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我不知道被什麽東西使勁拉了一下,整個人僵硬著往後一個翻滾,接著我就突然有種失重的感覺。


    來不及讓我弄明白,眼睛就看到了楊朔那張蒼白中帶著詫異的臉。我這時也有些佩服我的神經大條,居然還有心情想楊朔詫異啥?


    這個想法在腦海中一閃而過,下一秒一種如同暈車的眩暈感和不時從身體傳來的各種碰撞摩擦頃刻間占據了我所有思維,而且接下來差不多一分多鍾裏,我都被這種感覺包圍著。


    直到一頭撞在地板上,我才暈暈乎乎的停了下來,腦子卻還像是在洗衣桶中剛甩過的摸不著北。


    趴在地上好一會兒慢慢緩過勁兒,我四肢並用的爬了起來,黑暗中模模糊糊看到不遠處似乎仰躺著一個人,頓時想到之前我看見的楊朔,他應該也是和我一起滾下來的。


    趕緊爬過去,摸索著試了試他的心跳和鼻息,還好,活的,我想他這會兒不醒應該隻是摔暈了。


    確認他不會死後,我癱坐到他身邊,想著剛才一路滾下來的情景,心中有些忐忑,這條往下的道兒應該是機關道,也不知道以前是用來做什麽的。


    忐忑的坐了一會兒,心中的不安越來越重,也不知道上麵的蘇靜等人現在怎麽樣了,那怪物有沒有解決,他們有沒有再受傷。


    正想著,黑暗裏突然傳來一聲淡淡的呻吟,嚇得我瞬間就脊背僵直,四肢發涼。等聽清這呻吟聲是出自楊朔之口後,我才大大的鬆了口氣。


    伏低身子趴近了些,我輕聲的問道,“楊朔,你怎麽樣?沒事吧?”


    他沒有回答我,仍舊是斷斷續續的呻吟著,似乎還越來越痛苦,我慌了,這黑漆巴烏的我連人都看不太真切,他要是身體上的傷口有什麽變化,我也沒辦法及時了解處理啊。


    焦急的在他身邊來回的搓著手,我忽然想起之前楊朔的手電似乎在下水前收進了背包,二話不說,我趕緊重新湊到他身邊,小心翼翼的在他背後地麵上來回摸索。


    沒有?我摸了一遍,除了一些粘粘糊糊的東西外什麽也沒有,心想,不會之前打鬥時丟了吧,那等會我們可怎麽從這裏麵走出去啊。


    躊躇了一會兒,我開始抱著僥幸的心理往四周摸了摸,想著可能是掉下來的時候不小心從背上滑落掉到別處了。


    我在四周摸了一圈,就快放棄的時候居然讓我找到了,迫不及待的打開背包又是一陣摸索,終於找到了底層防水袋裏的手電筒。


    當看到光的一瞬間,我簡直感動的要哭,人果然還是喜歡光明多一些,在這黑暗裏呆久了,我怕自己把自己嚇出神經病來。


    打著手電,我小跑到楊朔身邊,第一眼就看到他身下滿地觸目驚心的血跡,而他整個人都有些抽搐的躺在那兒,嘴裏時不時的呻吟著。


    我快步跑上前,伸著手卻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忽然腦子裏想起一件事,背包裏張家給的丹藥,對,還有救命的丹藥。


    迅速把背包又重新翻找一遍,找出同樣放在防水袋裏的瓷瓶,把藥從裏麵倒了出來塞進了楊朔的嘴裏,可這裏沒有水,他又傷重的根本無法自己幹咽。


    我試了好幾種辦法,那藥就是吞不下去,而且隨著時間的流失,楊朔的臉幾乎蒼白到了透明,我知道,那是瀕死的蒼白。


    “該死,怎麽才能咽下去啊!”我拿著藥丸在他嘴邊比劃著,突然被一隻慘白的手一把抓了過去湊到嘴邊,手中的藥丸直接滾到了楊朔的嘴裏。


    我看著還閉著眼的楊朔,又看了看手腕上那隻慘白的手,不自覺的咽了咽口水,心想,這哥們兒到底是人是鬼,怎麽還能在昏迷的狀態下喂自己藥。


    還別說,這張家的藥丸就是不一樣,不過三兩分鍾的功夫,剛才還死多活少的楊朔竟然就醒了過來,可他醒來的第一句話就是,“蘇白,你大爺的!”


    我被他罵的莫名其妙,心說你就是不感謝我救了你,也不該是惦記著罵我吧。


    他大概也看出了我這想法,也不著急解釋,示意我扶他坐起來,我沒敢耽擱,趕緊過去扶人,扶完我才覺得自己這賤骨頭,剛被人罵完可又上趕著伺候人了。


    楊朔伸手把我沒來得及放回去的瓷瓶拿在了手中,從中倒出一粒藥丸,又伸手掀開了自己的衣服。


    我這才看見他腹部之前弄上去的傷口,uu看書 .uuanh不知道什麽原因裂開了,情況看起來比之前剛傷到時還嚴重。


    他一邊把手中的藥丸捏碎灑在傷口上,一邊喘著粗氣同我說話,“蘇白,你下次逃命的時候能不能看看路,你知不知道你這一手肘差點要了老子的命!”


    “啊?”


    我茫然的看著他,他則看著自己已經慢慢止住血的傷口,唉聲歎氣的又說,“我他媽沒事幹嘛站在你後麵。”


    我這才反應過來他話裏的意思,怪不得他醒了第一句就是罵我,敢情這傷口惡化致使他失血過多差點掛掉的,就是我啊。


    想了想,之前好像確實有撞到人,我當時自己還嚇了一跳,以為又是個怪物,沒想到竟然是楊朔。


    “對不起,當時害怕,我沒注意到。”我趕緊跟他道歉,雖然我心裏知道那是崔雲顥一腳踢翻我的原因,但人家是救我,我總不能推到他身上去吧。


    楊朔把衣服重新放下來沒有說話,他靠在我身上,我也看不清他是個什麽表情,隻好接著說,“我真不是故意的,也沒想到就那麽巧撞在你身上了。”


    他終於忍不住開口了,張口就罵到,“巧個屁,我看那姓崔的就是故意的,踢到哪兒不好非往我身上踢!”


    我一聽無語了,原來他知道是崔雲顥的緣故啊,我沒敢接話,轉移話題的問道,“我們是上去還是繼續走,你這身體沒問題嗎?”


    楊朔扭頭往之前下來的機關道上看了看,搖了搖頭說,“上不去,這上麵的石板除非在通道外麵碰到機關,否則是打不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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