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一,把手機還給我吧。”殳鋒小聲乞求道。


    伊一看了看他,這貨今天是不是傻了啊?怎麽自己用個手機都要半天?


    其實很小的時候,殳鋒經常把好東西分享給仲少,有一次殳鋒一臉壞笑的看著仲少,告訴仲少他搞來了一部帶顏色的片子。仲少那個時候還沒有被殳鋒帶壞,純的比礦泉水都要幹淨,拿著片子回了家,在電腦上一打開,屏幕上寫著“未滿18周歲的人需要在家長陪同下一起觀看”,當時家裏除了哥哥沒有別人,仲少想了想,哥哥比自己大七歲,他陪同應該可以看吧?仲少拉著仲凡說要請他看電影,仲凡一臉迷惑卻還是答應了。後來殳鋒被仲少暴打了三天三夜後,聽仲少一臉糾結表情的說,他永遠也忘不了當時打開片子播放了一會兒後,仲凡看看片子又看看他滿臉怪異的微妙表情。


    伊一用過手機,殳鋒接過來揣進了兜裏。


    三個人穿出甬道後轉過幾個“回”字型彎道,原本黑暗的甬道出現了一絲光亮,緊接著甬道就出現了一條向下延伸的石階。


    殳鋒打頭陣先順著石階慢慢走下去,走了大概二百多階,石階剛一到底,就出現了一個向右的通道。


    還未來得及進入彎道,殳鋒就看到前麵的拐角有不同程度的陰影,興奮的小火花在他的心裏慢慢升起。轉過了彎道,果然前麵的宮殿裏有無數的光亮。


    殳鋒眯著眼在大殿裏掃視了一圈,這個大殿似乎與之前的不太一樣。無數的光柱從大殿頂上投射下來,或直或斜,或深或淺,或粗或細。還有無數的青銅佛像矗立在宮殿中央,還有——咦?等一下,角落裏那是什麽?


    “伊一!”殳鋒大聲喊道,“你先別過來——”


    “晚了,我已經看到了。”伊一站在殳鋒身後,冷眼看著角落裏剛剛醒來的某人以及某人懷中衣衫淩亂不整的女人。


    “呼哧——呼哧——”


    漆黑的甬道裏傳來仲少粗重的喘氣聲,看了看前麵窈窕的身影。仲少心裏暗倒苦水,這瘋婆娘完全不把自己當人用啊,什麽亂七八糟的全都由他一個人背著,她倒好,一個人空著手在前麵慢悠悠的走著。


    “雲泥,你不是有地圖嗎?我們怎麽還沒找對地方啊?”仲少在後麵吐著熱氣,這峽穀真是大的可怕,他們剛來的時候光是從峽穀的西南邊到東邊就開了好幾個小時的車。這峽穀就像是被開采過的煤礦,中間大部分全部被掏空了,仲少在心裏暗自盤算著這樣浩大的規模得多大的工程量啊?就算時間夠長,需要的勞動力也一定出奇的大吧?可是這麽多的勞動力又從哪來呢?


    石壁上的圖畫說建造者是乘船而來,無論船隊的規模多麽大,也負載不了那麽多的船員,這麽說來這些勞動力隻能來自於土著居民,但是那個時候美國人口有那麽多了嗎?那個時候還沒有政府一類的組織吧?不然這麽重大的事情怎麽可能不被記錄下來呢?


    仲少腦子裏浮想聯翩,亂七八糟的記憶碎片在他的腦海裏不斷過濾著,但最近發生了太多太離奇的事,給予他的信息量太大,讓他一時間不知道從哪下手。


    “別問我,你不是也有地圖嘛。”雲泥反駁道。


    “雲泥,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手上的地圖是峽穀最南邊的一部分,真正重要的核心部分都在你手裏呢。”仲少不滿地嘟囔道。


    “那你就老老實實的跟著我,別說那麽多廢話。”雲泥打著軍用強光手電在甬道前邊走著。


    仲少小跑兩步追上雲泥,跟在雲泥身邊問道:“雲泥,這槍怎麽這麽沉?我約莫著得有十來斤吧?”


    雲泥嘴角勾起一絲弧度,沒有出聲。


    仲少見狀,依舊不肯罷休,說道:“雲泥,你就不能可憐可憐我啊,幫我背點東西?”


    “教我打槍也行。”仲少又補充道。


    雲泥頭都不抬,冷冷開口道:“裝,就繼續給我裝吧你。”


    仲少瞪大眼睛,一臉天真無邪的呆萌表情:“什麽裝啊?我不明白。”


    雲泥冷笑道:“仲少,你小時候五年級學的打槍,六年級學的balisong,你從小到大任何事情我都知道,你是個什麽人,我心裏清楚的很,不信的話我連你幾歲還在尿床都可以幫你回憶回憶。”


    仲少收起現在看起來蠢得要死的表情,開口道:“不用了雲泥,你這人怎麽這樣,思想覺悟一點都不高,竟然還偷看別人尿床。”


    嘴上這樣說,但是仲少的心裏卻已經完全驚呆,剛才雲泥在不經意之間透露出來的信息太重要了。她們竟然對自己這麽了解,自己對她們卻一無所知,難怪自己會一直被她們牽著鼻子走。雲泥說連自己小時候的事情都知道的一清二楚,難道她們從小就開始監視自己了?不會吧?如果真是這樣,自己這些年來的生活豈不是一直活在別人的眼皮底下?


