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咽了咽口水,看了眼楊朔,他也是一臉的驚訝,我想也是,這峽穀似乎比想象中更加的險峻艱辛,地麵幾乎都是大大小小的碎石塊和碎冰。


    起先是庫爾波瓦在前麵趕著羊群先進去,隻是不到二十米的距離,我們不得不停了下來,因為地麵根本無法正常行走。


    地麵的碎冰混著雪,在地麵上形成了一層,人剛一踩上去,立刻就被滑倒在地,這二十米的距離,我都已經無法數清我到底打了多少個趔趄。


    接下來的路我們都很沉默,庫爾波瓦跟家裏人商量了一下,接著一個人開始到前麵去探路,他牽著馬先走,我們則是在原地稍微休息了一下。


    庫爾波瓦的兒子是一個看上去有些黝黑的大漢,他的普通話比庫爾波瓦的要好聽些,他走過來遞給我們一小瓶酒,囑咐我們太冷的時候要喝上一些。


    楊朔借著這個機會跟庫爾波瓦的兒子套起了近乎,很快就開始稱兄道弟,這讓我一下子想起了在亞馬遜的時候,他也是幾句話就跟其他幾個人成了兄弟。


    “艾勒科拜,想你們這樣的遊牧型族人還有多少?”楊朔給了這位叫艾勒科拜的漢子一支煙,他接過煙抽了兩口,這才看了下前麵的羊群道,“沒多少了,不過你們找的那個人我還真沒聽說過。”


    艾勒科拜搖了搖頭,楊朔立刻擺擺手,“我知道,我們都相信庫爾波瓦的話,我就是好奇,這樣艱辛的遷移,你們怎麽還能堅持。”


    我看著他們倆對話,心裏對楊朔見風使陀的本事表示佩服,這貨明明就是試探人家,現在說的倒像是真的隻是對遊牧遷移感興趣。


    說到這裏,艾勒科拜的神色顯得有些擔憂,他伸手撫摸了一下身邊的羊,然後蹲下身道,“這時我們民族的堅持,我不覺得艱辛,我會繼承達達的心願。”


    他說的斬釘截鐵,或許這對於一個遊牧民族確實很重要,就像是信奉佛一般,這也是他們的信仰。


    我也蹲了下來,看著艾勒科拜說,“阿卡,翻越天山後是不是就可以找到羊群冬季活下去的希望?”我伸手也撫摸了幾下他身邊的那隻羊。


    他點頭,“翻越天山後,另一麵就是冬季牧場,一般情況下是可以支撐到春季,到時候我們會再次翻越天山回來。”


    我們這邊正聊著,前麵傳來一聲響亮的呼哨,艾勒科拜立刻站了起來,“可以出發了,走吧。”他說著把身邊的羊趕了一下,讓它跟其他羊一起往前走。


    羊群是走在最前麵的,艾勒科拜走在中間位置驅趕羊群,而他的家人則是和我們一起走在後麵,一路都是跌跌撞撞。


    腳踩在地麵上,還沒有踏實,人就已經慣性的朝前栽去,而放眼望去,這整個狹小的山穀裏,到處都是這樣的地麵和堅石。


    我好幾次都差點摔在那些尖銳的石頭上,這一下要是坐實了,那就估計就得被那石頭穿胸而過了。


    接下來的路,羊群也開始出現滑倒的現象,有些地方,羊根本連站都站不起來,四蹄在碎冰上來回的滑動,幾乎是靠著人給推過去。


    這才走了不到一個小時,我已經渾身是汗,臉也漲紅漲紅的,就是運動過後那種感覺,望了眼前麵還看不到出口的峽穀,我問了問艾勒科拜。


    他停下腳步喘了幾口氣,“這條峽穀長達二十公裏左右,我們現在才走了不到一半,還早。”他說完繼續往前走。


    我心裏哀嚎了一聲,邁開腳步也跟著他往前走,結果踏出的第一步,就直接一個前傾,瞬間就五體投地了。


    我呲著牙爬起來,楊朔在一邊扶了我一把,還連聲說什麽,不用行此大禮,他可受不起之類的話,聽的我上去就想給他一腳。


    無比鬱悶的繼續往前,我這次更加小心,任憑楊朔在一邊各種耍寶,我都視而不見,也不知道這家夥怎麽辦到的,硬是沒有摔一跤。


    當然,宋蘊和唐沁也基本走的很穩,這麽看來,也就我一個人東倒西歪的走了這麽一路,丟人現眼的也就我一個。


    很快我們追上了庫爾波瓦,他坐在一塊大岩石上,裸露在外的手背上有一道擦痕,看來這一段路走下來,他也沒少受苦。


    艾勒科拜去給他快速處理了傷口,他就站起來繼續往前,他身邊那匹馬也跟著他往前走,除了我張了張嘴想提出休息,他們中沒有一個人有這意思。uu看書 .uukashu.c


    我隻好閉了嘴,繼續往前走,唐沁這時到了我身邊,她很輕的拍了拍我,“蘇白,堅持下吧,天黑走不出去,危險會更大。”


    她微微皺眉跟我說,那樣子看上去竟是擔心,在我的印象裏,唐沁可不是個會露出這種表情的人,頓時心就緊了一下。


    看起來很平靜的峽穀,晚上會有什麽危險,無非是這些石頭冰碴子磕著絆著了,還能出什麽危險,讓唐沁都擔心。


    宋蘊一直跟著庫爾波瓦,我看了一眼他的背影,似乎也是著急走出去,心裏想著他肯定是知道一些東西。


    我咬緊牙,忍著身上的酸疼繼續往前走,很多地方我幾乎就是手腳並用爬過去的,好在到中午的時候,庫爾波瓦說天黑之前能走出。


    我心裏鬆了口氣,趁著這片刻的休息,我問唐沁這山穀裏到了晚上有什麽危險,唐沁斜了我一眼,半天才開了口,“我不知道,就是看我大哥的樣子猜的。”


    她一本正經的說出這樣的話,讓我一時語塞不知道怎麽說話,好一會兒才深吸一口氣低吼道,“不知道幹什麽那副表情,我還以為你知道。”


    唐沁無辜的眨了眨眼,一副我什麽也沒說啊,是你自己理解錯了吧的樣子,讓我更是心裏惱怒,但想想似乎就是我自己想多了。


    “算了,算了。”最終我也隻能無奈的擺擺手,唐沁立刻一臉笑意,湊到我跟前問我,“蘇白,是不是覺得我剛才的樣子很酷?”


    我立刻回過神來,臥槽,敢情剛才那嚴肅擔憂的樣子是在裝酷,我心說誰特麽裝酷裝的跟你一樣,簡直是憂國憂民的苦逼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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