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方泉又來到了言三窟的家中。


    言三窟的女兒正在家中鬧騰,因為婚事在即,她卻是怎麽也說服不了自己嫁給那個龐山,她本來不知道龐山是誰,在父親告訴她親事會在近日舉行,她便喬裝打扮一番,帶著丫頭去了臨水門。


    隻是湘雨的麵容在臨水岩可謂是人人都識,即便她打扮的再不起眼,隻要抬頭,別人都能認出她來,得知她是來問龐山,那些弟子都開始起哄,直接將湘雨給擁了進去。


    龐山在聞聲之後急忙趕來,一臉凶神惡煞的讓大家都站好,讓開。


    那些弟子也不敢不聽,都退去一邊去,偷偷笑著。


    湘雨打量起這個突然衝過來的弟子,長相倒也說不上醜陋,但是確實也不好看,那一大把絡腮胡子哪裏像是修煉之人,再看他的麵容,特別凶,湘雨覺得他應該去做屠夫比較合適。


    龐山已經不是第一次見湘雨了,不過這次不同,因為平日裏,都是龐山暗中跟著湘雨,在背後默默保護她,如今,他們馬上就要成親了,湘雨能來門中找自己,這可真的頭一次,龐山一個大男人,忍不住臉都有些燙起來,說話都說不清了,支支吾吾的也不敢大聲。


    湘雨則一臉震驚的看著眼前這個強壯的大漢,在得知她就是要和自己成親的人之後,回來便一直與父親言三窟哭鬧,無論父親和哥哥如何勸說都沒有作用。


    言三窟見方泉過來,尷尬的搖了搖頭,讓言無欲先安撫下她的情緒,然後與方泉借了一步說話。


    “不知方掌櫃今日又來,所為何事,小女正在鬧脾氣,讓你見笑了。”言三窟壓低了的聲音顯得有些沙啞,臉色並不好看,估計是因為湘雨的事情正在頭疼。


    “沈亮死了。”方泉沒說一句客套的話,開門見山的說道。


    言三窟心裏一驚,抬眼看向方泉:“沈亮死……沈亮死了?什麽時候的事,我昨晚還見到他了。”


    方泉輕輕一笑,淡淡的說道:“昨晚的事,他的家財已經落入他人手中。”


    言三窟又是一驚,懷疑的看著方泉,能不聲不響的殺了沈亮,臨水岩敢這樣做的沒有幾個,沈亮窩藏私財的事情自己並沒有傳出去,知道這回事的人應該更少。


    方泉見言三窟懷疑是自己所為,頓時哈哈大笑:“你別說,我還真的希望是我做的,那我就成了這臨水岩的財主了,可惜啊,被幾個年輕人搶先了一步,好了,既然你有家事要處理,我也就不多留了,有什麽需要我的地方,就來酒館吧。”


    說完,方泉一邊大笑著一邊大步離開了言家。


    方泉走後,言三窟臉色更加難看了,轉身進屋,湘雨又撲過來哭鬧,讓言三窟心煩不已,一時憤怒興起,抬起手給了湘雨一記重重的耳光。


    湘雨哭聲頓止,震驚的看著滿臉怒氣的父親,不敢相信。


    父親一直都疼她護她,難道現在是鐵了心?自己不願意嫁給龐山難道就這麽不可饒恕?


    一記重重的耳光留下的是火辣辣的疼,臉上疼,心裏更疼。


    “你……你打我?這麽多年我闖禍的事情那麽多,你都沒有對我過火,你竟然為了這門我不情願的親事打我?”


    “我知道了,你是想把我早點嫁出去,早點離開言家,省得再留在你身邊看的你心煩……是吧……?”


    “我現在就離開言家,這門親事,我就是死,也不會答應!”


    說完這些話,湘雨的淚水像雨滴般墜落下來,她不明白為什麽自己哭著求了他這麽久,他還是要把自己嫁給那個龐山,往日裏,他對自己都是多麽疼愛,要天上的星星都會摘下來給自己。


    湘雨無法相信父親會對自己動手,若不是臉上的灼痛感不停的在提醒著她,她也不會有這麽多傷心的淚水,因為疼痛,說明這一


    切都是真的,父親真的不像以前了,父親親手打了自己一耳光,甚至到現在都沒有出聲留住自己。


    湘雨越想越傷心,腳下的步子也越來越快。


    和湘雨一樣震驚的還有言無欲,他也從未見過父親對湘雨這麽大的火,可是見父親的神色很是可怕,也不敢追問,追著湘雨跑了出去。


    言三窟隻是無奈的將剛才打女兒的手掌握成了拳頭,心裏也是一疼,不過已經打過她了,她剛才也一直哭鬧的厲害,這會兒讓她出去靜靜也好,等她回來再和她道歉,無欲跟了她過去,應該不會出什麽事情。


