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著結果的日子是煎熬的,也是無聊的。十月中旬,christine成功地申請成為了港大的交換生,隨後開始尋找下個學期願意租她的房間的人,她還讓哈士奇留一個心,因為她說那也是哈士奇的未來的室友。哈士奇應了一聲,她未來的室友怎麽了?現在是christine著急把房間租出去,不是自己。於是哈士奇該幹什麽就幹什麽去了。


    幾天之後christine在朋友圈發了一個轉租自己房間的消息,然後微信哈士奇讓她也是上點心,轉發一下。哈士奇複製,粘貼,發送,然後那一則消息成了chrisstine唯一點讚哈士奇的消息。


    萬聖節的那一天,christine不知道從哪裏弄回來一個羽毛翅膀,說是cosy維密。哈士奇挑了挑嘴角,把蘋果汁放回去就往房間走。


    “我們明天有一個派對,你要不要一起來?”christine一邊整理著自己的翅膀,一邊問道。


    哈士奇搖了搖頭,謝絕了。


    “你這樣不行啊,偶爾也要有點社交啊。”christine埋怨道。


    哈士奇推開自己的房門,轉過身,“謝謝,但是我沒有什麽好的可以那裏裝扮的。”哈士奇推脫到。


    “沒關係,沒關係。”christine立刻放下手裏的翅膀走進哈士奇的房間,四周看著,“你怎麽也不買一個真的床啊,怎麽就睡地上。我媽不是說你有兩萬塊錢獎學金嗎?也不多買一點家具。唉,你這裏不是有根魔杖嗎?你可以扮成……”


    “別動!”看著christine伸向那個魔杖盒的手,哈士奇眼睛都紅了,大聲喝道。


    christine嚇了一跳,她轉過頭看了哈士奇一眼,問道,“那是誰送給你的?”


    哈士奇咬緊了後槽牙,她禁止著自己去想起那一個名字,她咽了咽喉嚨,“沒誰,請你出去。”


    christine不敢置信地看著哈士奇,“什麽?”


    哈士奇閉上眼睛,她深吸了一口氣,說道,“請,你,出,去。”


    “至於嗎,都還沒動你的東西。我們都是室友,沒有必要……”


    哈士奇沒讓christine把話說完,她指著門,手背上青筋爆裂,“出去!”


    christine像是看神經病一眼看了哈士奇一眼,走了出去,甩上了門。


    哈士奇靠在牆上,滑到地板上,抱緊自己,咬著牙無聲地哭了出來。


    那一天晚上,哈士奇什麽也沒有做,該看的書沒有看。該抄的筆記沒有抄。該寫的論文沒有寫。她隻是直愣愣地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


    淩晨兩三點的時候,完全不知道自己是怎麽睡過去的哈士奇被吵醒了。房門外,又吵又鬧,還有女生的尖叫聲。哈士奇睜開眼,她拿過手機看了一眼時間,明白這是christine和她的朋友們開完派對回來了。


    哈士奇躺在床上,長出了一口氣,努力催眠著自己睡過去。隻是外麵的聲音越來越吵,好多女生都在尖叫,哈士奇嚴肅懷疑,她們大概每人都喝了不少的酒。躺在床上,過了有四十多分鍾,哈士奇意識到自己今晚可能是不用睡的了,於是她幹脆就不睡了,爬起來,打開電腦,把聲音調到最大,開始看視屏。


    門外的聲音小了一下,隨後變得更大了。


    第二天早上,哈士奇去拿冰箱裏的牛奶喝的時候,christine也正好出來了。她看了哈士奇一眼道,“我昨天把廚房的紙買了。你去把廁所的紙買了。然後你那個拖把在掉毛,你去重新買一個新的。”


    哈士奇看了看她,換衣服,下樓買廁紙。至於拖把,她反正是沒見到掉毛的,而且,christine也不是那種樂於打掃的人。至少她們廚房的垃圾,哈士奇要是不扔,那放上一周都不算事。


    感恩節前的一個周二,哈士奇和往常一樣和師姐一起在樓上刷著板子。師姐懷孕了,預產期就在12月份,現在挺著一個大肚子,行動不是非常方便。一些不是高難度的活,都是哈士奇在師姐的監督下完成的。


    到了中午,哈士奇和師姐下樓拿了手機和錢包一起去吃飯。排隊買單的時候,哈士奇順手看了一眼手機,屏幕上顯示了好幾個qq郵箱的新郵件。哈士奇一路向下翻,當她看到有一封來自哈佛醫學院,小字還寫著恭喜的郵件的時候她點了進去。


    一開始哈士奇也沒在意,以為和平常一樣是係裏的什麽新活動的通知。哈士奇讀了幾行才發現有一點不對了。她於是又移上去看了看標題:麵試時間。哈士奇這才恍然大悟,醫學院給她發麵試通知了。


    哈士奇輕出了一口氣,她現在很想把這個消息告訴一個人。哈士奇咬緊了牙根,努力抑製住自己的這種衝動,她點開相的頭像,給她發了一條微信:相,我發現其實有很多時候,不論我們做了多少準備,我們根本就不知道前方等待我們的是什麽。


    哈士奇買了單好不容易和師姐在一群白大褂之間找了一個座位坐了,等了幾分鍾,不見相的回信,哈士奇關了手機,直視前方的師姐,“師姐。”哈士奇輕輕叫了一聲。


    師姐從手機上抬起頭,“怎麽了?”


