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竹微微一笑,沒有說話。


    “她們都是郎中的助手,幫助郎中用藥、包紮等,年紀大了,反而手腳緩慢。”黃小牛淡淡說道,“年青的手腳才麻利。”


    聽到這裏,阿依公主似懂非懂。


    她以為自己手下多,沒有料到翠竹手下是她幾倍。


    她本來想在翠竹三個麵前狠狠地炫耀一番,結果反而被狠狠地打臉。


    她的臉色有些難看,陰沉得仿佛能夠滴水。


    想到這裏,她對著阿冬又使了一個眼色。


    阿冬打量這些護士一眼,又看了看娘子軍,忍不住又是一陣嘲諷:“黃將軍,這一群護士衣物倒是好看,可是好看根本沒有什麽用處,根本就難以防護刀劍。”


    “護士,當然是以救援為主,一般不用上戰場。所以防護不是重點。”黃小牛嘴角勾勒一抹微笑,淡淡說道。


    阿冬並沒有因此而服氣,搖搖頭:“黃將軍,刀劍無眼,沒有防備怎麽可行?”


    “她們也有皮甲,主要防護要害地方,與微型仙家板甲樣式差不多。”黃小牛臉上浮現戲謔的笑意。


    你不是說這些護士沒有嗎,這個是不會讓你失望的。


    阿冬仔細打量這些護士一眼,有些茫然不解:“怎麽沒有看見她們穿在身上?”


    “怎麽,不允許護士穿在裏麵嗎?”黃小牛嘴角勾勒戲謔一笑。


    這些護士極為愛美,覺得粉紅衣物非常好看。


    如果穿在外麵,把美麗的護士服裝遮蓋了。


    對於保安團給發放了護身皮甲,她們想了一個雙全其美的法子,幹脆穿在裏麵。


    聽到此話,阿冬頓時明白了,忍不住鬧了一個大紅臉。


    阿依公主看到阿冬受阻,覺得自己應該上場了。


    她來到趙平身邊,右手一伸:“駙馬,本公主要那個噓噓。”


    “什麽噓噓?”你又不是小孩小便,什麽噓噓,趙平心裏想到。


    阿依公主白了他一眼,哼了一聲:“就是噓噓作響的物事。”


    “原來是這個哨子。”趙平明白了,“給你五個吧。”


    “不行,父王那裏也需要。”阿依公主撒了一下嬌。


    趙平點點頭:“嶽父五十個。”


    阿依公主白了他一眼:“算你識相。”


    大理國。


    會川乃是古代絲綢之路之一,是四川進入大理國的門戶。


    它在漢朝、晉朝、唐朝曾經為它們所有,後來被南詔取得。


    胡人要進入大理,必然要經過會川。


    汪德臣奉趙平之命,帶著五千騎兵,夜以繼日向著會川趕去。


    他走得極早,在趙平剛剛成為駙馬不久就出發。


    軍情如火,關係著大理國生死存亡,趙平不得不小心。


    先鋒是汪德臣,主簿則是馮永成。


    馮永成是趙平的弟子,武藝又高強,對於駕馭汪德臣這個降將,足足有餘。


    事實上,汪德臣對於馮永成這個主簿非常滿意。


    他畢竟是降將,能夠成為先鋒,這是重用。


    而小聖人派出親子作為主簿,更是重用表現。


    他唯一擔心則是,自己這是首戰,如果不能贏得勝利,那麽則是辜負了小聖人的希望。


    汪德臣快。有人比他更快。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大理國大將軍高通。


    高通率領一萬兵馬,來到會川。


    高通算得上高個子,身高八尺五寸,國字臉。


    他大約三十左右,一臉胡須,虎臂熊腰。


    他身邊跟著副將高峰,高峰個子不過八尺,馬臉,身材瘦長。


    兵馬還沒有進入縣城,兩人看到這是一個小城。


    它原本是四川的絲綢之路驛站,大理國看到它處於交通要塞之地,才在這裏修建成一個縣城。


    它是會川府及州官府所在,會川府下轄有隆州、黎溪、永昌、會理等五州。


    對於大理國而言,算是一個偏僻所在,距離大理城差不多千裏。


    縣城不大,地形狹長,長不過三四裏,寬不過兩裏。


    它城牆高度一般,不過三丈。


    它位於一個山穀之中,四周都是高山。


    高通還沒有下馬,突然探馬過來稟報:“將軍,胡人騎兵已經殺來,距離這裏不過三十裏。”


    “這麽快,有多少人馬?”高通臉色一變,急忙問道。


    探馬想了想,馬上回答:“稟告將軍大約十幾萬人,全部都是騎兵。”


    兩人神色大變,身子劇烈搖晃一下。


    高通臉色陰沉如水,心一直下沉,直接墜落到山穀。


    胡人不但兵馬極多,而且還是騎兵。


    副將高峰打量一個縣城,忍不住說道:“將軍,縣城太小,能夠防守胡人十幾萬大軍嗎?”


    “如此放棄,不是膽小如鼠嗎?”高通瞪了高峰一眼。


    高峰搖搖頭,歎了口氣:“將軍,縣城四周都是高山,胡人由下向上進攻難,但是由上向下還難嗎?”


