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武威因為憤怒以至於喪失了理智,沒有躲開武軒清的紫色雷澤,整個人被雷電之力吞噬,他全身被燒灼的焦黑一片,臉上戴著的金麵具也被融化變形,幾乎融在了臉上。


    他翻滾著從空中墜落,摔進了爛泥之中生死不知。


    武軒清見自己的雷澤誤傷了自己人,緊忙收回紫色玉鼎,雷霆之勢頓時大減,心中不由暗罵司徒月嬋不但心腸歹毒,而且狡猾多端,居然趁自己不備利用了自己。


    隻是不知那司徒武威死了沒有,要是他被自己的紫雷誤傷劈死,恐怕回到滄帝城又是一場麻煩。


    司徒月嬋見武軒清收斂了雷澤黯滅式的攻勢,不由嘴角一挑露出一抹冷笑,她等的就是這一刻。


    “武軒清這人野心不小卻長了個豬腦子,還想和我司徒月嬋鬥-----”她心中冷笑著,手上動作不斷,白嫩食指在麵前畫了一個圓兒,魁羅九隨著她這個動作旋轉了一圈兒,然後閃電般奔著武軒清麵前正在衝向匯聚紫色雷霆的那隻玉鼎劈了過去。


    就在武軒清雷澤黯滅式剛剛收斂攻勢的一刹那,魁羅九倏然而至,隻見魁羅九上一道劍芒閃爍,鋒利無比的妖劍正刺在紫色玉鼎上。


    武軒清愣了一下好像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麽回事兒,但他感覺到了自己法寶發出的掙紮和痛苦的嘶鳴,紫雷神鼎雖然是名列寶鼎誌的寶器,但煉丹用的鼎終究不是攻擊性法寶,怎能是妖劍魁羅九的對手。


    魁羅九此時越發顯得妖異起來,一層詭異的紅光在劍鋒的一閃而過,就聽哢嚓一聲脆響,紫雷神鼎整個碎成兩瓣兒,魁羅九從中間穿過奔著武軒清的喉嚨就刺了過去。


    從司徒月嬋出劍道刺穿玉鼎前後不過幾個眨眼的時間,武軒清根本來不及反應,但他心裏知道自己的寶鼎已經被司徒月嬋廢掉了,他來不及心疼因為眼前殺機逼迫而來。


    紫雷神鼎被魁羅九劈碎,鼎中凝聚的無盡雷霆瞬間爆發出來,離玉鼎最近的自然是玉鼎的主人武軒清,紫色的雷霆擴散狀炸開,好似一棵巨大的紫色樹冠突然出現在空中。


    雷霆之力滾滾洶湧,帶著毀滅之力反噬武軒清。


    武軒清頓時大驚失色,他的雷澤黯滅式有多強的威力他自然知曉,然而眼下他卻來不躲避,但武軒清比別人更加了解雷澤之力,他危急之中隻來得及在麵前布下三重真元層層守護著自己。


    轟隆一聲炸響,武軒清被雷電擊中向後墜落而去,司徒月嬋眉毛一挑,臉上露出一抹獰色,“你就在這兒吧!”


    她手衝武軒清一指,魁羅九一聲破空之音追著便刺了過去。


    武軒清大叫一聲,雙掌強行提起一股真元,猛地合在一起,正好接住已經刺到胸前的魁羅九,魁羅九鋒利至極,一道劍氣將武軒清的手刺穿,眼看著就要刺入他的胸口。


    這時從旁邊飛過來一個人影,撲到武軒清身旁對著魁羅九重重一拳,當的一聲大響妖劍魁羅九居然被那人一拳砸開,這才救了他一命。


    武軒清看清救了自己的恩人,原來是骸山派的大師姐鍾離豔,她見武軒清不是司徒月嬋敵手這才趕上來相救,她後麵古藍月和宗孟也追了上來。


    “多謝鍾師姐相救!”


