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晨和諧的陽光暖洋洋地透射進一戶農家陽宅的窗戶裏,安詳地灑落在一個農家少年郎的額頭上,披肩的長發很工整地從前額中間斜分下來,襯托著一張美輪美奐的精致五官,少年微微睜了睜朦朧的睡眼,漸漸地張開了眼睛,下意識地起身伸了個懶腰後,少年下了床,穿上了床頭的一襲白衣,看著門口處擺放的從昨天收割來的整整幾個大籮筐的稻穀和玉米,滿意地點了點頭,露出了一陣迷人的微笑,原來竟然是一位英俊挺拔的農家少年郎。


    “天龍,該起床了,今天還要去收稻穀!”


    隨著一個中年男子的聲音傳來,少年立即應道:“大叔,這就來了。”


    洗漱完畢後,少年打開了房門,迎麵而來的是一位充滿善意微笑的農夫。


    “大叔,你看,滿滿的五籮筐,嗬嗬”


    少年把農夫帶進房間,示意農夫自己昨天收獲不小,農夫看到地上滿滿五籮筐的農作物後,微微一愣,回過神來,笑眯眯地對著少年說:“嗬嗬,天龍身手不錯嘛,今天隻收稻穀,先把稻穀收完,玉米往後再收了。”


    少年拍了拍自己的額頭,“嗯,那好吧,我們現在就出發吧!”


    “嗬嗬,我們得先吃早點啊,你大娘做了你最愛吃的桂花糕,免得你又去偷吃李大叔的西瓜了,昨天李大叔清點西瓜的時候少了,還叫你去幫看西瓜地,你忘了嗎?嗬嗬”


    少年嗬嗬一笑,扶著農夫的肩膀跳了起來,那農夫看到佩戴在天龍脖子上的雪白色玉佩時,臉上微笑的表情漸漸地轉變成了憂慮。


    天龍覺察到農夫的麵色有異,立即關心地問道:“大叔,你怎麽了?”


    農夫張了張嘴,笑著說沒事,就轉身帶著天龍到大廳去了。


    一慈眉善目的農婦盛著一籃子熱乎乎的玉米從廚房裏走了出來,看到少年和農夫早已經在大廳裏坐著了,中年婦人笑對兩人,樂嗬嗬地說道:“嗬嗬,餓肚子了吧,剛出爐的桂花糕,趁熱吃了,多吃點才有力氣幹活!”


    “大娘辛苦了,謝謝大娘”


    少年望著農夫閃爍的眼神,心裏不禁犯著嘀咕:莫非大叔有什麽事情隱瞞自己嗎?


    少年擔心農婦不高興,不自覺地笑了笑。


    晨風爽朗,一家人其樂融融,各自都吃完早點後,三人準備好了收割稻穀的農具,出門時都戴了鬥笠,頂著清晨暖暖的太陽出門而去。


    溫涼的秋風輕輕拂過一片又一片廣大的田園,幾十個大大小小的陽宅分別座落在方圓十裏之內的田園之內,麥穗飽和粒粒香,豐收的季節到了。


    一陣陣田園的清香飄散過來,少年深吸了一口,深深地陶醉在美好的田園風光之中,農夫和農婦提著幾個大籮筐,走在少年的身邊,看到天龍那陶醉的樣子彼此會心一笑。


    一家三人進入一片大農田後,就開始俯身下來收割起稻穀了,當少年轉身背對著兩夫妻收割稻穀的時候,他發現農夫的眼角噙著淚水,他輕輕擦拭著淚水,把頭靠在了農婦的肩膀上,農婦剛想說話,耳邊就傳來了農夫細微的聲音:“我今天無意中看到了天龍胸前的玉佩,想起了他的身世,我們可不能瞞著他一輩子。”


    兩夫妻看著天龍正在小心翼翼地收割著稻穀,頓時想起了二十年前的那個夜晚。


    夕陽西下,夜幕降臨,兩位農家的夫妻正在把滿滿收獲來的農作物搬回家,兩夫妻正走在回家的路上,突然看到一個身影迎麵而來,快如閃電!