    眼下,親事什麽的不重要,沈亮的死……比較重要,得趕緊派人去調查是什麽人做的,封上城門,這幾日隻讓外人進來,不讓裏麵的人出去。


    言三窟琢磨了片刻之後,馬上便派了人下去辦,自己則起身去了臨水門。


    他來臨水門是找臨水門的掌門人張正,門派中長老十多個,言三窟現在很需要這個門派的幫助,之前和掌門人張正也是熟悉的很,交情不錯,這件事情找他幫忙,應該不會被拒絕。


    來到臨水門之時,張正正在練功,經弟子通報之後,便讓言三窟到正堂等候。


    不多時,張正的聲音遠遠傳來:“言大財主,今兒是什麽風兒把您給吹來了,我都不記得你上次來是什麽時候了,今日中午莫走,留下來,你我喝上幾盅。”


    言三窟笑的迎了上去,心想:“我哪裏有閑工夫陪你喝酒,你這掌門當的多清閑。”


    當然嘴上可不能這麽說,嘴上還是要客客氣氣的應和到:“掌門真是會說笑,我不是兩個月前才來過嗎,這不是一直張羅著和你們門派的大弟子的親事嗎。”


    “哦?那親事張羅的怎麽樣了?到時候,可不能少了我的喜酒啊!”張正笑著說道。


    張正這個人,如果單獨看起來,就是一個逍遙書生,隻是年歲有些大了一點,和言三窟差不多,一身水墨長袍,氣質儒雅,不像是個練功之人,倒像是個文人,然而事實就是這麽奇怪,張正不僅練功,並且修為還不低,而且張正還十分聰穎,否則他也成立不了如此大的幫派,雖然這幫派之中,魚龍混雜,資質高低差別過於大了點,但是幫派的整體實力還是可以的。


    一般的小門小派還得來巴結他臨水門呢,之前暗地裏幫助言三窟殺了不少的人,兩人在一起說是狐朋狗友一點沒毛病。


    聽完張正的話,言三窟大笑了一聲到:“那是必須的啊,隻是今日前來,言某是有事相求。”


    說笑間,言三窟便將話題扯到了正題上,他也實在是著急他人如果將沈亮的家財給帶走了,那自己這麽多年來的信任,換來的結局未免過於可笑,至少那些錢財可以是自己的補償。


    張正聽言三窟說有事相求,頓時起了興趣,臨水岩可好久沒有生什麽熱鬧了,能讓言三窟放下麵子來找自己求助,這可還真的是少見,不妨聽一聽再說。


    “你說來聽聽。”張正的笑容十分溫和。


    言三窟心裏一琢磨,沈亮已經死了,錢財也落到了他人的手裏,如果告訴張正事實,恐怕他也會動心思,這可不是一筆小財,照方泉的意思,那筆錢財是比自己所有的家業都要多,要說沈亮這家夥也有頭腦,自己的眼光並沒有錯,隻是他的聰明觸犯了自己的利益。


    琢磨了一番過後,言三窟說道:“我的手下沈亮,昨夜被幾個外來之人給殺了,你也知道這麽多年來,u看書 o 沈亮對我忠心耿耿,我想追查出凶手,讓他瞑目,可是我的修為並不夠,所以才過來麻煩你,當然,不會讓你白白出力的。”


    言三窟直言到,張正這個人也沒有什麽別的,陪他閑話聊天,喝酒作樂都樂意,但是真要他幫忙什麽的,就不那麽容易了,不給點好處肯定是不行的,何況這次事成之後,


    他將會獲得大量的錢財,也不在乎拿出一點。


    張正聽說有好處,眼睛一亮,言三窟可是臨水岩的財主,能給的好處定然不菲,隻是去找殺他手下的凶手,這何其簡單的事情,門中的長老那麽多,養兵千日用兵一時啊這是,再說了,敢在他臨水岩胡作非為,他當然要去將那幾個不知死活的找出來了!


    “言兄客氣,什麽人敢在我臨水門的眼皮子底下殺人,殺的還是你言三窟的親信,這不是嫌自己活的太長了嗎,言兄不必擔心,此事我一定盡力去辦,你且回去料理他的後事,有消息我會派人去告訴你的。”


    張正拍了拍言三窟的肩膀,略帶歎息的說道,然而心裏卻是挺高興,沈亮這一死,自己算是攤上好事了嗎,言三窟出手該不會那麽小氣吧。


    言三窟離開臨水門之後,又馬不停蹄的去到了沈亮的住處,看看他家中有沒有人看到什麽可疑的人,沈亮的錢財應該是放在家中的,既然錢財已經被盜走,那定是有人去過他的家裏,得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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