    “不必多言,司徒二小姐修為精絕,咱們聯手對付她!”骸山派修煉法訣名為‘煉骨訣’,以自身為法寶,練到精深處一身皮肉筋骨皆是法寶,堅硬無比,所以才能一拳砸飛了魁羅九,但即使這樣鍾離豔也感到自己的手臂一陣刺痛,可見司徒月嬋的劍該是何等鋒芒。


    司徒月嬋見自己本能一劍殺了的人卻被人救了,她登時怒不可遏,柳眉倒豎臉上殺氣縱橫,大喊道,“鍾離豔,我本以為你是個明智講理的人,想不到你和那些人一樣讓人厭惡惡心!今天本小姐非殺武軒清不可,我看你們誰能攔我!”


    她身上金光立刻暴漲數倍,一道道金光如縷,圍繞著司徒月嬋似一條條金色的玉帶般縹緲,她身形如鬼魅,一道流光般飄到武軒清麵前,一劍向著剛剛站穩的武軒清刺去,將後背麵對這鍾離豔。


    鍾離豔厲喝一聲,“二小姐,得罪了!”


    她從側旁狠狠一拳砸向司徒月嬋背後,這時隻見司徒月嬋嘴角露出一抹詭異的冷笑,她背後突然一對金色光翼展開,光翼和鍾離豔的拳頭對在一起,隻將鍾離豔打了個趔趄。


    而這時司徒月嬋突然轉身,雙手奔著鍾離豔的脖子抓去,原來她真正的目的是鍾離豔。


    鍾離豔毫不畏懼,嘿了一聲煉骨訣運轉,讓她雙臂變作鋼鐵般堅硬,和司徒月嬋的雙手抓在一起,她想憑著自己法訣的蠻力將司徒月嬋雙手製住。


    鍾離豔為人正直而溫厚,她並不想殺了司徒月嬋或者重傷她,隻想將她製住然後帶回滄帝城交給司徒櫻蘭發落,所以這一下也留了情。


    然而司徒月嬋可沒她這麽良善,而且就算鍾離豔全力施為也不是司徒月嬋的對手,兩人雙手抓在一起,鍾離豔才猛然驚覺,司徒月嬋的力氣一點兒也不必自己小。


    司徒月嬋臉上殺氣閃過,厲聲道,“鍾離豔,你不該惹我!”


    “梔子!”


    ‘梔子’是司徒月嬋領悟出的至尊訣中的一式招式,她也很久不用了,但隻見從司徒月嬋雙臂上兩道金色光芒仿佛水流般從她手上流到鍾離豔的雙臂之上。


    鍾離豔隻覺那兩股金色流光帶著一股灼熱的力量,刹那間就將她雙臂焚燒露出了骨頭,她大驚之色,眼見著金光奔著自己心口蔓延而來,如果再不脫身自己必死無疑。


    她一咬牙,猛然大喝一聲,雙臂用力竟然自己震斷了雙臂,臉色煞白緊咬牙關地退後,原本一雙矯健閃爍著古銅色的胳膊已經斷了,斷口出鮮血噴湧。


    武軒清等人大驚失色,“鍾離師姐!”


    鍾離豔搖了搖頭,看著司徒月嬋手上自己的斷臂刹那間被她的至尊訣燒成了灰,她駭然道,“二小姐好凶的修為!”


    說完這句她眼睛一翻便傷重昏了過去,和司徒武威一樣從半空墜落。


    在場眾人中最擔心鍾離豔的其實是武道派小妹陳思瑾,她一向將鍾離豔當成親姐姐一樣看待,見狀立刻挺身拔地而起,接住了鍾離豔滿臉焦急。


    “鍾離姐姐,鍾離姐姐,你怎麽樣?”


