦不了解,但我和二師兄四師弟調查涼國分院時發現,那些死去的同門的確全部死於一股極為陰煞的邪勁,而且二師兄在涼國還和那人交過手,從年紀和他所用兵刃來看,當今天下也血刀修羅柳知返最為吻合。”


    四師祖捋著胡子點頭稱是,“二師兄被他的魔刀重傷,那柄血色魔刀的確煞氣衝天,不可一世,當今天下法寶之中,除了那柄魔刀饕餮外找不出第二柄。”


    “那這柳知返為何要和我們水派為敵?”


    “師姐,這等心性狠厲之人不可以常理度之,再者,我聽說滄帝城一戰,司徒氏二小姐被古蒼天所殺,那柳知返說不定因怒生亂,失去理智成了一個瘋子也說不定,一個瘋子做事哪有什麽道理可言。”


    “不錯,四師弟所言不假,師姐,我們水派雖然不與天下修士爭,但也絕不是任人欺辱的,那柳知返就算已然成魔,殺了我們的門人,也絕不可不了了之,必讓他付出代價。”


    “你們都是如此認為的?”


    幾名師弟祖師同時拜了一拜,“師姐,此乃水派修士共同之心願,請誅邪魔柳知返,告慰涼國分院死去的同門。”


    白心上師沉吟了片刻,說到,“我們的同門絕不能白白死去,我們這些人沒能保護的了他們,至少能在他們死後為他們討一個說法,凶手是一定要懲治的,隻是如今我依然無法確定的唯一一個問題是,那人到底是不是柳知返!萬一我們發布的誅殺令結果殺錯了人,屆時不但水派會成為笑柄,而且那羅刹峰可不是善罷甘休的一群人。”


    “屠殺涼國分院的人絕不是柳知返!”這時一個堅定的聲音從仁德殿外圍響起。


    眾人目光轉向說話之人,楊芸感到有些緊張,今日在仁德殿的都是水派的長輩,甚至連總院主和幾位師叔祖都在,眾人的目光讓楊芸覺得十分不自在,她在水派是第三代弟子,她的師父才是第二代,白心上師是楊芸師父的大師伯,屬於楊芸師祖一輩,她在這裏完全沒有說話的權力。


    但水派以德行教化為立派之根基,倒是沒有太強的尊卑觀念,白心上師微微一笑說道,“孩子,我沒記錯的話,你是周瑩的徒弟吧。”


    楊芸的師父周瑩上前躬身道,“回掌門師伯,正是弟子的徒弟!”


    白心上師擺擺手,“且過來說!”


    “你說殺人的凶手不會羅刹峰柳知返,有什麽理由,莫非你見過柳知返?”


    楊芸臉色一變,她倒是沒考慮過這個問題,她不想說出柳知返和他們楊家的真正關係,但此時卻有沒別的理由!正在著急的時候,紅緞說道,“師祖,羅刹峰柳知返在滄帝城被古蒼天以九嶷劍重傷,怎麽可能這麽快就痊愈,何況就算他的傷好了,也應該去找青雲劍派報仇,為何要找我們水派,凶手所用的那柄刀雖然是魔刀饕餮,但也許是柳知返的刀被別人所用呢!”


    白心上師點了點頭,“倒也有理!”其他幾位師祖卻顯得有些懷疑。


    楊芸心中一喜,沒想到始祖這麽好說話。


    就在這時,忽然白心上師和幾位師祖同時眉頭一皺,往仁德殿外望去,楊芸和紅緞的師父周瑩也皺眉驚道,“好強大的煞氣----”


    “是那凶手的氣息!他好大的膽子,竟然敢打上鬆山來!”三師祖怒道。


    白心上師微微一笑,起身說道,“如此也好,既然分認不清凶手是不是羅刹峰柳知返,那就和那人當麵對質。”


    鬆山之下,一人扛著一柄血色大刀站在山門之外,那柄大刀和他整條右臂融合成為一體,刀鋒上鑽出的血色觸手將他半個身體都裹在裏麵。


    他一手叉著腰,血刀指著山門內如臨大敵的水派修士不屑笑道,“我聽說你們水派都是有識有德之人,都是學富五車之人,來來來,讓本大爺砍掉你們的腦袋稱一稱看看幾斤幾兩重!”


