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半年前,蒼鷺山開始有外界修士潛入其中,三個月前符道宗派了大弟子畫師進入蒼鷺山,調查那一帶的古代墓穴,司徒暮影在山中與畫師打了一場,將畫師打傷,為了調查他的目的才將那個人類小子寄養在千狐洞---我聽說那小子被三少爺賞給了你?”


    “是,現在是我的一隻小公狗,怎麽,你吃醋了?”


    蕭讓微微一笑,臉上卻帶著些許邪氣,抓著蕭落的一隻玲瓏玉足放在了嘴邊,“要是他在年紀打上個兩三歲,我一定殺了他,不過現在嘛,他可滿足不了你這隻小母狼!”


    蕭落收回腳輕輕笑了笑,“別胡說,大白天的,繼續!”


    蕭讓邪異笑看了妹妹一眼,說道,“司徒暮影自那之後就從蒼鷺山消失了,而且過了兩個月也沒去接那小乞兒,司徒暮影什麽性子你應當也有耳聞,他絕不會毫無理由地將一個山村小子帶出去又毫無理由地把他扔在那些狐狸們那裏不管,所以除非這幾個月他有非常重要,不得不去做的事情,才沒有去接走他。後來櫻蘭家主派人到蒼鷺山調查了一番,結果得到了個駭人聽聞的線索!”


    “是什麽?”蕭落麵色嚴峻說道。


    蕭讓附身下去,湊到蕭落耳邊,低聲說道,“九嶷劍第七柄搖光劍,似乎在蒼鷺山出現了!”說完他在蕭落的臉頰上親了一口。


    蕭落卻被驚呆了,眉毛漸漸挑了起來,發出冷厲的笑聲,“九嶷劍,守禦四聖器之九嶷劍,這個消息要是真的恐怕修行界又要開始一場腥風血雨了!”


    蕭讓聳聳肩,不屑說道,“腥風血雨也好,修行者大戰也罷,都不過是下麵那些門派之間的雞犬相鬥,我們滄帝城出手的話,就算是五宗三宮之流也隻能甘居人後,至於七派和十二峰那些小醜,他們恐怕會直接拱手相讓!”


    “櫻蘭家主讓大小姐親自去蒼鷺山調查這件事,並且讓她在滄帝城隨便挑人,你就被挑中了!看起來在大小姐眼裏你比我這個哥哥強多了。”


    蕭落眯著眼睛冷冷一笑,不屑地看了他一眼,“我本就比你強,無論哪方麵的!”


    “大小姐明天就要走,你準備一下吧!”


    “在那之前,我當然要和我親愛的哥哥好好告別一下了!”蕭落的玉足伸進蕭讓胯下,臉上帶著濃濃的春意和戰意。


    第二天清晨蕭落便跟著一眾修士離開了滄帝城,柳知返在打掃樓閣時,看見蕭讓衣衫不整從蕭落的房中走出,滿臉疲憊和滿足,他連忙低下頭,蕭讓也沒在乎這個奴犬一樣的少年,向著樓下走去,在樓梯口正好碰見了珊瑚。


    珊瑚微微一笑,躬身萬福,體態輕盈,蓮步翩躚,身上濃濃的香氣撲人口鼻,身穿著粉色朦朧紗衣,渾圓潔白的大腿在紗裙下隱隱欲現,一抹白膩從胸口露出,“公子好!”


    蕭讓愣了一下,才認出是妹妹的女奴,與其說是女奴,他當然更知道這女人時蕭落的床上玩物之一,隻是之前怎麽沒發現她竟然頗有一番韻味,他眯了下眼睛,“你叫什麽名字?”


    珊瑚臉蛋兒微紅,甜美的聲音回道,“回公子,奴婢名叫珊瑚!”


    “珊瑚---珊瑚---好名字!”他哈哈一笑,背著雙手走下了樓。


    珊瑚臉上露出魅惑的笑容,她雖然是蕭落的女奴,但總和女人繾綣在一起,總覺得內中空虛,昨晚她一直跪在蕭落房外侍候,那房中的歡聲呻吟和肉體激烈的交纏撞擊,即使隔著紗帳看不清,但那印在帳幕上躍動的影子,那越來越急促的聲音,甚至空氣中流動的那春天的味道都讓她臉紅心燥,一整夜都沒睡好,不時夢到自己竟然變成了主人,躺在了蕭讓的身下---她臉蛋兒紅紅不覺得癡了,忽然發現一個瘦小的身影正掃著地走了過來,撞見她此時春意盎然的臉,浮想聯翩的臉。


    珊瑚臉上的羞紅立刻變作怒紅,看柳知返更是氣不打一處來,從他第一次出現在自己麵前,在主人的責罰下依然沒有哭出一聲,那雙死水一樣的眼睛就讓她厭惡。


    她不知道主人為什麽這麽看重他,給他好衣服,給他錢,還總去看他幹活兒,還說要將他帶在身邊---就算做男寵他都不到年紀,所以她怨,她恨!她嫉妒!


