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紅看大宮主似乎很喜歡聽人彈琴,正所謂投其所好,她就每天抱著瑤琴跟在大宮主身後,借此來拉攏一下關係。


    大宮主很是嫌棄的說:“你把魚都嚇跑了,我還釣什麽?”


    “釣起來你也不吃,幹嘛一天到晚的釣魚啊?”寇紅停下手中撫琴的動作,走進茅亭替大宮主煮茶:“吃魚算是殺生,可釣魚也是很殘忍的好不好,聽說魚咬著魚鉤的時候是特別疼的。”


    大宮主將手中的魚竿提起來在寇紅麵前晃了幾下。


    寇紅這才看清楚他的魚竿上並沒有魚鉤:“你這不是浪費時間嗎?”


    “我是為了清靜,隻要我在釣魚,他們就不敢來吵我。”大宮主說。


    “一個人呆久了會得自閉症的。”寇紅說。


    大宮主皺起眉毛:“什麽症?”


    寇紅覺得自己沒法和一個古代的大夫解釋這個,她改口一本經的說:“長時間不說話會口臭的。”


    大宮主笑了笑把魚竿上的魚線拋回水裏沒說話。


    寇紅鍥而不舍的繼續當個跟屁蟲跟著大宮主。


    接下來的一個多月,大宮主釣魚,她就去煮茶,大宮主看書,她就去撫琴,大宮主畫畫,她就去磨墨。


    大宮主雖然每天看到寇紅都一臉的嫌棄,可也沒讓雲響把她趕走。


    寇紅覺得自己做的事應該是投到大宮主的所好了,更是讓丐幫弟子去京城取了阿木依做的一些精巧玩意,比如拿著玩的九連環,比如放桌上的七巧琉璃燈,隻要燃上蠟燭外麵描了花鳥的燈罩就會緩緩的轉動,被燭光投到牆上更是有趣,還將自家出的小說演義選了些好看的放到大宮主的桌上。


    寇紅覺得自己已經快能給自己多認一個義父了,慎弦對此卻又不同的想法,他抓著旱煙袋咬耳朵:“大師兄一向性情孤寒,這一個多月卻任由寇紅在他的杏花塢這麽鬧騰,我略有些擔心。”


    “這個人嘛,總是會怕寂寞的,也學是大師兄許多沒經曆過這種熱鬧,一下子身邊多些個人氣,覺得也是有趣的吧。”旱煙袋說:“大師兄為了懸壺宮終生未娶,寇紅這麽去哄著他,也算是撿了個女兒來承歡膝下嘛,難不成是你看寇紅對大宮主比對你這個義父還孝順,竟吃醋了?”


    “他終生不娶是他的眼界太高,再說了,這種事有什麽可吃醋的。”慎弦端起茶杯,還沒喝就先歎了口氣:“我就怕他沒把寇紅當女兒看,千年鐵樹不開花,就怕他臨到一隻腳踏進棺材了,才動了春心。”


    旱煙袋聽得有些愕然:“你怎麽會這麽想大師兄?想當年多少風情才華勝寇紅十倍的江湖女俠,向大師兄暗送秋波傾心以付,大師兄都不為所動,寇紅那個丫頭雖然活潑可愛,但以大師兄那麽高的眼光來說,也應該喜歡嫻靜且有品味的女子,隻怕是你想多了。”


    “我不管了,眼不見心不煩,我待會就去向大師兄辭行回京城去。”慎弦說著站起來,衝著院子裏和其他師兄弟一起整理藥材的思雨大聲說:“思雨,收拾一下東西,我們下午就動身回京城。”


    旱煙袋一聽就急了:“思雨,別聽他的,他抽風呢。”


    他急忙站起來按著慎弦的肩,把慎弦按回椅子上坐下:“你可不能把我一個人丟在山上。”


    “京城那邊一大堆事等著我呢。”慎弦是去意已決,眼看著就要入秋了,京城秋獵是個挺熱鬧的事情,比在山上好玩多了。


    旱煙袋欲言又止的歎了口氣。


    慎弦有些奇怪了:“按往常來說,你比我更在這山上住不慣,哪怕是祭祖過年這種大事,你也隻在山上住五六天,這次卻一回來就住了兩個多月,你是不是在外麵惹了什麽麻煩?”


    “倒也是有點麻煩,卻不是在外麵惹的。”旱煙袋吞吞吐吐的說。


    慎弦看他這樣子,努力想了想:“我們師兄弟從小一起長大,感情和親兄弟也沒什麽分別,你有為難的事本來我是應該義不容辭的,可看你這神情,這件事應該和大師兄有關,你也知道我一向是誰都不怕就怕大師兄的,所以這件事隻怕我是幫不了你了。”


    “一遇到和大師兄有關的事情,你就能躲多遠就多遠。”旱煙袋瞪了慎弦一眼:“當年師父走的早,全靠大師兄教導我們,你我二人年紀相仿,都是十來歲就被大師兄給帶大的,他對我們是兄也是父,這麽多年無論多麽艱難,他都一個人撐著挺過來了,我記得宮裏也出過好幾次事,特別是三師兄那次……唉,uu看書.ukansh 他也是真的不容易。”


    “難不成……”慎弦聽旱煙袋這麽感歎,心裏泛起一個念頭,驚得他拉著椅子往旱煙袋的方向靠了靠,聲音緊張得有些壓抑:“難不成他得了不治之症?”


    “你想哪兒去了?”旱煙袋忍不住笑出聲來,隨即又歎了口氣:“之前在京城的時候,鬼帝手下的天龍王拿著宮主令來找我,讓我為他辦了兩件事,雖然這兩件事對我們懸壺宮一點妨礙都沒有,可偏偏都和宋喜有關係……我有些個疑心。”


    他又歎了口氣:“當年三師兄的事鬧得那麽大,懸壺宮已成眾矢之的,大師兄卻能在一夕之間就讓這件事消於無形,你覺得他是怎麽做到的?”


    慎弦以前也沒認真想過這件事,畢竟三師兄當年的事,在懸壺宮是個忌諱,大家都不願意提起,眼下被旱煙袋說起來,他想了想,當年鬧成那樣,僅憑一個醫者是如何力挽狂瀾的呢,他忍不住也覺得有些疑心了:“這二十年來,江湖上勢力最大,最可怕的就是鬼帝,鬼帝手下的天龍王又持有宮主令……你懷疑大師兄當年為了擺平三師兄闖下的禍,去求過鬼帝,所以宮主令才會落到鬼帝手裏?”


    “鬼帝手下有三王一後,傳說都是極為厲害的人物,江湖上的人隻見過地龍王,而地龍王的劍法你也是見過的,宋喜師承驚蟬劍法又有那麽深厚的內力,當年在鬼泣崖也差點死在地龍王的劍下,而那位我根本看不出來曆的天龍王,武功更是高深莫測……”旱煙袋吞了口唾沫,苦笑著說:“你覺得以大師兄的本事,能不能成為鬼帝手下的三王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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