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id="search"><script>search();</script>司徒月嬋側著頭,眼睛上蒙著黑布向橫在她臉上的一道星空,掩蓋著下麵那雙星辰般的眸子,她的眼睛雖然看不見,但她並不是瞎子,她清楚地知道她的柳知返正在和古蒼天拚命,為了她。


    司徒月嬋心中除了擔憂更多的是高興!如果現在不是危急關頭,她一定要好好誇獎一番柳知返,她喜歡柳知返,聽見他的聲音她就很開心,感受到他的存在她就很開心,想象他那張蒼白的臉孔,臉上的那道疤痕,她就很開心。


    但古霜凜和自己的這場成婚大典讓她愉悅的心情蒙上了一層陰影,司徒月嬋覺得自己被嚴重地冒犯了。


    司徒月嬋眼裏不揉沙子,這在滄帝城是公認的,她對於自己不喜歡的事情從不會加以掩飾,這個世上能讓她妥協的人屈指可數,她覺得這場婚典是對自己以及柳知返的一種冒犯。


    柳知返從未背叛過她,無論身邊是什麽樣的女人,他都視而不見,哪怕心裏有了一絲波瀾,也會在自己的意思下乖乖收斂,這讓司徒月嬋感到十分滿意,在司徒月嬋的心裏,柳知返是自己的,自己也是柳知返的,他們兩個屬於彼此,誰都不能介入其中。


    然而現在她卻穿上了別人的嫁衣,站在另一個穿著紅色袍子的男人麵前,頭上蓋著蓋頭,身上穿著嫁衣,無論她心裏承認不承認,這都是一場婚嫁!


    這是事實,即使是被迫的,這依然讓她覺得自己虧欠了柳知返。


    所以司徒月嬋想要立刻就結束這場鬧劇,還給柳知返一個公道,雖然知道柳知返不會在乎這個,但司徒月嬋覺得自己變成了一個不忠不貞水性楊花的賤婦,這讓她恨意難平,而向柳知返表明自己心意最簡單的方法莫過於殺死這件事的始作俑者。


    玄羅宮內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柳知返和古蒼天的對決之上,原因無他,一個是當今天下修行界數一數二的前輩大能,一個是羅刹峰殺師自立,凶名赫赫的血刀修羅。


    他們的一招一式都值得去仔細觀摩仔細揣度!


    然而柳知返的刀從來就沒什麽刀法,也沒什麽深意,他的刀以快取勝,如果快不過對手,那就以力取勝,如果快與力都不能戰勝對手,那麽接下來就是靠著緋雲訣和羅刹峰脈經焚脈毀宮的陰毒真元戰勝對手。


    殺人隻是一種目的,過程如何他不在乎。


    所以柳知返的刀是沒有章法的,無論是柳知返還是古蒼天,都沒有施展本門的法訣玄功,單單以刀劍相拚,但在場諸人誰都看得出來那一刀一劍挾著何等的殺氣凶威,那鏽跡斑斑,好像隨時都會折斷的古劍上帶著怎樣的劍意,那血色猙獰,黑火陣陣的大刀擁有怎樣的刀罡。


    他們在觀看的同時也不得不無奈地承認,在場的所有人除了古蒼天之外,恐怕已經無人是那蒼白臉孔年輕人的對手。


    青雲劍派的後起之秀不少,但誰敢上去和柳知返對招一二?司徒氏天才許多,但誰能在那柄血色大刀之下走上一兩個回合?


    所以眾人沉默,沉默地看著,沒人注意到司徒月嬋,因為她之前所有的作為隻是詮釋了司徒氏二小姐是何等的嬌蠻無禮,當著所有賓朋長輩的麵破口大罵,當著古蒼天古霜凜的麵表現的就像一個市井潑婦,但卻並未表現出家主櫻蘭二女兒本應擁有的修為實力。


    所以當司徒月嬋在眾目睽睽之下來到司徒大藥和司徒乙木二人身後時,竟然無人察覺出有什麽不尋常。


    司徒大藥正用調理經絡的法訣玄功為古霜凜祛除體內侵入的羅刹勁,他是司徒氏中少有的丹道大師,雖然比不過辰元子,但在丹道界也是大有名頭之人,他頭上有些汗水,顯得有些吃力,柳知返的煞勁太過詭異難纏,侵入古霜凜體內的煞勁好像一條條惡毒而油滑的怪蛇,讓人捉不到邊際,古霜凜臉色彌漫著一層黑氣,看上去情況不太妙。


    司徒大藥費盡心思終於將那股煞勁逼到古霜凜的左臂之上,他停下喘了兩口氣,抬頭看著柳知返手中煞氣無雙的饕餮刀歎道,“想不到短短兩年的功夫,他的修為比當年在羅刹峰上更強!他這一刀所攜帶的羅刹之力,比當年更強數倍,若不是古蒼天營救及時,古霜凜怕是依然斃命當場。”