    隻見來者行色匆忙,全身上下血跡斑斑,將一襲白色長衣染得通紅,來者身姿英挺,呼吸急促,似乎經曆了一場惡戰,腰間懸掛著純白色的劍鞘,點點血絲在月光的映襯下格外顯眼,令夫妻二人驚慌失措,一時六神無主。


    來者麵露喜色,仿佛在黑夜中看到了一絲曙光。


    白衣劍客不等兩夫妻說話,急忙從背後解下包袱,竟是一個剛剛出生不久的小嬰孩!


    兩夫妻慌忙得不知所措,白衣劍客把金黃色的繈褓遞交給兩夫妻,喜極而泣地說道:“兩位好心人,希望你們能夠收留我這剛出世的孩兒,家中遭逢大難,所有護衛與家丁都慘遭奸人所害,對方人手眾多,難免顧此失彼,今逃難至此,還望兩位施以援手,替我照顧我的孩兒,在下有生之年必定前來厚謝”


    “這~~~”


    農夫與農婦一驚一乍地聽完白衣劍客的經曆,彼此對視了一眼,農婦看著繈褓中的小男孩,天庭飽滿,甚是可愛,遂滿心歡喜,急忙把繈褓接了過來,農夫頓時把話收了回來。


    白衣劍客從隨身行囊中拿出幾個沉甸甸的金元寶,二話不說就塞到了農夫的手上。


    “這可使不得,俠士,我們膝下無子女,願意收留此孩子,這金元寶萬萬使不得,還請收回”


    農夫急忙把金元寶塞回白衣劍客手上,白衣劍客一愣,“那在下就恭命不如從命了,在下江南羅意天,我的孩兒羅天龍,就有勞二位多多照顧了”


    白衣劍客說完,立即在兩夫妻麵前跪下,正要磕頭謝恩之際,農夫急忙扶起白衣劍客,“俠士,這可使不得,我們都是老實本份的莊稼人,救人於危難,我們義不容辭,俠士盡管放心離去,待到好時日再尋回此地便是”


    “大恩大德,羅意天若有生之年,定回來厚謝二位”


    白衣劍客一抹臉上的淚水,聲音嘶啞著,對著兩夫妻拱手抱拳,摸了摸繈褓中孩子的臉,“可憐的孩子,爹~去了”


    白衣劍客轉身望著前方迷離的月色,那正如他的人生,可歌,可泣,又可歎,白衣劍客咬了咬牙,淚水已經止不住地流下來,幾個縱躍,就消失在茫茫月色之中。


    二十年來,兩夫妻一直沒有生育過孩子,那繈褓中的孩子自小就被他們當做自己的親生孩子般疼愛,打從那孩子懂事起至今,兩夫妻也一直沒有把他的身世全盤托出。


    秋風吹來,農夫眼角的淚水早已風幹,隨著兩人的思緒漸漸回到了現實,夫妻倆看到少年已經收割完滿滿一籮筐了,好快,快得驚人!


    兩夫妻也獨自俯身下來收割起稻穀來,少年站起身來,回頭看了一下兩人,看到他們才剛剛開始收割,想起今天兩人的異樣,不禁起疑。


    農婦覺察到少年的心理變化,推了一把農夫,農夫當即會意過來,“嗬嗬,天龍好勤快啊,我們剛才商量點事,想給你出去曆練曆練,你老在我們這裏悶得慌,農家的生活實在太委屈你了。”


    少年聽到農夫這麽一說,覺得過意不去:“大叔,大娘,你們雖然不是我的生身父母,但是你們對我有養育之恩,天龍整日辛苦工作也是為了報答你們,隻想陪著你們,一輩子無憂無慮多好。”


    少年幹笑了兩聲,兩夫妻霎時熱淚盈眶,“天龍,好孩子,你本是一個大富大貴人家的孩子,隻是你家中遭逢大變故,你的親生父親把你交給我們之後就走了,走得很急,而且你的父親還是一個武功了得的武林人士”


    農夫的陳述一字一句,猶如平地起驚雷,在少年心中激蕩回響,令少年驚慌不已。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啊,大叔,你可以如實告訴我嗎?”