    鍾離豔雙臂從小臂處斷去,血如泉湧,血肉模糊中一截散發著金屬光澤的斷骨刺了出來,如果放任下去恐怕光憑流血她就得送命,她修為高深的煉骨訣此時也起不到任何作用。


    陳思瑾抱住鍾離豔晃了晃,抬頭看了看司徒月嬋,見鍾離豔的斷臂在她手裏被燒成灰燼,她臉色難看撅嘴道,“這下可完蛋了,鍾離姐姐的手被司徒小姐給燒了,想接都接不成,以後鍾離姐姐可嫁不出去了,大師兄,你快想想辦法呀!”


    曹天凱皺眉走到近前,看了看鍾離豔的骨頭,“她煉骨訣已經將自己的骨骼煉的比鋼鐵還堅硬,想不到卻被司徒月嬋如此輕易地折斷-----司徒家二小姐的修為比我想象的更強!”


    他伸出一根手指,在鍾離豔斷臂處經脈上點了兩下,鍾離豔的血立刻止住,“小妹,讓她盤膝坐下,我運氣幫她療傷!”


    武道派和當今修行界其他門派最大的不同是他們煉的不是真元,而是一種奇異的力量叫做‘氣’。


    曹天凱以本門秘技止住了鍾離豔的傷勢,轉頭再次看向混戰的眾人。


    司徒月嬋將鍾離豔打成重傷之後便再次轉身麵對武軒清,武軒清見她輕描淡寫就將鍾離豔重傷,此時心中再無任何輕鬆之意,他擰眉沉聲道,“司徒月嬋,你好狠的手。”


    “少廢話,你給我去死!”司徒月嬋好似一隻瘋狂的母豹一般奔著武軒清撲了過去,丹闕宗宗孟在武軒清身後朗聲一笑,“師弟莫慌,為兄來也!”


    宗孟所用的法寶很是怪異,他用的是一男一女兩具人偶,乃是用寶鼎煉出,男的如金石,女的如水流,一剛一柔配合使用非常強大。


    見宗孟來支援,武軒清信心大漲,提起全身真元凝聚在手上,奔著司徒月嬋一掌擊去,於此同時宗孟也追了過來,從另一個方向也一掌拍向司徒月嬋。


    宗孟雖然是丹闕宗的丹師,但一身陽火真元也非常了得,可謂是雄渾剛猛,一掌下來帶著罡風拍下。


    司徒月嬋麵對兩個強敵還有在一旁虎視眈眈的古藍月,以及正尋找機會背後下手的那兩個人偶卻毫無懼色,她雙掌同時拍出,正麵和武軒清宗孟對了一掌。


    一邊是武軒清一邊是宗孟,兩個大男人圍攻一個女人,如果傳揚出去恐怕被人恥笑,但見識過司徒月嬋重傷鍾離豔的修為之後,武軒清和宗孟卻沒有半點兒掉以輕心。


    司徒月嬋一人獨戰宗孟和武軒清,雙掌抵擋兩人的法訣真元,司徒月嬋咬牙不屑道,“你們兩個大男人欺負我一個弱女子,可真不要臉呀!”


    宗孟嗬嗬一笑,“月嬋師妹修為冠絕天下,我等也不敢掉以輕心呀!”他眼神一沉,暗自喚來那兩個人偶,從司徒月嬋頭頂便打了過來,想要從她上麵給司徒月嬋致命一擊。


    於此同時古藍月的斷鈞劍也到了,一柄藍色長劍揮舞浩蕩劍訣洶湧而來。


    司徒月嬋看見有幾團光芒奔著自己來了,她心一橫,暗想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她法訣突然一變,收回了至尊訣轉而換做棲霞九重勁。


    棲霞九重勁最大的特點便是一重強過一重,仿佛疊浪海嘯一般,她如今已經練到了第八重,施展起來可謂是排山倒海。


    隻見司徒月嬋和宗孟武軒清而對在一起的手掌上亮起兩股紫色的霞光,強勁的真元洶湧而來,一浪高過一浪。


    武軒清臉色微變,“這是棲霞九重勁!宗孟師兄,快快退開,不要和她對拚真元-----”


