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隊商隊的人不多,七個人十頭駱駝,人看起來很疲憊,駱駝看起來也很勞累,一行人在井眼補水休息以後再上路。


    還有兩三天就可以入關了,所有人都期盼著走完這一趟能賣個好價錢,他們能在家裏多休息一段時間。


    毫無預兆的,沙地裏揚起一陣沙塵,獨眼帶著的馬匪從沙丘上衝了下來,商隊裏的人立刻拿起武器奮起反抗。


    一場惡戰,可商隊這次回來路上也遇到流沙折了不少人,剩下的人不是馬匪的對手,很快馬匪就將商隊給製服了。


    獨眼一刀砍下蹲在一邊的一個商隊夥計的腦袋:“都把東西給我搬走!”


    他舉起刀要砍第二個的時候,宋喜伸手抓住了他的刀:“你做什麽?”


    “斬草除根。”獨眼惡狠狠的說。


    “我們已經搶了他們的東西,他們這一趟已經是白走了,大家都是沙漠裏討生活的,不要做的太絕了。”宋喜看獨眼眼中滿是凶狠的神色,他補充了一句:“楓姐也經常說,商隊不能殺光了,殺光了沒人走這條路了,以後咱們也沒法發財了。”


    “楓姐有楓姐的規矩,現在是我當家!”獨眼一手肘拐在宋喜的肚子上。


    宋喜痛的蜷成一團倒在沙地上。


    “你這小子真是個養不熟的白眼狼。”獨眼狠狠的吐了一口唾沫,翻身上馬:“所有東西都帶走!這小子嘛,既然你要做好人,我就看看你們能不能從這大漠活著出去。”


    馬,駱駝,貨物,水,食物都沒拿走了。


    從這裏走到關內還要兩天,在沙漠裏兩天沒水喝是很危險的事情,如果這個時候折回井眼去,大概要走大半天,就算解決了吃水的問題,沒有食物他們也不知道能不能撐到有商隊經過,而且路過的商隊肯不肯好心收留他們也是個問題。


    剩下的三個商隊的夥計看向一個四十多歲的黑臉大漢:“葛老大,咋辦啊?”


    “我想想。”葛老大也一籌莫展,這一趟出來不太順,眼看著就要入關了,居然還遇到了馬匪,這一趟白走了不說,眼下能不能活著走出大漠都是個問題了。


    他走過去扶起捂著肚子的宋喜:“小夥子啊,我看你人不壞啊,咋也去做馬匪了呢?”


    “我是被迫的。”宋喜坐起來,肚子還疼著呢,他繼續捂著肚子說:“我早不想做了,跑了好幾次都被抓回去的。”


    “那你跟著我們走吧。”葛老大有些犯愁的在宋喜身邊坐下,其實他現在也拿不定主意該往哪裏走。


    宋喜很明白這位商隊領頭的心思,他對葛老大說:“這位大哥怎麽稱呼啊?”


    “我姓葛,他們都叫我葛老大。”葛老大看看天,他指指還活著的三個夥計說:“那是小錢,那是查卡,那是阿勝,你們把小郭的屍體給埋了吧。”


    “我叫宋喜。”宋喜也忙報上自己的名字:“葛老大啊,我呢在這兒也生活了一段時間了,對這附近的地形也比較了解,眼下的情況吧,要入關得走兩三天,沒食物沒水沒帳篷,還有些人受了傷,怕是撐不住。”


    他在沙地上用手指頭畫著:“回到井眼隻要走大半天,可井眼是那些馬匪每天打水的地方,如果被那些馬匪看到我們,很難說不會再起歹心殺了我們。”


    葛老大一聽,忍不住歎了口氣,三個夥計聽了更是又害怕又無計可施。


    宋喜繼續說:“我有個主意,不知道該不該說。”


    葛老大忙說:“都這個時候了,你有主意就趕緊說吧。”


    宋喜在地上又畫了一個圈:“這裏離馬匪窩也就走大半天的距離,馬匪窩有馬,有吃的,別的不說,偷幾匹馬我們趕回關內,至少能保命,你覺得呢?”


    這倒是個好主意,可去馬匪窩搶馬……


    葛老大有點猶豫,這個方法也很危險。


    查卡看葛老大不說話,他著急的說:“葛老大,富貴險中求,這次我們也不求富貴了,隻求活命,宋喜這個主意可以的,等我們摸到馬匪窩也是大半夜了,我們就牽兩匹馬就跑,牽馬之前我們把其它馬的韁繩都給割了,他們也沒法追我們,我們回去就當這次白走了,養精蓄銳個兩年,再重新走過吧。”


    這一趟出來,損失最大的其實是葛老大,貨物沒了也賺不到錢了,夥計死了回去還得給安家費,他這次真是虧的血本無歸啊,如果死在這裏,那更是翻本的機會都沒有了,如果能回去,以後還有再出來的機會。


    葛老大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得!他們能搶我們的,我們為啥不能搶他們的?走!”


    敢在大漠行商的,都不是膽子小的,uu看書 uanshu.om 這次要不是遇到流沙讓葛老大折了十來個夥計,他也不怕馬匪窩這幫子馬匪。


    既然決定了,大家就由宋喜領著往馬匪窩走。


    到了後半夜,在皎潔的月光下,遠遠的就看到了馬匪窩的那一片孤獨的山崖,宋喜領著他們從側麵摸到馬廄。


    馬廄旁邊的窯洞以前住的是蹇老頭,眼下蹇老頭死在了明炎聖火宮的地宮裏,這個窯洞也就空了出來,大概馬匪們也沒想到有人會有那麽大的膽子來這裏偷東西,所以馬廄也沒派人看管。


    不遠處山崖下的篝火已經隻剩點點的火星了,篝火旁邊丟的骨頭和酒罐子,可以想想到這些馬匪劫後餘生的回來,還發了一筆財,肯定一個個都喝得爛醉如泥了,他們來偷馬是最合適不過了。


    宋喜打開馬廄,伸手牽了五匹馬出來,然後摸到馬廄後麵去拿馬鞍。


    葛老大走過來,手裏拿著從廚房順來的菜刀:“把其他馬的韁繩都割斷,讓他們追不上來。”


    兩個人割了韁繩轉過來,卻不見了葛老大的那三個夥計,兩個人嚇了一跳。


    宋喜覺不知道是今晚月色格外皎潔還是別的什麽緣故,他的目力比平時好的多,仔細一看能看到那三個夥計在各個窯洞前探頭探腦的,像是在找什麽東西,他立刻就明白了:“葛老大,我不是說了嗎?拿了馬就走,不要多生事端。”


    這些馬匪的彪悍和不要命,宋喜是深有體會的,以前還有林曉楓管束著,眼下林曉楓估計是死在了地宮裏了,獨眼是個更不要命的,要是驚動了那些馬匪,隻怕他們跑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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