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旁的楊朔半天沒有動靜,我忍不住朝他挪了挪問,“楊朔,你真沒事?”我原以為我這麽頻繁的問,按照他那臭脾氣肯定會嗆死我,但等了一會兒,他竟然一點反應也沒有。


    我想起剛才他跪倒在地的樣子,忍不住伸手輕輕推了他一下,誰知道他竟然撲通一聲倒在了地上。


    這下我急了,忙不迭的摸索著伸手去探他的鼻息,還好,還有氣,我忍不住大大的鬆了口氣。


    黑暗中我摸過他的背包,從包裏找到了備用手電,打開來去查看他的傷勢,發現他全身上下衣服都好好的,並沒有明顯的外傷。


    想了下,我伸手把他腹部的衣服撩了起來,因為我隱約間記得,他被撞的跪倒在地時,手似乎是按在腹部上的。


    衣服撩開的一瞬間我愣了,他腹部竟然有一大片紫黑色的印記,看樣子還似乎還有往周圍擴散的趨勢。


    我一下子慌了神,我不會蠢到認為它就是個淤痕,這顏色一看就知道肯定是中毒了,可我完全不懂醫啊。


    我慌亂的在他身邊來回搓手,最後猛地給了自己一巴掌,強迫自己鎮定下來,心說,蘇白,現在就你能救他,你穩住,穩住。


    我深吸一口氣把手電咬在嘴上,開始在背包裏翻找藥品,幾乎要找光時才看到一瓶貼著解毒丹的小瓷瓶,我盯著那古樸的瓷瓶看了半天,心一橫,從中倒了一粒直接塞進了楊朔嘴裏。


    之後我便一直呆坐在他身邊,也不知過了多久,我看見楊朔的眼皮動了動,我這才放下心,想,好在那藥是管用的。


    楊朔睜開眼的第一反應就是再把眼睛閉起來,我心虛的把一直照在他臉上的手電給拿到了一邊,趴在他身邊問他怎麽樣了。


    他沒回答我,看著手電問我,“你把它一直照我臉做什麽?”


    我摸了摸鼻子,“呃...怕你醒了我沒看到。”


    他狐疑的看了我一眼,沒再問下去,伸手在自己的腹部摸了摸,我立刻把剛才在他腹部看到的情況跟他說了一遍,當然,也包括我給他吃藥。


    隻是說到這一部分的時候,我省略了我內心的若幹糾結,隻告訴他自己很果斷的給他吃了解毒丹。


    楊朔聲音虛弱的道了聲謝,也就在這時,一直安靜的門外忽然又是一陣沙沙聲,下一秒,大殿門上便出現了一個巨大的黑影,不住的撞擊著殿門,沒一會兒,門竟然就開了一條縫。


    我和楊朔都嚇了一跳,我更是立刻跳起來拔腿就跑,但跑了兩步便想起楊朔現在還是個病號,恐怕連站起來都需要人扶。


    於是我又忙不迭的跑了回去,抓起他和背包往背上一背,扭頭就跑,身後的動靜嚇得我有些慌不擇路,背著楊朔連想都沒想就衝進了前麵的大殿。


    跑了一會兒,扭頭一看,大門已經淹沒在黑暗裏完全沒了動靜,我這才敢停住了腳步,氣喘如牛的站在原地。


    感覺背上的楊朔一直在哼哼唧唧的,似乎很不舒服,我一邊扶著牆喘一邊問“你怎麽樣?”,長時間劇烈運動後那種心肺疼痛的感覺,讓我說句話都很難受。


    楊朔又哼唧了幾聲才用細如蚊蠅的聲音說,“快死了,被你的背包捅死了。”


    他這麽一說,我才想起來,我背上除了他還有一個空了一半的背包。我連忙把他放到了地上,連聲說,“抱歉,抱歉,我以為自己手上拿的就是我的背包......”


    楊朔似乎是沒力氣跟我計較,擺擺手,揉著胸腹哼哼了半天。


    我見他一時半刻也緩不過來,便打著手電開始往四周照,剛才隻顧著遠離蜘蛛精,完全沒看清自己跑到哪了。


    手電照了一圈,發現自己又跑進了一條通道,但這裏明顯比之前的通道大上很多,寬差不多有五米左右,用的石料也跟之前的青石磚不同,是一種暗紅色的石料。


    通道應該很長,前後都看不到頭兒,我回身望了望,那邊盡頭應該是連接著我之前跑過來的大殿的,此刻一片死寂,似乎那蜘蛛已經離開了。


    通道的磚牆高度很高,仰起頭也看不到頂部的位置,牆壁打磨的很整齊,牆麵在手電光下還隱隱泛著一點光澤。


    我拿著手電在牆壁上來回的查看,發現在離地兩米高的地麵似乎刻著一個東西,樣子像是蜂,但卻比蜂大了很多,幾乎有鴛鴦一類水鳥的大小。


    我看的出神,連楊朔什麽時候扶著牆站到我身邊都不知道,直到他的手按在了我的肩膀上,我才回過神來。


    “你沒事了?”我問。


    他點點頭,目光盯著我剛才看的地方不動,最後更是搶了我手中的手電,伸直了手臂去照那東西。


    片刻後,他忽然從我手裏奪過自己的背包往背上一背,沉聲說道,“我們必須盡快離開這裏。u看書uukanhu ”說著,人已經快速的往前走去,那樣子完全看不出來在不久前還是個半死不活的病號。


    見他如此,我二話不說跟了上去,等走出一段距離我才開口問,“那地方是不是有什麽不對?”


    楊朔點了點頭,聲音有些飄忽不定的說,“你知道那牆上的東西是什麽嗎?”


    我搖了搖頭,他繼續說道,“那東西叫做欽原,山海經裏的神獸,形若蜜蜂,大小如鴛鴦,蟄獸獸死,蟄樹樹枯,劇毒無比。”


    他這麽一說我想起來了,山海經裏似乎是有這麽一個東西,據說是昆侖山上的守護神獸,至今為止還無人能說清它到底是飛禽還是蟲類。


    但那隻是傳說中的東西,而且還是刻在石壁上的,楊朔不至於會被這個給嚇到吧。於是我說,“你說的不對不會是它吧,就是個壁刻而已,怕什麽。”


    楊朔聞言直直的看了我一眼,聲音幾乎扭曲的說,“要他媽會動呢?!”


    我被他的腔調弄的心裏發毛,但也立刻意識到,他說的會動是指剛才那個欽原的石刻,不由的頭皮一震炸裂,聲音尖銳的低喊道,“什麽!?”


    楊朔沒理會我,腳步比剛才更快了些,但沒走幾步,他忽然停了腳步,豎著耳朵聽了聽,立刻大喊到,“跑!”


    從之前蜘蛛精的經曆中,我算是明白了一件事,楊朔這小子的耳朵,那簡直比順風耳還靈。


    所以他剛一豎起耳朵,我就已經進入準備隨時跑路的狀態了。


    等他說跑的時候,我幾乎同時抬起腳開始往前跑,甚至直接超過了說跑的楊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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