    突然仲少有點難以啟齒的羞澀,一想到自己在浴室裏跳個****的同時,說不定正有一群人還在一旁看著自己,仲少整個人感覺都不好了。


    之前在家裏了解到當初阿輝阿成他們在近百年前就開始來這裏取那個東西,難道這麽長的時間還沒有成功?雲泥她們耗費這麽長時間和財物逼著自己入局,自己到底哪裏吸引住了她們?仲少想著不自覺地捂了下屁股,可又突然想起自己那張臉,還是覺得應該捂住殳鋒的好,畢竟他有張妖孽的臉蛋。


    轉念之間仲少又想起一件事,阿成是人皮地圖的最後擁有者,這麽多年過去了,地圖卻突然出現在了雲泥她們的手裏,幾代人的變換,到底是什麽東西讓她們都如此地這麽不死心?阿成和雲泥他們是敵是友?亦或是他們根本就是同一個組織?阿成他們死後,他們的組織並沒有解散,反而在那個紛亂的年代裏隱秘的躲了起來,幾代人後,變成了現在的雲泥她們,並且依舊在執行著他們最初的計劃?


    仲少搖了搖腦袋,這裏麵的事情太複雜,自己應該想得太多了,有誰會拚上幾代人耗盡無數財物來尋找一個連見都沒有見過的東西?


    雲泥轉過一個甬道,低著眼簾斜了一眼仲少,看到他皺眉深思的樣子,隻是會心一笑,這個混小子果然上當了。


    兩個人在迷宮一樣的甬道裏轉了半天,休息了一個晚上後再次出發。他們在甬道裏轉了很多彎,但這次沒有讓仲少等太久,雲泥和他出發沒多久便到了地方。一路上仲少一直在懷疑這個瘋婆娘是不是帶著自己一直在兜圈子,雖然說這峽穀大的出奇,可他們都在這裏邊晃悠了好幾天了,食物也馬上就要沒了,但還是沒見到什麽特別重要的東西。不過這峽穀裏的情況和路線確實複雜到了變態的地步,仲少小時候接受過軍隊裏的記憶訓練,對一些東西非常敏感。雖然說他對部隊裏的照片記憶沒有完全掌握,但是他可以肯定這裏的路線換了世界上的記憶大師來短時間內也不容易記住。


    當時仲少把人皮地圖給文印出來時,整整對著地圖畫了幾十遍才能把地圖記住了個大概,而且很多標記完全都不認識。這玩意兒又沒什麽圖例和標注,隻能硬著頭皮去硬記死記。


    這裏的地形極為詭異複雜,最關鍵的是它太活了。這東西不像什麽數學公式,全是死的,記住了就能把題做出來。


    “峽穀是動的。uu看書 .uukanshuco ”這是人皮地圖上唯一一句話,很有意思的一句話。仲少當時看完心裏還在想這峽穀又不是什麽活物,怎麽是動的呢?難不成你給它按了倆小軲轆?


    進了峽穀之後仲少才明白這裏確實有那麽一點意思,人皮地圖說這峽穀是動的,應該是指整個峽穀內的機關和路線。仲少感覺這幾天已經走完了世界上所有的迷宮,這峽穀裏的甬道和石室基本完全是一樣的,而且大部分裏麵都沒有什麽值錢的物件。至少仲少是這麽認為的,在他的審美觀念裏,值錢的東西都應該是閃閃發光的,就像黃金和寶石一樣,伊一因此經常罵他是土鱉的暴發戶。


    “自己走了這麽多天他*娘的不會還在這峽穀的外緣溜達吧?”仲少心裏想道,跟著雲泥進了一個石室。


    雲泥進了石室後便停下了腳步,打著手電仔細端詳起房間裏的石壁。仲少把槍扔在地上,開口道:“雲泥,咱們倆走了這麽久了,怎麽還是什麽都沒見?就算找到那東西了,我們也出不去啊。”仲少之前嚐試著把所有的路線都記下來,事成之後再原路返回,不過見識了這峽穀裏的變態路線後,仲少就直接放棄了這個念頭,這丫的根本不是人腦能記住的。


    “閉嘴,你這個小混蛋給我聽好了,我知道你會玩刀玩槍,但是最好把你的那點小心思給我收起來,我要是有什麽三長兩短你也好不了。”雲泥頓了頓接著說道,“還有,不管你之前在殳鋒和伊一麵前的威信有多大,在我麵前,你就是一個毛都沒長齊的小渾蛋,待會兒不管出現什麽情況,你都必須得聽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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