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頓飯因為有薛雪從中調和,倒是算其樂融融,就連褚明澤也或許因為某種原因,勉強吃了些東西,褚媽媽更是高興的合不攏嘴,希望小雪能經常來做客。


    午飯後的休息時間,自然是褚勳給喬娜做深度治療,至於褚明澤則是和薛雪在庭院中逛一逛消食。


    蔥蔥鬱鬱的樹木擋住略顯毒辣的太陽,褚明澤沒多少聊天的興致,又因為始終吃不到薛雪這頓大餐的緣故,顯得興致缺缺。


    “叔叔好像也開始調查阿方索的事了。”


    薛雪起了個頭,褚明澤將雙臂枕在腦後,無精打采地走著。


    “嗯,好像是吧,我看到他書桌上有資料。”


    “明澤不怕被發現嗎?叔叔應該是最討厭那些用醫術為惡的人吧。”


    褚明澤冷笑,“那就發現好了,反正像他這樣的偽君子,如果發現兒子做了這種事情的話大概會親手將我就地正法吧,我很期待那一天啊。”


    很難說走到這一步褚明澤有沒有和褚勳賭氣的意味在裏麵,畢竟在他看來如果不是父親,從小到大照顧他的姑姑就不會死。


    “偽君子?”薛雪搖了搖頭,抬頭看著從樹蔭中疏落打在地上的斑駁光點,淡淡道:“褚一刀這個名號難道是因為褚家的家世或者別的什麽才得到的嗎?並不是這樣啊,褚勳叔叔他是真的很努力、非常努力地想要去挽回每一個患者的生命和健康,褚家這樣的家業如果做生意或者別的什麽,賺錢實在太容易,他卻選擇當一個救死扶傷的醫生。”


    “夠了!”


    褚明澤不願意和薛雪再談論關於父親的事跡,是啊,世界上每一個人都說他多麽大公無私,說他高風亮節,每年被其他醫院判了死刑卻又被褚勳救活的病人和家屬都會想方設法寄信來感謝褚勳,感謝他的付出才讓他們能繼續活在這個世界上。


    但他們是活著,姑姑卻已經死了。


    “那我們說點別的。”薛雪也不希望勾起褚明澤的傷心事,轉而問道:“還有一個月不到就要畢業了,明澤想去哪裏?”


    褚明澤緊皺的眉頭總算放鬆下來,淡淡道:“大概是進入世界頂尖的醫學院吧。”


    “為什麽呢?”明明明澤很討厭作為醫生的父親啊。


    “哼,當然是為了能吃到更多少女的心髒。”褚明澤不屑道:“醫生這個職業不是最好的掩護嗎?”


    真的隻是這個原因嗎?


    薛雪淺笑,“那祝你成功。”


    明澤雖然很偏科,非常偏科,某些成績差到令人發指,但他在醫學上的天賦也足以彌補這些,就算要進入世界上任何一個醫學聖地應該也是夠資格的。


    “喂,你呢?”褚明澤抬了抬下巴,琥珀色的眼看著天空,“真的還要去米國的特富森大學嗎?你應該知道被阿方索抓住的話會發生什麽吧。”


    “我和他兩個人,隻可能活下來一個,這是毋庸置疑的。”薛雪淺笑,綢緞般的長發被微風輕輕吹起,美好到如同畫中的人,甚至美得有些不真實,但說出口的話語卻是外人想象不到的殘酷,“而且在做了那麽多錯事以後,阿方索先生也不應該再活下來了,不是嗎?”


    “哼哼,明明你自己也是一個變態,竟然還妄想替代警察的工作?”褚明澤聽了後不知道應該擺出什麽表情,這就是傳說中的正義感嗎?一個變態可不需要這種情感!


    “警察都很忙,很多事情做不到,所以我還是要自己動手啊。”


    薛雪淡淡說著,喬娜自從那天親眼目睹後一直噩夢不止,甚至無法正常生活,直到接受褚勳治療後才稍稍好了些,但那時親眼目睹慘劇發生的可不止喬娜一個,薛雪也透過屏幕甚至比喬娜更直觀地看到女人興奮又悲痛,哭喊著哀求阿方索殺了她,又希望努力為了兒子活下去的畫麵。


    這種人絕對不可以原諒!阿方索和前一世將她所在地下室羞辱折磨的那些人又有什麽區別。


    薛雪雖然自認不是正常人,但她從來不曾傷害過任何一個無辜的人,和阿方索完全是兩類人。


    就算沒有特富森大學這回事,她也一定會去米國找到阿方索。


    “隨你吧。”褚明澤聳了聳肩,“不過提醒你一句,阿方索這種人對自己的命可是比任何人都珍惜,米國警方這麽多年,隻要有什麽風吹草動,阿方索就會跑得比兔子還快,在沒有確認你的戰鬥力之前,他可不會輕易出手。”


    薛雪明白褚明澤的意思,“所以,你認為他應該會派人來試探?”


    “當然,他的手上不是有一枚足夠好用的棋子嗎?


