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科長見周小梅終於不再撒潑鬧騰,也算是暫時鬆了一口氣


    他朝身邊的保衛幹事使了個眼色,一行人押著王牛就準備離開這大雜院了。


    王牛耷拉著腦袋,腳步沉重地被推著往外走,心裏頭是又害怕又懊惱


    周小梅眼睜睜地看著陳科長他們帶著王牛越走越遠


    剛剛壓抑下去的情緒一下子又湧了上來,她一屁股坐在地上,又開始扯著嗓子喊冤了:“哎呀,大家快來評評理啊,我家王牛就是被冤枉的呀


    他們這平白無故地就把人給帶走了,這還有沒有天理了呀!”


    她那哭聲在寂靜的夜裏顯得格外刺耳,回蕩在大雜院的上空。


    管事大爺本來就對周小梅剛才那撒潑的行為很是不滿


    這會兒聽到她又開始哭鬧喊冤,眉頭皺得更深了,忍不住走上前,大聲訓斥道:“周小梅,你就別在這兒丟人現眼了!


    你也不看看你自己平時的德行,好吃懶做的,家裏啥事兒都不管,盡顧著往娘家搬東西了。


    王牛這事兒到底是咋回事兒,大家夥心裏都跟明鏡兒似的,你就別再瞎嚷嚷了


    要是真冤枉了他,人家保衛科自然會查清楚,你這麽鬧能有啥用啊!”


    周小梅被管事大爺這一通訓斥,臉上紅一陣白一陣的,心裏雖然不服氣


    可也知道自己在院裏的名聲確實不咋好,平時的那些做派大家也都看在眼裏呢。


    她張了張嘴,想要反駁幾句,可又覺得底氣不足,隻能小聲地嘟囔著:“我……我這也是為了我家王牛好呀,他要是被冤枉了,那可咋辦呐……”


    周圍的住戶們聽了管事大爺的話,也都紛紛點頭表示讚同


    大家小聲地議論著:“就是啊,周小梅平時那懶樣兒,咱們都看在眼裏呢,這王牛的事兒啊,說不定真沒那麽簡單。”


    “哼,她這會兒喊冤,誰知道是真冤還是假冤呀。”


    在眾人的議論聲中,周小梅也不再哭鬧了,隻是坐在地上默默地流著眼淚,心裏頭七上八下的


    不知道王牛這一去,到底還能不能回來


    而這大雜院也在這一番折騰後,漸漸恢複了平靜


    夜漸漸深了。


    …


    傻柱一路心急火燎地朝著四合院跑去


    那腳步邁得又大又快,就跟後麵有什麽猛獸在追他似的,呼呼的風聲從耳邊刮過


    他也顧不上喘口氣,心裏隻想著趕緊回到院裏,躲開那偷豬可能帶來的麻煩事兒。


    剛一進四合院,許大茂正好捂著肚子,趿拉著鞋,睡眼惺忪地從屋裏出來準備上廁所呢。


    他抬眼就瞧見傻柱風風火火地跑了進來


    那模樣看著就透著一股子心虛勁兒,許大茂心裏立馬就起了疑,暗自琢磨著:這傻柱大半夜的跑這麽快,準沒幹好事兒啊。


    於是,許大茂一個箭步上前,伸手就攔住了傻柱的去路


    挑著眉毛,陰陽怪氣地說道:“喲,傻柱,這大半夜的,你跑這麽快幹嘛呢?


    跟後麵有鬼攆著似的,是不是幹啥壞事去了呀?”


    傻柱心裏“咯噔”一下,暗暗叫苦,心想著怎麽偏偏在這個時候遇上這許大茂了呢


    這家夥平時就愛挑事兒,可得小心應付著點兒。


    他穩了穩心神,臉上擠出一絲笑容,故作輕鬆地說道:“許大茂,你可別瞎猜啊,我能幹啥壞事呀


    這不就是出去散散步,活動活動嘛,這晚上空氣好,走走挺舒坦的。”


    許大茂一聽,撇了撇嘴,滿臉不信的樣子,圍著傻柱轉了一圈,上下打量著他,嘴裏繼續說道:


    “哼,散步?大半夜的出去散步,你騙鬼呢吧?


    我看你呀,肯定沒憋什麽好屁,說,到底幹嘛去了?”


