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號?”王大年苦笑,“現在誰還有日期的概念?”


    “今天陰曆是十五,我記得見小泉那天晚上的月亮也特別圓,說不定也是十五。”吳萍看著牆上掛的日曆說道。


    “哦,原來這個組織是每個月農曆十五佩戴戒指。”王大年笑笑。


    “這個蛇盤旋旗杆的圖案我總覺得在哪裏見過。”吳萍並沒有理會王大年的不以為然,而是仍在苦苦思索,“那好像又不是個旗杆,是個什麽呢?”


    “別想了,”王大年抓起衣物就往行李包中塞,“反正是個邪教組織,你能想通才怪。”


    王大年和吳萍收拾完後,開上電動汽車,越過黃河大橋,又來了沃爾瑪超市;沒想到許誌軍不在,而是由那個靦腆的高峰負責接待,將他們安置在超市一樓一個偏僻的房間。屋裏沒有暖氣,冷颼颼的,讓怕冷的王大年很不習慣;之後,因為到了晚飯時間,三人又來到了一樓的食堂,看到晚飯後王大年真的有點怒了。


    食堂當然是臨時設立的,吃飯的人不多,從軍銜上分辨,多是些尉級軍官,他們對王、吳二人的到來很驚訝;而飯菜極為簡單,一碟鹹菜一根火腿腸,還有一碗稀飯兩個饅頭。


    “就讓我們吃這個?”王大年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中午好歹還是四菜一湯,“可以買單嗎?可以賒帳嗎?”


    “這是尉級軍官食堂,隻能按規定辦,”高峰的聲音越來越小,“有什麽吃什麽……”


    王大年還要發作,卻被吳萍拉住了,對他搖了搖頭。


    王大年隻好恨恨的坐在角落裏,旁邊的尉級軍官基本吃完了,又不想觸他的黴頭,都很快的走了;而食堂的師傅給他們端上來兩份晚飯後,也藏到廚房裏。


    “這還真是給個臉色看啊,”王大年氣不打一處來,“他們是想餓死我啊。”


    “今晚上先對付吧,”吳萍笑笑,“明天再想辦法。”


    說罷,吳萍從隨身的背包裏拿出一瓶白酒、兩袋花生米,還有幾包泡椒鳳爪放在桌上。


    若不是兩人中間隔著張桌子,王大年險些就一把撈過來狠狠親吳萍幾口。


    “你看吧,高峰那小子也走了,”王大年大口喝稀飯,“那小子隻是個中校,我們兩還是校官裏最高的。”


    “估計很快就要降我們的軍銜了。”吳萍忍不住打擊他。


    “降就降唄,把我們安在這裏正好,”王大年故意大聲說話,“比招待所強,起碼能看到喪屍,有時候啊,這喪屍還真比人更強些。”


    “許誌軍也是故意避開的,”吳萍吃了顆花生米,“吃的我們自己能解決,可晚上睡覺的地方太冷了。”


    “不怕,”王大年喝了半瓶酒後,有些興奮,“我看過了,那裏有煙道,可以插煙囪,一會就拆了食堂的爐子安我們的房間去。”


    “真的?”好久沒這麽搗蛋,讓吳萍對此很感興趣。


    “當然是真的,”王大年哈哈大笑,“敢這麽對我們,哼,我決定了,要大鬧一場,你就瞧好吧。”


    王大年說到做到。


    晚飯雖簡陋,可他還是喝了一整瓶白酒,一下子整個身體都暖和起來,再借上酒勁,真的就去拆廚房的爐子了。


    廚房的大師傅當然知道眼前這一男一女是何等人物,可是爐子是廚房的核心部件,再說這爐子裏還燒著煤,燃著火;實在沒法子,大師傅將剛剛倒下來沒來的及交公的一個小一號的火爐給了他,還白送了幾截煙囪。


    王大年找來輛拖車,將爐子放在上麵,又裝了一捆木柴和兩袋子好煤塊,這才拉起拖車大搖大擺的招搖過市。


    快到超市時,遇到了鹿穎,她對王大年的舉動很疑惑,問:“王叔,你怎麽了?耍酒瘋?”


    “基地故意給我們穿小鞋,”吳萍搶在醉醺醺的王大年之前回答,“吃不好住不好,你把這話傳出去,越多人知道越好。”


    吳萍也是突然想起這招,這就是當初騷亂時用的招數;這城建部隊軍民混雜,而王、吳二人又在此地活捉過屍皇、屍王、屍魔,那真是天神一般的人物,這樣的小道消息會散播的很快。


    來到冰冷的宿處,王大年借著酒勁,將爐子安好,又出去調些黃泥,將煙囪縫隙抹平,防止倒煙,這才扯些報紙、紙殼生起火來。


    有了爐火,房裏變得溫暖而有光亮,王大年甚至從兜裏摸出兩個從食堂裏順來的紅薯放在爐灰中燒著。


    冬天的夜晚電力管製,因此早早燈就熄了;有較高軍銜的,還可以點點蠟燭烤烤暖爐,而普通的軍民們隻有窩在被窩中聊天一條路,當然這個晚上,他們聊的最多的就是王、吳二人。


    說起來,王大年和吳萍在這一天裏過得跌宕起伏,先是早上被屍魔圍而不攻,接著又看了錄像,然後就是活捉屍魔,再然後就是麵見喬偉,與祁德生秘密通話,最後就是不被待見,棄之如敝履。


    “我們今天過得真是充實啊,”王大年和吳萍圍坐在火爐旁,“經曆了不少事,從穀底到峰頂,而後又到穀底。”


    “這祁德生還真是小氣的可以,”火光映到吳萍臉上,十分好看,“一個大男人,我真想不到他能做出這些事來。”


    “不奇怪,”王大年又加了點煤,“他的堂弟就是這樣的人,比如我要是得罪了他,就算是走路腳步聲大點、放個屁、打個嗝什麽的,uu看書.uukanshu 他都會挑毛病。”


    “這火爐不會煤氣中毒吧?”吳萍有些擔心的看著爐子。


    “沒事,風道暢通,燃燒充分,不會有一氧化碳產生,”王大年解釋著,“即便有點兒,你看這房子,到處透風,也能排出去。”


    王大年是個農村長大的孩子,從小又要幹活又要帶弟弟,這點火生爐子的事難不倒他;火爐上的水壺裏的水熱了,王大年倒在臉盆裏給吳萍遞過去。


    “那我們呢,幹點什麽?”吳萍小心的用腳試著水溫,問。


    “按原計劃,先把屍魔放了,”王大年自信的說,“我想明白了,就算祁、喬有害我們之心,可他們也要顧忌黃渭軍民的反應,所以,索性我們就鬧大些。”


    “我是說今天幹什麽?”火光映照下的吳萍,小臉陀紅。


    王大年恍然大悟,連忙去安置床鋪,再加速洗刷的過程,等著幸福的來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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