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不同的就是,上麵都帶了不少的血跡。


    女子問道:“阿四,你看,能用嗎?”


    陳四偷偷回頭,見那些西北軍的士兵沒看自己,去管其他過路的人去了,趕忙爬上車,把女子手中的東西接過去看。


    “白姑娘,你怎麽會有這麽多,不會是偽造的吧?”


    “不知,醒來,身上有。”


    陳四點點頭,看到裏麵還有六國通用文書,驚訝了一下。


    這位白姑娘,隻怕不是個普通人,可惜失憶了,人還傻了。


    陳四在幾份通關文書裏找了找,找到東澤國的通關文書,打開看了一眼,“落星,白姑娘,落星是你的名字嗎?我看其他幾份文書裏,都是男子名字,隻有這一個名字男女皆可以用。”


    女子念了兩遍,沒有熟悉得感覺,搖了搖頭,“不知,此可用否?”


    “當然可以用了,用東澤國的通關文書進東澤國,可比別國的通關文書方便多了,這些你收著,我拿這份文書下去給他們看。”


    “好。”


    陳四把東西還給女子,拿了東澤國的通關文書下車。


    西北軍的士兵看到文書上的落星二字,神色凝重的對視了一眼,“你這車上真是個女子?”如果他們沒記錯,唐主帥就是叫唐落星。


    當初陛下收到血書,便將唐主帥未亡的消息昭告了天下,命人尋找唐主帥的下落,可惜五年過去,一點音信都沒有。


    陳四不知道兩人為何看了通關文書突然變得很慎重,心裏有些緊張,“自然是個女子,我家小姐眼盲,可我不盲,不會連男女都分不清楚。”


    “是嘛,我去看看。”


    士兵說著便走到車邊拉開門簾往裏看,見確實是端坐著一個眼盲的女子,這才退開,將通關文書還給陳四,“行了,過去吧,你這車記得去驛站換了,否則別怪後麵的人遇到你們砸雞蛋破菜葉。”


    “多謝軍爺提醒。”


    陳四擦了一把額頭上剛嚇出來的汗,回到車上,駕車入關。


    跑了一段路,看不到人了,他這才鬆了一口氣,“白姑娘,你那份東澤國的通關文書似乎有問題,之後的路程咱們還是用那份六國通用文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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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國通用文書是不登記名字的,還能代表身份貴重。


    之前他選那份東澤國的文書,是不想在入關的時候引起別人的注意,但沒想到那個文書會比六國通用文書還引人矚目,保險起見,之後還是不要用了。


    “好。”女子沒有什麽意見,她隻要能去到都城就可以了。


    -


    去到驛站,陳四把馬車給換了,他看到新馬車,有些驚歎,“這東澤國說是六國中最富庶的一國,果然沒錯,一個馬車隻要五兩銀子,還做工如此精美。”


    “那,出發,嗎?”


    “白小姐不想在驛站休息一會兒嗎?我看這邊風景挺不錯的。”


    “不想,心裏,空蕩,觀不了景。”她隻想快點找到那個刻入的執念裏的人或物。


    “那好吧,我們現在出發。”


    女子進入馬車,陳四駕著馬車向著都城方向狂奔而去。


    -


    乘坐了一個月的馬車,兩個人才抵達都城。


    西城門口,排隊入城的人很多,陳四見一時半會兒進不去,在路邊弄了一個火堆,烤了幾根玉米。


    把玉米烤得香香的,他拉開馬車簾子遞給車內的女子,“白姑娘,吃根玉米,要入城,估計得午時過後了。”


    女子伸手接了一根玉米,看了一眼天色,“烤肉嗎?我看到了那邊那個人手裏提著一隻兔子,我們可以買來烤。”


    和陳四相處一個月,許多東西她都能大致了解,說話進步了很多,不會說兩個字就要想一小會,把話說得斷斷續續的了。


    “那個人似乎有些凶,我去問問。”


    “嗯。”


    陳四把所有玉米都交給女子,向著女子說的那個提兔子的人走過去。


    “這位大哥,您這兔子賣嗎?我家小姐嘴饞了。”


    “不賣,滾一邊兒去。”男人說著話,不知道想了些什麽,還抬腳對著陳四踹過去。


    陳四趕忙躲開,“不賣就不賣,凶什麽。”


    男人把兔子砸死在陳四腳邊,“老子樂意,怕老子凶還敢來招惹老子,老子看你小子不要命了。”


    “你……”陳四氣不打一處來,這一路上,他就沒遇到過這麽野蠻的東澤國人。


    男人大概就是想鬧事,沒等陳四說完,又向著陳四打過來。


    下一刻男子慘叫一聲,倒在了地上,在他的膝蓋處,插著兩片綠葉,


    鮮血順著綠葉往下滴,可見是入了骨血了。


    女子從馬車上下來,把砸死的兔子撿起來,交給陳四,“烤。”


    陳四看了一眼那兩片葉子,咽了咽口水,拎著兔子腿回到火堆邊上。


    白姑娘,凶起來,真的是鬼都要退避三舍。


    女子將折疊起來的竹竿拿出來拉直,一端指著男人的脖子,那竹竿尖端的刀片在陽光下閃爍銀芒,“欺負我的人,找死嗎?”


    男子疼得大汗淋漓,知道了腿上那兩片綠葉是誰的手筆了。


    他抬頭往前看,女子戴著鬥笠,看不清容顏,他爬起來,跪著磕頭,“姑奶奶,女俠,我錯了,您大人不記小人過,饒我一命吧。”


    “聒噪。”


    男人立即閉上嘴。


    他本隻想鬧鬧事,把隊伍弄亂,這樣可以更快進城,哪曾想會遇到這麽個硬茬。


    女子轉身,敲打著竹竿,回到馬車邊上。


    她坐在馬車外,看著陳四剝兔子皮。


    等陳四剝了皮,挖了內髒,她指了指遠處的護城河,“去那洗一洗。”


    陳四:“……”我的白姑娘,之前在護城河洗野雞,被追著打您忘了嗎?


    “白姑娘,那個也是護城河,不能隨意洗東西的。”


    “為何有那麽多護城河,卻沒有別的河?”


    “這個……”你問我,我問誰啊。


    陳四不知道該如何解釋,於是裝作沒聽到白姑娘的話,從車上拿了水壺,用水壺裏的水把兔子洗幹淨,而後用樹枝叉著放在火上烤。


    女子從身上找到辣椒粉和鹽遞過去,“別太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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