    傻柱心裏又氣又急,可臉上還得裝著鎮定,他瞪了許大茂一眼,說道:“許大茂,你這人怎麽這麽愛多管閑事呢,我都說了是散步了


    你還不信,你愛信不信,反正我就是出去溜達了一圈,現在困了,得回屋睡覺了,別擋著我道啊。”


    說著,傻柱就想繞過許大茂往自己屋裏走去


    可許大茂哪肯輕易罷休,他伸手又攔住了傻柱,非要打破砂鍋問到底


    就在傻柱和許大茂僵持不下的時候,這動靜也把劉海中給驚動了。


    劉海中披著件衣服,趿拉著鞋,從屋裏快步走了出來


    睡眼蒙矓的他一瞧這場景,心裏立馬就明白了個大概,估摸著傻柱這大半夜的慌慌張張跑回來,肯定是在外頭惹了什麽事兒。


    劉海中心裏跟明鏡兒似的,雖說他平日裏和傻柱也有些小摩擦


    但這節骨眼上,要是傻柱真被許大茂揪住把柄,那事兒可就鬧大了


    說不定還會牽連到院裏其他人呢,所以他琢磨著得幫傻柱打打掩護才行。


    於是,劉海中趕忙走上前,清了清嗓子,對著許大茂說道:“大茂啊,你這大半夜的攔住傻柱幹嘛呢?雖說你是咱們大院裏的管事大爺之一,可也不能憑著自己那點兒無端猜測,就隨意懷疑別人呀。


    傻柱說他出去散步了,那就是散步唄,你要是非覺得他幹了啥壞事


    那你得拿出證據來呀,沒證據可不能這麽冤枉好人啊。”


    許大茂一聽,眉頭皺得更緊了,他心裏雖然還是覺得傻柱有問題


    可劉海中這話也在理,自己確實沒什麽真憑實據


    光憑著傻柱那慌張的模樣和大半夜跑回來這事兒,就咬定人家幹壞事,確實站不住腳。


    許大茂撇了撇嘴,不甘心地說道:“哼,劉海中,你就向著他吧,我這也是為了咱大院的安全著想,他這大半夜的鬼鬼祟祟,能不讓人起疑嗎?”


    劉海中笑了笑,拍了拍許大茂的肩膀,說道:“大茂啊,我知道你也是一片好心


    可咱也得講道理不是?傻柱平時雖說看著大大咧咧的,但也不是那種會幹壞事兒的人呀,你就別在這事兒上較真兒了,都這麽晚了,大家都還等著睡個好覺呢,散了散了吧。”


    許大茂見劉海中這麽說,又瞅瞅傻柱那一臉無辜的樣子


    知道今天是沒法從傻柱嘴裏撬出什麽了,隻好冷哼一聲,放下攔著傻柱的手,說道:“行,今兒個就信你一回


    傻柱,你最好是真沒幹壞事,要是讓我發現了什麽,哼,有你好看的!”


    傻柱心裏暗暗鬆了一口氣,朝著劉海中投去了一個感激的眼神,嘴上趕忙說道:“大茂,你就放心吧,我能有啥事兒呀,那我回屋睡覺了啊。”


    說著,傻柱便趕緊朝著自己屋裏走去,那腳步都還有些微微發顫,生怕許大茂又反悔追上來似的。


    劉海中看著傻柱的背影,微微皺了皺眉頭


    劉海中慢悠悠地往廁所走去,解決完事兒後,又不緊不慢地往回走。


    一路上,他心裏還在琢磨著傻柱這大半夜的異常舉動,總覺得這裏頭肯定藏著什麽事兒,而且十有八九不是什麽好事。


    等他回到院子裏一看,許大茂那屋的燈已經滅了,顯然是回屋睡覺去了,院子裏這會兒又恢複了一片寂靜,隻有偶爾傳來的幾聲蟲鳴。


    劉海中左右瞧了瞧,確定周圍沒別人後,便輕手輕腳地朝著傻柱家的方向走去。


    到了門口,他先是側耳聽了聽屋裏的動靜,隱隱約約能聽到傻柱在屋裏似乎有些慌亂的腳步聲,看來傻柱這心裏頭還沒踏實下來呢。


    劉海中猶豫了一下,還是緩緩抬起手,輕輕在傻柱家的門上敲了敲。


    傻柱聽到那輕輕的敲門聲,心裏“咯噔”一下,躡手躡腳地走到門口,透過門縫往外瞧了瞧,見是劉海中,這才小心翼翼地打開了門。


    門剛打開一條縫,傻柱就一把將劉海中拉進了屋裏


    隨後趕忙把門關上,那動作又快又輕,生怕弄出一點兒聲響來。


    傻柱一臉警惕地看著劉海中,壓低聲音問道:“劉海中,大半夜的你這是要幹嘛呀?”


    劉海中進了屋,站穩腳跟後,眉頭一皺,眼神裏透著幾分不滿,壓低聲音質問傻柱道:“傻柱,你就別跟我裝糊塗了,我問你,你是不是去木材廠偷肉了?


    這麽好的事兒,你怎麽不帶上我呀?哼,你是不是打算撇開我,自個兒獨吞好處啊?”