    山門內王淩手中君子劍指著那人,怒聲問道,“你莫非就是殺了涼國水派門人的凶手?”


    “不錯!就是本大爺,那些廢物連我一刀都接不下,不過好在他們一身血氣尚還算豐厚,都被我殺了喂了我的刀。”


    “我的血月又餓了,我已經聽見了它的叫嚷,快快過來讓我砍了你的腦袋!好喂我的刀。”


    王淩一聽大怒,“你好大的膽子,哪裏來的邪魔居然敢如此口出狂言!”


    “哦,那你過來試試我是不是口出狂言呀,像一隻狗一樣躲在門後狂吠算什麽本事,你們水派不是說什麽君子不可辱,辱必報之以直嗎?怎麽現在像個縮頭烏龜一樣。”


    “你以為我怕你?”王淩祭出君子劍,便要上去和他交手,這時身後傳來一個聲音說道,“明知不敵卻要逞強,此不謂之智,受辱便不顧後果拔劍而鬥,此不謂之勇!”


    王淩聽見聲音緊忙轉身行禮,“弟子拜見掌門師祖!”他抬起頭看見紅緞和楊芸也跟在白心上師的身後,不由得一愣,露出些許笑意。


    白心上師與幾位師祖來到山門之下,看著下方扛刀而立的男人,隻見此人身材瘦小,膚色黝黑,頭發亂如蓬草,臉上布滿一條條黑色血線,雙目赤紅,眼中滿是邪異和瘋狂,他半個身體被一條條觸手般的東西纏繞裹著,那些觸手鑽進了他的皮肉之中,末端連著那柄碩大的血刀。


    “你們幾個誰才是水派掌門白心上師?”他刀指著眾人問道。


    白心上師上前一步說道,“我便是!”


    “原來你就是水派的掌門!”他不屑咧嘴笑著說道,“想不到原來是一個毛都沒長齊的黃毛丫頭。”


    白心上師微微一笑,“你就是羅刹峰柳知返?”


    “柳知返?什麽柳知返,本大爺乃是白溪宗的花顏,隻不過白溪宗已經被我殺光了,現在勉強算是一個無門無派之人,但等我殺光了你們,喂飽了我的血月之後,我便創立一個宗門!”


    白心上師和幾位師弟對視了一眼,三師祖皺眉沉聲道,“就是他在涼國打傷了二師兄!”


    白心上師說道,“如此看來已經真相大白,殺了涼國水派弟子的並非柳知返!而是這個花顏!你們可知此人來曆?”


    水派眾人都搖頭,白心上師思索說道,“天下邪道修士我也見識過不少,隻是卻從未聽說過有一個叫花顏的,能有如此煞氣和實力。”


    楊芸突然出口喝問道,“既然你不是柳知返,為什麽會有他的刀?”


    花顏嘿嘿一笑,“這是我的刀,那個柳知返是什麽東西本大爺不知道,他敢出現在我麵前的話我就一刀砍了他,用他的血喂養我的血月!我的刀渴望著鮮血,它告訴我它很需要你們的精血和真元,嘿嘿,嘿嘿。”


    白心上師歎了口氣,“花顏,你已經被這柄魔刀控製了心智卻還不自知,是這柄刀在使用你,而非你在用這柄魔刀!”


    花顏嘲諷地看著她,“你說什麽夢話,血月就是我,我就是血月,我們兩個是一體的,現在,血月告訴我它要喝你的血!”