    “看什麽,狗東西,快點兒幹,然後去打掃我們的房間,洗我們脫下的衣服!”她怒衝衝從柳知返身邊走過推了他一把,按著他的頭推到一邊。


    柳知返的頭撞在牆上咚的一聲,他回頭看了看,珊瑚已經怒氣衝衝走了過去,身旁的屋子裏麵傳來兩聲輕笑,翡翠滿臉幸災樂禍地在笑。


    玲瓏走過來歎了口氣,伸出手輕輕地揉了揉他的頭,“疼吧!”


    “疼!”


    “珊瑚也真是的,不過她就是表麵上嚴厲,其實心裏很溫柔的,你可不要記恨她。”


    柳知返抿嘴一笑,“我怎麽敢記恨姐姐們,等我長大了一定會報答玲瓏姐姐的。”


    玲瓏莞爾一笑,“真乖!”


    柳知返清掃完蕭落的樓閣匆匆離去,翡翠冷笑著看著玲瓏,“玲瓏,你該不是真的喜歡那小孩兒吧!以前怎麽沒發現你竟然是喜歡孩子的人!”


    玲瓏皺了皺眉,“知返他很可愛呀,為什麽不喜歡。”


    翡翠撇撇嘴。


    回到影城,柳知返開始整理打掃玲瓏她們的院子,玲瓏和琥珀,翡翠她們的房間經過他多日整理已經整潔許多,穿下的衣服也都放到筐中由他一起洗完,唯獨珊瑚的,好像故意和他作對一般每天房中都是淩亂不堪,但柳知返沒有任何抱怨,他就像一塊石頭,不和別人說話,也沒有自己的想法。


    將屋中的馬桶倒幹淨之後,掃完地麵擦完桌子,他開始整理珊瑚的床鋪,床上扔著幾件髒衣服,一件貼身的褻褲,上麵濕漉漉的帶著怪異的味道,柳知返一並拿起,麻利地扔進筐中。


    影城裏有數條河流,是從外麵引水進入,貫通整個影城,城中取水全靠這些人工河流,柳知返抱著比他還大的盆往外走去,這時門口傳來一聲冷笑,“慢著!”


    柳知返聽聲音就知道是珊瑚,他低聲說道,“珊瑚姐姐有什麽吩咐嗎?”


    “哼哼,小嘴兒倒是挺甜,你要是女人的話整個滄帝城的男人恐怕都得拜倒你這張小甜嘴兒上!”


    柳知返皺眉,“知返自認沒有任何不當之處,珊瑚姐姐為何總是與我作對,難道知返有什麽地方讓姐姐不滿嗎?”


    “你活著就讓我不滿,憑什麽我侍奉主人這麽多年,可你剛一來就又賞你衣服又賞你銀子的,主人的恩寵憑什麽要分給你這個狗東西!我就是看不順眼你那副任勞任怨的樣子,你為什麽不哭,為什麽不求饒,你還不到十歲,為什麽一點兒都不害怕!你應該嚎哭求饒,求著我保護你才對。”


    柳知返嘴唇動了動,半晌才說道,“知返自幼不會哭泣,知返一介男兒身,亦不需姐姐保護----”


    珊瑚好像聽到了一個好笑的故事一樣仰頭笑了起來,“一介男兒身---你隻是主人的一條狗!”她指著地麵說道,“這屋子收拾的不幹淨,重新收拾一遍!”


    他點點頭,放下木盆重新仔細地將屋子打掃整理過,珊瑚卻堵在門口再次一指,“我還是不滿意,給我重新打掃一遍!”


    柳知返沉默了片刻,低著頭皺著眉,隨後歎了口氣,又重新整理一遍。珊瑚說道,“你這麽聰明應該看得出我在耍你吧!”


    見他沉默不語她又說道,“跪下求我,我今天就放過你。”


    “我隻跪給蕭落主人!”


