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的寧海非常冷,地理位置決定了這座臨海南方大都會的冬天濕度很高,北風一起,水汽裹挾著冷意往骨子裏鑽,就連習慣了寒冷的北方人來到南方後都會叫著好冷好冷,今天又恰逢冷空氣南下,路上的行人更是一個個都縮頭縮腦,成了鵪鶉。


    南郊中學校外巷弄裏,等著找徐墨碴的二十八中不良學生們就苦逼了,為了增加“威懾力”,他們的穿著打扮往往都是向凸顯肌肉方向靠,即便穿毛衣,也是那種薄款緊身類的,驟一看上去一個個彪呼呼的,的確能嚇住不少老實學生,可在寒風中等待麽……冷風一吹,一條清光水亮的鼻涕柱就止不住地往外淌了。


    終於,一個染著黃毛的不良學生實在受不了了,將煙屁股往地上一扔:“小馬哥,我們幹脆直接進去找人揍一頓就算了,反正那兔崽子的班級、姓名和照片我們都有,何必在外麵喝冷風幹等啊?再吹下去,大家夥肯定得感冒。”


    好幾個不良學生同時將熱切的眼神投向了被稱作小馬哥的領頭人。


    那是一個社會感很重,明顯不是學生的男子,與馬白風很有幾分相像,而事實上他也的確是馬白風的堂兄,名叫馬白文,是個孔武有力的家夥,自從高中輟學,就在二十八中附近糾集起一幫不良學生搞灰色團夥,現在也算是一方小霸,在聽聞馬白風被人“欺負”的哭訴後,這是帶人來給他報仇的。


    他可比這些沒腦子的不良學生懂輕重多了,聽到小黃毛的話,一眼將對方給瞪了回去:“進去?你當南郊中學是二十八中啊?信不信不到三分鍾條子就會過來把你逮著,帶回去練馬步?”


    南郊中學這種能夠吸引不少上流社會子女就讀的私立學校,絕對不是一般人能辦起來的,想得起來辦學,怎麽會忘記安全問題?校方和警方的聯防,不用想都不好惹。


    “可咱們繼續這麽等著也不是事啊,這天實在是冷……阿、阿嚏!”還沒說完,黃毛忍不住鼻子一癢,頭都來不及轉,立馬將一堆口水和鼻涕糊到了馬白文身上。


    馬白文那叫一個氣啊,自個兒的“手下”怎麽就這麽不靠譜呢?既惡心,又心疼自己衣裳,趕緊掏出紙巾擦拭:“臥槽,黃毛,你丫的髒不髒!我這可是阿迪達斯,名牌!”


    “對不住啊,小馬哥,一時沒忍住。”黃毛隨手抹了抹鼻涕,一臉訕訕地道歉:“可也不能全賴我,這天太冷了,實在是受不了啊!”


    正在這時,南郊中學的放學鈴響了起來,馬白文瞪了黃毛一眼,也來不及和他“理論”,說道:“好了,不用叫喚了,南郊中學已經放學,哥幾個都看好嘍,別讓那個小兔崽子給跑了,要不然,到時候事兒沒辦成,我弟那筆錢可不好意思拿!”


    一群早就等得不耐煩的不良學生一個個興奮地點頭。


    這年頭是市場經濟,要人辦事,沒錢可不成,馬白文深諳這個道理,因此,即便是堂弟要他幫忙,該開的價錢也不能省,要不然他怎麽帶這支不良隊伍?這些不良學生可不是為了什麽義氣,什麽道義才跟著自己混的,說到底,還不是為了鈔票?


    “都看好嘍,萬一哪個倒黴玩意兒把人給看漏了,害得大家白跑一趟,沒說的,自己領罰!”


    馬白文還在強調“戰場紀律”的當口,一名不良學生興奮地一擺手:“小馬哥,咱們的鈔票來了!”


    馬白文定睛一看,又拿出口袋裏一張馬白風提供的照片,可不是,一模一樣,看上去普普通通,標準學生樣,這向來是好拾掇之輩的模樣,對付這種對象,全無風險,再以堂弟的大方勁,這勞務費可不敢給少了,穩賺不賠的買賣!


    馬白文聞到了錢的味道:“嗬嗬,小子,找到你了,弟兄們,去,把他拽巷弄裏來!”


    三個不良學生立刻走出巷弄,從後方包圍了徐墨後,勾肩搭背地一副親熱相,嘴巴裏還說著“兄弟,給個麵子”之類的話,實則是用蠻力挾持他,將他死拉硬拽往馬白文等人所在的巷弄而去。


    這裏是南郊中學大門口,直接揍人什麽的,那是打南郊中學的臉,那些門衛、老師想不管都不成,可用上這一套,不少人就會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從結果上看,他們的這一套還挺奏效,看到這一幕的人不少,包括兩個眼尖的門衛,可他們沒看到直接動手的場麵,還真沒過來幹預!


    呯地一聲,徐墨被挾持他的三個不良學生給推到了巷弄裏的牆壁上,三個人的合力遠比他一個人的力氣大,這一下就撞得背後一陣疼,然後就看到馬白文等人滿臉猙獰的笑容,逐漸占據了視野。


    “小子,聽說你很狂啊?很多人都看不慣,托我來和你說叨說叨,怎麽樣?想好怎麽說了嗎?”馬白文一副黑老大的做派,裝逼用的阿迪達斯外套敞開著懷,衣擺一甩,自覺倍有範兒。


    其他不良學生也是嘿嘿笑了起來,沒人將徐墨當回事,一個普通人家出身的學生而已,uu看書 ww.uukanshu看到這麽多人,還不得嚇得腿軟?


    “有什麽好說的?不就是馬白風想打擊報複,找了你們這些混混來收拾我麽?”徐墨揉了揉痛處,卻是一副鎮定模樣,一言道破馬白文所謂的“很多人都看不慣”,其實就隻有馬白風一個人看不慣自己的事實。


    馬白文沒想到徐墨居然這麽“鎮定自若”,簡直是沒將他和手下們放在眼裏啊,鼻子都差點氣歪了,一旁的黃毛察言觀色,注意到他的不爽,立刻罵罵咧咧道:“你這小子果然夠狂,這麽多人麵前居然還敢頂嘴,今天你死定了我告訴你!”


    說著,伸出手掌,一巴掌奔著徐墨臉上就拍了過去。


    俗話說,打人不打臉,打臉屬於侮辱人的性質,可這些人前來圍住徐墨就是為了羞辱他的,自是沒什麽顧忌。


    然而,徐墨並沒有發出馬白文等人預料中的慘叫,反到是黃毛小子慘叫了起來,身子還一抖一抖,仿佛癲癇發作似的。


    仔細看去,徐墨也沒做什麽,就是伸手擋住了黃毛的一巴掌,同時另一隻手抓住黃毛襲來的手臂而已。


    莫非這小子有內功,正在用內功摧殘黃毛?


    隨著黃毛翻著白眼,下體漏尿地倒地抽搐,周圍的不良和馬白文都露出一臉驚悚的表情,瞎七瞎八地胡亂猜測,卻沒一個發現,徐墨的手指上不知何時多出了一枚銅色的戒指。


    電擊指環,從卡爾泰礦業保安身上收繳來的戰利品之一,電棍的進化版高科技產物,本世界沒有哆啦a夢世界那種神秘的力量削弱,頓時將它的威力全麵發揮出來,戰果斐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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