    “天龍,我在中原市集有一位結拜兄弟,他是一位武師,是中原長風鏢局的總鏢頭,就是去年大年三十來看我們的那位黎叔叔,他想把你帶到長風鏢局,讓你跟隨他做事,你可願意?”


    農夫說完,便細心地留意著羅天龍的一舉一動,現在的羅天龍和當年的羅意天竟然如此相似,劍眉星目,器宇軒昂,氣度不凡,簡直就是一個模子裏印刻出來的一樣!也許隻有習武才能改變他的命運,冥冥之中,莫非天意早就注定了此子不凡,那又何不讓他前去中原曆練一番?


    農夫打定主意,把心裏話都掏了出來,羅天龍驚魂未定,心想每次黎總鏢頭來都給自己帶來很多好吃好玩的東西,還經常給自己講述發生在中原武林的奇聞怪事,心中對中原武林充滿了期待和向往。


    羅天龍想著想著,思緒就飛到了中原裏,那一年,黃大叔收到邀請,帶著自己到黎總鏢頭的長風鏢局過大年三十,當年黎總鏢頭押鏢到很晚才回來,而且在押鏢途中還經曆了一場惡鬥,長風鏢局的威嚴和氣勢,深深感染著年幼的羅天龍,不自不覺中,羅天龍從小就自詡為武林豪傑,農活做得勤快,還樂於幫助村裏的莊稼人,早已把渾身筋肉鍛煉得嚴嚴實實。


    “大叔,讓我去吧,我也想出去曆練曆練,順便打探一下我父親的下落,也不知他是生是死”


    羅天龍說完,眺望著遠方,天色也不知不覺暗了下來,兩夫妻對視一眼,深諳此子以孝義為先,乃仁義之士,不禁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農婦想到自己的寶貝兒子就要離開自己身邊,前去中原曆練,不禁悲從中來,u看書ww.uukanshu.co 這孩子乃是在農家莊園長大,一直當作自己親生兒子般疼愛,農婦一把抱緊羅天龍,哭哭啼啼,竟萬般舍不得。


    “天龍,好孩子,去中原闖蕩一番,做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這是大娘前日給你求來的護身符,戴在身上,沒事就給家裏寫寫信,天冷的時候多穿衣服,多加被子”


    農婦抽泣地說著,三人抱成一團,“大叔,大娘,天龍一定和黎總鏢頭好好習武,將來鋤強扶弱,做一個有用之人”


    “嗬嗬,傻孩子,大好的日子,哭啥?”


    農夫安慰著羅天龍,轉臉對著農婦說道:“你就知道哭哭啼啼的,今天可是我們天龍的大好日子,那黎總鏢頭當年可是京師禦林軍總教頭,勇武過人,他看上我們天龍,是我們天龍的福氣。”


    金燦燦的稻穀隨風起舞,似乎在為少年送別,一陣陣稻穀的清香泌入心扉,羅天龍知道自己以後就要和養育自己二十年的黃大叔和黃大娘告別而去了,就要離開這個滿載自己童年樂趣的地方了,“大叔,大娘,天龍舍不得離開你們啊,要是天龍去了,你們要好好照顧自己,每年天龍都會和黎叔叔來看你們的”


    “乖孩子,大叔大娘會經常去看你的,你就在長風鏢局那好好幹,黎總鏢頭是我生死之交,會好好照顧你的”


    農夫輕輕拍打著兩人的後背,該來的還是來了,“此子宅心仁厚,還是天生練武的好材料,中原武林魚龍混雜,仙魔道各領風騷,希望他真的能成為人中之龍,成為頂天立地的好男兒,如此,便不辜負老夫十幾年如一日的悉心栽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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