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歐陽箬待得時間特別久,等他出來的時候,石梅對他翻了白眼,問道:“歐陽箬,她怎麽樣?”


    歐陽箬沒有搭理她,石寨主拉了石梅一把,十分客氣的問道:“歐陽賢侄怎麽樣了?”


    歐陽箬歎了口氣說:“她的病情似乎又變的嚴重了許多,如果再沒有解藥,隻怕熬不了多久。”


    石梅眼淚不自覺的流了出來,用力的打了歐陽箬一拳,石寨主沒有攔得住,隻能拿眼睛瞪石梅,但是看著石梅淚流滿麵的模樣,又下不了狠心,石梅對歐陽箬衝道:“歐陽箬,你就是個庸醫,是一個欺世盜名的混蛋。”石梅哭著就跑了進去,快要到上官清的病床前的時候,她才擦幹了眼淚。


    石梅揉揉紅腫的眼睛,坐到上官清的身邊,上官清對著她笑了笑,石梅看著臉色蒼白的上官清,不知道該說些什麽,隻是覺得心裏很難過。


    上官清問道:“你知道了,是不是?”


    石梅不吭聲,上官清哀傷的對石梅說:“石梅,人總是要死的,隻不過分早晚而已,況且你不知道,我能活這麽久已經是上蒼對我的恩賜了,我的事情別讓我哥知道,不然他會擔心的。”


    石梅眼淚滴答滴答的掉下來,上官清覺得自己說這話太傷感了,她不想死,她的仇還沒報,母親的死因還沒有查明,她這麽死了,也太冤枉了。


    石梅點頭說:“你放心,我一定不會告訴你哥哥的。可是你不可能永遠都待在我這裏。”


    上官清有氣無力的說:“我已經想好說辭了,你就告訴他,我要為百花宴準備,這次一定會拿第一名。”


    “歐陽箬已經幫你去配藥了,等藥熬好了,你的病就好了。”


    “你能找幾本醫書過來,給我看看嗎?”


    石梅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頭,說:“這個,你懂的,我們都是粗人,尤其是我這種不愛讀書的人,寨子裏比比皆是,想找一本書不大容易。”


    上官清不知道是不是該笑,原本蒼白的小臉,現在憋的通紅,石梅說:“你要是想笑就笑好了,反正這個也是事實。”


    “那黑蓮總該有的吧。”


    石梅泄氣了,無奈的說:“黑蓮是鐵公雞一毛不拔,跟她借銀子,首飾之類的,她不會介意,但是你要是想跟她借書,她死都不會借的。”


    上官清頗為遺憾道:“那還是算了吧。”


    石梅眼咕嚕轉了幾圈,笑著對上官清說:“你給我等著,我保證一個時辰之內給你借到書。”


    石梅說完就跑了出去,石寨主畢竟是一寨之主,穩重許多,他走到上官清的麵前說:“我今天就開始徹查瓦崗寨,凡是想要對付我們瓦崗寨的人,我一個都不會放過。”


    鎮國公府


    魏永急匆匆的闖進南宮寒的書房,南宮寒緊皺眉頭說道:“怎麽回事?毛毛躁躁的,不是早就說過,我的書房不要隨便亂闖。”


    “主子,不好了,上官小姐快死了。”


    魏永還沒有站穩,就被南宮寒一把拉住“你把你剛才的話再說一遍,她怎麽了?”


    “歐陽公子剛剛派人來報上官小姐快撐不住了。”


    南宮寒胸口起伏不定,拎住魏永的前襟說:“帶路。”


    “是,是,是……”魏永嚇的不敢去看南宮寒的眼睛。


    南宮寒直接從後院馬廄牽了一匹馬去了瓦崗寨,魏永跟在他的身後,他們兩個人走後,正在後花園賞花的張側妃就收到了消息,一個小廝正在向她匯報情況,張側妃問道:“他是要去什麽地方,你可知道?”


    “好像是去了瓦崗寨。”


    張側妃喃喃自語道:“瓦崗寨?他什麽時候和瓦崗寨有了瓜葛?難不成這個小雜種想和瓦崗寨聯手?你速去安國候府告訴我父親,讓他要小心瓦崗寨,鎮國公府這邊有我盯著呢。”


    “是。”


    張側妃身邊一個頭發花白,穿著用絲綢做成的紫綃翠紋裙,上麵披了一件軟毛織錦披風,臉上早已爬滿皺紋,但是非常有氣度的老嬤嬤說道:“夫人,世子同瓦崗寨走的近,這對咱們來說未必就是壞事。”


    “哦?何以見得?”


    老嬤嬤分析道:“夫人忘了嗎,上次國公爺喝醉了酒向咱們透露出來的信息,那話裏話外的意思可不就是皇上準備拿瓦崗寨開刀了。”


    “你的意思是,我們可以讓皇上開始疏遠南宮寒,隻要瓦崗寨垮了,那麽南宮寒的世子之位未必就保的住。”


    老嬤嬤笑道:“不僅如此,奴婢還想了一個一石二鳥的計策。”


    張側妃笑道:“嬤嬤說來聽聽?”


