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樹說我的臉相像是紅蘋果,白裏透紅,看的他想吃。


    我瞪了他一眼,想著剛才他將我推到窗口時的模樣,偷偷的轉過臉,關於當時的誤會,我基本明白了,不是他甩了我,也不是我不要他,事情就是這麽簡單。


    隻是可憐的李樹,最絕望的時刻,他會在信裏,跟我說些什麽呢?


    臨走之前,李樹拉著我靠近在病床上,指了床沿,神秘的告訴我,這個位置,有個秘密。


    我低下頭看去,發現了那個秘密。——然,iloveu。


    李樹嘲笑我看到這句話的表情,我嘲笑他在住院期間損害公物,兩人一前一後的出了醫院,朝下一站出發。


    有了在醫院的前奏,李樹握著我的手時,感覺一切都是那麽的自然,溫熱的手心,兩個在街邊遊走的戀人。十分美好。


    讓我沒有想到的是,李樹帶我去的下一站,居然是我和李樹曾經呆過的地方,那就是李樹家中。


    老實說,我有種自己是小媳婦的感覺。


    想到李樹第一次到我家樓下等我,帶我來到這裏,那種感覺,形容不出來的美好。


    所有的遺憾,都將在日後的時間裏,帶著我,慢慢的填補。李樹,我一直在想,兩年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你,又是以一個什麽樣的心態,支撐著自己度過?


    去了超市,買了一點蔬果,跟著李樹就來到了這所老房子裏。


    李樹說,出院之後的他,就住在這裏。


    進入大院需要報備,他去過幾次,都說沒有高子然。


    高子然已經離開了。


    我愧疚的洗水果,李樹從側門走過來,一雙眼睛裏透著濃濃的溫柔,他說:“高子然,我在這裏,一直住到開學。”


    “因為我?”我將西瓜放在案板上,卻被李樹推到了一邊,他一手扶著西瓜,一手拿著刀,動作十分熟練。


    “大院斜對麵是一家甜點房,你走之後,每天一日三餐,都在那裏解決。”李樹憋屈的看著我,說:“一個暑假,整整胖了二十斤。”


    我瞥了一眼李樹,說:“沒有啊,你現在看上去,不是很胖啊……”


    “開學之後每天都會晨練,要是繼續下去,我估摸高大小姐就看不下去了……”李樹遞給了我一半西瓜和一個湯匙,笑著說:“這份是你的。”


    西瓜被一分為二,我的大一點,李樹的小一點。處於客氣,我將大的遞給了他,他卻換了回來,說:“你胃口大,多吃點……”


    我胃口哪裏大了?


    “我的意思是,你一半,我一半,你是我的另一半。”李樹察覺到了我的不滿,直接改變了語調。


    其實我更好奇的是,月月照顧了他那麽長時間,這裏,有她的身影嗎?


    我的確是有些小氣,這個時候,哪裏是計較這些的時候。


    “後來呢?”見李樹沒有再說下去了,我接著問。


    “後來,一個暑假都過去了,貌似沒有你的任何消息,你哥從部隊回來了,正好遇上,就說了你的事。”李樹吃了一口西瓜,平靜的說。


    瞧他那副平淡的語氣,換成是我,等了這麽久都找不到人,豈不是更惱火。


    那短短的兩個月,身在異國的我,卻不知道他在等待,自己卻一個人默默的煎熬,最後,在那一夜爆破。


    手腕上的疼痛告誡我,不要再想念那個人,不允許再去想念那個人。


    卻不知道,打電話回來之後,李樹他,根本就不知道我電話的存在。


    唯一能給我提供消息的,就是魯小萍,魯小萍除了罵他,就隻是罵他,根本不知道,這份折磨,是折磨彼此的。


    “再後來呢?”見李樹沒有說話,我又開口問。


    李樹瞪了我一眼,說:“真想知道?”


    “當然。”


    “一年之後,買了一箱酒去了咱們約定的地方,在那坐了一夜,喝到了醫院裏,醫生給我洗胃,打了一天點滴,發誓一輩子都不想再和某人有任何聯係……”


    某人,是高子然呀?帶著這種小心思,偷偷地瞥了一眼李樹,見他白了我一眼,似乎就是高子然。


    咳咳,這個事情吧,也不能怪我是不?


    瞥了李樹一眼,輕輕地咳了一聲,說:“這個事情不能怪我,畢竟當時我還在海外,根本不知道國內有個癡情美男等著我,我要是知道,我肯定立即跑回來,絕對不拖遝,好不拖遝!”