    “大理高氏,隻有戰死將士,沒有逃跑的將士。”高通狠狠地瞪了一眼,冷冷地說道。


    “將軍,如果這個縣城足夠大,城牆足夠高,糧食足夠多,還有防守意義。可是這是一個小小縣城,防守十天都是問題。”高峰一臉苦笑,耐心說道。


    “通知人馬,全部撤離。”高通想了想,最後沉重歎了口氣,臉色極為難看。


    汪德臣率領兵馬,從另外一個山穀過來,幾乎與高通擦身而過。


    “稟告將軍,大理國的兵馬主動撤離了。”保安團的探馬什長馬快過來稟告。


    汪德臣眼珠子差點從眼眶掉出,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們一刀不發,就撤離了?”


    “稟告將軍,聽說他們打聽有十多萬胡人騎兵,不敢硬抗,隻好撤離了。”馬快拱手一禮,苦笑說道。


    汪德臣不屑一顧,昂首哈哈大笑:“什麽十多萬騎兵,不過兩三萬而已。”


    “舜輔(汪德臣字),為何隻有兩三萬而已?”馮永成驚呆了,張著嘴,半天說不出話來,過了好一會兒,才搖了搖頭說,“這是真的?吾根本就不信。”


    “長生(馮永成字),如果每個騎兵後麵拖一團樹枝,遠遠望去,你感覺有多少兵馬?”汪德臣又是哈哈大笑。


    聽到此話,馮永成也忍不住哈哈大笑:“原來你....胡人的百萬大軍就是這麽來吧。”


    汪德臣以前也是胡人元帥,聽到馮永成此話,尷尬不已,不禁臉一紅,差點變成了豬肝色。


    “兵不厭詐。”他呐呐地說道,“不過在鄙人麵前,這一招就失效了。”


    馮永成爽朗地哈哈大笑,拱手一禮:“舜輔火眼金睛,在下佩服。”


    “永生客氣,進城。”汪德臣哈哈大笑,大手一揮,豪邁地說道,“現在會川就姓趙了。”


    汪德臣降小聖人不投降大宋,他口裏姓趙,自然是趙平這個趙,而還是大宋那個趙。


    “正是,大理國自己放棄,會川府全部都是小聖人的。”馮永成拍了拍汪德臣的肩膀,仰頭哈哈大笑。


    他後麵的騰恒、聶於佳等營領也跟著哈哈大笑,個個聲音充滿了豪氣。


    “沒有料到,高通竟然主動給吾等送戰功。”副主簿喻精明也哈哈大笑,“也不枉然吾等跑了兩千裏路。”


    副先鋒周基勳沒有這麽樂觀,有些擔心說道:“汪將軍,會川城小牆矮,易攻難守,不過大意。”


    “吾等遠道而來,他們何嚐不是如此?”汪德臣哈哈大笑,不以為然,“更何況,吾等已經占據主動。”


    “抄合、也隻烈這次可能要失望了,他們還以為能夠撿一個空城,沒有料到已經有人占領了。”馮永成又拍了拍汪德臣的肩膀,兩人並肩進城。


    汪德臣、馮永成等人剛剛進城不久,胡人就殺到前麵五裏路的山穀。


    抄合是大將,也隻烈是副將,兩人都是宗王。


    抄合大約四十,皮膚極黑,身高八尺五寸。


    他具有典型胡人的特征,一臉胡須,寬臉。


    也隻烈接近四十,皮膚也黑,不過沒有抄合那麽黑而已。


    他是一個盤子臉,蒜頭鼻,嘴巴極大,身高大約八尺。


    兩人典型胡人將軍打扮,穿著圈甲,尖頂頭盔,腰間掛著彎刀,背後有弓箭,還有五壺箭矢。


    “南蠻聽到天兵到來,早已魂飛魄散了,扔下空城,一逃千裏。”抄合憑借戰馬跑動,臉上浮起淡淡笑容。


    也隻烈昂首挺胸,臉上露出淡淡笑容:“這些南蠻膽小如鼠,直接棄城。”


    “如此也好,我們不費一兵一卒,不發一箭,戰功從天而降。”抄合哈哈狂笑,得意到了極點。


    也隻烈搖搖頭,臉上浮起淡淡笑容:“本來想打一仗過癮,沒有料到沒有竟然麵不見一下,實在沒勁。”


    抄合一臉興奮,對著也隻烈說道:“我天兵到來,自有百姓簞食壺漿。”


    “百姓排隊相迎,以迎接天兵。”也隻烈強打精神,隻得奉承說道。


    兩人話音剛剛落下,探馬百夫也散長過來稟告:“兩位宗王,大事不好。”


    “什麽大事不好。難道南蠻棄城又回來不成?”抄合瞪了也散一眼,不悅訓斥。


    也散不敢抬頭,而是小心翼翼地問道:“南蠻跑了,不過城裏升起大宋旗幟。”


    “什麽,城內升起大宋旗幟?”抄合眼珠子差點從眼眶掉出,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也隻烈嘴巴張得大大的,差點合不攏來,幾乎能夠塞進一個鴨蛋。


    他舔了舔幹巴巴的嘴唇,艱難地咽了口唾沫說道:“大宋竟然有這個膽量?,要知道,這個疆域乃是大理國的。”


    “這個城有多高,多大?”抄合此時已經冷靜起來,馬上問道。


    也散躬身一禮:“宗王,這是一個小城,城牆不高,隻有三丈。”


    “今天安營紮寨,明天攻城。”抄合哈哈大笑,不屑一顧地說道,“南蠻又來送戰功了。”


    “一個小城,這是送人頭。”也隻烈揮舞手裏長槍,“老夫正憂愁它不能沾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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