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的出警速度還是很快的。


    沒過多久,閻埠貴就帶著兩名公安同誌回來了。


    隨同一起的,還有街道辦的王主任。


    王主任已經離開了街道辦大門,她今天本打算給老伴過生日。


    聽到四合院出事了,她頓時停下腳步。


    再聽到涉及到王衛東,她二話不說就往四合院趕。


    開玩笑,現在王衛東可是王主任眼中的鎮街之寶。


    誰敢動他,就等於挖了四合院街區的根基。


    ...


    進入中院,王主任看到院子裏圍滿了人。


    當下就皺了皺眉,朝著眾人說道:“都閑著沒事嗎?趕緊給我散了,該幹嘛幹嘛去!”


    王主任當了十幾年街道辦主任,在這條街還是很有威信的。


    她一發話,正等著看戲的街坊們頓作鳥獸散。


    吃瓜第一條準則,千萬別讓自己當瓜,被別人吃了。


    很快,院裏隻剩下幾個當事人。


    有王主任在,兩位公安同誌也沒有急著調查,抱著手站在一旁。


    王主任上下打量王衛東一番,看到他毫發無傷,灰色中山裝也沒褶皺。


    這才放下心。


    她笑道:“衛東,說說吧,到底怎麽回事?”


    王衛東沒有隱瞞,也沒有添油加醋。


    將剛才的事情一五一十的給講了一遍。


    王主任和兩位公安聽了後,看向聾老太太的眼神頓時變了。


    到別人家搶媳婦?


    這特麽不是惡心人嗎!


    ...


    王主任很是頭疼。


    她剛來街道辦時候,就有前輩告訴過她,這條街最難搞的就數軋鋼廠四合院。


    而這院子最難搞的,自然就是這聾老太太了。


    蠻不講理,倚老賣老,還裝瘋賣傻。


    並且有扯虎皮拉大旗的手段。


    賈張氏那種色厲內荏的人,王主任能輕易拿下。


    但聾老太太這種老胳膊老腿的,真不好對付。


    可又不能放任她繼續去惡心王衛東吧?


    就剛才那些話,別說王衛東了,他們這些旁觀者聽了都來氣。


    人家前頭盡心盡力的為上麵奮鬥,你在後麵不幫忙就算了。


    還想著拖人後腿。


    乃至於借機禍害別人家屬。


    這事不管怎麽都說不過去。


    但凡聾老太太年輕幾歲,王主任和兩位公安同誌,都要把她送進笆籬子裏待上一年半載。


    但她這把年紀,進去了萬一有個好歹,這個責任誰也擔不起。


    隻是,看著王衛東那張鐵青的臉,王主任怎麽也說不出讓他息事寧人的話來。


    三人商議了一陣後,總算有了決定。


    王主任轉頭對閻埠貴說道:“老閻,你去把傻柱找過來。”


    閻埠貴忙不迭的點了點頭。


    他是看出來了,王主任這次是下定決心要給聾老太太一個教訓。


    別看閻埠貴如今是這院裏的一大爺。


    但老太太的存在,就如同在他頭上安了個太上皇。


    別的事情他能處理,但一旦涉及到易中海跟傻柱,這個老太婆總出來搗亂。


    一次兩次就算了,偏偏每次都是這樣。


    長久下去,他這一大爺的威嚴何存?


    必須把這老太婆整到。


    就算整不倒,也要讓她斷手斷腳。


    以後不敢再胡亂插手四合院裏的事。


    有一說一,閻埠貴這人雖然喜歡算計。


    但在為人處世上,可要比易中海跟劉海中的三觀正很多。


    而且也是個知恩圖報的人。


    在原劇中,麵對四合院那麽多張等吃的嘴,是他第一個想起要幫傻柱分擔經濟壓力的。


    ...


    這時候,傻柱帶著棒梗出去歡度父子時光了,還沒有回來。


    易中海卻是在家。


    之所以沒有露麵,估計是早就聽到外麵的喧囂,一直躲在屋裏裝死。


    閻埠貴直接去到後院的易家。


    踢開門,不顧易大媽的阻攔,硬是把易中海從被窩裏給拽了出來。


    “閻埠貴,別拉,再拉我袖子就被扯破了。”


    “請叫我一大爺。”


    “...”