    花顏一聲怪笑,饕餮刀高高舉起,一刀劈下,一刀煞火刀罡洶湧而出,血色刀芒直奔白心上師而去。


    白心上師手一抬,麵前出現一卷玉簡,玉簡打開裏麵飄出一個個白色的古字,在她麵前排成一排,血色刀光劈在那些古字之上,刀芒被擋下,那些古字也被煞氣侵蝕消失。


    “好陰毒的煞勁!竟能穿透我的焚空古卷侵入我的經脈之內,這等邪煞之力絕非是你能夠掌控的,你身上所在的煞氣不及其萬一。”白心上師甩了下手,將手心那團血氣抖落。“想必這就是近年來攪得修行界腥風血雨的那個血刀修羅柳知返所用的魔刀饕餮了吧。”


    花顏見自己竟然沒能劈死這個看上去年輕美貌的老女人,之前他遇到過的一些對手都被他一刀砍死,就算有能支撐下一刀的,也被血刀上的煞勁侵蝕經脈三宮而死,想不到這個白心上師竟然能擋下。


    “不愧是水派門主,你比涼國那些廢物強多了,但我的血月是無敵的----”


    說著花顏一聲怒吼,舉著饕餮刀踏上山門石階,拾級而上直奔著白心上師衝去。


    白心上師也並非如她看上去那般淡然,她看得出花顏本身的實力平平,但最難對付的其實是那柄血刀!


    那血刀煞勁太強,白心上師所修的法訣屬於典型的正道清淨類的道訣,最重清修純淨,最怕的也是這種陰毒煞勁。


    水派眾人祭出法寶守在師祖身邊,但那邪魔般的男子讓他們感到有些後脊背發涼。


    “你們退下!這魔刀你們對付不了。”她對周圍的水派弟子說道,一隻手在麵前畫了一個圓圈,焚空古卷再次被她祭起。


    “去死!”


    花顏一刀砍下,白心上師以法寶擋下這一刀,血色大刀和純白的玉簡撞在一處,一股若有若無的血氣順著玉簡飄到了白心上師的身上。


    “去死去死去死----”花顏瘋了一般不住地揮刀,他不會什麽法訣玄功,靠的隻是饕餮刀的羅刹邪勁,大刀揮舞翻飛,血光陣陣。


    白心上師一一擋下他的進攻,未曾退後半步,但那隻瑩白的手臂上卻有越來越多的血氣細線纏繞上麵。


    她心中微微一沉,身後的三師祖所用法寶是一隻筆,隻見他舉筆淩空畫下一道符咒,咒印奔著花顏而去,另外幾位師祖也同時祭出法寶,再加上水派十餘名二代弟子的法訣,一齊飛馳而去。


    水派作為七大派之一,雖然平時不顯山不露水,但並不代表他們弱,眾多高手的法訣和法寶威力非同小可,隻將花顏打退數步,他的身體瞬間裂開一道道大口子,甚至能看見腹中的肚腸,花顏慘叫一聲倒在了地上,但卻從血刀上流出一股股血氣,將他身上的傷口全部愈合。


    他重新爬了起來,撫摸著饕餮怪笑道,“隻要有血月在,我就永遠不會死,uu看書 .uansh 它喝了你們的血然後用你們的血愈合我的傷勢,我看你們能堅持多久。什麽水派,還不是倚靠人多勢眾!”


    白心上師喘了口氣,看了看自己的手,上麵一條條血線纏繞著她的手腕,三師祖擔憂說道,“師姐,這些煞勁一旦侵入經脈,恐怕會對你的修為和境界產生影響,還是讓我等攔他一攔,你先將這些煞勁驅除經脈才是。”


    白心上師搖搖頭,“這人隻是個傀儡不算什麽,難纏的是那柄刀,你們攔不下這柄魔刀。”


    花顏眯了眯眼睛,一甩饕餮,正要再次出刀,這時卻見從天邊一道黑火疾馳而來,幾乎眨眼間便落在了水派眾人和花顏之間。


    來人背對著白心上師,麵對著花顏,他的目光落在花顏連在胳膊上的血刀,表情瞬間陰沉猙獰起來,身上黑火熊熊邪氣森森,恨聲道,“是你偷走了我的刀!你算個什麽東西!也敢握著我的饕餮!”


    “柳知返!”楊芸張了張嘴險些沒喊出來。小說最全,更新速度最快,請大家記得我們的網站:!如果忘記本站網址,可以百度一下:,即刻呈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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