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有旨,宣英烈武王世子林鼎,覲見!”


    隨著一聲公鴨嗓,幾個太監分開人群,走到決鬥台前,為首一個白發白眉手持撫塵,操著一副公鴨嗓,尖聲笑道:“喲,今兒個的演武堂好熱鬧啊,七皇子居然和林世子站到了決鬥台上,真是匪夷所思。”


    “原來是張總管。”七皇子收了招式,回頭看向名為白眉張公公,施了個眼色,“聽說鼎弟來演武堂習武,我不過是看看他資質如何,不必當真。卻不知皇上召他進宮,所為何事?”


    “威德武皇皇威浩蕩,皇上的事,奴才不敢揣摩。”白公公對七皇子微微一笑,眨了眨眼睛,隨即對林鼎道:“林世子,隨奴才進宮吧。”


    “好!”林鼎點點頭,扭頭看了七皇子一眼,冷笑道:“今天算你走運,逃過一劫,日後我定取你的狗命!”


    “我勒個……”七皇子為之語噎,喃喃道:“同樣的話送給你!”


    “泥煤啊,這個世子,真是把我的鼻子都要氣歪了!”台上的學生哭笑不得,“還算人家走運,不是他命大,正好總管大太監來宣旨,肯定此刻屍體都要冷了。”


    “是呐,今天他總算逃過一劫,希望過後他能鎮定下來,好好能思,不然的話,肯定活不到十六歲生日。”


    “咳,當初他的本命小鼎被奪,他的母妃就瘋了,我估計他這些年讀經也讀出精神病了,真是可憐呐!”


    “再胡說,信不信我抽你!”學生們吵吵嚷嚷,眾說紛紜,林鼎都可以忍受,但是提到父母,他絕不能忍,還未下決鬥台,又轉過身,對著剛才那個學生道:“我父為國盡忠,血戰沙場,我母溫良淑德、天地可鑒,你憑什麽胡說!”


    “世子,對不起,是我不對,是我多嘴!”那學生被林鼎一瞪,隻覺得脊背生寒,冷到骨子裏,連忙狠抽了自己一個嘴巴,隱入人群中,對旁邊道的人道:“這貨絕對是瘋了,我雖然也已經是平基立鼎,但是比七皇子可差得遠了,他連七皇子都敢挑戰,何況是我?”


    林鼎見那個退縮,便也不深究,畢竟母親精神有問題是事實,而且這件事的罪魁禍首是現在的皇帝——威德武王林德啟,到要看看林德啟能耍什麽花樣!


    “林鼎,見了皇上,還不下跪!”


    走進禦書房,七皇子行跪拜之禮,林鼎卻站而不跪,一臉傲然,白眉總管不得不出聲提醒。


    “威德武王號稱以德服人,不過,你的德不足以服我!”


    林鼎冷笑一聲,望著背手而立的林德啟,絲毫不懼。


    “林鼎,你這是大不敬之罪!”


    七皇子跪在地上,抬頭大喝,狠不得跳身而起,一掌將林鼎拍成肉泥。


    “哈哈!”負手而立的林德啟仰天一笑,轉過身來,如刀削斧刻的英俊臉龐上,帶著柔和微笑,虎目微眯:“鼎兒啊,你爹被囚通天塔,我知道你心中委屈,不過你還小,往事內情你並不明白。你父親是我的親哥哥,我再是不堪,也不可能囚禁親兄長十六年啊!”


    “我還小,但是我並不傻。”林鼎答了一句,道:“說吧,今天找我來,有什麽事?”


    “林世子,老奴再次提醒您一下。現在站在您對麵的是當今聖上,聖上仁德寬厚,不和你計較,也請您莫再得寸進尺!”白眉大內總管見林鼎不但不跪,語氣也十分不敬,氣得兩條白眉緊擰。


    “哈哈!”林鼎仰天一笑,“民之不畏畏,奈何以死懼之。別人拿他當皇帝,我可沒有!”


    “你這是……找死!”七皇子大怒,猛地站起來,一拳向林鼎轟去。


    砰!


    憑空發出一聲空爆,七皇子噔噔噔退後數步,驚駭地望著自己的父親。


    林鼎心中也不由得一凜,這就是法象級高手嗎?


    林德啟不過是輕輕抬了抬袖子,淩空勁就把暴怒的七皇子震退,真是深不可測!


    “我今天好好跟林鼎侄子說會兒話,你們站在一邊聽著!”林德啟突然瞪圓雙目,刹那間法象級強者和真武斧國皇帝的雙重威壓發散,淩厲的殺伐之氣讓奪魂攝魂。


    “吾皇熄怒!”


    包括七皇子和白眉張公公在內,禦書房內的大監、婢女都嚇得跪到地上。


    林鼎,卻依舊站得筆真!


    “唉,你這脾氣,真是跟你爹很像……”林德啟眼中驚異的神色一閃即逝,輕歎了一口氣,收了威壓,又變成了一個慈祥的中年人:“當年,流蘇國為了與我國同盟,定下了你和流蘇千幻公主的婚事。實際上,他們早就和火雲國結盟,這個婚約不過是個陰謀。現在,我們是流蘇國的附屬,人在矮簷下不得不低頭……”


    “既然你也說這是流蘇國與火雲國的陰謀,那現在就放了我爹!”


    “我們現在是流蘇國的附屬國,囚壓王兄也非我的本意,這件事日後自有公論。不過,今年流蘇公主就將十六歲,流蘇王希望能的把你們的婚事了結,也好方便公主出閣。”


    “婚事了結,是要和我流蘇公主成親嗎?”


