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宏一聽,腦袋都大了。


    如果父親是頑固,翁翁就是頑固之中的頑固,他的翁翁姓名之中就有一個固字。


    張宏父親看了一眼,希望父親去說服翁翁,可是張思現在心思全部都在報紙上麵,擺明了不給當說說客。


    張宏怕父親,其實張思更怕他父親張固。


    張思雖然頑固,但是還通情理。


    而張固根本就不通情理,反而動不動就訓斥一番。


    況且他年級越大,頗有老而彌辣味道。


    但是張思不這樣認為,他認為他的老父是老小老小,越老越小。


    但是張固不這樣認為自己有問題,反而認為兒子孫子見解幼稚。


    父子之間時時要爆發口水之戰,但是最終還是以張固獲勝。


    張思停止爭辯,一邊行禮退下,一邊心裏憤憤不平想到:“你是父親,兒子豈能與父親爭辯死去活來。”


    張固見到又一次擊敗兒子,一邊撫須一邊心裏更加洋洋得意:“果然還是薑是老的辣,古人誠不欺我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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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他們一家人逃竄到山上,但是為人周正的張固還把“天地君親師”這一塊牌子帶來,擺明這是他的圭皋。


    如今他坐在這一塊牌子麵前,陷入沉思之中。


    他頭發已經開始灰白,身子甚至背已經有些駝。


    山洞過得日子太辛苦了,對他折磨很大,頭發就是這些白了不少。


    張宏來到張固麵前,端起一碗藤菜菜湯,遞過張固,說道:“翁翁,孫兒給你燉了一口菜湯,請你品嚐。”


    張固慈愛看了這個嫡長孫一眼,說道:“孫兒,翁翁不是給你說過嗎,你還有一個小寶寶,可不能把他餓倒了。”


    張宏覺得翁翁對他太好了,即便自己餓得沒有力氣,心裏依然惦記著自己的重孫子。


    張宏眼裏含著熱淚,恭恭敬敬躬身張固,說道:“謝謝翁翁牽掛,承兒喝了粥之後,已經好多了,這菜湯也是一一都有一份。請翁翁品嚐。”


    張固聽說人人都有一份,接過湯一看,竟然還有油珠子,不禁皺眉,把碗放下,訓斥說道:“宏兒,你到山下去偷菜油了?”


    張宏恭恭敬敬躬身一禮,說道:“這是保安團送來的油鹽,因此才有油葷。”


    張固瞪了他一眼,訓斥道:“什麽亂七八糟的,保安團一個民團,竟然打到金堂來,難道他們還比大宋官軍還要厲害。”


    張固根本就不相信會有此事,他甚至懷疑這個油鹽是孫子去偷的。


    畢竟,仁義禮智信前提是溫飽能夠滿足,現在他都懷疑自己了,如果這裏餓死人了,還能否保持禮儀。


    現在馬上就要餓死人了,因此他懷疑是孫子哄他開心,下山偷盜別人的油鹽。


    說道這裏,他打量菜湯一眼,厲聲問道:“宏兒,你是否下山去......去。”


    那個偷,他說不出口,畢竟他一生從來沒有偷過別人的物事。


    張宏心想,我說的全部都是實話,怎麽父親不相信,就是父親的父親更不相信。


    特別是翁翁畢竟年齒大了,在這裏受到折磨不少,又扭傷了腳,急需治療。


    他眼裏飽含熱淚,上前對著翁翁一禮說道:“稟告翁翁,孫兒這些油鹽確實是保安團給的,他們不但給了油鹽,而且還給仙爐與仙炭。”


    說完,他提進來一個水桶些的物事,那個水桶裏麵雖然沒有燃燒,但是依然發出紅光。


    他讓翁翁看清楚之後,雙手又是一拱,說道:“翁翁,這個就是保安團送來的仙爐,加入一個仙炭,可以保證半天能夠使用。”


    張固上前打量這個他從來也沒有見過的仙爐,突然問題:“宏兒,東西是好用,可是也不能偷別人的呀。”


    張宏發現自己竟然是越描越黑,翁翁總是按照他的想法想下去。


    他掏出一個小小的木盒,拿出一個細木棍,那個細木棍發出“擦”一聲,頓時火光突然從它尖端出現 。


    張固差點跪下,雙眼緊緊盯著張宏發光的細木棍,厲聲說道:“宏兒,你哪裏得來的天火?”


    張宏心裏暗自好笑,翁翁與他當初見到這個仙火柴好不了多少,說道:“翁翁,這個不是天火。而是這個細木棍發出的。”


    說完,他把已經點燃的仙火柴丟掉在地下,然後地下。然後又掏出細木棍,在小木盒劃了一下,那個奇怪的天火又出現了。


    張固仔細打量那個天火,又看了在地上快要熄滅的細木棍。


    突然,他上前給了一個耳光。


    “啪啪”分外清脆的聲音在山洞不斷回蕩。


    張宏難以相信打量著翁翁,張固雖然動不動訓斥他,可是很少打他耳光。


    張固打了已經熄滅隻剩下縷縷炊煙的細木棍,它已經燃燒了半截。


    他抬頭訓斥張宏說道:“天火難道,宏兒你就這樣扔掉,不怕遭天譴嗎?”


