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真武斧國使團覲見!”


    流蘇國皇帝流蘇白夜的口諭,經朝門太監、護衛統領層層高喝傳出,隨著一道道斧鉞打開,林腿含腰拔背、黑色勁裝,腰插鎮魂鞭和斧刀,昂首走在使才最前麵,身後跟著趙至誠和袁方。


    七皇子跑了,林鼎就是真武斧國使團最高人物,實際上這次本來就應當以他為主,七皇子不過是越俎代庖而已。


    “那就是林鼎,真武斧國的廢物世子,長得倒也湊和!”宮女們把頭埋在胸裏,輕聲交談,幾乎看不到嘴皮翕合,流蘇國百官和火雲帝國使團中的人聲音則大了許多。


    開啟了體內第一重天——炎天,林鼎身體上散發出一種難以形容的古樸而神秘的氣息。現在,他的身體狀況比整一般平基立鼎的普通武者要強很多,而且小丁丁也長勢迅猛,再見上十幾年來一直在通天塔內,整個人白晰幹淨,惹得不少官員、太監、宮女們的側目。


    這倒讓一些準備看笑話的人,有一些意外,原來傳說中的廢物長得倒是挺俊俏。


    “長得再好又怎麽樣,不但不能修行,還沒有小丁丁,簡直就不是個真正的男人。”宮女們不敢明目張明地抬頭,用力翻著眼皮,隻看到林鼎腰間的鞭斧。


    “不是的,他不是沒有,而是從嬰兒的時期小丁丁就停止了生長。”旁邊的宮女知道得比較詳細,為林鼎平反。


    “反正都那樣,是個不中用的東西。他父親被廢、母親瘋掉,自己又不能修煉,別說公主了,咱們宮女也不願嫁給他!”


    “沒錯,比起火雲帝國的五皇子,簡直差太遠了!”


    “呸!這種廢物,拿來給五皇子比,簡直是在侮辱五皇子!”


    林鼎三人一路走去,身邊全是嘲諷,趙至誠和袁方臊得臉皮發燙,隻盼快點到達金鑾殿,林鼎能早早退婚完事。不過,想想又不禁頭皮發麻,一會兒到了金鑾殿上,肯定會更難堪、更難熬。


    小國無外交,處處被人看扁,更何況——他們的“世子”的的確確是個不折不扣的廢柴!


    “下國使臣,見了吾皇還不下跪?!”


    走進金鑾殿,林鼎負手而立,目光直視龍椅上的流蘇白夜,不下跪也不說話。他沒有先跪,身後的趙至誠和袁方自然沒有跪下。不過,流蘇白夜右側下手的武部尚書一開口,兩個身子一軟,就跪到了地上。


    流蘇國武部尚書孟元開,是流蘇三朝元老,法象級五宿境,修為比流蘇白夜還要高,再加上久經沙戰、權傾朝野,威壓散射,讓人呼吸為之一窒,但是林鼎依舊風輕雲淡,充耳未聞。


    “林鼎為何不跪?”孟開元粗眉倒豎,厲聲大喝。


    “男兒上跪天、下跪地,中跪父母先賢。讓我跪,你給我一個跪的理由。”林鼎冷聲一笑,對孟開元的威喝,毫不在意。


    “太不像話了,真武斧國是小國,跪拜是基本禮節,他連這個也不知道嗎?”


    “我看他是找死,據說這小子雖然是個廢物卻目中無人,不知道怎麽想的。”


    “我看,他可能是想破罐子破摔!”


    “猖狂,吾皇一國之君,你是小國罪臣之子,讓你進殿麵聖,不過是看在你有婚約的份上,否則你百年也別想見吾皇一麵!”不但是孟開元,旁邊的文丞相也看不下去了,瞪了百官中後位的五品言官房醒一眼,“房醒,禮儀之事,你沒有跟林世子交待嗎?”


    “那個……”房醒站出列班,苦著臉道,“原本真武斧國的七皇子林強在,使團中由他做主,所以一應事宜,都交待給七皇子了。誰知道、誰知道七皇子他……不過!”房醒擔心受責,說到此處,連忙抬起頭:“他們使團之中有言官隨行,對禮儀之事,必然熟稔。”


    “泥煤呀!”趙至誠暗暗叫苦,跪在後麵扯了扯林鼎的褲角,七皇子跑了,隻剩下一下天不怕、地不怕地混世魔王,“世子,快快行禮,不可有失吾國顏麵。”


    “真是笑話!”林鼎仰天一笑,“我不跪拜磕頭反而是有失顏麵,那你呢?”說著,林鼎踏前一步,對著流蘇白夜道:“十六年前,你與我父結盟,聯戰火雲帝國,戰場之上卻行倒戈之事,背後捅刀子,致使我父星魂被廢,囚禁通天塔。你若是我,會不會下跪?”


