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應該應該是道歉的話,可是從喬年的語氣中,卻聽不出來他有任何一絲絲的抱歉。


    所有的賓客也是懂得看臉色的人,聽見喬年這樣說,他們先是尷尬客套的應了一句,才又轉移了自己的目光。


    場內得氣氛漸漸的又變的活躍起來,不過比剛才的感覺尷尬了不少,不過這種場麵她們也習慣了。


    “伯父,那我也先走一步了。”


    剛才張軒宇隻是去了一趟洗手間而已,在回來的時候,才發現了現場的氣氛已經變得不一樣,而且是非常的奇怪,所有的人似乎都聚集到一個地方。


    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那個地方好像是喬若妍所在的地方,意識到了這一點,他立馬就皺起了眉頭,想起了剛才喬若妍和蔣銳月之間的尷尬,心中突然有了不好的預感。


    他先是看了一眼擁擠人群,然後才朝著人群聚集的地方走去,不過還沒有走近,他就聽見了喬年怒吼的聲音。


    喬年竟然當著這麽多人的麵發火了,可是在這麽多人麵前,他能衝著誰發火呢,蔣銳月不可能。


    據他所知,蔣銳月是一個極其會看人臉色的女人,她不可能在這種場合上得罪喬年,犯下這種低級的錯誤。


    那麽除了蔣銳月,喬年還會罵誰呢,在這種場合發火,的確不像喬年的為人。


    就在這時候,他卻突然聽見了喬若妍的聲音,那時候他才終於想起了,剛才在來的路上,喬若妍的臉色一直非常的不好。


    他本來以為,喬若妍會有這樣的表現,隻是因為蔣銳月在場,和她在一起她感到很尷尬的而已,所以才會有那樣的表現。


    不過現在他像是突然明白了什麽,艾娜家舉辦這個宴會的主要目的,無非就是兩個。


    第一就是為了拉攏人脈,第二就是因為喬堯和艾娜的事情。


    可是他來了這裏這麽久,似乎還沒有看見喬堯的人影,而喬若妍又非常的喜歡為喬堯出頭,她肯定也是猜到了這次是這個宴會的目的。


    所以盡管在來之前,她還向自己抱怨過她有多麽的不想來參加這次的宴會,不過可能是為了喬堯,所以還是硬著頭皮來了。


    所以在聽見喬若妍漸漸遠去的高跟鞋聲時,他便推開了擋在自己前麵的人群,加快了自己腳下的速度。


    當他走到喬年的麵前時,喬若妍已經離開了大廳,看著喬年鐵青的臉色,他並沒有認為喬若妍不孝,而是認為喬年太過偏執。


    不過作為一個晚輩,喬年做什麽不是他能夠開口評價的,而且他也知道,喬年容不得別人對他指指點點。


    他隻是對喬年淡淡的對說了一句,還沒有得到他的允許,就轉身離開了大廳,追隨著喬若妍的步子去了。


    “不好意思,是若妍太不懂事了。”


    感覺到現場的氣氛又漸漸恢複到了剛才的模樣,喬年才開了口,還是和之前一樣,明明是道歉的話,可是卻聽不出來他的語氣中有任何的歉意。


    不過李恩靜也沒有一直揪著這個問題不放,畢竟她很清楚,喬年會向她道歉,隻是因為當著大家的麵,而且他們都知道,這一次的事的確是喬若妍做得不對。


    所以由於麵子的人,才難得聽見喬年道歉,不過對於他的這個舉動,倒是讓蔣銳月感到非常的驚訝。


    喬年不是一個願意向別人輕易道歉的人,他從來不肯承認自己犯下的錯誤,又何來的道歉之說呢。


    “這件事也不能怪喬老先生,喬小姐她年輕氣盛,有一點小脾氣是很正常的事情。”


    李恩靜的臉上浮現出善解人意的笑容,蔣銳月把一切都看在眼裏,她的心中忍不住泛起一絲絲嘲諷。


    聽李恩靜這話說的,表現她多麽的善解人意啊,如果真的是這麽善解人意,剛才也不會和喬若妍吵起來了。


    作為一個長輩,當著一個女孩子母親的麵,說她沒有教養,這話不僅是在貶低喬若妍,更是連帶她和喬年一起罵了。


    還真是一個善解人意的女人啊。


    蔣銳月不得不在心裏感歎,雖然她的心中是非常的不滿意,可是她又有什麽辦法呢,看著喬年鐵青的臉色,她一句話也不敢說。


    隻能握緊了自己放在身體兩側的雙手,她很清楚的,今天宴會結束回到家之後,他肯定又會遭受喬年的白眼兒。


    的確,喬若妍剛才說的沒有錯,她真的很累了,她無法反抗喬年,因為她已經習慣了這樣的生活。


    為了習慣這樣的生活,她用了將近二十一年,如果現在又讓她做回原來的自己,她可能會更加的感覺累,她自認為自己已經沒有那個精力了。


    “因為若妍的話,給艾娜帶來了不好的影響,我會看著辦的,艾娜你不用擔心。”


    “沒關係的伯父,總之喬小姐說的也不是事實,對我不會有任何的影響。”


    聽見艾娜這樣說,喬年的臉上才微微浮現出了一絲絲笑意,“果然還是艾娜懂事,哪像我那兩個逆子……咳……”


    說到這裏,他突然嗆了口氣,便開始咳嗽起來。


    隻見他的臉色憋得通紅,見狀,蔣銳月立馬起身走到她身邊,用手為撫摸著他的後背,給他順氣,使他的呼吸也不再那麽困難。


    “喬老先生還是不要再生氣了,我們知道喬老先生事業心很重,所以一時疏忽了對女兒的教育,這一點我們是可以理解的。”


    聽見她這樣說,就看見蔣銳月為喬年順氣的手一頓,她說這話是什麽意思,意思是說喬若妍缺乏自覺性,還是說自己教女無方。


    雖然喬若妍的脾氣不好她也知道,可是喬若妍也算是一個懂事的孩子,從來沒有為家裏想過什麽大禍,而且對公司的事情非常上心。


    就算喬若妍的脾氣再壞,可是也不至於到了沒教養的地步,她可以忍受喬年的白眼兒,可是卻絕對咽不下這口氣。


    隻是一想到現在喬年正在氣頭上,如果她現在又不表現得識大體寬容一點的話,想要他原諒喬若妍的話,可能會非常的困難。


    他舒展了自己剛才握緊的拳頭,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才繼續為喬年順著氣。


    看著他的臉色不再像之前那麽難看,蔣銳月才停了下來,並收回了自己的手,她很安分的站在喬年的身邊,低著頭一言不發。


    喬年突然扭過頭來看著她,蔣銳月似乎也感受到了他的目光,側抬起頭來與他的目光對視。


    隻見他的臉上微微有了一絲血色,良久才聽見他開了口,“這就是你對女兒的管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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