    傻柱一聽這話,嚇得渾身一哆嗦,眼睛瞪得老大,趕忙伸手捂住了劉海中的嘴,另一隻手指了指屋外,著急地小聲說道:“劉海中,你可小點聲兒啊,這要是被大院裏的其他住戶聽見了,咱可就完了呀!”


    傻柱一邊說著,一邊把劉海中往屋裏又拉了拉,遠離了門口,這才鬆開手,擦了擦額頭上冒出來的冷汗,滿臉緊張地看著劉海中


    心裏直犯嘀咕,想著這劉海中怎麽就猜到自己去木材廠的事兒了呢,這下可麻煩了,還得想法子把他給穩住才行啊。


    劉海中被傻柱這麽一捂嘴,心裏也有點不痛快


    他甩開傻柱的手,依舊氣呼呼地說道:“傻柱,你先別管聲大不大的事兒,你就說是不是有這麽回事兒吧,你可不能不講義氣啊,有好處得想著我呀。”


    傻柱無奈地歎了口氣,左右看了看,確定屋裏沒別人能聽見後,才又湊近劉海中,小聲地說道:“劉海中,你先消消氣,這事兒可沒你想的那麽簡單


    我這不也是被逼無奈嘛,哪敢撇開你呀,你先聽我慢慢說唄。”


    傻柱一臉無奈,湊到劉海中跟前,壓低聲音把整個偷豬的事兒一五一十地講了出來


    連帶著王牛被抓的事兒也沒敢隱瞞,一股腦兒全說了。


    劉海中聽著聽著,眼睛越瞪越大,臉上滿是震驚之色


    等傻柱說完,他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壓低聲音怒斥道:“傻柱啊傻柱,你做事怎麽就不能小心點呢!


    咱們幹這事兒本來就見不得光,你倒好,這下可好,王牛被抓了,這事兒要是傳出去


    咱們以後還怎麽去木材廠偷肉啊?這可是斷了咱們的財路呀!”


    傻柱也是一臉的委屈,趕忙解釋道:“劉海中,這可不怪我呀


    我當時也是按照計劃來的,誰知道王牛那家夥太貪心了。


    本來咱們說好就弄點肉走就行,他倒好,非得惦記上那整頭豬了


    非要把豬牽出來,結果被保衛科的人給撞見了,我想攔都攔不住啊!”


    劉海中氣得直跺腳,卻又不敢弄出太大動靜,隻能咬著牙說道:“那王牛就是個沒腦子的,貪心不足蛇吞象啊!


    這下可好,他被抓了,萬一他扛不住把咱們給供出來,那咱倆也得跟著遭殃啊!


    這事兒可麻煩大了,你說現在怎麽辦吧?”


    傻柱眉頭緊皺,心裏也慌得很,他撓了撓頭,想了想說道:“劉海中,我覺得王牛應該不會供出咱們吧,他要是把咱們供出來了,那他自己的罪可就更重了呀,他不會傻到那種程度吧。


    不過為了保險起見,咱們最近這段時間可得老老實實的,千萬別再打木材廠的主意了,先避避風頭再說。”


    劉海中聽了,無奈地點點頭,滿臉的擔憂,嘟囔著:“也隻能先這樣了


    唉,都怪王牛那貪心的家夥,好好的事兒全讓他給攪和了,咱們以後可得長點心了,可不能再出這種婁子了。”


    傻柱抬起頭,無奈地說道:“劉海中,我也沒想到會變成這樣啊,我現在也著急用錢呢,可這王牛一出事兒,咱們是真沒轍了。


    那木材廠保衛科現在肯定看得嚴嚴實實的,咱再想動手,那就是自尋死路了呀。”


    劉海中長歎了一口氣,走到傻柱旁邊坐下,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唉,誰說不是呢,現在也隻能認栽了。


    就是這心裏頭不甘心呐,眼瞅著能掙的錢就這麽沒了,還得時刻擔心王牛會不會把咱們給供出來,這日子過得可真夠糟心的。”


    兩人又有一搭沒一搭地閑聊了幾句,可那心裏頭始終沉甸甸的,都沒什麽心思再多說什麽了。


    畢竟靠著木材廠的食堂,他們可是掙了不少錢,現在卻全都完了。


    劉海中站起身來,衝著傻柱擺了擺手,說道:“行了,傻柱,今天這事兒就先這樣吧,咱們都警醒著點兒,可別再出什麽亂子了。”


    傻柱趕忙點點頭,應道:“劉海中,我知道了,您慢走啊。”


    劉海中輕輕打開門,探出頭左右瞧了瞧,見院子裏靜悄悄的,沒什麽動靜,這才小心翼翼地走了出去,又輕輕把門帶上,朝著自家屋子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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