    “是呀,當年正道圍攻羅刹峰,被柳知返以羅刹化血尊大敗,白千機孫通被殺,玄神女被俘,正道修士十損七八,柳知返念你是司徒氏長輩沒取你性命,反倒將你放了,現在你卻夥同他人逼他最愛的女人嫁給古霜凜,我以前不知道什麽叫恩將仇報,現在卻是知道了。”一個仿若銀鈴般的聲音說道。


    司徒大藥聽了羞愧地低下頭,長歎一聲道,“哎----老夫枉活七十有六,這件事的確說不過去-----嗯?”忽然他覺得說話這人的聲音怎麽這麽熟悉,卻不是身邊之人。


    他回頭一看,隻看見一塊蒙在眼睛上的黑布。


    司徒大藥愣了一下,“月嬋,你-----”


    話音未落,便見司徒月嬋臉上帶著一抹冷笑三分恨意,出手一掌打來,正拍在司徒大藥胸口之上。


    司徒月嬋這一掌用出了全力,結結實實地拍在了司徒大藥的胸口上,隻見司徒大藥驚呼一聲,口吐鮮血身體向後蹣跚倒了下去,若是司徒月嬋修為沒被司徒櫻蘭封印,她這一掌足以要他的老命,但此時司徒月嬋的修為不足一二,這一掌隻是將司徒大藥大腿數步。


    雖然震傷了內府吐了兩口血,卻並無大礙。


    “月嬋,你-----”


    司徒月嬋打退了司徒大藥後,一把將坐在司盤膝徒大藥麵前的古霜凜攬了過來,她將他的脖子摟在懷中,同時另一隻手不知從哪兒掏出一柄匕首,這匕首雖然不及魁羅九那般鋒芒畢露,但卻也閃爍著淩厲的寒光。


    匕首似毒蛇的獠牙,在司徒月嬋的手裏閃爍著惡毒的寒光,看不見她的眼神是何等犀利,但看得見她嘴角挑起的那抹冷笑和陰沉。


    匕首比人眨眼的時間還快,閃過一道幻影,帶起一陣寒芒,如一道電光刺向了古霜凜的額頭!


    刺在修士的胸口上未必是殺死修士,但要是他的靈海宮被一柄鋒利的匕首攪成了漿糊,就算是司徒鏡空在世,也難逃身死道消的命運。


    司徒月嬋相信自己的臂力和那柄匕首的鋒利,足以一下穿透古霜凜的頭骨。


    “月嬋,住手!”司徒大藥驚惶大喊,身體還未站穩就再次撲了上來,旁邊的司徒乙木也同樣伸手攔在古霜凜麵前,司徒月嬋這一刀刺在了司徒乙木的手臂上,將他的手刺穿。


    古霜凜抬頭看見司徒月嬋手中的鋒芒,他露出一抹苦笑,眼中帶著悲哀之色,“你就這麽想殺我嗎?那好,你殺了我吧!我古霜凜這一生唯一的錯就是喜歡上了你司徒月嬋----”


    “你活該!”司徒月嬋從司徒乙木的手臂中拔出匕首,二次往古霜凜額頭刺去,古霜凜閉目等死,然而並不是所有人都希望他真的死在這裏。


    司徒燁城第一時間祭出法寶,一塊金光燦燦的金板,奔著司徒月嬋後背就砸了過去。“逆子,休得逞凶!”


    司徒靖與等司徒氏族人也趁機發難,那些恨司徒月嬋久矣的司徒氏族人落井下石,都想趁機一舉殺了她,尤其是坐在家主之位的司徒星見,隻見他臉色凶狠筋肉虯結,眼中帶著獰厲和興奮,一枚至尊令陰毒地從司徒月嬋腦後拍了過去。


    轉瞬間數十件法寶兵刃同時刺向司徒月嬋,但這並不能阻擋她要殺古霜凜的決心。


    她眼角的餘光看到了古蒼天,她恨意無窮,怨毒滔天,“古蒼天,你不讓我活,你害得我虧欠了柳知返一場婚典,那我就宰了你兒子,讓你後半生在悔恨憤怒中度過-----”


    “妖女大膽!”古蒼天眼睜睜看著司徒月嬋逞凶,古霜凜是他最後的兒子,豈能被司徒月嬋殺死在這裏。


    他放下眼前的柳知返不顧,手中瑤光劍一劍劈向司徒月嬋,“妖女安敢傷我兒,給老夫去死!”


