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子健惹事了,而且,惹了一件很大的事。在我看來,高子健這樣的人,即使再熱血,做起事情來,還是很有分寸的。


    在他以為反顧的從電影院旁走開時,我的心裏麵還是對他放心的,大家都是成年人,應該不會做出太大的問題。


    當然,我想自動忽略掉我的愧疚心。


    電話是在十二點半打開的,陌生號碼,剛剛按下接聽鍵,就聽到了李樹的傳來的哀嚎聲。


    我驚慌的從床上爬起來,一個翻身,就下了床。


    高子健和人打架了,24歲的高子健居然像高中生一樣跟人打架了,而且,還是直接虐到了別人的包廂,現在,對方被虐到了醫院,而高子健,也傷的不輕。


    我問李樹什麽原因打架的,開始李樹還支支吾吾的說不知道,後麵我再三追問,李樹開口說:“隔壁的包廂一直在場陳小春的歌,而且,還是那首《我愛的人》。”


    這個理由真是操蛋,他高子健就算在牛叉,人家唱一首就要被打,也不想一想多冤枉!我又是惱火又是煩躁,最後套上了外套,趕去了會所。


    高子健打人我不擔心,他一輛豪車就足夠我買一套兩室三廳,愛怎麽玩鬧就怎麽玩鬧,但是李樹說,手掌都被酒瓶炸開了,拿著話筒不願放下,跟著一群人呆在包廂唱歌,他不發話,別人也不敢走。


    言下之意,下一個倒黴蛋,還不知道是誰。


    高子健任性的時候,我是沒法跟他比的,但是李樹剩下的話還是讓我擔心了,高子健什麽身份我不知道,他要是這麽鬧下去,隻怕老頭子會親自出動。


    家長出動,肯定動靜不小,高子然說過,高子健誰都不怕,就是有點怕家裏的老頭子,何況老頭子喜歡家暴,不知道會怎麽蹂躪高子健。


    想到那雙桃花眼,我長長的歎了一口氣。車子在夜城的門口停了下來,出門走的太急,身上沒裝錢,打了電話給李樹,這才走了進去。


    燈紅酒綠高跟鞋,整個城市的浮誇,都在這裏展現。


    “到底怎麽回事?怎麽又發飆了?”我有些惱怒的進了電梯,問李樹。


    “嫂子,說起來真的冤枉啊,我正在和美美洗鴛鴦浴,阿三打來電話跟我說子鍵把人給打到醫院了,我褲子提上就趕了過來,現在都沒敢進去……”美美是和我們一起看電影的小美女,阿三是誰我不知道,就是覺得李樹的聲音裏透著一股淒涼。


    有時候我真的搞不懂這群人,吃飽了撐得沒事幹,就知道消遣娛樂耍著玩。玩了就玩了,不開心還要開虐,誰特麽不是父母養的啊?


    “嫂子,你先別激動,我可以用腦袋保證,大帥絕對沒有跟別的女人亂來,他就是心情不好,你……”


    “心情不好就打人,哪門子的大道理?”我瞪著李樹。


    “是是是,嫂子說的是,”李樹連忙應了我兩聲,麵帶恐慌的說。


    事實證明,蛇精病也是能夠傳染的,他高子健沒事犯病,連帶別人看我的眼光都不同了。電梯門開了,我和李樹直接朝包廂奔去,遠遠地,就聽到男男女女的尖叫聲。


    這裏隔音效果那麽好,裏麵的聲音都能透出來,看樣子,玩的還挺歡的。


    “嫂子,就在裏麵……”李樹指了指包廂的門,示意我可以進去了。


    他不跟我一起我沒意見,但是聽到裏麵的尖叫聲我就火大,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門開了。


    煙霧繚繞,音樂震動,抬起眼一看,兩個女人站在台上扭著臀部,身上竟然隻有一條褲衩!滾圓在胸前抖動,看的我渾身沸騰。


    我掃了一眼室內,終於在沙發上看到了高子健,他襯衫基本敞開,隻有一顆扣子沒扣,手掌上還有血漬,半眯著眼睛躺在那裏,而旁邊的**,上身穿著豹紋文胸,下身穿著黑色丁字褲,要多火辣就有多火辣。


    她的手在高子健的胸膛上遊走,另一隻手裏拿著一個小瓶子,伸出手,朝高子健的嘴邊伸出。


    用腳趾頭想我也明白,這玩意肯定不是什麽好東西。再看一眼那個不讓老爹老媽省心的高子健,居然把嘴巴張開,接過了那個**手裏的藥丸。


    我忍不住了,掃了一眼室內,拿起桌上的啤酒瓶,就朝高子健奔去。


    沙發上的幾個人見我過去,臉上都露出了驚詫的神色,下一刻,我抬起頭,將啤酒瓶倒過來,灑了高子健一臉。


    “誰特麽……”高子健從沙發上立即蹦了起來,罵聲狠毒,眼神瞟向了我,不耐煩的說:“你來這裏做什麽?”