    老嬤嬤俯身在張側妃的耳邊說道:“我們可以派個人悄悄的把這個消息透露給那邊的那位,那位一定閑不住,到時候讓他們鬥去,咱們隻要坐收漁翁之利就行了。”


    張側妃用帕子捂住嘴笑道:“不錯,這件事就交給你去辦了。”


    “奴婢遵命。”


    南宮寒馬不停蹄的來到了瓦崗寨,瓦崗寨的守衛沒有石寨主的吩咐是不能放外人進來的,況且現在石寨主正在徹查奸細,守衛更不可能放南宮寒進來。


    南宮寒直接闖了進去,守衛吹了一個口哨,立刻就有一大片的人圍住了南宮寒,就在這時一個騎著紅色棗馬,身後帶著一群人的少年大搖大擺的走了過來,等南宮寒看清是誰的時候,眼中的紅光更甚。


    少年雙手抱拳對著南宮寒作揖,笑道:“南宮寒,你怎麽不進去啊。”


    魏永不服氣道:“你有本事你先進好了。”


    少年身後的隨從吼道:“你小子怎麽說話呢?是不是活的不耐煩了?敢對我家主子這麽說話。”


    少年揮手讓自己的屬下閉嘴,對著魏永笑道:“是不是隻要我能先於你家世子進去,是不是就是說明我比你家世子有本事啊?”


    魏永聽了這句話,立刻明白自己說錯話了,緊張的看了一眼南宮寒,隨後就把頭低下去了。


    少年笑眯眯的盯著南宮寒道:“南宮寒,怎麽,你不敢跟我比誰先進去嗎?”


    南宮寒冷冷的盯著他,少年哈哈大笑,從袖子裏拿出一個黑色令牌,高舉著給瓦崗寨的守衛看,守衛看後,全都跪下來,少年大搖大擺的騎著馬進了瓦崗寨,就在快要進門的時候,少年回頭道:“南宮寒早點進來啊,可別讓我久等了。”


    南宮寒冷眼看著少年騎著馬進去了,魏永喊道:“主子咱們該怎麽辦啊,這個齊世子也欺人太甚了。”


    南宮寒對著守衛說道:“快去通報你家寨主,就說是南宮寒來訪。”


    守衛們剛剛差點要和南宮寒動手,對南宮寒的要求置若罔聞,魏永打算給守衛一個教訓,但是卻被南宮寒攔住了,南宮寒低聲對魏永說;“你去從後門進去,找到上官清,就說我在門外。”


    魏永先離開了,為了避免惹人懷疑,特意又重新下山,然後又重新繞道,走後門,後門也有守衛,但是人數相對較少,魏永也是費了一番功夫才混進去的。


    進去後魏永根本就不認識路,沒想到自己同當初的上官清一樣犯了同樣的錯誤,越走越偏,不知不覺間就來到了一片荒涼之地,地麵雜草叢生,假山林立,房屋早已破敗不堪,魏永一邊走,一邊注意著周圍有沒有人,他就怕遇到瓦崗寨的人,萬一打起來那就不好了。


    魏永穿過一座又一座假山的時候,突然他聽見一道窸窸窣窣的聲音,魏永因為好奇就悄悄的走了過去,耳邊傳來了一道厚重的聲音:“事情辦的怎麽樣?毒下了多少了?什麽時候會複發?”


    “沒放多少,我這不是為了防止被人察覺嘛。”


    “不知道為什麽,我總覺得今天整個瓦崗寨怪怪的。”


    “我知道,隻是這個藥還要放多久啊?”


    “主子說了,原本想要利用他的,但是他一直都不肯上道,既然如此那就沒有必要還留著他了,主子說了,今天就幹掉他。”


    “我明白了,先走了,你自己小心點。”


    魏永對話聽到這裏的時候已經完全明白這兩個人絕對是瓦崗寨的叛徒,他想看看這兩個人的臉是什麽樣子,但是還沒踏出幾步就發現人不見了,他剛一放鬆,一個黑色的套子就套到他的頭上了,一記悶棍敲到他的頭上,他就什麽都不知道了。


    打昏魏永的駝背說道:“哼,我們的話是那麽好偷聽的嗎?”


    “這個人怎麽辦?”


    “從後門把他帶到主子那裏去,讓主子審問他,看看這小子是什麽來曆,是哪家的?”


    “行,那我先走了,你自己小心點。”


    駝背點點頭,然後丟了棍子往回走了,跟駝背說話的男子,將魏永扛到自己的肩上,大步流星的走了。


    南宮寒在門外左等右等都沒有等到魏永,心裏不免有些著急,他想會不會是上官清的病情惡化,魏永來不及向他稟告,南宮寒再也站不住,繞了幾個彎子也去了後院,翻牆進來後,他與帶走魏永的男子擦肩而過,南宮寒心裏裝著事兒,沒有看到男子,但是男子因為怕被人發現,因此很警覺,他看見了翻牆進來的南宮寒,為了不被發現,他隻好暫時先躲起來,等到南宮寒離開後,他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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