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藥劑tx-06是一種能讓具有預測和感知能力的藥水,聽起來難以理解;但細想想,無論是高階喪屍還是進化人類,其實或多或少都有這種能力,能夠感知到即時的危險,或者不詳的預感。


    趙陽的情況和喬偉有些類似,本來身體素質不高,非要嚐試這麽高毒性的藥劑,沒控製住病毒,反被病毒控製;自己失去理智,反而有一種類似鏡像的能力,讓王大年做了那樣真實的一個迷夢。


    至於滿月之夜的巨變,除了06藥劑的副作用外,很可能他還注射了05藥劑,兩種病毒的交互下,讓他的身形暴走,力量成倍增長,最終在午夜時分演化為巨熊。


    沒有廖平的幫助,王大年和吳萍隻好自己憑想像和推理來還原事情的真相。


    “月亮落山太陽升起,他就會恢複原形嗎?”吳萍覺得這好像是神話小說裏的夜行妖怪。


    “應該啊,要不然,它真得就成了至尊王者了。”王大年想起巨熊說的唯一一句話。


    月球雖然本身不發光,隻是折射太陽之光,可它的光輝確實很奇特,許多動物為之癡迷,甚至有些生物以此作為生命的支點,可能銀色巨熊就是這一種情況。


    吳萍為了鐵蘭的身體,以及照顧鐵忠老人的臉麵,不想將這事公開;可是,這月光下的銀色巨熊實在太過恐怖,還沒到天亮,軍隊裏就傳遍了。


    “兩位領導,我是鐵忠,和小女鐵蘭一起前來拜訪。”


    王大年和吳萍徹夜未眠,這時天色微亮,困意湧來,正想上床休息。


    “哦,老爺子,”王大年打開房門,盡量表現的正常,“這麽早?睡不著嗎?”


    鐵蘭的眼睛是紅腫的,一看就是哭過,但她的眼神卻是堅定的。


    “我們想過了,這樣的趙陽不是我的女婿,她的夫君,請求兩們替我們除去,以絕後患。”


    “你們都知道了?”王大年很驚訝。


    “是的。”


    “趙陽服用了新型藥劑,心智已失,在月光下會變異,尤其是滿月之夜,化為銀色巨熊,力量驚人,破壞力巨大……”王大年解釋著。


    “除了他。”鐵忠老人給王吳二人鞠了一躬,轉身拉著鐵蘭離去。


    “好一個深明大義的老爺子啊。”王大年不由的感歎。


    天色大亮,王大年並沒有派出搜索隊,而是隻身一人去了六盤山中;


    這讓許誌軍很驚訝,後來聽到吳萍的解釋這才釋然;原來王大年是想借助魔魈的力量找尋趙陽的下落,這六盤山山高林密草又茂盛,不熟悉地形根本無從查找。


    早飯時分,王大年回到食堂,大口的喝著稀飯吃著大餅。


    “找到魈首了?”吳萍的氣色恢複不少。


    “找到了,”王大年邊吃邊說,“它一口就答應了;因為昨晚它們也注意到這頭怪物的存在,也影響它們的生存。”


    隻要找到共同的利益,就能化敵為友;這種關係遠比打服了打怕了更牢固。


    “有了它們的幫助事情就好辦多了。”吳萍放心了。


    魔魈們本來就對這片叢林十分了解,更兼它們有出色的捕獵技巧,相信很容易就能找到藏身大山的趙陽。


    “隻是找嗎?”鐵忠老人突然問了一句。


    這句話險些噎到王大年,他忙喝了口稀飯壓下去,這才回答:“不光找,如果可以,就地格殺,但是要把屍體送回來。”


    王大年的話讓鐵忠老人默默點頭,這正是他想要的答案。


    如果昨天晚上的巨熊,那兩百隻魔魈齊上陣也未必能奈何的了它,可是到了白天,隻要趙陽恢複了人形,普普通通一隻魔魈就能要了它的命。


    早飯後,王大年和吳萍回屋休息,補補昨晚欠下的覺;一覺醒來,竟到了午飯時分。


    “吃了睡,睡了吃,這是神仙般的生活嘛。”王大年自嘲道。


    吳萍不僅莞爾,這不是神仙的生活,倒像是一種家畜的生活。


    “區長,魈首來了,就在西門外!”馬起明飛速來報。


    “空著手來的?”王大年問。


    “不,帶著趙陽。”


    “活得還是死的?”吳萍緊著又問。


    “死的吧,”馬起明也沒看真切,“用雙手托著來的,看上去血糊淋拉的,好像經過了搏鬥。”


    王大年急急的趕到西門外,見到了魈首,也見到了死去的趙陽。


    “吼……”(他是怎麽死的?)


    “吼……吼……”(自然死亡,我們找到時他已經死了。)


    “吼……吼……吼……”(謝謝,我會送一些吃的給你們,放在那邊的空地上,你們自己取吧。)


    “吼……”(好的。)


    來而不往非禮也,既然魈首幫了這個忙,王大年當然要表示心意;很快,一些吃的食物就拉了一車過去,倒在那邊的空地上。


    趙陽的屍體放在醫院的病床上,在入斂之前,王大年想搞清楚他的死因。


    麵頰上的槍傷仍在,身上的槍傷也在,但傷口已不明顯,子彈也已經排出體外;看上去外傷好的七七八八,但身上卻滿是血跡。


    “動脈血管爆了,u看書 .uukanshu血盡而亡。”塗蘭成盡量說的委婉些,“這種死法沒有痛苦。”


    的確,趙陽的臉上沒有痛苦的神色,隻是眼神仍然迷茫。


    “一個一米七的人,一下子變得兩米多,體形增大數倍,對心體的影響是顯而易見的,”鐵忠老人親自下了評語,“蘭蘭,你看一眼吧,一會兒就要火化了。”


    鐵蘭抽泣著,看了一眼,兩腿一軟,被吳萍一把扶住。


    “心髒負責泵血,當身體全麵變大時,心髒也是一樣,泵出了大量的血適應這麽大的軀體,”塗蘭成輕觸趙陽腹部,感覺裏麵全是血,“當身體還原時,心髒還在大量泵血,導致血管爆裂,血流盡了。”


    “燒了吧,”王大年擺擺手,“也埋到公墓裏去,立塊碑:趙陽將軍之墓。”


    這已經是給出爾反爾、猶豫寡斷的趙陽最大的恩賜了,鐵忠老人和鐵蘭臉上浮出一絲欣慰;再怎麽說,趙陽曾經幫助過王大年,這一點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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