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小酒樓內的黑衣樓分舵搗毀後,耿萬裏與秦玄一行人,回到了耿府之中。


    偌大的耿府後院裏,擺好香壇後,桌上又放了兩壇美酒,秦玄與耿浩一同跪在香壇前。


    “耿兄,不知我兩誰的年歲較大些,我一十有八…”秦玄看著身旁的耿浩,笑問道。


    “秦兄,在下一十有七,看來隻有做小弟的份了…”耿浩微微一笑,聳了聳肩,開玩笑的說道。


    “好,我,秦仇,今夜以月為證,與耿浩結為異性兄弟,往後有福同享有難同當!”秦玄點了點頭,手中輕握三炷香,對月起誓道。


    “我,耿浩,今夜以月為證,與秦仇結為異性兄弟,往後有福同享有難同當!”聽到秦玄所說,耿浩握香的手有些顫抖,隨即激動的說道。


    自己是不是在做夢?自己竟然和白衣劍結為兄弟!


    “好,二弟!”秦玄站起身,將手中香插在香爐裏,轉首看著耿浩,輕笑道。


    耿浩連忙站起身,將手中的香亦是插進香爐中,看著秦玄,激動的叫喚道:“大哥!”


    “哈哈哈,來,兄弟,咋們幹了這一壇如何?”秦玄拍了拍耿浩的肩膀,拿起桌上的酒壇,豪氣幹雲道。


    “好,就怕大哥你酒量不行,到時候弟弟我,要將你抬回去…”耿浩微微一笑,遂拿起酒壇,說道。


    說完,兩人一同舉起酒壇,豪邁暢飲!


    身後,耿萬裏看著兩人,眼中露出欣慰之色:“浩兒啊,有白衣劍做你大哥,為父也能放心的將長江幫交給你了…”


    “好了,好了,你們兩個少喝點,到時候醉倒了,可沒有人抬你們回去,你們就在地上睡吧!”美眸看著秦玄開心,上官飛飛心中亦是十分高興,於是嬌笑道。


    “知道了,嫂子…”放下酒壇,擦去嘴角的酒水,耿浩微笑道。


    “說什麽呢!誰是你嫂子了!”聞言,上官飛飛臉頰頓時一紅,跺了跺腳,嬌斥道。


    說完,瞥了一眼秦玄,見對方含笑看著自己,上官飛飛害羞的轉身小跑離去。


    “大哥,我是不是說錯話了?”看著上官飛飛逃走的倩影,耿浩眼中閃過一絲笑意,隨後看著秦玄,故作不解道。


    秦玄搖頭苦笑一聲,瞪了他一眼:“少跟我裝糊塗,你會不知道?喝酒!”


    “好,咱們繼續喝!”見小伎倆被識破,耿浩哈哈一笑,遂拿起酒壇,豪爽道。


    ………………………


    鄭州城,白記布莊。


    “吱呀…”


    玉手端著一碗湯水,白夫人輕輕的推開了房門。


    清晨的時候,楊天業終於從昏迷中醒來,不過他又變回了以前冰冷的樣子。


    見他身上的傷勢還未痊愈,夜晚,白夫人親自熬了一碗湯,送了過來。


    “楊公子…”


    隨著一聲輕喚,白夫人邁著蓮步走進了房內,可是房中卻沒有半個人影。


    “去哪了?”疑惑的皺起繡眉,將湯碗放在桌上後,白夫人走出了房間。


    抬起臻首看向屋頂,隻見屋頂上,一名白衣冷峻男子,正仰頭望著明月,他的身影很是孤單寂寥。


    “楊公子,你的傷勢還未痊愈,這夜深露重的,小心感染了風寒…”眼中閃過一絲擔憂,白夫人輕聲叫喚道。


    楊天業轉首低頭看著白夫人,語氣淡淡的說道:“隻是些皮肉傷,不礙事的…”


    說完,伸手指了指夜空中的月亮:“今夜月色很美,你要上來嗎?”


    “恩,好啊…”聞言,白夫人點了點臻首,一邊說著,一邊走進房內,拿出一件外衣來。


    “我帶你上去…”見她要一同賞月,楊天業站起了身,淡淡的說道。


    “不…不用了…我自己上去…”聽到楊天業所說,想起那一晚,被楊天業抱在懷中時的情景,白夫人臉頰一直紅到耳根,搖了搖臻首拒絕道。


    說完,白夫人向著牆角走去,拿出來一張木梯。


    將木梯靠在屋簷上,不到片刻的功夫,白夫人便順著木梯爬了上來。


    走至楊天業身旁,緩緩坐下,白夫人將手中外衣遮在他的身上。


    其實晌午的時候,楊天業便在房間裏運功療傷;如今身上的傷勢早已是好了七七八八,除了些皮肉傷外,已是無礙!