    張宏不敢捂臉,他明白自己挨打的原因,恭恭敬敬對著張固說道:“翁翁,宏兒錯了,請翁翁原諒。”


    張固一張如石頭一樣刀削的臉,此時露出一絲微笑。


    張固打量已經燃燒半截的細木棍,想伸手去把它撿起,可是眉頭一皺,他右腳扭傷。


    張宏知道翁翁特別珍惜這個仙火柴,彎下身子把那半截仙火柴撿起,恭恭敬敬遞過翁翁。


    張固反複打量,無論如何也不明白,這個細木柴是如何引來天火的。


    他看著張宏手裏的仙火柴,張宏看到他思索的樣子,明白他的意思。


    他拿出仙火柴及細木棍,又在張固麵前演示了一片,又浪費一個仙火柴。


    但是張固沒有罵他,他打量著仙火柴及細木棍尖端,發現都有紫色。


    他思索半天,猜想可能是這個紫色的物事相關,是它引來的天火。


    看到張固對著這個仙火柴非常有興趣,他恭恭敬敬把仙火柴交給翁翁。


    張固石頭一樣的臉露出一絲微笑,問道:“這個也是保安團給你嗎?”


    張宏恭恭敬敬回答:“是的。”


    看來翁翁已經接受保安團,於是把保安團戰果如實作了祥細介紹,當然,重點是趙平。


    張固一邊聽著,突然問道:“那個《大宋中華報》拿來老朽看看。”


    “父親,孩兒已經送來。”外麵傳過來張思的聲音。


    原來


    張思一直在旁邊,他竟然不如他的兒子,不敢直接麵對父親。


    張宏雖然挨打,畢竟說服的翁翁。


    這一點,讓張思感到欣慰,不愧是老子的兒子,果然得到他的遺傳。


    他一點也不為自己不敢直麵麵對父親而慚愧,他與其父親父子之間戰爭從來沒有停止過。


    時間長久了,兩人心裏都有些討厭了。


    但是,兩人見麵忍不住又要爭吵起來。


    雙方都認為自己對,偏偏雙方個性極強,互不想讓,雖然當兒子偶爾想讓,但是依然難以改變僵局。


    張宏這個孫子不知不覺成為父子之間的聯係人。


    現在張思見到事情已經解決,急不可耐把報紙交給父親。


    在山洞呆久了,他早就想下山回家。


    山上的日子太清苦了,還是家裏溫暖些。


    張固看了看了報紙之後,對《萬物之道》及《戰爭說》連連拍著大腿叫好。


    他打量張宏一眼,問道:“這個趙平多大,竟然寫出這些前無古人經義之作。”


    張宏有些不好意思說道:“聽說虛歲才十一歲。”


    張宏比趙平大了一倍,可是寫了些什麽,除了有舉人功名,其它遠遠不如趙平,因此感到不好意思。


    張固沉思一會兒說道:“此人必定前途無量,我們張家也是書香世家,能否興旺發達,在此一舉。”


    此人果然老謀生算,剛剛擺脫饑餓之危險,就考慮如何讓家族興旺發達。


    張固對著張宏說道:“去把你二翁翁他們叫來。”


    張固不好意思說道:“聽說他們哪裏胡人已經餓得昏死過去了。”


    他們這邊畢竟是族長,分配的各種資源相對豐富。


    他們的嬰兒都差點餓死,更不用說二房、三房、四房等這些小房。


    張固此時再也顧不得臉麵,對著張宏說道:“快快請伍軍爺他們進來。”


    伍全在外麵等得已經不耐煩了,為了證明他們是漢人的保安團,什麽事情做了。


    難得,他們還以為自家們是胡人不成?


    此時看見張宏出來,不禁緊張問道:“張舉人,令尊是如何說的。”


    張宏右手作了一個請的姿勢,說道:“在下翁翁有請。”


    伍全進去才知道自己想簡單了,對方不但兩人老人一個腳部扭傷,一個腰部扭傷。


    不但如此,還有一百多人饑餓快得昏迷過去。


    人命關天,必須搶救。


    伍全與一個手下自己留在這裏,立即安排其餘三人通知到縣城稟報。


    趙平接到稟報,立即安排騎兵營與護士營上山搶救張家這個大家族。


    他們太值得尊敬了,寧願自己餓死,也不願意給胡人當攻城人質。


    他們太讓人佩服了,即使快要餓死,也不下山偷盜糧食。


    他們是深受仁義禮智信的教育,不愧是漢人的驕傲。


    保安團這次發揮最高效率,幾乎派出一半的郎中營、護士營及騎兵營,必須保證整個家族平安回來。


    但是有一個消息對於金堂縣不是好消息,因為整個金堂縣來領取提貨卡及糧油的不到一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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