    褚明澤與薛雪相視而笑,兩人同時想到了某個人。


    ——


    手術進行的很快,正如資料上寫著的,阿方索的確是個醫學天才,整容這種並不算太大的手術,尤其是對人皮麵具有著深入研究的阿方索。


    在麻醉藥效過去以後,女學生緩緩轉醒,腦海還有些暈眩,就發現整張臉幾乎都被包住。


    “博士。”


    她從手術台上直起身,就看到阿方索背對著她站在窗口,不知道想些什麽。


    “醒來了?”


    男人轉身,淺色眼眸上下打量著女孩。


    “我的手術……”


    “放心吧,手術很成功。”


    “那就好。”女孩驀然之間多了許多興奮,“那我的朋友呢?她是不是也要進來手術了。”


    按照之前電話中聯係的約定,她們一切保密並沒有告訴家長這件事,原本還有點擔心這是一場綁架或者騙局,不過現在手術都完成,她才終於能放下心。


    不過很快她就發現,說放心似乎有點太早。


    “博士,我的手和腳?”


    手腳沒有一絲力氣,剛才直起身已經是勉強而為,女生死死盯著手掌和腳掌,隨著麻醉藥效褪去,漸漸感受到一股鑽心疼痛。


    “啊,很抱歉忘了告訴你。”阿方索彬彬有禮道:“這是為了防止意外。”


    意外,什麽意外?


    女生這才發現根本就不是因為麻醉,而是自己的手腳筋都被挑斷,頓時發出慘叫。


    阿方索眼睜睜觀看者女人從手術床上摔到地上,掙紮到頭破血流卻因為手腳筋都被挑斷的原因,如同一隻蛆在地上扭來扭曲,笑容漸漸從唇角朝整張臉擴散,表情詭異又可怕,如同小醜。


    “真是可憐的孩子,別怕,等你養好傷——一切都會結束。”


    男人從手術室離開,女孩還在嚎叫,多麗絲進了房間將她放在手推床,麵無表情地要將她帶到臥室。


    這張臉未來可是她的,當然要好好養著,提前死掉的話可是很麻煩的。


    在通往臥室的路上女孩還在瘋狂嚎叫掙紮,多麗絲隻好用手推床的帶子將她整個人綁起來。


    然而在兩人經過休息室的時候,女孩完全安靜下來。


    驚恐的目光直勾勾看著地上,鮮血和碎肉交織在一起,冰冷的小刀扔在腸子旁邊。


    就算恐怖片中也很難看到的血腥畫麵出現在眼前,女孩完全被嚇傻了。


    她們來到的,究竟是怎樣可怕的地獄啊!


    ——


    lgk公司高層,茅媛恭敬地站在羅荼身後,手中的儀器滴滴作響。


    “找到了?”


    男人如花妖般的聲音淡淡響起,帶著說不出的慵懶。


    “是。”茅媛點頭,“但因為材質的影響,所以衛星隻能傳來大概位置,並不能確定具體地點。”


    照片是羅荼借口怕被米國警方發現,特地找人送過去的,上麵的一層塑封實際上是姬家實驗室出產的材料,能夠進行定位。


    阿方索雖然狡猾,甚至於羅荼的人接頭時都是找了一個不知情的流浪者在中間傳遞,但大概無論如何也沒想到照片本身就做了手腳。


    “大概位置?”羅荼不滿轉身,萬花筒般的眼眸光澤閃動,“姬家的實驗室在老頭子的手中越來越廢物了,也不知道那塊冰塊上位後能不能有所改變。”


    茅媛低頭不敢多說什麽,事實上在她看來這已經是國內絕無僅有的技術,畢竟連阿方索都騙了過去。


    “定到哪裏?”


    “郊區十公裏左右的休閑別墅區。”


    “差不多。”羅荼喃喃自語,纏繞在指尖的鈴鐺叮叮作響,“把消息傳給姬家。”


    “是,我現在就去做。”


    茅媛發現自己越來越看不透羅荼的心思,表麵上是和阿方索合作,實際上這一次卻和他原本最為厭惡甚至想要毀了的姬家合作。


    到底是什麽原因?


    雖然她從來都猜不透這個男人的心思,但這一次似乎格外離譜。


    羅荼抬眸冷淡地看一眼茅媛,“還有事?”


    “不……沒有。”


    茅媛不敢再想,急忙轉身按照羅荼的安排去做,將這個消息通知給姬永。


    等女人高跟鞋倉促的聲音漸漸離去,羅荼的唇畔稍稍勾起,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整個人更是宛若花妖般妖嬈。


    “真是有趣,這場遊戲——連我都陷進去了啊。”


    為了一個女人做到這種地步,尤其還是別人的女人,簡直可笑。


    但是這個時候他才忽然發現,不知道是不是兒時在姬家待過的原因,那種名為癡情的傳染病好像連自己也感染了。


    到底要站在阿方索那邊毀了姬家,還是為了保護某個人,將阿方索至於絕境。


    這一切都取決於羅荼手中的情報,男人的手掌壓住桌上的手機,但思忖片刻後,他終究還是沒有再打電話給茅媛改變決定。


    罷了,他是徹底栽在那人身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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