    更因內力護體,故而身子感覺不到寒冷,但是,這蓋在身上的外衣,卻是讓他感覺到一陣暖和。


    美眸靜靜的望著明月,不時也偷偷的敝了幾眼楊天業,白夫人輕聲說道:“謝謝你救了我和小翠…”


    “不用謝…”楊天業回首溫柔的注視著她,淡淡的說道。


    “昨夜你昏迷時,做了惡夢,你能告訴我,你的夢裏有什麽嗎?”白夫人微微一笑,皓月白齒,語氣柔和的詢問道。


    話剛說完,白夫人能感覺到楊天業的身子,微微的在顫抖著。


    “你到底在害怕什麽?”白夫人眼中閃過一絲擔憂,繼續追問道。


    “你…你很想知道嗎?”楊天業轉過頭,麵色冰如寒霜的說道。


    聞言,白夫人肯定的點了點臻首。


    抬頭看著夜空,楊天業眯著眼,追憶道:“我是天山派掌門楊正通之子,在我很小的時候,我娘便被爹的仇家殺死,爹一個人照顧著我,可是他是一派掌門,每日忙著派中之事,根本無暇顧及我,那時候,我便恨天山派,恨他奪走了我一直未曾感受到的親情!”


    “在我七歲那年,我爹要我學天山劍法,他告訴我,我是天山派的下一任掌門,可是,我以我對劍法沒有興趣為由拒絕了他,因為我討厭天山派,我永遠不要待在那個討厭的地方!”


    聲音漸漸的有些顫抖,楊天業突然吼叫起來。


    身旁,白夫人連忙握住了他的手。


    似乎感覺到手上傳來一陣溫暖,楊天業平複下來,繼續說道:“於是,在我十五歲那年,我留下一封書信後,便離開了天山派,本以為逃出天山派,我便能開心的生活下去,可是,之後的日子裏,我卻是活的生不如死!”


    “在江陽,路過山地時,我遇到一群山賊,他們不止搶了我的銀子,還要殺我滅口,就在我即將被殺之時,出現了一個人,他叫葉修,他輕而易舉的便救下了我,隻是手中的槍輕輕一揮,便將一群山賊殺的片甲不留!”


    “葉修?槍?他是你的師傅?”聯想到楊天業亦是用槍高手,白夫人不由得輕聲問道。


    “他不配!他不是我師傅!他是我必殺之人!”聞言,楊天業的目光中頓時充斥著仇恨,咬牙切齒的低吼道。


    “楊公子…他救下你之後,發生了什麽事?”白夫人見他如此仇恨葉修,心頭好奇的詢問道。uu看書 wwukanshucm


    “他救了我,亦收留了我,他告訴我,我的骨骼很適合練他的槍法,問我願不願意做他的徒弟,當時,我答應他了,可是,可是!”


    眼神中突然露出恐懼的神色,楊天業的身子顫抖起來:“他將我帶進一處山洞,他在山洞上刻出了破天槍的每一招每一式,隨後,他將我丟在那裏,用大石頭封住了山洞!”


    冰冷的雙眼緩緩流下淚水,楊天業聲音嘶啞道:“你知道嗎,當時我隻有十五歲!我依然記得,那個洞裏好黑好黑,還有一陣陣的惡臭,我哭叫著要出去,可是沒人理我,沒人理我!”


    見他神情漸漸激動起來,白夫人心疼的將他摟在懷中。


    “我好怕,我真的好害怕,我突然想回家,我很想回到那個討厭的天山派!”身子不停的顫抖著,楊天業哭喊起來。


    “莫怕,莫怕,都過去了,過去了…”白夫人輕拍著他的額頭,心疼的安慰道。


    “第一天,他打開洞口,扔進來一把長槍,隨後我便害怕的練起了槍法來,過了好幾日,我每日隻能吃地上的野草來填飽肚子,在第七日時,我永遠都記得,那是第七日!雖然看不見日月,但每日雞鳴時,我都會在石壁上劃出一道刻痕來,提醒自己,那一日,正好是七條刻痕,是第七日!他終於再次打開洞口,就當我以為能出去時,他放了一條野狼進來!”害怕的抓緊了白夫人的手,楊天業神色恐懼的說道。


    身旁,白夫人心中一驚,輕咬著紅唇,皺起了眉頭。


    這世上怎會有如此狠心的師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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