    “小子,你找死!”孟開元聞言大怒,大手一張,一股強勁的氣流以身體為圓心向四周發射出去,吹得周圍眾人衣衫獵獵生響。


    “怎麽,孟尚書一言不合就要殺人?”人群中突然有人冷笑一聲。


    林鼎扭頭一看,不禁微微一怔,原來在火雲帝國上首還有一老一少兩人,穿得衣服與火雲帝國完全不同。少年眉如柳葉、額頭光亮,老者沉穩如山,聲如洪鍾,剛才說話的是那位老者。


    “讓南炎上使見笑了。”流蘇白夜老者輕輕頜首,又對孟開元擺了擺手,“孟卿息怒,讓我跟林鼎解釋。”


    說完,流蘇白夜看著林鼎道:“兵者,詭道也。當年之約,不過是一計,所謂成王敗寇,我也是不得已而為之。如果我真是那麽絕情,你和千幻的婚約,我可以也不遵守,那麽你根不可能站在這裏和我說話!”


    “是嗎?”林鼎嘴角微挑,“也就是說,你當了婊子還想立牌坊!”


    “你……”流蘇白夜全身一震,從龍椅上一站而起,跟著又緩緩坐下。


    “小子,你簡直就是找死!”旁邊火雲帝國王皇子韓嘉遠道,“啟稟皇上,我跟這小子見過一麵,他就是一條瘋狗,根本不能講道理。這樣的人,怎麽能配得上千幻公主,我看應該直接把他轟出去打殺,也讓他們真武斧國省心。”


    “是啊!太不像話了,目無尊卑、狂妄自大,和他說話是浪費唾沫,讓他活著就是浪費糧食!”


    “沒錯,直接殺了他,真武斧國若敢有異議,就直接滅了真武斧國!”


    韓嘉遠一開口,身後的火雲帝國眾人口無遮攔,紛紛叫喊。


    “人說話、狗搭茬,你們算什麽東西?”林鼎瞪了火雲帝國使團一眼,“你們屢此犯我真武斧國邊境,燒殺搶掠無惡不做,若不是我來退婚,給流蘇國一點麵子,早就把你們這群人渣轟殺!”


    “放肆!”林鼎的話,終於激怒了韓嘉遠的師尊,那名鬥笠老者,“你知不知道,你今天的所做所為,很可能為真武斧國帶來滅頂之災!”


    “哈哈!火雲帝國果然不同凡響,現在開口閉口就可要滅掉一國了呢!”在火雲帝國上首的那位老者又開始說話,雖然他話不多,但是似乎影頗大。


    “不敢!”韓嘉遠對那老者微微一躬,“有南炎古國上使在此,我等豈敢放肆?我們隻是氣不過林鼎囂張跋扈罷了。”


    “世子啊,我的爺爺!”趙至誠跪在林鼎後麵,連連磕頭,u看書ww.uukanshu“您不是跟皇上說好的嘛,來這裏自動退婚,怎麽……怎麽這個樣子?我知道您心裏、那個……反正,您再怎麽懊惱也不能因一己之私,害了咱們整個真武斧國啊!”


    “你的意思是說,”林鼎轉過頭來,對趙至誠道:“我卑躬屈膝,他們就會變成好人,不再欺負我真武斧國?那樣的話,”林鼎抬起頭,對著流蘇白夜道:“我給你磕頭認錯,自願受罰,你可否歸還營州、澤州和西嶺礦脈?還有你們,”林鼎又看向火雲帝國,“你們可否還我百萬畝南原陵地,保證不再侵犯我國領土?如果你們都答應,我下跪磕頭又有何不可?!”


    “哈哈!這小子的性命,我喜歡!”南炎古國中年輕那位哈哈一笑,對林鼎挑起大拇指。


    林鼎暗暗皺眉,這少年明眸善睞、齒若瓠犀、聲音清脆,實再是太娘了。別說老子的小丁丁還沒有發育成熟,就是發育成熟了,你喜歡我,我也不能喜歡你啊。


    “小王子不要跟著胡鬧!”孟開元狠狠跺了跺腳,對南炎古國的上使卻也有一些顧忌,轉身對林鼎喝道:“林鼎,你來我流蘇究竟是不是為了退婚,如果是就磕頭立誓,如果不是,趁我還沒有暴怒之前,趕緊給我滾出去,否則休怪我將你轟成肉渣!”


    “就憑你?想殺我,遠遠不夠格!”林鼎傲然一笑,“我是來退婚不假,流蘇白夜當年以婚約詐騙我父,使得我真武斧國兵敗。此等不信不義之人,諒也教不出好女兒,休書我已寫好,拿去吧!”


    說著,林鼎從懷裏掏出一張信紙,隨手一揚,扔到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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