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哥及竟然如此關心自己的兵馬,鬆於淡淡一笑。


    “大論,這個用不著你的操心,趙家莊已經答應了。”鬆於說話雖然輕言細語,但是透露出來的卻是重磅信息。


    哥及瞪大了眼睛,完全是不敢相信,望著鬆於喃喃念道:“不可能,不可能,這裏離西縣兩千裏路,就是快馬也不能跑一個來回。”


    格桑想了想,西縣離這裏兩千裏路,快馬也不可能。


    更何況,這裏一路都是胡人地盤,胡人絕對不會讓趙家莊快馬在他們境內亂跑。


    想到這裏,格桑不由得也向著鬆於望去。


    他不敢說話,但是他隻是有一種疑問目光。


    “孤有小小聖人的手令,憑借這個手令,可以調到趙家莊在青塘城的兵馬。”鬆於淡淡一笑,示意李陽拿出。


    李陽點點頭,小心翼翼從一個小木箱,取出一張小紙片,遞給了格桑。


    趙家莊在西寧也有細作,保安團通過細作的鴿子,很快就把讚普請求寄給小聖人。


    趙平立即回複,同意保安團協助進攻大論府。


    當然,對於趙家莊如何取得如此之快回複,鬆於本人也不知。


    想到趙家莊竟然還有比快馬加鞭還要快的速度,鬆於心裏更有一種莫名其妙崇拜與神秘的感覺。


    哥及此時不敢相像了,他囉嗦地問道:“讚普,你什麽時候竟然有了小聖人的手令?”


    “現在想到此事了吧,晚了。”鬆於斷然下令,“立即攻打大論府,不得有誤。”


    “遵命。”格桑雙手接過趙平手令,高興得大聲吼道。


    哥及突然想到一個可怕的事情,戰戰兢兢地問道:“讚普,不會是有了小聖人的手令,才宣布你的死訊?”


    “果然是大論,能夠想到這一點。”讚普點點頭,以愛表揚口氣諷刺。


    哥及原來氣勢洶洶的樣子突然喪氣,後悔不已:“我早應該想到這一點了,原來讚普早已準備好,就等我自投羅網。”


    讚普口裏忍不住譏諷:“果然是大論,可惜晚了一點。”


    “其實也不晚,大論府也不是想打下就能夠打下的。”哥及也對不住反唇相譏。


    徐特、陳華、雲書塵帶著八百保安團與以色列王國將士,來到大論府第麵前。


    這個建築依山,仿佛是一個布達拉宮的縮小版本,防禦比起布達拉宮過之而無不及。


    它的主體建築在山上,從東西兩側分別向下延伸,與兩邊高大的宮牆相接。


    城牆高三丈,底寬一丈五,頂寬一丈,用夯土砌築,外包磚石。


    可能長期受到戰亂影響,它的城牆不但有垛牆,還能讓府內通過石級讓戰馬上去。


    城牆的東、南、西側各有一座三層的門樓,在東南和西北角還各有一座角樓。


    就是城牆中間也有馬麵,保證了可以攻擊企圖通過城牆向主體建築進攻的胡人。


    它下麵就是正門,兩邊一個長六丈高三丈城牆,上麵有箭樓,兩邊則是突出的角樓。


    兩邊角樓不但可以保護中間箭樓,而且還可以防止從側邊進攻的敵人。


    其實從側邊攻打更不容易,不但山勢陡峭,而且還要受到兩邊城牆及馬麵的進攻。


    建築全部都是三層以上,有的甚至還在四層以上。


    難怪哥及不怕攻打,因為這裏典型的易守難攻。


    也難怪胡人打倒這裏,打了幾次就不打了。


    實在這裏太難打了,胡人也隻要求吐蕃表麵臣服而已。


    孟浪、蒲達、胡亮三人看著眼前這個府第,不禁倒吸一口冷氣。


    聽到的親兵的稟報,普羅範斯知道父親已經被鬆於讚普留下。


    他一邊暗自驚心,一邊又感到幸運。


    驚心的是,鬆於吃了豹子膽,竟然敢來攻打這個大論府。


    想知道,當初胡人攻打到這裏,打了一月也沒有攻下。


    普羅範斯心裏悲痛,知道父親已經落入鬆於手裏。


    但是現在不是悲傷時候,大論府不但堅固異常,而且大論還有一萬兵馬。


    千夫長馬拉臣他拱手一禮,問道:“少主,現在怎麽辦?”