    “喲,大帥,這個不錯,挺正點的啊。”沙發上的另外一個男人一臉興奮的看著我,眼神裏帶著猥褻。他晃晃悠悠的從沙發上站起來,一隻手就朝我伸來。


    我嫌棄的後退一步,他卻笑著說:“哎呦喂,姑娘賊有道,讓摸不讓艸啊!”


    我瞪著雙眼看著他,拿起桌上的啤酒杯,“呼”的一聲,甩到了那人的臉上。


    又是一陣唏噓聲。


    我看著高子健,問:“鬧夠了嗎?”


    高子健也看著我,臉上帶著與生俱來的優越感,睥睨著看過來,說:“你管的著嗎?你他媽憑什麽管我?”


    “喲,大帥,這誰呀?怎麽……”


    “閉嘴!”我瞪了一眼手裏拿著小藥丸的女人,怒吼一聲:“高露潔特麽都擋不住你滿嘴的精子味,哪邊涼快哪邊玩去!”


    幾個人似乎察覺到了異常,頓時丟閉了嘴,我轉過臉來看著高子健,他也淡淡的看著我,說:“該去涼快的是你吧,露露,東西給我。”


    沙發上的女人把小藥丸遞了過來,瞥了我一眼,臉上帶著一種傲慢感。


    高子健不屑的看著我,當著我的麵朝手掌心裏倒著藥丸,嘴角勾起,看都沒看我一眼,說:“該一邊涼快的人是你吧?人生苦短,憑什麽讓我委屈自己成全你?”


    我氣的渾身發抖,雖然說高子健任性,但是這種任性的態度,的確讓我有些不滿,眼睜睜的看著他抬起手,將藥丸朝嘴裏送。


    “啪!”


    不管三七二十一,我的手臂就甩了上去,細小的藥丸從高子健的手中散落,他瞪著我,臉上一片陰沉。


    “陳小佳,別他媽管閑事!”高子健冷冷的看著我,說。


    我看著桌上的酒瓶,拿起來,朝桌角砸去,“嘩啦”一聲,瓶子碎了。


    “你不是想玩刺激一點的嗎,來,我們玩這個!”我拿著手裏麵的玻璃渣渣,指著沙發上的人群,說:“你們誰想來電刺激一起玩,來,我陪你們玩!”


    黑絲美女縮了縮脖子,我瞪著他們,說:“不敢玩就給我滾出去,滾!”


    幾個身影縮了縮腦袋,愣是坐在那裏不動,我用拿起桌上的酒瓶,再一次砸向了桌角。


    “想玩是不是,來,玩!”我拿著玻璃渣子朝沙發上晃悠,眾人終於經不住驚嚇,竄出了包廂。


    喧囂忽然變成了寧靜,我有些惱火的看著身後的背影,酒瓶子一扔,坐在沙發上一動不動。


    如果我沒有記錯,剛才,最右側的那一對,就在沙發上直接做了。喧囂使人沉淪,高子健也是。


    “陳小佳,你狠!”高子健轉過臉看著我,說:“你***厲害!”


    我看著高子健現在的狼狽模樣,所以的謾罵都堵在胸口,一雙眼睛緊緊的盯著他,他也盯著我,誰都不敢讓一步。


    “現在,去醫院。”我瞥了一眼他手上的血漬,說。


    “不去。”高子健淡淡的說。


    “到底去不去?”我的語氣也有些冷了。


    “不去!”高子健不耐煩的瞪了我一眼,說:“你不在醫院呆在這裏做什麽?恩?陳小佳你他媽那麽不稀罕我現在過來做什麽?你愛的那個人還在醫院,你在這裏跟我憋什麽勁?”


    高子健是在無法溝通了。我看著桌上最後一個酒瓶,雖然個頭大一點,但是也沒辦法,必要時刻,大小問題還是先忽略一番吧。


    “啪”的一聲,洋酒瓶在我的手中碎了,紅色的液體濺了我一身,我拿著瓶嘴,指著高子健,說:“我隻問你一句,去,還是不去?”


    高子健看著我,沒有回應。


    我舉起瓶嘴,用玻璃渣指著自己的手腕,問:“現在呢?去,還是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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