    看到院子裏站著的王主任跟兩位公安同誌。


    易中海表情一陣尷尬,訕笑著和三人打了聲招呼。


    王主任麵無表情的點點頭後,就和公安同誌繼續說話。


    完全沒有要跟易中海交流的意思。


    易中海見此,更是忐忑不安了。


    隻能退到聾老太太身邊。


    聾老太太這會也有點不安。


    但她現在已經是騎虎難下。


    加上作威作福慣了,理所當然的覺得這次上麵也會像往常一樣將就她。


    ...


    過了好一會,閻埠貴在旁邊的小公園裏,把傻柱逮了回來。


    傻柱正在給棒梗當馬騎。


    歡樂的父子時光被打斷,傻柱還有點不願意,嘴裏罵罵咧咧的。


    這一路上,閻埠貴並沒有跟傻柱講院裏發生的事。


    因此當傻柱看到院裏的王主任和公安同誌時,不由有些心慌。


    該不會是他今天打掃廁所,沒掃幹淨的事情被發現了吧?


    旋即,他又搖搖頭。


    那也應該是楊廠長出麵啊!


    怎麽把街道辦和公安給找來了。


    王主任掃了眼鵪鶉樣的傻柱,又看了眼易中海,道:“既然人都到齊了,那咱們就開始吧!”


    隨後王主任當著眾人的麵,將先前發生的事情複述了一遍。


    還特意叫了幾個住戶過來幫忙作證。


    傻柱聽了之後,整個人都懵了。


    老太太竟然想讓王衛東娶小秦姐姐?


    雖說因為那兩巴掌的事情,他心裏已經留下了疙瘩,但依舊沒有放下秦淮茹。


    要讓小秦姐姐嫁給王衛東的話,傻柱肯定不能接受。


    但聽到王主任說聾老太太要王衛東把未婚妻讓給他的時候。


    傻柱又忍不住偷偷瞧了眼丁秋楠。


    麵含慍怒的丁秋楠此時別有一番風情。


    比秦淮茹漂亮多了。


    傻柱看著她,突然覺得,要是娶了丁秋楠,似乎也是一件不錯的事。


    可王衛東能願意嗎?


    當傻柱看下王衛東的時候,恰好與王衛東那滿是殺氣的眼神對上。


    頓時嚇得打了一個哆嗦。


    在傻柱心中,這院裏要說還有好人的話。


    也就隻有聾老太太,小秦姐姐,還有王衛東了。


    他心裏還是挺感激剛認識時,王衛東替他解圍的事。


    這也是為什麽他明明要比王衛東大,卻還一直心甘情願的叫王衛東哥。


    之後兩人多次起衝突,乃至於牙都被打掉了幾隻。


    傻柱也沒有記恨王衛東,在他心中衛東哥還是那個好人。


    隻是在秦淮茹跟王衛東之間,他選擇了心愛的小秦姐姐。


    現在留意到王衛東那飽含殺氣的眼神,傻柱心生畏懼。


    他還是第一次看到王衛東用這種眼神看人。


    就算是先前他跟秦淮茹闖進王衛東屋裏,王衛東也不曾用這種眼神瞧他。


    而此時王主任已經把事情經過講述完畢。


    開始宣布她跟兩位公安同誌商議過的決定。


    “何雨柱,易中海,幾年前街道辦決定讓你們倆看顧賴氏,這些年你們的確做的很不錯,但是!”


    說道這裏,王主任臉色變得陰沉起來:


    “這並不能成為你們胡作非為理由,這些年你們兩個每次遇到解決不的問題,就把聾老太太拉出來。她隻是一個普通的低保戶,不是什麽領導,也沒有權利管事。什麽時候這院裏住戶婚姻選擇,還輪到她來安排了?說到底就是你們兩個給慣出來的!”


    易中海跟傻柱兩人相視一眼,不約而同的低下了頭。


    這是不可否認的事實,他們想抵賴也無從說起。


    可聾老太太卻不情願了。


    她作為這院裏年紀最大的人,也是住的最久的住戶,怎麽就不能安排院裏的小年輕了?


    她當年可是給大兵送過草鞋的!


    一等一的功臣!


    聾老太太猛地一頓拐杖,聲音顫抖得說道:


    “王丫頭,你這話可就不中聽了,什麽叫輪不到我安排?我怎麽就沒有這資格了?別說你,就算是軋鋼廠的小楊來了,也一樣得叫我一聲大娘。再說了,我家柱子以後可是有大出息的,你們不想著怎麽討好他就算了,現在還敢責怪他?王丫頭,我勸你還是別插手我們院子的事,就像你剛才說的,這裏還輪不到你管!”