    “立即派人去通知萬夫長拉日格約,同時準備擂木、滾石,守住這裏。”普羅範斯冷靜下來,當即吩咐。


    馬拉臣他年紀大約三十多歲,一臉胡須,額頭上麵有不少皺紋。


    他聽到少主如此安排,覺得少主長大了,心裏感到欣慰。


    格桑帶著王宮一千兵馬早已來到大論府,也在打量這個大論府,尋找破綻。


    他的一個五百夫長手下看了看徐特他們,拱手一禮問道:“千夫長,這個是我們進攻,還是他們進攻?”


    “丟人,怎麽能夠說出此話。我們是主人,怎麽也要率先進攻。”格桑瞪手下一眼,開始擂鼓,“況且,此戰是為讚普打,為讚普報仇。”


    “就是,我們上次與趙家莊交手,失手不是武藝不行,而是他們兵器太厲害。這次必須把吐蕃武士凶猛威風打出來。”另外一個五百夫長深有同感。


    上次他們輸得莫名其妙,後來總結一下,他們是兵器不如趙家莊。


    如果這次還是依靠趙家莊才能贏得勝利,他們幹脆脫下軍裝,


    回家放羊種田算了。


    低沉牛角吹響,渾厚戰鼓擂動。


    “報仇,報仇。”五百夫長帶領五百將士,一聲大喊,開始向正門進攻。


    畢竟是高原,沒有經常發生大宋與胡人大肆進攻,攻打手段就比較單一。


    五百個吐蕃將士,手裏的彎弓早已發射。


    五百支密密麻麻的箭矢向著城樓射去,倒也氣勢不凡。


    其餘五百人拿著盾牌,推動撞車,抗著飛梯,然後就向著正門進攻。


    城牆也不甘示弱,一邊用盾牌抵擋城下箭矢,一邊用手裏弓箭還擊。


    馬拉臣他在箭樓上麵,緊緊盯著下麵進攻的王宮將士。


    “胡人比你們兵馬更多,攻勢更加凶猛也沒有攻下,你們不是在送死還是什麽?”他一邊念道,一邊拿著一張三石硬弓。


    撞車上麵有一個木製屋頂形狀的物事,四邊用四根木頭柱子支撐著,它是抵禦箭矢的裝置。


    下麵是一張木板,有四個輪子,方便士卒推動。


    它的主要裝置就是用繩子從屋頂吊下巨大木樁,前麵呈現三角形,包有鐵皮,對城門形成巨大的衝擊力。


    王宮將士衝得越來越近,推動撞車的士卒的臉已經清晰可見。


    “發射。”馬拉臣他一邊發射,一邊大聲喊道。


    嗡嗡,他的硬弓的箭矢發射出去。


    一個正在奔跑之中的王宮士卒被他射中胸部,當即倒下。


    還好,立即有保安團的將士一邊舉著盾牌,一邊拿著擔架,馬上抬到遠處空地搶救。


    擔架這個異端怪物,本來不易被吐蕃接受。


    之所以這麽快被接受,就是因為讚普中了毒箭之中使用它。


    結果不但沒有加重病情,而且讓讚普得到了迅速搶救,現在已經成為吐蕃吉祥之物,士卒稱之為“紮西”。


    越來越多的王宮將士中箭,這些士卒倒也硬氣,隻要沒有射中要害,繼續拚命前進。


    他們不但是做給自己看,更是做給趙家莊的人看。


    咱們雖然雖然被你們趙家莊人打敗了,不是技不如人,而是你們兵器占了上風。


    飛梯已經挎上城牆,幾個百夫長大喝一聲,手裏拿著盾牌與彎刀,帶著士卒,身先士卒衝向城牆。


    轟隆隆,轟隆隆,冒著箭雨的王宮士卒,正在把撞車向著城門撞去。


    與飛梯相比,撞車更加厲害。


    畢竟飛梯即使攻破城牆,最終還是要打開城門。


    隻有打開城門,才能讓大量士卒進攻,城牆隻是少量而已。