    “醫學院給我發麵試通知了。”


    師姐笑了,“恭喜你啊,小妹妹。晚上師姐請你吃飯。”


    哈士奇抿了抿嘴角,“謝謝師姐。”


    回到樓裏,哈士奇敲了敲嚴博士的門,在得到嚴博士的回應後推門走了進去。


    “什麽事?”


    “嚴博士,”哈士奇坐到椅子上,挺直了背,“我收到哈佛的麵試通知了。”


    嚴博士點點頭,“挺好,上麵發了流程和日期了吧。麵試不要緊張,你的語速有一點快,記住要平穩一點。”


    哈士奇點了點頭,然後她有一點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嚴博士,我,嗯,我周五想要請一天假。”


    “可以。”嚴博士點了點頭,“你感恩也休息一下吧,準備一下麵試。”


    哈士奇張口想要謝絕,但是又怕嚴博士覺得自己對麵試不夠重視,連忙答應了下來。


    走回自己的座位,哈士奇開了手機,相已經給她回複了:拍拍醫學院申請不順利沒有關係的能去醫學院的那都是非人類


    哈士奇輕笑了一聲,然後她給相發道:哈佛給我麵試了,時間就在12月初。


    相這一次立刻回信了:我擦!!!!!狗狗你怎麽這麽牛啊我現在滿眼都是心心啊


    哈士奇翹了翹嘴角:我這周五想要來紐約一趟。


    相馬上回道:好我的床隨時歡迎你的寵幸


    回到家,哈士奇訂了周五最早去往紐約的灰狗,她打開自己的衣櫥,視線不由得看向那一件她和厄敏一起買的正裝,輕聲笑了笑,把一旁同樣來自ralpuren的襯衣疊好放進書包裏。那一天哈士奇從厄敏家出來,又重新去了ralpuren,把那一件厄敏說她穿了很好看的襯衣買了,隻是,一直沒有穿過。


    周五中午哈士奇到了相的地方,兩個人在旁邊隨便吃了一點算是見過麵,吃過飯了。期間哈士奇問了一句,林怎麽突然回去了,沒找到工作,也不至於走的那麽急吧。


    相看了哈士奇一眼,“jim有新的女朋友了,她還留著幹什麽。”


    哈士奇看著自己的食物,食不知味。吃完飯相去上她的課,另外一個室友下午沒有課,所以一早就跑出去玩了。哈士奇回到家裏睡了一覺。午睡起來,哈士奇換上專程帶過來的襯衫,坐地鐵到了中心公園,穿過公園,走向厄敏的公寓。


    真正到了厄敏的公寓下麵,哈士奇反而有一點害怕,她有什麽臉麵站在這裏呢?當初是她跟厄敏說分手的,現在……算是想要求厄敏回來嗎?她跟那個克裏夫小哥可還真是一樣啊。她把厄敏當成是什麽了呢?哈士奇咬緊了下唇,她隔著馬路仰起頭,看向厄敏的公寓所在的樓層,站在那裏想了許久,終究是轉過頭走向中心公園。


    哈士奇走進中心公園,走到當初她們一起散步的那一個小池塘旁邊,她坐在長椅上,看著麵前那一池散著漣漪的池塘。池塘邊樹上的樹葉變得枯黃,時不時的冷風刮在哈士奇的臉上,猶如刀子一般。


    能夠被預料到的困難,大概就不能算是困難了。被預料到的人生,也就像這一潭死水一樣,永恒不動了。厄敏·瓦爾圖,抱歉,當年的我……


    感恩過後,我就要去參加哈佛醫學博士的麵試了,如果你知道,應該會很開心的吧。是不是又會拉我去買衣服呢?那套正裝,我想,大概我這一輩子都不會穿上了吧。謝謝你,厄敏·瓦爾圖,讓我看到了沿途那麽美麗的風景。


    十幾年後,一年一度的奧斯卡頒獎典禮上,厄敏·瓦爾圖以絕對優勢成為了奧斯卡最佳女主角,這一次如果獲得者再不是她,恐怕全世界人民都要說,人類欠厄敏一座奧斯卡了。


    第二天早上,當厄敏坐在洛杉磯的家裏,吃著煎蛋,看著伊芙給她的報紙。她的頭像並不在第一版,第一版的那個人她卻熟悉到了骨子裏。那個人下麵的介紹是,麻省總醫院的新星。厄敏笑了起來,她突然很想要喝上一杯紅酒。


    厄敏坐到沙發上,跟自己的丈夫說自己要晚幾天回去,有一點慵懶地撥出了那一個牢記於心的號碼。


    電話很快就被接起來了,對麵沒有一點點的聲音,隻有微重的呼吸聲。厄敏有一點愉悅地聽著,手指在沙發背上敲打著。


    “你,”對麵的人問道,“明天,有空,一起吃個飯嗎?”


    厄敏笑了起來,“我還以為大醫生都很忙呢。”


    那邊的人有一點害羞地笑了一聲,“再忙,和奧斯卡最佳女主獲得者吃一頓飯的時間,也必須是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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