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丁三在前,李老板尾隨其後,他一路上很少說話,而是低著頭拿著手機,好似是跟自己老婆解釋,為什麽不吃飯就出門了。


    等李老板忙活一通後,他這才想起來我跟丁三,他漫不經心的來到我們隊伍中,咱們仨勾肩搭背的向附近的飯館走去。


    我表麵上跟李老板有說有笑的,心裏頭琢磨著,自己應該找個什麽樣的飯館來感激李老板呢,左思右想之後,我覺得找一家中等飯館。


    李老板今晚是客,他深知客隨主便的道理,所以他沒什麽意見,既然我能帶他來中等飯館,也就不擔心飯錢的問題。


    我們進門便被飯館裏的服務員引到,靠著玻璃窗戶邊的一張桌子坐下,咱們仨坐下後,服務員斟茶倒水遞上菜單,本來讓李老板,可惜他死活都不願意點菜。


    我無奈之下,隻好接過菜單,點了三個大葷兩個蔬菜以及三個涼菜,而後又叫服務員拿了一瓶老白幹,這種地方老白幹分好幾個級別。


    在服務員的解說之下,我點了一瓶兩百的老白幹,我想招待李老板這樣的重要人物,咱們不能出手太寒磣,李老板倒是沒什麽意見。


    以他的意思,最好是喝啤酒,我告訴李老板,老白幹先漱口,然後咱們再喝一箱啤酒,李老板表示可以,咱們也就笑顏暢談了起來。


    酒桌上最沒發言權的就屬丁三,所以這小子從進飯館到現在,一句話都沒說,他心裏隻想著待會兒菜上來了,自己隻顧著狼吞虎咽就行了。


    很快菜一個一個的端了上來,咱們的酒也就開始喝了起來,這家飯館裏的人很多,四周熙熙攘攘吵個不停,不過我被靠著拐角處一個桌子給吸引住了。


    吸引我的可不是桌子,而是桌上旁坐著的人,此人三十出頭,正常發型包子臉,身穿一件藍色西裝,而此人身上散發著一種異常的氣息。


    此人雖然看著很平常,但他身上有種殺氣,這種殺氣可不是殺人的那種殺氣,更像是一種邪氣,我一直盯著他,很快就被他察覺到了。


    此人喊來服務員買過單,他就要起身離開,我想站起身攔住他的去路,但我考慮到李老板跟丁三也在身旁,所以隻好眼睜睜的看著他離開。


    他走出門的時候,還特意回過頭看了我一眼,我想他應該也是發現了我身上的氣息,雖然在普通人眼裏,沒什麽兩樣,但是在方士的眼裏,這可不是一般的氣息。


    不過有一點可別忘了,既然是同道中人,按理說自然是以禮相待,哪怕是上來招呼一聲,但考慮到飯館裏這麽多人,也就不好這樣了。


    我想他應該也是考慮到這些,所以咱們互相都沒主動招呼,不過有一點,我正需要這樣的人,好不容易遇到了,卻隻能眼看著他溜了。


    或許這就是天意吧,正所謂天意不可違,我一個普通的方士,又能怎麽辦呢。


    李老板一直沒說話,他也發現了我的異樣,丁三這小子隻顧著吃,倒也不提醒我一下,我隻能尷尬的笑了笑,端起酒杯衝著李老板自罰一杯酒了。


    李老板是個有度量的人,他不在意我剛才的行為,咱們仨又回到之前的雅意,有說有笑喝著酒暢談天地之間,萬物瞬息的之事。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眼瞅著已到晚上的亥時,李老板我丁三,咱們仨喝得醉醺醺,咱們就準備買單離開,而李老板死活說要讓他來買單。


    我怎麽可能讓他來買單呢,我問了服務員多少錢,隨後放下五百塊錢,咱們仨再次勾肩搭背一起走出了飯館,等我回到清沙街的旅館。


    街道上的行人,已經是稀少無比,我見丁三喝得不省人事,我隻好簡單的收拾下,調整好自己醉醺醺的狀態,準備上街尋找剛才在飯館裏碰到的那位方士。


    我估摸著他應該也沒就此離開,之前由於飯館裏人多,咱們互相都不好表露身份,我回到之前飯館附近,開始尋找那位方士。


    “嗨……你小子在找什麽呢?”


    讓我沒想到的是,那位方士居然就守在拐個砬子等我,難道他都知道我會來找他,我被他這一嗓子喊得有些詫異。


    “不知仁兄尊姓大名,小弟有失遠迎還望見諒。”


    我很快就從詫異中反應過來,拱手一禮問道。


    由於四周漆黑一片,但也能借著月光看清視線,中年男人伸手接住我的手,uu看書.uukanhu 示意我不必多禮,總體來說他對我的表現還算滿意。


    “吾乃江湖術士不值一提,不知小兄弟居住何處高就哪裏?”


    這中年人倒是不識禮數,撇過我的問話,反而來問我,他較有興趣的問道。


    我想招攏他所以不能跟他計較什麽,我把自己住的地方告訴了他,其實我想他也應該知道,但我工作的地方肯定是不能說的,萬國強可是一市之長。


    中年方士聽完後,微微一笑,他說自己姓陳名子天,江湖人稱陳瞎子,今日難得遇到同道中人,不妨去小酌幾杯,我一聽喝酒,自己剛剛喝完酒,哪裏能再喝隻好婉言拒絕。


    陳瞎子倒是沒什麽意見,他也知道我的確是喝了不少,所以不再勉強,臨走時他留給我一張名片,我接過一看上麵寫陳氏風水學。


    名片印著‘陳氏風水學’感情他是做買賣的,那咱們肯定是走不到一起了,因為我想到了一個問題,如果招攏他不花大筆錢財,很難將此人收入囊中。


    有句話叫,千算萬算,算不過做買賣的,我如果不放血,他肯定不願意加入咱們的隊伍,我遠大的目的可是複興何氏,他沒理由願意幫助我的。


    當然了,這隻是我自己的想法罷了,但不管怎麽樣,我得做最壞的打算,我拿著名片回到旅館,丁三仍舊是呼呼大睡,他哪裏知道,我一天在外麵的幸苦操勞。


    今晚外麵下著細細小雨,街道幾乎是沒了行人,晚間的涼風吹得人也挺舒坦的,所以我很快就入睡了,仰望星空與腳踏實地,不管做什麽都得腳踏實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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