    城牆上麵的大論府將士急了,滾石與擂木不要錢向下砸來。


    城牆下麵的王宮士卒,手裏的彎弓拚命發射,為撞車士卒掩護。


    城牆上麵的大論府士卒一邊用盾牌掩護,一麵投擲擂木與滾石。


    不斷有大論府將士中箭,不斷有王宮將士被砸中。


    雙方都沒有停止,雙方都在繼續。


    “砰砰,砰砰。”城牆上方的滾石與擂木紛紛拋下,不停在砸在撞車上麵。


    在被砸在二十左右次左右,撞車終於被砸爛,王宮士卒隻得冒著箭雨返回。


    看到撞車被砸爛之後,大論府士卒士氣大振,他們冒著箭雨,把擂木與滾石拚命向著飛梯砸去。


    一盞茶時間之後,幾個百夫長紛紛從飛梯掉下,不是重傷就是死亡。


    跟在後麵的十夫長們也紛紛從飛梯掉下,大部分都是重傷,隻有少部分是輕傷。


    格桑苦笑一下,隻得鳴金收兵。


    王宮將士進攻如潮水,退卻更是潮水,留下幾十具屍體與重傷者。


    就是退卻下來的將士,大部分都受傷,不是箭傷就是摔傷,甚至還有被擂木滾石砸傷。


    還好,保安團這邊有不少郎中護士,立即上前搶救。


    徐特上前,對著格桑拱手一禮:“格將軍,貴國勇士凶猛頑強,值得敬佩。”


    “再凶猛有什麽用處,還不是損兵折將。”格桑一邊苦笑,一邊還禮,“下麵就依靠徐將軍。”


    看到如此多將士受傷戰死,格桑想死的心情都有了。


    他以前還想在保安團麵前好好表現自己,沒有料到竟然讓保安團看了一個笑話。


    徐特一揮手,立即有上百保安團將士抬出二十張八仙桌出來。


    西寧的漢人占三成多,也有三萬人的樣子,找到八仙桌非常容易。


    “徐將軍,這些桌子如此笨拙,如何能夠進攻。”格桑看著這些八仙桌,感到不可思議。


    在他看來,這些八仙桌不但薄,而且還是木板,相當笨拙,攜帶不方便,不如如何進攻。


    徐特打量八仙桌一眼,笑道:“你馬上就知道了。”


    馬拉臣他剛才打了一個大勝仗,不由得哈哈大笑。


    “這些宮衛做樣子倒是好看,打仗嘛,又不是玩遊戲。”馬拉臣他一邊喝酥油茶,一邊在凳子坐著,一邊不停嘲笑。


    一個百夫長進來,拱手一禮:“稟報將軍,保安團進攻。”


    “那還不快準備戰鬥。”馬拉臣他一下子從坐位上站了起來,厲害吼道。


    百夫長眉毛緊皺,眼裏全部都是疑惑神色:“將軍,可是他們進攻非常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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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何奇怪?


    難道他們沒有用兵器?”馬拉臣他感覺好笑,衝口而出。


    百夫長點點頭:“就是,將軍,他們竟然用桌子陣進攻。”


    “老夫記得他們沒有鐵甲,難道用桌子當鐵甲?”馬拉臣他一邊說,一邊向著窗子走去。


    百夫長指著一排桌子:“將軍請看,他們抗著幾排桌子,向著城門進攻。真的奇怪,他們竟然沒有使用飛梯。”


    “他們進攻不用撞車,也不用飛梯,而是用這個桌子。”馬拉臣他一邊看著,一邊念道,突然一聲,“不好,他們要進攻城門,給老子砸爛他們。”