    話音未落司徒月嬋冷哼一聲,“想跑?晚了!”她一瞬間就將棲霞九重勁疊到五重,第五重真元已經是第一重真元的數十倍之巨,武軒清和宗孟已經開始有些難以招架,就在司徒月嬋話音落下之時,棲霞九重勁悍然堆疊到第六重,真元強度達到第一重一百三十二倍。


    隻見宗孟和武軒清同時仰頭噴出一口鮮血,身體巨震好似被擊飛的兩隻沙袋橫著飛了出去,人在半空又吐了兩口鮮血,重重摔在了地上。


    司徒月嬋這一掌過後也是氣喘鬱鬱,真元消耗了大半,她縱然實力強也不是無限的真元,總有疲乏力竭之時。


    更何況無論是鍾離豔還是武軒清宗孟,都是修行界赫赫有名的年輕高手,她胸脯急促起伏,臉上也見了汗,再運轉棲霞九重勁將兩個人偶打飛,司徒月嬋已經沒了一開始時的迅猛無匹。


    這時她忽然聽見鶴白翎一聲驚叫,司徒月嬋看不見發生了什麽事,“白翎,你怎麽了?”


    鶴白翎一直和蕭落一起對敵梵音宗的三師姐瑤玉女,梵音宗修士人如其名,皆以音律入道,所修法訣名為‘玄女律’,門人所用法寶也都是樂器。


    瑤玉女所用法寶瓊瑤琴,能傷人於無形,琴音無形無跡,似真元又非真元,極難抵擋防禦,隻靠著鶴白翎的靈鶴清啼音才抵消了瑤玉女的瓊瑤琴音。


    原本她和蕭落聯手對付瑤玉女也能打個旗鼓相當,但卻不想那海外三仙島的大和尚九蓮治好了自己的傷,突然出手,以一聲佛門獅子吼震傷了猝不及防的鶴白翎。


    九蓮和尚看似心善實則心狠,他沒去管手上的鶴白翎與蕭落,反而方向一轉奔著司徒月嬋來了,老和尚看出司徒月嬋此時將近力竭,正是她最弱之時,要是過一會兒等她恢複了力氣再想傷她就難了。


    因此九蓮肉球般的身體拔地而起,仿佛一道幻影般奔著司徒月嬋身後就衝了過去,雙掌散發著燙金色,上麵一個個佛門咒文閃爍金芒。


    他大笑道,“司徒二小姐,吃貧僧一記金剛伏魔掌!”


    司徒月嬋正在喘息恢複,驚覺身後一股冷風吹來隻讓她脖子後的絨毛都立了起來,她頓時臉色一變,千算萬算卻漏算了一個老和尚九蓮,想不到他這麽快就從柳知返的緋雲訣煞勁中治好了傷。uu看書 ww.uukans.om


    她猛然回身再次揮手和九蓮對了一掌。


    啪----一聲脆響,已經力竭的司徒月嬋震退出去好幾步,她臉色一紅,嘴角和鼻孔同時流出血來,她伸手抹了抹,卻止不住鼻子裏流出的血,隻感覺胸口一陣氣悶,隻想往外嘔吐,便知道自己已經被九蓮的金剛伏魔掌震傷了內府,如果此時再強行和他硬拚,就算贏了恐怕也要留下永久的傷損。


    然而九蓮來勢凶猛,想跑都沒路!此時柳知返被困,鶴白翎受傷,沒誰能來支援她。


    司徒月嬋咬咬牙正要拚命的時候,卻見一直觀戰的武道派大師兄曹天凱卻突然出手,解了司徒月嬋的燃眉之急!


    曹天凱身影一閃,瞬間出現在司徒月嬋麵前,沒人看清他是怎麽動作的。


    他帶著溫厚而禮貌的微笑對同樣笑嗬嗬但出手卻凶狠的九蓮和尚道,“九蓮前輩地位尊崇,受人敬仰,何必和我們這些後輩一般見識,更何況二小姐已然受傷,依在下之見,前輩就隨我一起觀戰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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