    瑤光劍無形的劍意隔而至,直奔著司徒月嬋碾壓而去,若是司徒月嬋還在巔峰修為,手中還有那聒噪不休卻靠得住的魁羅九,她或許能擋下這一劍,但她現在修為被限製,魁羅九也在帝釋傘攻打滄帝城時不知被帝釋王傘之靈小釋扔到了哪裏去,所以司徒月嬋擋不住這一劍,她會死在這一劍下,甚至來不及殺死古霜凜讓古蒼天後悔。


    古蒼天顧不得麵前的柳知返,對於柳知返而言這是絕佳的機會,可柳知返放棄了趁此機會上去給古蒼天一刀,他身化一道黑火,眨眼間出現在司徒月嬋麵前。


    月嬋有危險,他就算拚了命也要去幫她擋下!他知道換做月嬋她會同樣這麽做。


    饕餮刀被他甩手掄了一圈兒,嗚的一聲大響,血色大刀劈飛了所有襲來的法寶,至尊令在饕餮刀的鬼吼聲中被崩飛,砸進一根支撐著玄羅宮的石柱上。


    柳知返目光中殺意縱橫,一眼望向司徒星見,司徒星見麵如土色,在家主之位上抖了一下,露出驚懼之色。


    司徒燁城的法寶‘奪天金磚’被柳知返一刀劈了回去,司徒乙木的法寶的‘無方杵’在饕餮刀血色的煞勁之下,可悲地變成兩瓣廢鐵,所有司徒氏族眾的法寶,都無法抵擋柳知返這輪開的一刀。


    “誰敢傷她!”柳知返大吼道,他蒼白的臉變得好似煮熟的螃蟹,他眼神凶戾,他歇斯底裏,以至於本就不英俊的臉有些猙獰滑稽,他的喊聲高昂而顫抖,以至於有些破音,好像鴨子在驚雷下一聲啼叫,聽起來的確有些可笑。


    但這確實是他心裏最真實的想法。


    沒人能傷害我的月嬋!隻要我還活著!


    他的刀能擋下所有攻擊,如果他的刀擋不下,那麽他會用自己的身體取得擋!


    司徒氏的攻擊不足為懼,真正讓柳知返警惕的,是古蒼天揮出的那一劍,那一劍出自於親生兒子受到生死威脅時的驚惶和決絕,帶著古蒼天數十年修為的狠辣,是他必殺的一劍。


    饕餮刀劈開了所有司徒氏和一些賓客修士們的法寶,卻被瑤光劍那股無形的劍意籠罩在內,他一聲慘烈的嚎叫,身上最後的鱗片也被掀開,血肉模糊。


    “知返----”從不哭泣的司徒月嬋流下了淚水。


    柳知返沒有安慰她的時間,他在一瞬間四下看了一眼,司徒氏被他一刀擊退,古蒼天雖然揮出了一劍,但此時正在舊力已盡,新力未生之時,他心下當時決斷,就是現在。


    “月嬋,抱緊我!”說著柳知返饕餮刀對著頭頂玄羅宮華麗古老的穹頂劈了出去。


    黑色的火焰,黑色的刀罡,似一道瘋狂的奔流,將玄羅宮玉石壘砌的穹頂劈開,整個屋頂被他掀開來,暴雨霎時間順著缺口灌入玄羅宮,落在了他仰起的臉上。


    柳知返此次前來不為報仇,為的是將司徒月嬋救走。


    他抱住司徒月嬋的腰肢,腳下黑火洶湧,一股玄異的大力托著他拔地而起,饕餮刀砍下,一道刀罡擊退所有追來的修士,柳知返攔著司徒月嬋的腰肢遁入了無盡夜色的瓢潑大雨之中。


    司徒月嬋被他抱著自己纖細的腰肢,她感受到柳知返的手,那手上的冰冷,手上的熾熱。她雖然看不見,但卻準確地找到了柳知返的臉龐。


    她伸手輕輕撫摸著柳知返的臉,最終呢喃道,“知返,你是我心中不可替代的一人----”她雙手抱住他的脖子,將他緊緊摟住。


    “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柳知返身上的羅刹黑鱗被瑤光劍幾乎剝光,血肉模糊在大雨之中愈發地刺痛,他咬著牙忍受,**上的疼痛不足以讓他皺眉,但他心中卻有一股濃重的不安湧起。


    這時司徒月嬋卻忽然鬆開他的脖子,雙手按住他的胸口,將他猛地推了出去,“柳知返,離我遠一些!”


    柳知返猝不及防被他推開,他有些惱火,怒道,“月嬋,不要在這個時候胡鬧!”


    “我沒胡鬧,離我遠點兒!”


    柳知返神色焦急,uu看書ukansh 正要說話之時,便見下方玄羅宮內,古蒼天手中瑤光劍忽然間爆發出一陣五彩繽紛的光芒,古劍上鏽跡盡數脫落,瑤光劍在他手中化作一道五彩的光華!


    守禦聖器九嶷第七劍瑤光,終於要顯露它真正的威力。


    與此同時司徒燁城一聲大喝,“開天羅地網!休要讓這魔頭逃出滄帝城!”


    話音一落,便見滄帝城之中,升起一道道金色的光線,光線足有丈餘粗細,無數光線匯聚成一張金色的大網,罩頭便攏了下來。


    柳知返看了看司徒月嬋,司徒月嬋離他幾丈遠,好像刻意在遠離自己。


    他顧不得許多,雙手握住饕餮刀,“司徒燁城,就憑這至尊訣凝化的網羅,就像困住我柳知返,你做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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