    明知這是不可能,林鼎依舊反問一句,一是更加表現出自己的狂妄自在,二是看看林德啟這虛偽的慈善能裝到什麽地步。


    “唉。”林德啟再次歎氣搖頭,“你的情況自己也清楚,自小精氣不足,不能行人事,況且她是上國公主,你現在是罪臣之後,這又怎麽可能呢?流蘇國發出口諭,讓你去他們國自動退婚。”


    “哈哈!”林鼎凜然長笑,“笑話!如果不是你挖走我口中的小鼎,我會先天精氣不足嗎?如果卻要我去自動退婚……”


    “叔父也是不得已而為之啊!”林德啟轉身掩麵,發出一陣啜泣,“你天生異象,流蘇國和火雲國害怕你日後成為超級強修,甚至成聖、成仙,所以才逼叔父行此不仁不義,被天下人唾罵之事啊!”


    “你的意思是說,”林鼎聲音一頓,“你挖了我的小鼎是為了我好,為了保我性命?!”


    “世子啊!”這一次,林德啟還沒有回答,旁邊的總管白眉張公公道:“皇上號稱威德武帝,仁德天下,若不是為了保你一命,何必為此背上千古罵名。你知道,這十六年來,皇上是怎麽過的嗎?每一次提起你來,他都是黯然神傷……”


    “好了,不要再提這些了!”林德啟擺手道:“怪隻怪,我真武斧國沒有超級強者,所以我才把你的小鼎給了老三,希望他將來能為你報仇,強我真我斧國,掃平流蘇火雲!但是……呼!”


    林德啟長籲了一口氣,仿佛這樣才移動壓在胸口上的千斤巨石,“但是現在,我們的時間還不夠、實力還不夠,不足以了他們抗衡。所以,不得不再退讓一步,你能理解我的心情嗎?”


    “我很理解。”林鼎淡然道:“你今天的目的就是,要我去流蘇國,說自己配不上流蘇公主,自動解除婚約。”


    “唉!”林德啟第三次唉氣,“叔父也是不得己,但凡還有一點別的辦法,也不會再委屈你……”


    “不要再說了!”林鼎打斷林德啟的話,道:“我同意去流蘇,不過我有三個要求。”


    “好、好!”林德啟用袖子沾了沾眼角,連連點頭道:“有什麽要求,你說,隻要叔父能做到的,一定幫你辦到!”


    “第一,聽說【天一聖水】能補人的先天腎水,我要三瓶【天一聖水】。”


    “【天一聖水】?”七皇子聽林鼎一開口,登時麵色大變,“這絕對不行,你還真是獅子大開口,【天一聖水】是我們的國寶。每年才能產出一滴,百滴成為一瓶,三瓶就是三百年的產量,你還真敢說啊!”


    “三瓶太多了。”林德啟也搖頭道:“鼎兒啊,我不知道你在哪兒聽到這個方子……”


    “最低兩瓶,否則我就不去!”林鼎打斷林德啟的話,不容反對地道。


    “好吧。”林德啟暗暗咬牙,“這第一個條件,我答應了。”


    “父皇,不能給他啊!”七皇子大急,“這天一聖水,我們……”


    “強兒,我不是說不要讓你插嘴的嗎?”林德啟再次瞪了七皇子林強一眼,輕咳一聲,對林鼎道:“你的第二個條件呢?”


    “第二個條件,善待我的父母,起居飲食的質量翻倍。另外,我的婢女小娥被刺客所殺,她陪了我十一年,如今慘死,不僅要給她家補償白銀五千兩,另外一定要查清真凶,給她一個交待!”


    “這個好說。”林德啟微幾天一笑,“我也是剛剛知道,你在通天塔內竟然遇襲,你放心,這第二個條件,u看書.uukanshu 我一定做好。”


    “第三,我父被囚通天塔,我自出生至今從未見過他一麵。聽說,他出戰時的馬鞭被封在武庫之內,我要那根鞭子。”


    “好好好,鼎兒不愧是個孝子,這個更是不難……張奇英!”


    “奴才在!”


    林德啟輕呼一聲,白眉大內總管立刻趨步上前。


    “帶鼎兒去武庫,去取我皇兄的馬鞭!”


    “遵旨!”


    張奇英高聲唱諾,對林鼎擺了擺手,“世子,請吧!”


    “【天一聖水】也要一並送到!”林鼎念了一聲,轉身跟著總管太監張奇英出了禦書房。


    “父皇!”


    林鼎剛一出門,七皇子就迫不及待地上前一步,“【天一聖水】我是國至寶,真的要給林鼎這個廢物嗎?”


    “咳!”林德啟輕咳一聲。


    “你們都下去!”


    七皇子吩咐一聲,屋內的太監婢女都躬身退了出去。


    “林鼎是個廢人,自退婚約,給他們一個麵子。但是窈窕淑女、君女好逑,你是我真武斧國七皇子,當然可以再去求親。有十六年前的舊婚約在,或能成為一段佳話。”


    “兒子明白!”七皇子臉上浮出笑意,跟著嘴角又是一繃,“那【天一聖水】呢?”


    “唉,林鼎雖是我的親侄了,但是實在沒有資格服用【天一聖水】這等聖物。”


    “兒子明白了。”七皇子會心一笑,手掌做了個斬頭的手勢,桃花眼中射出凶光:“隻要此事一成,我就把他……嗯!絕對不會讓他有機會喝下一滴【天一聖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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