    “哈,還真忠心呀,竟然敢直呼主人之名,不過主人已經去了蒼鷺山,別指望今天有人保護你。”她挽起袖子,發出冷漠的笑聲,“主人回來了,知道我因為你幹活不認真而教訓了你,應該不會生氣吧!”她露出殘忍的笑容,手上一層淺淺的白氣縈繞。


    柳知返站著一動不動,看似已經被嚇得呆住,然而他體內此時卻已經仿佛沸騰的開水一般,緋雲訣大周天運轉,黑紫雙色勁氣從玄府汩汩湧動,經脈中的勁力推著陰冷冰涼的勁氣到達雙手。“真的要出手嗎?”柳知返心裏猶豫著,“我能打贏嗎?”


    “我受夠這些屈辱了不是嗎?----”


    珊瑚不知道柳知返身體中的變化,已經一步踏上前,蕭落的女奴們也都有不錯的修為,她會定期指點她們修行法訣,所以珊瑚可不是柔弱女子。


    這時門外一個人闖了進來,看到珊瑚正要出手,急忙喝止,“珊瑚,你要幹什麽?”說著撲上來一把將柳知返摟在懷裏,“你要殺了他嗎?他小小年紀怎麽受得住你的寒冰勁!”


    珊瑚眼中殺機頓時消散,心想自己真實一時昏了頭腦,要是這狗東西真的被自己殺了,恐怕主人回來定要自己償命,連她們三人都要跟著受罰。


    她臉上寒冷消散,化作笑意,“玲瓏,你太緊張了,知返幹活不用心,我隻是想教訓他一下,既然你來了那就算了!”


    玲瓏皺眉看著她,寒聲說道,“珊瑚,主人的脾氣你是知道的,這種事情我不希望有下一次!”


    珊瑚聳肩一笑,玲瓏關心地問道,“知返,你沒事兒吧,身體怎麽這麽冷!”她覺得懷中的柳知返就像一塊冰一樣,柳知返搖了搖頭,“我沒事,珊瑚姐姐隻是在督促知返而已,我要去洗衣服了!”說著抱起木盆向外跑去。


    昏暗的河邊,上麵的透光孔投下微弱的光線照在河麵,隻能看到幾抹波光粼粼,仰頭看去,透光孔就像一方狹小的天空,下麵影城裏的居民都像井底之蛙一樣,從小小的孔道看到外麵天空飄過的雲彩霞光。


    柳知返搓洗著衣物,然後用木棒錘,撒上皂角再次搓洗,循環往複,瘦小的身軀頗為熟練。


    一個有些清冷的聲音從柳知返身後傳來,“別和玲瓏靠的太近,不然你會死的很慘!”


    柳知返愣了一下,然後繼續洗著衣服,好像沒有聽到一樣,他沒有回頭,因為就算回頭也看不見是誰在說話,那聲音也經過了刻意的變聲,不過有一樣東西卻沒瞞過柳知返,uu看書 .uukashu那股香味兒在空氣不是很通暢的影城彌散很遠。


    柳知返的記憶力驚人,更何況朝夕相處的幾個女人,那冷淡的香氣,來自於一個叫做琥珀的女人,他沒有說,知道就行了。


    “知返,是你嗎?”


    昏暗的屋子裏,苑娘輕輕喚道。


    “是我!”柳知返出現在油燈下,手裏拎著一壇稀粥。苑娘坐在床上,僅有的一隻手正艱難地手腳並用縫製一件衣服。看到柳知返才露出一點笑意,“想不到我一個大人還要你養活了!要是你年紀再大一些,我還有方式償還一二,但現在這樣讓我怎麽還你。”


    “你活著就是償還我了!”柳知返淡淡說道,將瓷壇放在桌上,倒了一碗送到床邊。


    苑娘笑了笑,“你這麽小的年紀,怎麽說話跟大人一樣!你這樣的年紀應該在父母膝下撒嬌玩鬧才對!”


    柳知返難得露出一絲生硬的笑容,說道,“父親說我娘生我時本在七月,結果園中的果子就提前成熟了,所以我天生就早熟了些!”


    苑娘咯咯地笑了出來,然後柔聲道,“真不知你父母是什麽樣的人,竟能生養出你這樣的孩子,----知返,你父母何在,為什麽你會出現在這滄帝城影城?”


    柳知返笑容漸漸消失,低頭說道,“我不想和任何人談我父母,所以我不想說!”


    苑娘神色一怔,然後伸出唯一的一隻手在他頭上揉了揉,“是我不該問的,在這種地方,不能和任何人說實話,不過要是你什麽時候想說了就告訴我吧!我想和你貼的更近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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