    李樹看著我,一副“你不要給我賣乖”的模樣,眼神裏隻剩下了濃濃的鄙夷。


    “真的,李樹,你是不是每天睡覺耳朵都發熱?老實說,那是我也在想你……”


    “回來的時候不分青紅皂白就甩給我一巴掌,還去夜城鬧事,你這哪裏是在想我啊,明明是想殺了我吧?”


    我狗腿的蹭上去,笑著說:“怎麽可能啊,我喜歡你還來不及……”


    “真的啊?”李樹揮了揮拳頭,看著我,說:“高子然,喜歡這個話,可不能白說……”


    “那你想怎麽樣啊……”軟的不行隻能來硬的,看著李樹麵上的神情,說:“難不成,你還想要跟我打一架?”


    李樹笑著看著我,說:“打一架,可能是哦……”


    我立即拉出了警戒線,誰知李樹兩隻手已經將我圍城了一團,手臂一伸,竟然抱住了我。


    溫熱的鼻息灑在臉上,我們目光相視,李樹抱著我緩緩的移動著步伐,最後,踢開了臥室的門。


    我緊張的貼在李樹的胸膛,感覺到他的鼻息靠著我越來越近,我的耳根不由自主的紅了起來。


    “高子然,怎麽辦,你還有三年才能畢業……”李樹躺在我的身旁,一臉委屈的看著我。


    “所以呢?”


    “我就是……就是有點著急啊……”李樹看著我,話語含含糊糊的。


    “什麽著急?”


    “你能不能不要明知故問啊,你說哪裏著急?”李樹瞪著我,一隻手撐在我的身旁,鬱悶的說。


    “我又不是你肚子裏的蛔蟲,我怎麽知道啊?”對於李樹童鞋這種有事沒事就惱火的態度,我表示森森的不滿。


    “真不知道?”李樹看著我,問。


    “我要知道不就直接說了嗎?”這個李樹,葫蘆裏到底賣了什麽藥啊?


    “行,不知道是不是,現在,此刻,我就讓你知道……”李樹瞪著我,忽然整個身體傾軋過來,舌尖在我唇瓣上“撕咬”,仿佛帶著怒火。


    “喂,李樹,你這是要……”


    “不是不懂嗎?高子然,現在就讓你明白,什麽叫做被憋出了火……”李樹一邊說話,一邊運用著他的四肢,速度相當之快。


    “喂,你這人,怎麽說耍流氓就流氓了,你鬆開。信不信我咬你……”我瞪著李樹,忽然想到那個雨夜,李樹也是這麽靠近我,一點點的,侵蝕著我的靈魂。


    “高子然,我不信你舍得……”李樹的四肢依然賣力的移動,舌尖已經在我的耳垂流淌,緩緩地,慢慢的,已經迅速的激發了我體內的小分子。


    “高子然,你得嫁給我……”李樹輕輕地咬著我的耳朵,聲音裏帶著無比的篤定,說:“可是,非要等到你畢業嗎?”


    我的腦子終於通了,原來李樹說的,竟然是這個意思。


    “說話……”李樹察覺到了我縮了縮脖子,又問到我。


    而我在考慮的是,李樹已經向我坦白了那麽多,那麽,我手腕上的傷,是不是,也要在這個時候坦白了呢?


    “李樹,我也有事要跟你說……”


    “什麽事情都得在我的問題之後,高子然,你……”身體緊繃成一團,感覺到李樹的慢慢靠近,我緊張的閉上眼,準備迎接著接下來的那一刻。


    “嘭”的一聲響起,門居然開了。李樹和我都嚇了一跳,抬起頭看去,就看到了一個穿著時尚的中年婦女站在門口,一臉驚詫的看著我們。


    “李樹,你……你這是……”剛剛開口說話,我就認出了她,她不是別人,是李樹的媽媽,她的眼睛在我的身上掃了掃,說:“這位是……”


    “媽,你先出去行不行!”李樹煩躁的喊了一句,說:“把門關上。”


    李樹媽媽就收回眼神,十分淡定的走了出去,將門關上了。


    我和李樹都長長的籲了一口氣,他看看我,我看看他,急忙穿衣服。


    等我們從臥室走出來時,李樹的媽媽正在沙發上吃西瓜,我看那個頭,吃的就是我那份。


    看到李樹之後,她生氣的說:“兒子,你都不知道,老娘今天要被氣死了。”


    不是,她怎麽這麽淡定?


    “這位是……”


    “阿姨你好,我是高子然……”


    “高子然?”李樹媽媽將西瓜放下,一張臉看上去有些扭曲,眼珠子轉來轉去,最後一拍手,說:“不就是李淑媛的女兒嗎?是不是?”


    我驚訝的看著李樹媽媽,看著她臉上露出的神情,小聲的說:“阿姨,是的啊,怎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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