    他不知道保安團如何進攻城門,但是知道肯定不是好事,急忙號召砸爛八仙桌。


    說完,他率先衝出去,從城牆撿起一塊石頭,向著桌子砸去。


    砰砰,那個八仙桌搖晃幾下,但是接著又繼續前進了。


    他舉起石頭,其他胡人跟著舉起石頭,紛紛向著八仙桌砸去。


    八仙桌不斷傳過來砰砰聲音,聽到讓人膽戰心驚。


    畢竟,石頭是從三丈高度扔去,一個也有三十斤左右。


    再堅固的八仙桌,也經不起多次滾石空中砸。


    幸好,這些八仙桌還通過棉被與鋼筋進行加固,不然早已被砸爛。


    不是嗎,已經有八仙桌開始裂口,裏麵的將士不是手臂欲折,就是感覺腰肢要斷。


    陳華這個組的八仙桌跑到最前麵,雖然是雪天,但是臉上都是汗水。


    他感覺眼冒金星,心裏更擔心八仙桌能否堅持到城門。


    看到胡人城牆舉起滾石砸桌,下麵的保安團及以色列王國的將士臂張弩紛紛發射。


    這次發射的不少,真的是箭雨,不但快,而且準。


    一個吐蕃士卒剛剛舉起滾石,突然右手手臂中了一箭。


    他突然感到右手失去力氣,滾石突然從手裏掉下,砰砰砸在自己的右腳腳掌。


    他大喊一聲,倒在城牆地麵,不斷嚎叫,原來他的右腳腳掌被自己砸爛。


    另外一個十夫長舉起滾石,突然胸口中了一箭,人發退後幾步,被迫將滾石放下。


    一個百夫長剛剛把滾石扔下,突然感覺額頭傳過來一陣劇烈疼痛。


    這個百夫長人頓時站立不穩,感覺到天旋地轉,砰砰一聲倒在地麵。


    他此時尚有知覺,不禁用手去摸額頭,卻感覺額頭插著一支箭矢,接著他一陣巨痛,就什麽也不知道了。


    眼看八仙桌就要爛了,幸運的是,終於到了城門麵前。


    陳華點燃火藥包,抗起八仙桌,大聲喊道:“快跑。”


    隨著火藥包不斷冒出黑色濃煙,八仙桌紛紛後撤。


    保安團的八仙桌後撤,但是大論府的將士不幹了。


    既然來了,怎麽也得把性命留下,他們紛紛向著八仙桌投擲滾石。


    馬拉臣他正在拚命扔石頭,他現在尚有受傷,這是因為他的親兵不斷揮舞長矛保護了。


    砰砰,終於有一張八仙桌被他的滾石砸爛,露出八仙桌下麵四個他不由得發出哈哈大笑。


    他又舉起一塊滾石,向著幾個失去八仙桌保護的保安團將士就要扔去。


    “轟隆隆,轟隆隆。”在幾聲驚天動地的雷鳴聲音之中,馬拉臣他突然感到腳下一陣晃動。


    打雷,怎麽下雪的天氣還打雷,馬拉臣他感覺自己大腦轉不過彎來。


    他既要應付手裏的滾石,還要對付腳底搖晃,還要考慮冬天為何打雷。


    好在他力氣大,手裏的滾石在百忙之中向著城牆下麵扔去。


    他有這個幸運,但是他的手下就尚有這個幸運了,不少人被搖晃的城牆站立不穩。


    有的手裏滾石砸中自己的腳,有的砸中自己的腳,有的砸中別人。


    還有一些吐蕃將士,被腳下的驚天動地的巨雷震得目瞪口呆,一片茫然,不知如何是好。


    更有一些大論府的將士跪在城牆地麵,對著蒼天不停祈禱。


    一些大論府將士突然哭泣起來,一邊跪著一邊向著蒼天磕頭:“老天爺,老天爺,小人錯了,小人錯了。”


    “佛祖,佛祖,小人不敢,小人不敢。”另外一些大論府將士則對著西方的佛祖方向磕頭,把地麵磕得砰砰作響。


    格桑精力一直在目不轉睛關注保安團如何進攻,被突如其來的電光雷閃嚇了大跳。


    他開始也以為這是雷神發怒,手裏的彎刀盾牌差點落地。


    可是他又感覺有些不對,打雷為何還要冒出黑色硝煙?


    他一邊懷疑,一邊打量城門。


    格桑仔細此時一看,城門突然出現一個人高的大洞,不禁大喜:“菩薩保佑,城門破了。”


    “殺進去。”說完,他一手拿著盾牌,一手拿著彎刀,帶領親兵率先進攻。


    徐特給一臉黑灰的陳華擦了擦臉,拱手一禮說道:“子美,辛苦了。”


    “這些吐蕃宮衛,搶功倒是厲害。”雲書塵打量紛紛從他身邊瘋狂進攻的吐蕃士卒,搖搖頭,口裏不屑。


    “錯也。”徐特搖搖頭,倒是說出另外一番話出來:“他們不單單是搶功,是為了大論府裏裏麵的黃金銀子。”


    此時孟浪過去,手裏拿著盾牌與殺胡刀,目光充滿了貪婪:“將軍,吾等怎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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