    聽著聾老太太的話,王主任並不惱怒,反而笑了起來。


    “您老總算不聾了?也是,這些年來,我對這院子的事情管的太少,導致你生出這樣的錯覺,您也別提什麽楊廠長,您現在怕是連軋鋼廠的門朝哪開的也不知道。而且,我現在不是在跟您商量,而是在下命令!”


    說完,王主任臉色一冷,轉頭朝傻柱說道:“何雨柱同誌,從今天起,你搬去後院。老閻,你找人把通往後院的門砌起來,在側邊給他們開道門!”


    閻埠貴聞言臉色一喜,立馬應道:“是!”


    ...


    麵對街道辦王主任和公安同誌,傻柱有些膽怵。


    他本不打算替聾老太太出頭。


    況且,這事確是聾老太太沒理。


    小秦姐姐能送人嗎?


    就算俺傻柱要娶丁秋楠,小秦姐姐還能做小啊。


    那三個孩子多喜人,和俺親生的一樣,怎麽舍得放手。


    ...


    可現在聽到要他搬去後院,傻柱頓時就不情願了。


    他大跨步,立馬伸手擋在了閻埠貴麵前。


    扭過頭,一臉不滿的看向王主任,問道:“不是,王主任,我憑什麽要搬去後院?這房子可是我家那老頭子留給我的,可不能你說讓我搬就搬!”


    聾老太太也跟著附和道:“就是,王丫頭,你是不是覺得我們好欺負?信不信我回頭就找你領導告你的狀去?”


    王主任冷笑一聲,道:“你去,你盡管去,就你們幹的那些破事,我倒要看看還有誰會幫你們!另外,何雨柱同誌,你恐怕不知道吧?這院裏有一大半都是公租房。包括你住的那個房間在內,都屬於公租房,隻不過這麽多年來,軋鋼廠一直幫你們支付租金,怎麽,你覺得住久了後,那房間就是你的了?”


    傻柱聞言嚇了一跳,倔道:“不可能,我家那老頭子說過,房間是他留給我們的,怎麽可能是公租房。”


    “何大清說得是何雨水住的那間,跟你住的那間沒關係。再說了,你有房契在嗎?”王主任道。


    傻柱張了張嘴,他壓根不知道有房契的存在。


    自從他記事,就住在這房子裏。


    何大清跑了,傻柱理所當然認為這房子就是他的。


    從未想過去查證房子的性質。


    這其實也不能怪傻柱疏忽。


    誰讓這個年代,工廠把工人照顧得太好了。


    吃喝拉撒,結婚生子,都一管到底。


    別說這年代了,就算是在後世,也一樣有這樣的人存在。


    公租房住久了,就覺得房子是自己的。


    等到要拆遷的時候,就獅子大開口。


    三環以外的看不上就不說了,還要求三室一廳精裝修。


    全然忘了,這房子一開始是上麵免費租給他們住的。


    他們隻有使用權,沒有所有權。


    什麽叫窮凶極惡啊?這就是了。


    傻柱不知道這些事,但易中海跟聾老太太這些老人,卻已經想起來了。


    當初搬過來的時候,街道上的同誌同他們講過這些。


    這房子壓根就不是他們的,是以前分配給他們的公租房。


    上麵要開口收回去的話,他們根本沒有資格霸占。


    像這種前清時期留下來的大府邸,基本都是上麵所有,隻有少數是私人的。


    在這個特殊的年代,為了解決工人們的住宿問題。


    上麵把這些空置房子,當公租房分配給工人們。


    這也是大雜院的由來。


    要晚上幾十年,傻柱他們要是厚著臉皮,硬說房子是他們的,上麵隻能給他們一點賠付金額。


    現在嘛,他連工人的身份都岌岌可危了,還想要保住房子?


    “那,那我可以住雨水那間!”傻柱意圖做最後的搶救。


    話音剛落,從剛才起,就一直沒說話的王衛東站了出來。


    “你別想了,何雨水已經把她的房間賣給我了,現在那間房已經是屬於我的。”


    聽到王衛東的話,傻柱如遭雷擊。


    滿臉不可置信的說道:‘不可能,不可能,雨水怎麽會把房間賣掉。她有什麽資格賣掉?那是我的!沒有經過我的同意,這事不算數!’


    說到最後,傻柱麵色猙獰,如同一條瘋狗。


    王衛東對此絲毫不懼。


    他巴不得傻柱現在就衝上來,就能趁機暴打一頓了。


    還好,一旁的易中海拉住了傻柱。


    這要真動手的話,不等於在找虐嘛!


    別說傻柱了,就算加上他一起,也不是王衛東的對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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